假如系统欺骗了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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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她突然又想起了三年前在风烟醉见到棠观的第一眼。
那时的他贵为东宫太子,一身戎装自楼下策马而过,意气风发……
而那时的她也曾想过,一旦危楼出手,京城风云骤起,这位纯孝肝胆、坦荡磊落的东宫太子又会被夺嫡的浑水浸染成何种模样呢?
一年,两年,三年……
她从没想到,三年后的肃王,还能让她想起当初那策马而过、英姿勃发的戎装少年。
陆无悠算计了他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哪怕是被钦天监嫁祸,被晋帝厌弃,被东宫之人背叛,他所拥有的,一丝丝被抽离,他所坚持的,却分毫未改。
这样的棠观,不会为谁改变原则,不会为谁违背本心。
他不应在大疫之时,将妻眷遣送出城。更不应在百姓的指责声中,承下所有谩骂却无话可说。
记忆中那一身戎装,被万民拥戴的清贵少年……
不该沾上一个名为“颜绾”的污迹。
想到这,颜绾黯然失色的桃花眸中浮起一丝淡淡的无力。
到大晋三年了,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无可奈何……
第一次觉得有什么值得守护,第一次想要抓紧什么,却也是第一次……不得不远离。
正出着神,她面上却是突然一凉。
愕然的抬眼,棠观竟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前,手里拿着从她面上摘下的纱巾,下颚却紧绷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两人离得极近,几乎近到了呼吸相闻的距离。
那颀长身姿带来的迫人威势扑面而来,让颜绾的心跳渐渐开始加速。
“……殿下,今日无暇揪出的那人一定要严加盘问。”刻意别开目光,她赶紧转移了话题,想破坏一下此刻让她面红心跳的奇怪氛围,“他定是什么人派来的眼线,若是顺着这个线索……”
“本王后悔了。”
棠观突然启唇,那磁性的声音低低钻入她耳里,仿佛耳语般暧昧。
“什,什么?”
她愣愣的眨了眨眼。
棠观垂头凝视着她,看着她的两颊被槐树荫下的晕光染上明媚之色,心口涌上一股隐隐波动的灼热。
“后悔,放你出城。”再次低声重复。
颜绾呼吸一窒,只觉得方才好不容易打破的粉红氛围瞬间回归。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要将话题重新拉回“正轨”时,肃王殿下却是又开口了。
“大疫当前,皇亲庶民理应一视同仁。本王的爱妻也不能例外。”
由于肃王殿下此刻的口吻忽然变得郑重其事,颜绾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话中的其他意味,更是直接忽视了某个意图昭然的用词。
不仅没能反应过来,她甚至还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殿下说的是……前院还有些刚送来的病患,我这就去帮忙了。”
颜绾后退了几步,如释重负的转身便要回前院。
然而很明显,她高兴的太早了……
几乎毫无预兆的,胳膊骤然被一把扣住,颜绾猝不及防,下意识的转过身。下一刻,腰间竟是一紧,整个人便被狠狠拉进了那熟悉的怀里。
还未等她从惊愕中回过神,胳膊上的手掌却是一松,转而移到了她的脑后重重一托。
颜绾迫不得已扬起了脸,唇上突然一热……
第五十二章亲吻
棠观俯下头,再没有任何犹豫,重重的吻住了那近在咫尺的柔软唇瓣。
那温软触感让他的心口再次涌起一阵波动,定定盯着女子因震惊蓦然瞪大的一双桃花眸,他眸色愈发黯了下去,扶在她后脑勺的手掌一下收紧,尤不知足的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唇上的动作也逐渐变得霸道起来。
唇瓣间的厮磨渐渐升温,颜绾脑子里已经完全是一片空白,眼前有些模糊,甚至看不清棠观的神情,只能感受着他陡然沉重的气息,整个人顿时失了力气,微微颤栗,呼吸也凌乱起来。
“娘亲?娘亲,你在哪儿?”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女孩甜甜糯糯的唤声。
“软软!软软,你别乱跑~”豆蔻急切的声音。
被这两道熟悉的声音一激,颜绾浑身一颤,一下清醒了过来,连忙抬手想要将男人推开,却惊觉自己力量微弱,压根不能撼动他分毫。
豆蔻和软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颜绾惊得更加用力推拒了起来,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急得脸都红了。
好在某位殿下理智犹存,终于从她唇瓣上稍稍退离了开来,但横在她腰际的手却是不松反紧……
棠观抬头,蹙眉扫了一眼小径尽头即将出现的两道人影,眸中依旧残存着一抹炽热,眉眼间的冷清之色也像是被一团火焰灼烧殆尽似的。
不顾怀中人的挣扎,脚下一动,蓦地连人带到了槐树后,他低头看向有些吓懵了的颜绾,只见她面颊染上两抹红晕,衬着枝桠上低垂的白色花瓣,说不出的娇艳动人,而抿着的唇瓣也沾着些异样的光色。
“棠观……”颜绾微微启唇,气息略有些不稳的低唤了一声,桃花眸里隐隐掠过一丝嗔意。
眼前乍然闪现出女子方才在城门口言笑晏晏的模样,肃王殿下喉口又是一紧,近乎是难以忍耐的上前一步,再次将她抵在了树干之上,又低头封住了那刚刚启开的双唇,趁势而入……
“唔。”
“娘亲?”软软的声音在槐树后响起。
豆蔻急急忙忙追了上来,“软软!如今这府上有不少染了时疫的病患,你别乱跑了,随我回夕晚堂。”
“娘亲不是回来了吗?”
一道冷冰冰的女声传来,“软软,回夕晚堂。”
是无暇!!
一想到无暇可能已经听到了什么,颜绾整个人都僵硬了。
不过,她的僵硬却也没能持续太久……
槐树后的三人终于离开,棠观也没了顾及。
唇齿间的交缠越发缠绵旖旎,她的意识被激烈攻陷,顿时淹没在了一片恍惚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上的热度稍减,她才听见一道低哑隐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颜绾,你走不了了。”
虽已有些恍惚,但颜绾还是非常认同这句话。
从决定留在雁城、替棠观解围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意识到自己很难再离开了。
并非忘了自己陆无悠的身份,也并非不再担心有朝一日会“真相”大白,而是,想要留在棠观身边的念头,已经压过了所有的忧患。
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她从不拖泥带水、患得患失。
既然棠观与陆无悠势不两立,而她又舍不下棠观,那么……
就让那个阴诡毒辣的陆无悠……永远消失好了。
===
夕晚堂内。
豆蔻任劳任怨的将所有行李通通搬回了屋内。
无暇把她们赶回夕晚堂后就离开了,据说是要照楼主的吩咐,去“探望探望”今日在城中惑乱民心的那个罪民,王府内的其他人手都在前院熬药抬病患,所以这夕晚堂内的所有事就全部落在了她头上。
“这时疫一闹没有几个月定是根治不了,咱们到底还要在并州待多久啊……”
她叹了一口气,小声埋怨道。
廊下,乖乖坐在台阶上的软软托腮,不解的看着豆蔻进进出出,“我们要去哪儿?”
“去京城啊!”豆蔻在屋内扬了扬声音。
软软嘟嘴,“京城……是什么?”
“京城啊!就是一个比雁城好很多倍很多倍的地方……”豆蔻气喘吁吁的又从屋内走了出来,“有……各种各样好吃的,好玩的……”
“有爹爹吗?”软软仰头。
豆蔻噎了噎,又抱起了一大包袱,“……没有。”
“娘亲为什么要离开爹爹呢?”追问。
闻言,豆蔻终于停下了步子,忍不住垂头,“软软不想跟着我们走吗?”
“想……”依旧不放弃,“但是娘亲为什么不带上爹爹呢?”
“咳,因为,因为种种原因……”
豆蔻挑了挑眉,觉得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于是丢下这么一句“种种原因”后,便悻悻的进屋去了。
这般年纪的孩子最是敏感,见豆蔻如此反应,软软忽然也隐隐意识到,她的家,她的爹爹和娘亲,似乎和寻常人家有些不一样。
正苦苦思索时,不远处的院门外却突然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院内。
软软那双蒙在白纱下的漂亮异瞳一下亮了,连忙从台阶上站起身,小手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她兴奋的朝来人扑了过去,“娘亲!”
被她这么一唤,屋内的豆蔻也放下了手头的包袱,转身跑了出来,“小姐,你回……”
声音戛然而止。
咦?为什么肃王殿下还寸步不离【误】的跟在小姐身后??而且……小姐的脸怎么那么红?面纱都遮不住的红??
“娘亲!”软软一下扑进了颜绾的怀里。
颜绾面上的热度还未完全消退,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烁烁的映衬出些美艳,嗓音也莫名比往日更加清软,“怎么了?”
软软抬眼,也被颜绾的脸色吓了一跳,小手立刻隔着那面纱摸上了她的脸,“娘亲你的脸好红啊!”
“咳……”颜绾干笑,眼神立刻变得飘忽起来,“是,是吗?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软软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脑袋微微一偏,这才看向了后面跟上来的棠观,小声唤道,“爹爹~”
“嗯。”棠观淡淡的应了一声,虽用布巾遮了面,但眉眼间却是冰消雪释,覆着一层融融春意。
软软眨了眨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扭了扭身子,她从颜绾怀里挣脱了开来,一手却牵着颜绾,小步挪到了棠观身边。
颜绾不明所以的站起身,被软软拉着转过了身。
软软扬起脸,认真的将自家娘亲的手放进了棠观手里,郑重的问道,“爹爹,我们一家人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一家人……
棠观愣了愣,随即深深的瞥了一眼面颊绯红的颜绾,点头,“好。”
嗓音中似乎还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一得到棠观的确认,软软登时将所有担心抛到了脑后,也心满意足的笑了。
颜绾嘴角微微抽搐,也不敢抬眼去看棠观,只拧着手腕,想将手抽出来,却不曾想某位殿下早已料到了她的意图,压根不肯松手。
“我还需去医馆一趟,你好好休息,往后还有许多事要操心。”
某位殿下淡淡启唇,面上的神情不再那么冷漠净冽,而是带着些异样的温柔。
脸上再次升温,颜绾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濒临爆炸。
廊下的豆蔻:Σ(°△°|||)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小姐!你脸为什么红成这样?!”
“娘亲,你一直带着面纱做甚?”
“小姐……肃王殿下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啊?”
“娘亲~我们不会离开爹爹了对不对?”
“小姐!!咱们难道不回京了?!”
棠观一离开,豆蔻和软软便一直跟在颜绾身后,从南墙跟到了院中,又从院中跟到了廊下,一大一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颜绾头疼的转身,幽幽的看了她们二人一眼,一扬手……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小姐!”
“娘亲???”
豆蔻和软软被关在了门外,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颜绾背靠着门发了一会儿呆,视线落在珠帘后的铜镜之上,顿了顿,便疾步走了过去,在梳妆台前猛地坐了下去,然后……
小心翼翼的摘下了系在耳后的面纱。
略有些模糊的铜镜里,女子双颊染着近乎艳丽的红晕,摘面纱时带下了几缕鬓发,在那双勾人的桃花眸边萦绕,更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迷蒙。视线下移……
娇嫩的双唇微微红肿,泛着更甚从前的潋滟光色,明显就是被狠狠蹂躏过的模样。
“啊……”
颜绾突然抬手,死死捂住了脸,“悲痛欲绝”的发出了一声哀嚎。
棠观他变了,他不是当初那个坐怀不乱的肃王殿下了……
他就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