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系统欺骗了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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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软软小小的背影,豆蔻忍不住小声感慨,“小姐,软软真的好乖啊……”
颜绾满意的眯了眯桃花眼,翘起唇角,“也不看看是谁家的~”
“……”豆蔻噎了噎,暗自腹诽——软软的乖巧和自家小姐有关系吗?答:有个毛线关系!
“楼主,玉戒果真找到了?”一旁的无暇最先将话题转移回了正事上。
豆蔻也连忙收回视线,看向颜绾。
在两人都隐隐期待的目光下,颜绾笑容微敛,挑了挑眉,将手探进了衣袖内,随即在她们面前摊开了手。
一枚剔透的湖蓝玉戒静静躺在掌心。
无暇眸色亮了亮,豆蔻更是感慨万千,“玉戒玉戒……总算找回来了……”
又盯着那玉戒瞧了瞧,豆蔻突然欣喜的叫出了声,“啊!”
颜绾差点被吓了一跳,“……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小姐!玉戒找到,咱们是不是可以回京城了~”
颜绾默,将那触手温凉的玉戒带回了左手中指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瞥了豆蔻一眼,不咸不淡的启唇,“无暇着急我可以理解,毕竟莫云祁还蹲在京城呢,但是……你急什么??”
无暇的眼皮跳了跳:=_=什么叫她着急可以理解?什么叫毕竟莫云祁还蹲在京城??
“我当然急了!”豆蔻跺了跺脚,像是有些无法理解颜绾此刻的淡定,“小姐,其实奴婢倒不是想回京城,只是想赶紧离这位肃王殿下远一点……”
闻言,颜绾眸光闪了闪。
豆蔻压低声音,“小姐,咱们这一路上又是草寇又是巨蟒的,太凶险了啊……而且这些刺杀明显就是冲肃王来的,接下来保不齐还有一拨接着一拨,咱们何苦要陪他遭罪?”
“……你说的有道理。”想了想,颜绾微微蹙眉,正色点头。
豆蔻眸色一喜,终于松了口气。
天晓得,她是真被那巨蟒吓着了,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呢。
“那,小姐,奴婢这就去收拾收拾?咱们什么时候走?”
啊,心情都雀跃了~
颜绾眯眼,搭在榻沿上的手抬起,将那左手中指上的玉戒又摘了下来,收回衣袖中,“走什么?”
“……”
“你说的很有道理,在到并州之前,渊王那里一定还有动作。所以我得把肃王护送到并州!”握拳。
“……”
豆蔻一口气没接上来,目瞪口呆,“小姐?!”
见她还有异议,颜绾别开眼,挥了挥手,一锤定音,“不必多说了,我已经决定,到并州后再离开。”
“……”
“肃王在大婚之日曾许诺,到了并州后便会给我自由。我们又何必在这半路上多生事端?做事既得瞻前,也得顾后,懂不懂?”
颜绾抿唇,一本正经的抬起手,拍了拍豆蔻的肩膀,语重心长。
“……”
豆蔻嘴角微微抽搐。
哇偶,她都快要相信了哎!!
“楼主的话有道理。”始终没有说话的无暇冷冷的扫了豆蔻一眼,终于开口了,嗓音清冽,“况且,此地离并州也不过只有一两日的路程。”
噫……
还有一两日就到并州了?!
颜绾傻眼。
无暇倒是没有察觉出颜绾的异样,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楼主,巨蟒出现的那夜,的确有人在林中以声御蛇。”
一提起巨蟒,方才还在傻眼的颜绾登时回过了神。
对了,巨蟒一事她到现在竟还没来得及问起,“可留了活口?”
虽然一定是渊王派来的人,但……那位肃王殿下不是说过,不能空口无凭吗==
无暇垂眼摇头,面上掠过些凝重,“死门办事不力,没能活捉那御蛇之人。”
“没事,”颜绾思忖片刻,转向豆蔻吩咐道,“传信让莫云祁派人查一查这巨蟒,尽量往渊王那里查。若是查出了什么,想办法将消息透露给顾平。”
棠观是君子,但她不是。
对付渊王这个小人,还得靠她这个更高明的小人。
第三十六章离音(下)
无暇说的果然没错,凤县到并州竟真的只有两日不到的路程。
第二日,他们就进了并州境内。而傍晚,便到了并州九城中的主城——雁城。
比颜绾预想的状况要稍稍好一些,棠观这么一个废太子被幽居并州,并州刺史亲自带人迎出了城。
颜绾方才也掀开车帘悄悄看了一眼。
这位并州刺史名为张敞,虽是一州之长,但却长着一张……精明过度、甚至显得有些油滑的脸。
来并州之前,她倒是顺便从莫云祁那里要来了这位并州刺史的所有底细。
从那些底细来看,分明是个趋炎附势、上谄下骄之人,今日竟会出城迎接一个失宠了的废太子……
估计是离京城太远,消息闭塞,还没摸准当今圣上的意思。又当着慕容斐这位神机营大将的面,不敢对棠观太过怠慢。
放下车窗边的帘子,颜绾下意识的叹了口气。或许是快要离开了,她这两日操的心越发多了,简直化身肃王殿下的老妈子。
也不知道她走了以后,渊王还会不会再使出各种阴诡的计谋来害棠观……
若是单纯的刺杀也就罢了。虽然如今棠观身边得力的手下只有顾平一个,但她已经让无暇分派了一拨死门之人在暗处保护他。而明处,生门也安插了人手。
所以,一般的刺杀、下毒已然是没有威胁了。
但若是……诛心呢?
这一路她总算对棠观有了一定的了解,的确,他并非愚笨之人。相反,他文武双全,也不缺谋略城府,甚至不能算作缺心眼。
……其实是三观太正。
永远都能做正确的选择来坚持自己的原则,便是三观正。——出自《小人得“智”》因此,只要渊王抓住他这个“弱点”,又折腾出什么意图谋反等罪名……
啊啊啊啊啊啊不放心_(:3ゝ∠)_
颜绾抱着还未睡醒的软软,头疼的扬手揉了揉眉心,一抬眼却是蓦地对上了某个三观极正的殿下。
“……”
棠观静静的凝视着她,也不知视线已经停留了多久,一直冰冷的面容被帘外漏进的点点霞光中和,蒙着一层淡淡的辉光。
“到了并州为何叹气?”然而,嗓音依旧低沉。
颜绾从操心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一边用指腹摩挲着衣袖,一边又开始瞎说八道,“只是……只是有些想家了。”
闻言,棠观眸色微动,终于将那粘在女子面上的目光移开,落在了车内的角落里,声音又冷漠了些,“再忍耐几日就好了。”
“……”颜绾瞪了瞪眼,一时竟是接不上话。
这位殿下不会以为她在催促他放自己走吧Σ(°△°|||)他大爷的……她不是那个意思啊!摔桌!
#没有办法好好聊天了#
“殿下,到了。”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顾平小声的提醒自帘外传来。
于是,棠观没有再给颜绾任何挽救谈话的机会,便直接掀开车帘下了车。
颜绾懊恼的抱着软软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压根腾不出手。
豆蔻和无暇还在后面的马车上没有赶上来,顾平站在一旁顿了顿,不见颜绾出来,不由抬手掀开了车帘,“夫人?”
如何掀开车帘的问题被解决了,颜绾松了口气,抬脚就要跳下车。
见颜绾双手抱着孩子,没有任何扶力,顾平愣了愣,第一个反应是偏头瞥了眼几步开外的棠观。
殿下好像丝毫没有扶王妃一把的意思啊……
不过一个犹豫的工夫,颜绾已经蹦下了车,然而脚下却崴了崴。
见状,顾平也连忙下意识的扶住了她的手臂,“夫人,小心脚下!”
这一崴,软软倒是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娘亲……”
颜绾拍了拍软软的背,转向顾平,感激的扬了扬唇,“多谢。”
被那好看的笑容晃了晃眼,顾平却只觉得后背一寒,赶紧撒开了手,一转头却瞧见棠观正面色阴沉的望着这边,周身都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寒气。
“……殿,殿下?”他硬着头皮小步走了过去。
“将车上的所有行李搬进府内,”棠观冷冷的开口,顿了顿又补充道,“一个人。”
顾平:/(tot)/~~夭寿啦!他又惹殿下生气了!!不过……话说回来,殿下为什么生气??
不明所以的顾平欲哭无泪的去一旁搬行李了,而棠观则是沉着脸又走回了马车边,在颜绾狐疑的目光下抬手,不容拒绝的将她怀中的软软……抱,走,了。
“娘,娘亲!”身体一下悬在半空中,随即落进了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怀抱里,软软的小脸登时皱了起来,还伸着手想拱回颜绾怀里。
棠观偏头看了一眼肩头不老实的软软,薄唇微启,“别动。”
“……”软软立刻闭上了嘴,薄薄的白纱下,一双漂亮的异瞳澄澈而干净,但却因紧紧抿着的唇角而显得有些小委屈。
颜绾目瞪口呆,几乎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
棠观今日穿着一身玄色蝠纹劲装,玉冠束发,有几缕散在额前。或许是因为受伤还未修养好、病容微微有些憔悴,那冷峻的面颊尤显削薄,眉眼亦是寒凉。
而就是这样一个从头到脚都挂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男人,此时此刻竟抱着一个白色衣裙的小女孩。
一大一小,一个冰着脸,一个撇着嘴,两人的姿势都些别扭,画风更是诡异至极。
“殿下,还是我来吧……”
强忍着差点破口而出的笑声,颜绾扬手想要抱回软软,但却被棠观侧身避开了。
“既然抱着她就不能好好走路,那还逞什么强。”
回想起方才颜绾被顾平扶住,展颜一笑的画面,棠观眉心拧成了川字。
……既然已经知道要与他保持距离,难道就不知道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
颜绾怔住,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棠观一转身,抱着孩子走开了。
身后,豆蔻和无暇跟了上来,见到这一幕也都有些诧异。
“小姐,王爷……王爷怎么突然把软软抱走了??”
“我怎么知道?”颜绾挑着眉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估计他这里出问题了。”
扛着行李路过的顾平:……他什么都没听到。
另一边。
慕容斐抱着刀站在府邸大门前,冷眼看着那些伏身在门口迎接新主子的下人。
“慕容将军,这里就是下官为肃王殿下置办的府邸,不知您觉得怎么样?”
张敞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皇上派这位慕容斐护送废太子前来并州,那么他的态度很有可能便是皇上的态度……
圣旨说了,让肃王无诏不得回京,那么接下来,这肃王在并州要待上多久都是个未知数,或许是一辈子,但万一,明日圣心便转圜了呢?
他远在并州,对京中的情势并不十分清楚,所以如今还得再观望观望。
慕容斐看了看那虽不宽敞但却十分清静的宅院,横了张敞一眼,语气有些冲,“这是肃王殿下的宅院,问我做甚?”
张敞噎了噎,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慕容斐已经大步朝他身后走了去。
“殿下。”
一眼瞧见了棠观怀里的软软,他皱了皱眉,但想着已经安全到了并州,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殿下对这里可还满意?”
张敞连忙跟了上来,眸底掠过一丝精光,附和道,“若是殿下还有何需要,下官再吩咐他们去办。对了,下官已经设了宴要为殿下接风,不知……”
“不必。”棠观他向来不喜与圆滑世故之人多打交道,于是看了张敞一眼,拒绝的没有丝毫余地,“有劳张大人了。”
说罢,他便抱着软软朝府邸内走去,只留给了张敞一个冷漠的背影。而慕容斐也压根不愿搭理张敞,早就到一旁吩咐人将马车牵走。
张敞的笑容正僵了僵,却听得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声。
“张大人。”
他连忙转过身,只见一身着石榴红琵琶襟上衣、娟纱长裙的女子朝这里走了过来,简单挽起的发髻上别了几朵珠花,面容清丽,仪态温婉。
想必,这就是代替嫡姐出嫁的荣国侯府庶女了……
虽是庶女,但毕竟,还是荣国侯府的庶女啊!
“下官见过王妃娘娘……”
“张大人不必多礼。”颜绾歉意的扬唇,“王爷近来身体不适,今日车马劳顿,太过疲累。所以,这接风宴便不必了。”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补充道,“听说这并州盛产根雕,不知大人对此可有什么研究?”
一听到根雕,张敞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娘娘这可就问对人了,下官不才,但对这根雕,却是还能说上几句话。”
颜绾垂了垂眼,笑容不变,“我无意中倒是得了一上好的根雕,来日还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