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丞相的宠妻-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的绝世神偷,要么,便是狂妄自大的绝世白痴!
或者,都不是。
是有人想警告他韩晔别再轻举妄动,他不想要法华寺内的宝物,也劝他韩晔别想要,那人不与他争不与他抢,用打草惊蛇借刀杀人的计策借着朝廷的势力来困住他!
那个人,不抛头露面,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的行动轻易制住,心计何其深沉,那个人……是谁?
韩晔书桌前坐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却想不出头绪来,韩文便一直跪着,静静等着主子的吩咐。
“爷。”韩武忽然推门进来,禀报道:“落公主在府里宴请了安、曹两位大学士的夫人和公子,客人已经入了正厅,说是请爷过去一趟。”
“大学士的夫人和公子?”韩晔眉头微蹙,安、曹二人不过是无用的文臣,对黎家来说可有可无,突然起了结交之意,她又在打算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韩晔起身,步伐平稳地迈出了门槛,绕过曲折回廊,还未步入正厅,便听到百里落的笑声:“安夫人曹夫人都好福气,两位公子金榜题名学富五车,让本宫好生艳羡哪。”
一妇人笑道:“落公主见笑了,蒙圣上恩宠,小儿才得以中榜。”
另一妇人附和:“安夫人说得极是。”
“两位夫人谦虚了。”百里落笑道,抬眼间瞧见了门外的一身锦绣白衣,她放下茶盏迎了上去,“夫君!”
她亲昵地挽住韩晔的胳膊,正厅里的人自然都知晓来的是谁,忙起身向韩晔行礼。
百里落微笑着一一介绍正厅左右两侧的妇人、公子:“夫君,这位是安大学士的夫人,这是安二公子,这位是曹大学士的夫人,这是曹大公子。”
韩晔不动声色地淡淡一点头,礼貌且疏离。
几人重新入座,百里落仍旧是主角,落落大方地笑道:“夫君,这两位公子年纪轻轻,却少年有为,分别是今科榜眼和探花,听说和墨状元还是同窗呢。”
“哦,是么?着实让韩晔自愧不如。”韩晔听罢,执起茶盏,遥对着安、曹两位公子,以示敬意。
以韩晔的身份和官职来看,安曹二人此生无法企及,见状,二人受宠若惊地立马站了起来,连连称不敢不敢。
被当朝公主相邀,安曹两家四口都颇为不安,尽管百里落很健谈,与他们话了许多家常,他们仍旧很拘束,待午膳摆上来坐到同一张桌子前,百里落这才将正题打开:“今日设宴,是本宫有事想要拜托两位公子。”
安曹二人对视一眼,忙道:“落公主请说,拜托不敢当,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百里落为韩晔夹了些菜,这才开口道:“本宫素来安静惯了,闲了便喜爱读书,近日对山川地理类的书籍颇为有兴趣,奈何宫里头的藏书单薄,竟没有专门的记载,又听闻两位公子跟随令尊修史整编地方志,便想着来提些建议,若是能将我大兴国乃至周边大小国家的山川地理汇编成书,一来,可让我大兴子民多了解地方风物,不至于做那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二来,有了这些地理山川辑录,于朝廷社稷军事布局岂不有利?也算是造福百姓和后世子孙了……”
一番话有理有据,言罢,安曹二人对百里落的态度大改,少年的心性都高傲,他们二人虽然表面温雅,内里却十分清傲,当初在状元国宴上与墨誉当着景元帝的面争论不休,对百里落的盛情邀请本来抱着无所谓敷衍的态度,现在却全然不同了,立刻起身离席对百里落深深拜道:“落公主女中豪杰,见识高远,微臣自愧不如!定与家父相商,早日辑录出书,不负公主厚望!”
百里落顿时笑靥如花,温婉地低头笑道:“两位公子快快请坐,本宫只是一介弱质女流,哪里谈得上见识高远,不过是闲来无事喜欢乱想罢了。夫君,你说呢?”
韩晔微微一笑,淡淡点头:“落儿的聪慧任何人都比不了。”
“夫君……”百里落嗔怪着叫道,眉眼间却柔情似水。
安、曹两位夫人都笑了:“外头都传,落公主与落驸马恩爱有加,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啊。”
百里落羞涩不已:“让两位夫人见笑了,夫君素来不爱说话,日后朝堂上,还要请两位公子多多照顾呢。”
一顿饭吃下来,几个人便熟了,韩晔不得不承认百里落这个女人颇有手段,待人接物收放自如,无论是身份比她低微多少的人,她都能哄得那人心内舒坦,给足了面子里子。
汇编山川地理,造福后世子孙?
呵,如此高远的建议,不与主管修史修地方志的两位迂腐的大学士说,却找来血气方刚的两位公子,少年的热情高涨,又初入仕途,有着一颗急功近利的心,一旦得了目标便会锲而不舍地去做,原本要编三年的书也许三个月便可以完成。
待山川地理志编成了,她又想做什么?
“夫君,你是不是累了?我与你说话,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安曹两家的客人告辞了,只剩韩晔与百里落二人在正厅中。
“嗯?”韩晔看向她。
百里落对他的失神浑然不在意,笑道:“我方才说,母妃和舅母都有意将黎狸许配给墨誉,昨儿个你去舅舅家太迟,竟没有听到黎狸那丫头说的话,她似乎有了心上人。夫君,你说……这心上人会是谁呢?”
韩晔心绪不宁,却不是因为百里落,而是因为法华寺遭劫案,谁要嫁谁与他没关系,谁是谁的心上人也与他无关,他的心里着实放不下再多一些的东西了。
“会是谁?”他敷衍着反问。
百里落一笑,额前的银锁珍珠便轻轻一晃动,映衬得她的眸子格外明艳,她挑眉道:“我倒是希望黎狸可以嫁给墨誉,只是早上的时候听说墨誉品性不端,竟与婧儿妹妹的贴身丫头苟合,婧儿妹妹一生气,便舀剑指着墨誉的心口逼他娶了那丫头……呵呵,夫君,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婧儿妹妹的脾性竟完全不改,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真叫我惶恐不已。”
韩晔清淡而深邃的眸一缩。
“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舅舅自然舍不得将黎狸许给墨誉,整个大兴国怕是都没人敢将女儿嫁给墨誉了,有婧儿妹妹护在前头,也许连父皇都不能叫墨誉另娶他人……”百里落站起身,一身淡色紫花的衣裙颇为素雅:“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黎狸不喜欢墨誉,正好不用伤心。只是可怜了墨誉那小子,堂堂状元爷,被逼着娶了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岂不委屈?”
“夫君,我有些乏了,先回房歇息去了。”百里落福了一福,在丫头春翠的搀扶下步出了正厅。
整个正厅里顿时空荡荡,只剩韩晔一人。
------题外话------
+_+说好万更的,快12点了才写了这么点,先更了,要不然没编辑审核了,待修待修,继续写……
☆、第128章
百里婧从偏院出来,在西厢找个了遍都没有瞧见木莲,问了丫头才知道木莲出门了,临走时没留下只言片语。百里婧很着急,她怕木莲会做傻事,于是吩咐小厮出去找,又不能太过声张,引来更多议论。
日头毒辣,百里婧准备回屋,却在花园的竹林旁边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墨誉,从这个方向来看,墨誉应该是刚从相府正厅回来,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灰白灰白,没有一丝精神气,天蓝色的锦缎都无法遮掩这份萎靡不振,他往常意气风发清亮的眼眸中空无一物,视线明明直视着前方,却没有看到百里婧,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似乎脚步太过沉重。
百里婧与墨誉虽然无话可说,但两人离得实在太近,不过几步之遥,她若不理不睬倒显得过于傲慢了,于是,百里婧站在原地未动。
待两人相距不过一丈远,墨誉的眼中才忽然泛起了波澜,那着明黄色华服的少女就站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抹亮色是这么久以来混乱痛楚的根源。
他的脚步立刻顿住,注视着百里婧一瞬又撇开头去,眼眸中的痛不由自主地汇聚成潮湿的水汽,从早晨起到方才在父亲那里受的所有责骂都聚集在一处,大片大片的委屈汹涌而来。然而,他在她面前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赌气似的抬起脚,大步从百里婧身边跨了过去。
微风拂过,竹林沙沙,烈日烘烤,火一般地烧着,墨誉心里明白,他喜欢的人舀他当一个行为不检品行不端的坏胚子,他若不逃,从她那张嘴里又不知会说出怎样伤人的话,他从前领教够了,现在她没开口他便害怕。
可惜,他的委屈没人相信,一个男人占了女孩子的便宜,简直罪大恶极,他的母亲受了这种欺辱生下了他,现在他的人生、仕途刚刚开始,却犯了和他的父亲一样的过错,连他自己都觉龌龊之极。
墨誉逃也似的走了,百里婧也没追,她与他本就没什么可说的,更不知墨誉难以启齿的痛楚。
头顶的太阳被竹林挡住些许,倒没那么热,江南的夏日是百里婧所熟悉的,少时也在外疯惯了,树上的知了、天牛、各种夏天才能看得到的硬壳虫,她哪样害怕过?不仅不怕,她还相当喜欢。
但,今年的夏天与去年相比,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这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如此孤单的夏天,皇宫回不去了,鹿台山远了,韩晔不在了,连一直陪着她的木莲也将要离开她……
难怪师父常说世事无常,她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好像把快乐和无忧都挥霍完了,所以,现在才如此孤单。
“公主。”
有人在身后唤她。
百里婧转过身。
“公主,孙神医说他要走了,奴婢们拦不住他,到处找公主却找不着。”丫头平儿匆忙说完。
“走了?”百里婧忙道:“快带我过去!”
“是!”平儿领着百里婧往回走,迎面却碰到府里的小厮领着一个小太监过来,那小太监在百里婧面前跪地拜倒:“婧公主!皇后娘娘有旨,让您即刻入宫。”
“母后回宫了?”百里婧蹙起的眉头拧得更紧,十余日前,母后被她的顽固气得去了西山行宫休养,几时回来的?
“是,皇后娘娘昨儿个回的宫。”那小太监答道。
母后的旨意不容抗拒,百里婧来不及去送孙神医,上了接驾的马车往宫城驶去。她本想送送孙神医,顺便让他给师父带个信,可是坐在马车内想了想,其实哪怕见了孙神医,她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说得越多越难过,师父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该让他为她的私事操心。
……
“陛下,皇后娘娘召见了婧公主。”
御书房内,景元帝正在案前批阅奏章,太监总管高贤进来,在阶前小声地禀报道。
景元帝手中的朱笔未停,似乎对此事不感兴趣。
高贤便识趣地不再继续烦扰他,静静候在一边。
待案前放着的一堆奏章全部批阅完了,已近日中,景元帝才开口问道:“午膳备好了么?”
高贤躬身答:“早备好了,只等陛下吩咐。今日御膳房新研制了一道菜色,老奴已尝过,色香味俱佳……”
景元帝未言语,忽地起身离开御座,道:“高贤,摆驾未央宫,既然朕的女儿回宫了,今日的午膳朕便与皇后母女一同用罢。”
“是,老奴领旨。”
身为帝王,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根本无须向旁人解释,景元帝却说得明明白白,将理由悉数找好才肯去往未央宫,不只今日,近二十年来一直如此,高贤已然见怪不怪,照着景元帝的意思安排下去了。
然而,未央宫中却并非一团和气,百里婧步入未央宫,见到司徒皇后的第一面,得到的并不是关切问候,而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那一巴掌扇在百里婧的脸上,火辣辣地烧着,打得百里婧完全傻了,这是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挨打,且对她下手的那个人是她敬爱的母后。
凤座前,司徒皇后凤目含怒,没有打完女儿后的自责心疼,面上冰冷如霜,她桀骜地立在那里,把百里婧的一桩桩劣迹全部数给她听:“不听劝诫不遵母后的旨意便罢了,本宫由着你作践自己!如今,你倒插手起了别人的婚姻,不过是个乡野出身的丫头,你为她图什么?好大的口气啊!手握利器,逼迫今科状元娶个贱婢为正妻,不娶便立刻杀了他,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兴国荣昌公主!本宫活到今时今日,才知养了个什么样的女儿!仗着公主的身份肆意胡来,将一身武艺用于威逼胁迫,是谁教你的!是上书房的太傅还是鹿台山上的师父,他们就是这么教你的?恩?!”
原来,百里婧逼着左相一门接受木莲为墨誉的正妻,虽然左相表面上答应了,转个头便奏请景元帝和司徒皇后做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这件有伤门风的丑事,又是自责又是委屈,足足折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