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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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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的妻不知道,他当然也不会专程告诉她雷石的含义,就让它永远做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好了。
  见他的妻脸已经好了,伤痕消了,他心里的恼火却没消,连同那日迷津谷里的暗算,到关帝庙前的陷阱,还有几次三番的让他不痛快,墨问寻思着可以借如今盛京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刺客来做些文章。
  刚用过午膳,木莲来找百里婧,见到墨问也在,她倒毫不回避地与他正面相对,墨问的眼神很平静,一丝凛冽和杀气也无,无论多少次看过去,都会认为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木莲对墨问行了个礼,随即开门见山地对百里婧道:“婧小白,我想去探望大师兄,毕竟同门一场,那么多年的相处,即便有恩怨,一场生死应该也足够了却了吧?假如大师兄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也许我们会抱憾终身,就好像三师兄一样……不如,你和我一起去?”
  一提起三师兄林岑之,百里婧心里就是抽搐一痛,然而,对她来说,大师兄分明和三师兄更不同。
  是的,她没有要杀韩晔,韩晔却因她生死不明,若非她那一箭令他分神,他绝不会受伤。假如韩晔死了,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不知自己会如何,这就是她徘徊至今无法平静下来的原因。
  因此,听了木莲的建议,百里婧转头看向静坐在一旁的墨问,张口道:“墨问,我……我想去看看他……”
  墨问被她那担忧忐忑的眼神弄得心疼不已,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边来,俯身在她的唇角一吻,在她手心写道:“如果实在放心不下,就去吧,无论发生什么事,要记得我爱你,别哭,回来哭……”
  墨问宽容、体贴、疼她,百里婧根本不愿意去想他在隐瞒什么,他想要的是什么,她只知道他爱她,她愿意忽略掉那些琐碎的漏洞,他好像很怕她不回来,所以很聪明地提醒着她,但百里婧心里明白,她会回来他身边。
  这么想着,她单手抚上墨问的脸,仰起头,吻了吻他的唇,与他额头贴着额头,轻声呢喃道:“我都记下了。”
  木莲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一寸寸冰寒下去,从前都是病驸马主动,这回换成了婧小白,他们之间的亲昵如此自然而然,比之从前大师兄和婧小白之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病驸马的手段果然高,连枯木都能回春。
  在木莲的异样眼神里,百里婧与墨问分开,两个人携手出了“有凤来仪”,墨问一直送出门去,站在屋檐下,目送她们的背影上了轿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木莲显然不怀好意,名义上是去探望韩晔,暗里肯定是在打他的主意,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明知道他的妻在乎韩晔的死活他却任性地阻止她去探望,怎么说的过去?然而,让他的妻离了他的视线,与一个细作在一处,他无异于自掘坟墓——坟墓早已掘好,只等他躺下来了。
  刚进屋,一道黑影跪地道:“主子,她被人救了,城中又到处都是京卫军,属下不敢闹大,就没穷追不舍。”
  毕竟是西秦的暗卫,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人,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墨问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有人能从你的手里救走她?”
  “是,对方高手如云。显然有人刻意保护她。而且,属下发现,四公子曾去找过她。”黑影道。
  局势渐渐失去掌控,大兴盛京暗流涌动,韩晔的性命垂危倒真是高明的把戏,能够以静制动。那么多人心怀鬼胎,各有打算,而他,现如今只能选择一个死法。
  怎么死比较好呢?他活不过这一两日……
  “主子,大秦出使东兴的使者已经到了。”黑影又道。
  ……
  百里落今日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贯都是她派出杀手暗算别人,今日却在她刚走出镇国禅寺时遭遇暗杀,来人身手太好,若不是她会武功,勉强应付了一两招,那些来救她的黑衣人只能替她收尸了。
  等到黑衣人一路护送她出了寺院,她惊魂未定地询问他们是谁,他们居然毫不避讳地说,是晋阳王府的暗卫。
  韩晔的人居然救了她?
  这让百里落困惑不已。她以那样的手段对付韩晔的心头肉,韩晔几次三番恨不得杀她而后快,为什么却派人保护她?能够如此及时地护卫她,这些暗卫肯定是寸步不离她左右的。
  百里落一直自诩机关算尽,却算不到韩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韩晔怕她死了,与她的协议作废,若得不到黎家的协助,他们晋阳王府永生永世只能呆在遥远的边疆。
  她对韩晔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她不能死。了解到这种可能性,百里落冷笑不止,韩晔真聪明,就算他这会儿快要死了,他依旧聪明。他的人救了她,也不枉她亲自往镇国禅寺一趟替他求取平安签了。她或许还可以考虑考虑,不再理会与那个男人的交易,假如韩晔与她更深的利益关系的话。
  忽然有了安身保命的筹码似的,百里落挺直了胸膛,对着贴身侍女春翠递过来的铜镜理了理弄乱的发髻,她不会死,她会长命百岁地活着,看着百里婧如何悲惨绝望!想到刚才墨誉那眼神,百里落又冷笑不止,一个小小的相府庶子被逼到了绝路上,什么都做得出来吧?
  等到百里落的马车回到晋阳王府,看到门口停着两顶轿子,这两日来探望韩晔的人不少,她也没在意,随口问门口的守卫道:“来的是谁?”
  “婧公主和状元侧夫人。”
  听到百里婧的名字,百里落心里的怒火腾地上涨,那个小贱人她还有脸来?!即便不是她下的毒手,可谁准许她以这种理由登堂入室了?!别忘了,谁才是晋阳王府的女主人!
  百里落努力压下脸上的不悦,快步拾级而上,往内宅走去。
  入了晋阳王府,一切对百里婧和木莲来说都很熟悉,然而,她们的突然造访倒把韩文韩武等近身侍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又不敢拦着,只得放百里婧进去。
  很奇怪,韩晔竟不是睡在当初的卧房,而是另一间暖阁里,景元帝怕耽误韩晔的伤情,便命太医院的两位太医在晋阳王府内暂住,见了百里婧,都起身行礼。
  百里婧无声地抬抬手,眼睛注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记忆里他从未有过如此没有生气的时候,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的双手搭在被外,手腕上的辟邪木佛珠还在……
  她站了多久,他就不理不睬多久,就好像他永远也不会再醒来了。
  依照规矩,她来探视韩晔,不得近旁细瞧,百里婧站在三步开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攥得手指发白发痛,才能克制住上前的冲动。
  木莲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站在她身边,视线也是一刻未曾从韩晔的身上移开,自从她有了身孕,她就已经成了弃卒,如今她的一切都与主人无关,而主人所有的行动她也一无所知,他之所以仁慈地没有杀了她这个弃卒,应该是看在婧小白的面子上。
  到底是真的受人暗算,还是主人故意如此?木莲不知道。婧小白更不会知道。
  太医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婧公主,老臣要替落驸马换药了,您……”
  百里婧回过头,问道:“他会醒过来么?”
  “老臣不知,这箭射入的位置太凶险,能否醒来全看落驸马的造化了。老臣只能尽力而为。”太医叹息道,一如既往地说着类似的托辞。
  木莲扶着百里婧的身子,带着她一同往外走,百里婧木然地任她摆布,视线不经意地一瞥,她看到暖阁的一角墙面上挂着一只很眼熟的纸鸢——
  她顿时停住了脚步,嘴唇颤抖,她用牙死死咬住。
  十六岁飘入护城河中再也飞不起来的纸鸢,十七岁以簇新的模样出现在晋阳王府的暖阁内,如果她一辈子不踏入晋阳王府,她将一辈子都看不到。
  她有好多话想问问韩晔,为什么,为什么呢?这只纸鸢是韩晔做的没错,他特地为她做的,上面的纹路是他亲手画的,眼睛是他点上的,她通通都认得出——
  但是,就算她有再多的不解和疑惑,她却也明白,这不是她十六岁时丢的那只纸鸢,当她在这冬日醒来,她早已不是春天那个她……
  百里落匆匆走到韩晔的住处,就碰到百里婧和木莲迎面走来,见百里婧没反应,木莲倒是朝百里落行了一礼,百里落根本不曾瞧木莲一眼,只是盯着百里婧道:“婧儿妹妹以后还是不要私自来晋阳王府的好,我只怕夫君瞧见了你,没病也给闹出病来,他的伤才略有些气色,婧儿妹妹又来看笑话惹他烦心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夫妻过一点安稳日子呢?”
  这些话句句都带刺,然而,百里婧根本没听进去,她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他们的,她已管不了。
  百里落在百里婧面前从来都讨不到便宜,只能逞些口舌之快,碍于百里婧的皇嫡女身份,除了刺杀下黑手,她没有办法对她怎么样,她不把百里落放在眼里,蔑视得太彻底,和司徒皇后对待黎贵妃一样。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无需在意,如果百里落不曾嫁给韩晔,百里婧这辈子也许都不会注意到百里落这个人。
  目送百里婧目中无人地离去,百里落的妒恨又加深了,在心底冷笑道,马上就要当寡妇的女人了,却跑来探望她的夫君,真可笑。
  走出晋阳王府,天还早着,百里婧道:“木莲,陪我走走吧。”
  木莲正愁找不到机会和她说话,当然答应。于是,轿子抬着两人去了护城河畔。
  十月的护城河畔冷风阵阵,那些垂杨柳已经渐渐秃了叶子,一道道光秃秃的柳枝随风飘动,像一条条纤细的鞭子。木莲觉得冷,百里婧却沿着护城河畔的栏杆一直往前走,沉默着。
  百里婧忽然开口道:“木莲,我是不是太好骗了?”
  “……”木莲冷不丁她会这么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反应过来才笑道:“怎么会呢?没有的事。”
  “是么?”百里婧苦笑:“大师兄一直在骗我,墨问也骗我,也许,你也有很多事瞒着我,我像个傻子似的任人愚弄。”
  木莲一惊,不明白为什么婧小白忽然变得这样深沉,然而,婧小白的性子认死理,若是否决,她肯定不信,她想了想,便只得承认道:“是,我是有事瞒着你。但并不是拿你当傻子,而是不想让你受伤害。”
  “受伤害?”百里婧自嘲一笑:“没什么可受伤害的了,早就该习惯了。”
  木莲心念一转,挑着说:“我头一件瞒着你的就是关于病驸马。因为你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似乎根本插不上话,所以一直忍着没说。”她看百里婧的反应是在认真听的,便继续往下说道:“你知道,病驸马藏得很深么?他是个很高明的戏子,一直拿捏着你的心,让你保护他顺着他,我却不知道他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从前我跟你说丫头平儿的死跟他有关,死得太蹊跷,你却不信,我亲眼瞧见他会武功,根本不是那副病弱的样子……”
  听到这里,百里婧惊愕地回过头来,显然不信,木莲苦笑道:“他演得实在太好,但是婧小白,我听墨誉说,那日圣上寿辰,你误入奸人毒计,病驸马的身手很多人都瞧见了,连圣上都怀疑他藏奸。那日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百里婧的眉头越蹙越紧,这就是旁人一直不肯告诉她的事,连木莲都知道……她摇头:“告诉我,怎么回事?”
  木莲迟疑了片刻,一口气说完:“那日你中了媚药,所以才与他同房,他恐怕早就在等这一天了,他又是怎么跟你解释的?”
  墨问是怎么解释的?百里婧苦笑,她其实也不相信他的解释,只是她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谁都不曾提供给她一点线索,像是商量好了隐瞒此事。原来是她中了媚药,这样的丑事多少人知晓?
  “若非你问起,我真不知该怎么对你说,他毕竟是你的夫君,而我,只是个卑微的外人,也渐渐地被婧小白疏远,没有从前那么好了。”木莲说着,低下头去。
  百里婧虽然心软,但听到木莲这话,她却并没有立刻辩解,近旁的人欺骗她的太多,她无法再全心全意相信木莲,墨问到底是不是会武功,到底是不是藏奸,她会自己去弄清楚。
  正在这时,禁卫军有人来禀报道:“婧公主,宫里的公公奉了陛下的旨意请您入宫,说是西秦的使者到了,来贺陛下和公主的生辰,请您出席晚宴。”随后又补充:“婧驸马已入宫去了。”
  百里婧蹙眉应下:“知道了,走吧。”又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几个护送四少奶奶回去,好生照看着。”
  等百里婧上了轿子,被宫城方向去,木莲才钻入轿中,眉头紧紧蹙着,婧小白越是不动声色越让她担忧。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鹿台山上的婧小白,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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