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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腹黑丞相的宠妻-第10部分

小说: 腹黑丞相的宠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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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贵妃笑得更开心,赞许地看向春翠一眼,又问百里落:“落儿,驸马看起来是斯文俊秀,也许性子里如狼似虎,不知洞房夜可有弄疼了你,新婚夫妻要节制一点,如此才能长久,知道么?”
  如此私密的话题,被身后的宫女们听了去,纷纷羞红了脸。深宫之中寂寞难捱,听来的有些话能说出去,有些话却得守口如瓶,这种带有炫耀意味的话题是可以扩散的秘密,经由好事的宫女们一传十十传百,当做茶余饭后蹈资,却也无人追究。
  百里落的脸上飞起一朵红霞,不依不饶道:“母妃,您别再问了!”
  “娘娘,奴婢知道。”宫女春翠邀功似的上前去,附在黎贵妃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身后的那些宫女都没有听到,纷纷面面相觑。春翠作为百里落的陪嫁丫头,对晋阳王府内的事最为了解,这会儿赚足了风头。
  黎贵妃听罢,掩嘴一笑,摇摇头指着春翠道:“这丫头鬼灵精还不知羞。”
  春翠咧嘴,甚是得意。
  百里落秋水般的瞳眸不易察觉地眯了眯,一丝杀意一闪而过。
  黎贵妃适可而止地收了笑,牵过百里落的手,拍了拍,道:“落儿,母妃刚刚说的并不是玩笑,你胸口的剑伤还没痊愈,驸马若是个体贴的人,必然会好好照顾你,至于房事,来日方长嘛。”
  百里落笑:“母妃,你多虑了,驸马很体贴,他很雄我的。”
  “这就好。”黎贵妃点点头,声音里却带了些许怅惘,“你能嫁给韩晔,母妃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转瞬,黎贵妃又恢复了笑脸,轻快地迈开步子道:“走吧,落儿,咱们去瞧瞧好戏,看看那个泼妇现在是如何焦头烂额。”
  百里落想起什么,问道:“舅舅呢?”
  黎贵妃嗔怪地瞪她一眼:“落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舅舅能不忙么?”
  百里落笑开了:“母妃通知了舅舅就好。”
  黎贵妃抬头挺胸走得仪态万千,唇角轻蔑:“那是自然,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018】以暴制软

  百里婧奔至未央宫,恰好与跨出门槛的孙太医撞了个正着,那老太医身形一晃,差点绊倒,待看清来人是谁,忙不迭地跪下行礼。百里婧也顾不得搭理他,径自冲了进去。
  金制雕花的凤塌上,司徒皇后淡定而坐,似乎并不知晓宫中的混乱,见她慌慌张张进来,司徒皇后眉头一皱,双眸锐利,气势逼人:“婧儿,母后教你的规矩全忘了?如此横冲直撞成何体统?!”
  身为正宫所出的唯一血脉,百里婧从小被宠得太过,无论是十二岁前随司徒赫出宫鬼混还是十二岁后上鹿台山习武,这些旁人看来离经叛道的事只要去求母后,通通都会得到应允。
  因为有了太多先例,所以,一直长到如今十六岁,百里婧仍旧不知道有什么事是母后办不成的。
  她连行礼都省了,直接跪在凤塌前,急道:“母后,赫回来了,可是他擅闯后宫,被御林军抓起来了,父皇说要将他关进刑部大牢候审!”
  “哦?”司徒皇后微微一挑眉,那双与司徒赫分外相似的凤目异常平静地盯着她,似乎事不关己,只是问:“赫为什么会擅闯后宫?为什么会私自从西北战场回来?嗯?婧儿,你知道么?”
  百里婧半边发髻被削去,一路跑来,另一边也已散落开,长发零零落落地披在肩上,分外狼狈,她低下头:“赫是……是为了我。”
  司徒皇后还在轻笑,又问:“为了你?为什么呢?婧儿,你做了什么?”
  百里婧的头垂得更低,右手紧紧捏着左手腕,知道母后是在明知故问,她颤声答:“因为我……我嫁给了墨问,他不仅体弱还克妻,是百无一用的病秧子,赫担心我,所以……才回来……”
  司徒皇后的一只手抚上百里婧的头,拨弄着那被利剑齐齐削断的一缕长发,叹道:“婧儿,母后疼你,舅舅、表哥都疼你,可那有什么用呢?你不知道雄自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陷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让亲者痛仇者快,母后很失望。你父皇再怎么宠爱你都是一时的,你没有兄弟,而最终继承大兴国祚的只能是皇子,黎姬那个贱人之所以如此嚣张不过是因为她有个儿子!仗着这个血脉,黎姬迟早会压过我们母女,你如此任性一嫁了之,置母后和司徒家于何地?”
  百里婧抬起头,满目的泪水,失败的爱情让人痛不欲生,继而一时冲动,产生失败的婚姻,将许多无辜的人连累进她盲目的任性之中,说到底,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司徒皇后也不逼她,叹了口气搂她进怀:“赫儿擅离职守加私闯禁地,这两重罪名如果被小人趁机添油加醋,可以渲染成目无尊上甚至通敌卖国,下场可能株连九族,到时候司徒家逃不了干系。但是,司徒家军功赫赫,是大兴的开国功臣,即使你父皇再生气,也不可能因为今天的事把赫儿怎么样,所以,婧儿,收起你的眼泪,司徒家无论男儿还是女儿都不会轻易哭泣,那种弱不禁风的姿态让黎姬她们母女做去,看她们能惺惺作态到几时!”
  母后的强势百里婧从小深有体会,相比于父皇的“博爱”,母后却只宠她一人。也是受母后的影响,她才会坚持上鹿台山习武的念头,只因母后是大兴国有名的女将军。
  百里婧的眼底氤氲着水汽,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如意,慧心,替公主梳头。”司徒皇后吩咐道,后宫最忌讳蓬头垢面,任何时候都要干净整洁。
  两个宫女忙上前扶起百里婧,带她进了内室。梳妆镜前,经由宫女灵巧的手,将长短不一的头发修剪整齐,分别垂在两侧耳际,头顶处绾成发髻,用钗环固定,倒也整齐利落。
  待百里婧收拾妥当从内室出来,恰好看到黎贵妃和百里落携手进了未央宫,母女俩仪态万千地给司徒皇后请安,之后,黎贵妃熟络地坐在下首的贵妃椅上,百里落则亲切地上前拉百里婧的手,道:“婧儿,让姐姐看看,锦华宫的宫女真是心灵手巧,妹妹的头发梳得真别致呀。”
  百里婧却毫不客气地抽出自己的手,没有父皇和其他外人在场,无须表现姐妹情深,她从不曾将黎妃和百里落放在眼里过。
  那段失败的爱情里,最让她无法释怀的也许不是韩晔的变心,而是他如此轻易地判定,过去的四年都只是一个错误,却承认眼前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是他一生所爱——
  如果你要丢了我,至少给我一个好一点的情敌,让我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爱情与比武到底不同,毫发无伤的那一个不一定就是赢家。
  被这么明显地拒绝,百里落却丝毫不恼,仍旧温婉地笑道:“婧儿,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妹夫,妹夫的精神还是不大好啊,有没有请太医替他诊治诊治呢?走路都要人搀着,日后可如何是好?”
  百里婧冷笑一声,眼睛上下打量着百里落,学她的口吻软绵绵道:“姐姐,你似乎管得太宽了,我的夫君身子如何,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如自己去看看大夫,看伤到了心肝肺还是撞到了脑袋。”
  百里落脸色一白。
  黎贵妃却还是笑容满面,对司徒皇后打趣道:“姐姐,婧儿丫头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哪,落儿,你何苦费这个心思?成日家跟我念叨婧儿妹妹如何如何,要多置备些名贵药材给婧驸马送去,让婧驸马好好补补身子,可惜,婧儿不领情哪。”
  百里婧的性子最是护短,昨日回门筵上的那番话,绝不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这会儿见黎妃明里是教训百里落,实则编派墨问身子太虚,兼暗骂她不知好歹,心头已然火起。
  她未发作,只是淡笑着施施然走上前去,忽地拔出袖中的玄铁匕首,“咚”的一声插在了黎贵妃身侧的茶几上,玄铁匕首极其锋利,即使是名贵的红木,匕首也整根没入,只剩下一小截金色的刀柄。
  如此近的距离,刀光刚好划过黎贵妃的眼,她原本带笑的面容吓得煞白,手中的茶盏一抖掉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和鞋子,她着手指着百里婧道:“你……你……”
  百里婧一笑,轻而易举地拔出没顶的匕首,重新收回袖中,瞅着黎贵妃,颇无辜地叹了一声:“这未央宫不是闲人可进的,我们司徒家不比那些装模作样以色侍君的小人,黎妃娘娘既然敢来,就要做好这些心理准备,刀啊剑的不长眼,不会因为谁说话好听娇声软语就对谁客气。这玄铁匕首是父皇赏赐我的宝贝,若是黎妃娘娘还想见识见识,只管告诉我便是。”
  随后高声喝道:“来人呐,快去请太医,就说黎妃娘娘受了很大的惊吓,一定要给娘娘多抓几副药压压惊,顺便拿姐姐准备的那些名贵药材多补补,正好不浪费……”

☆、【019】将军夫人

  黎妃在未央宫吃了亏,愤愤甩袖而去,回到咸福宫砸了一地的珍奇古玩,气得着实不轻:“悍妇所生的女儿也是个不要脸不要命的小泼妇!本宫倒要看看这小泼妇到底是个什么下场!”
  百里落的神色已经恢复,不似黎妃那般愤然,反而上前拍着黎妃的背,安慰道:“母妃,她们那是狗急跳墙,事事不如我们便开始咬人了。母妃若是因此气坏了身子,不是便宜她们了么?不过,就算她们的嘴皮子再厉害,也改不了既定的事实——那个悍妇生不出儿子,小泼妇嫁了个活死人,再猖狂也不过是一时的,而且,我听说,自从嫁入相府,百里婧便和那个病秧子分居,此事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样?”
  黎妃缓缓勾起唇,慢悠悠道:“若是你父皇知道了,文武百官也知道了,陛下的赐婚就等同儿戏,那个小泼妇不仅欺瞒了你父皇,也欺骗了天下百姓,如此不守妇道嚣张跋扈的人妻,就算贵为公主,也要受到处罚!”
  百里落灿然微笑,明眸与额际的银锁珍珠相映,挽着黎妃的手臂摇了摇:“母妃,既然如此,那您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坐等好戏便是。”
  黎妃瞅着百里落,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带笑嗔道:“落儿,还是你想得周到,啧啧,真是青出于蓝啊。”
  百里落娇羞地低下头,眼眸中却闪过狠色,幽幽道:“母妃,我八岁的时候就发过誓,她的所有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全部都夺过来!”
  ……
  虽然司徒赫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但碍于司徒家的势力,刑部的官员、狱卒都对他十分客气,甚至,他仍穿着他的玄铁铠甲,并未像其它犯人那样被迫换上囚衣,景元帝还未发话,无人敢给他轻易定罪。
  靠着冰冷的墙,坐在潮湿的地上,周围散发出阵阵霉味,江南的气息始终是湿漉漉的。司徒赫轻咳了几声,却不是因为这牢中的湿冷,喉中残留着西北的凛冽寒风,这十日来一直呼啸于耳边,且毫不客气地无孔不入。
  借着牢房顶窗射进的白光,司徒赫垂眸,视线落在左手腕系着的那条红绳上,颜色已经旧了,红绳上串着的银坠子有薄薄两面,正面刻着他的名字,赫。
  四年来,无论红绳还是吊坠都沾过无数次的血迹,时常将他的名字染成血红色,可是背面,紧贴着手腕脉搏的那块地方,却始终干净。
  “赫,你要跟舅舅一起上战场?那我怎么办呢?”女孩纠结地拧着她的眉,大而透亮的眼睛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那时候,他十七岁,是盛京有名的“四纨绔”之首,坐在法华寺系满红丝带的银杏树下,他一条腿毫无形象地翘起来,痞里痞气地瞥身边的女孩一眼,随后笑眯眯地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婧小白,等我当了大将军,就回来找你,乖乖地等我啊!如果有打不过的混蛋,一定要记下他们的名字,等我回来揍他们!”
  女孩粉白的小脸被他捏习惯了,也没立刻搭腔,想了想,道:“那我能和你一起去么?我们一起做将军啊。”
  他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不再捏她的脸颊,改用两只手去揉,揉得她略略婴儿肥的脸颊都变了形,凤目一挑,抬头挺胸道:“婧小白,你才十二岁,屁点儿大的人,上战场喂马啊?刀剑不长眼,伤到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当将军就行了,到时候你就当……”
  他顿了顿。
  “当什么?”女孩鼓着嘴问。
  “你当……那个……”他咳了咳,说话有点结巴,尴尬地抬头望天,正好见银杏树枝桠上系着的一条红丝带飘落下来,女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站起来,一伸手刚好把红丝带握住了,她愤怒地甩手扔在了他脸上,迈开小腿跑了,边跑边骂:“赫,当你个大头鬼!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当将军?!”
  十七岁,他被女孩扔过来的红丝带蒙住了眼睛,看她的小短腿越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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