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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船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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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尔在A&B食品杂货店买食品;在D&G便利商店买液化气;开车到R&R汽车修理厂去换汽油或新的安全带。他写他的文章,住在他租的活动房屋里看电视。有时他也梦想爱情。为什么不呢?自由国家嘛。被埃德·庞奇解雇之后,他便靠大嚼樱桃冰淇淋和罐头小包子度日。
  他过着脱离于时代的生活。他认为自己是一名新闻记者,但除了《莫金伯格纪录》之外,不看任何报纸,所以他可以忽视恐怖主义、气候变化、崩溃的政府、化学品泄漏、瘟疫、经济衰退和濒临破产的银行、漂浮碎片、分解中的臭氧层。对他来说,火山、地震和飓风、宗教欺诈、有缺陷的运载工具和科学骗子、屠杀犯和系列杀人犯、潮水般袭来的癌症、艾滋病、滥伐森林和飞机爆炸等,就像装饰发卡、裤脚饰圈和绣有玫瑰花的吊袜带一样陌生。科学杂志喷放出大量新报道:变异病毒,用机器给垂死的人注入生命,星系在神秘地朝一个看不见的“巨大吸引物”流去,就像苍蝇被吸进吸尘器管嘴那样。这些都是别人的生活内容。他在等待着开始自己的生活。
  他习惯于绕着活动房屋散步并自言自语,“谁知道呢?”他说,“谁知道呢?”因为没人知道。他的意思是,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一枚旋转的硬币,暂时还竖着保持平衡,它可能倒向任何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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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思结(1)
在过去,害相思病的水手会给他的意中人送去一段打着相思结的钓丝。如果绳结被原样送回,表示两人关系没有变化。如果绳结被拉紧,表示感情得到回应。但如果绳结被弄乱,则是暗示水手离开。然后,在一次会议上,佩塔尔·贝尔出现了。精瘦、湿润、热烈。朝他眨了眨眼。奎尔怀有大块头男人对娇小女人的那种渴慕。他挨着她站在茶点桌旁。一对靠得很近的灰眼睛,棕栎色的卷发。荧光灯照得她的脸像蜡一样白。眼睑闪着某种暗黑色油膏的光泽。玫瑰色的毛衣中夹织了一根金属色的线,这些微弱的闪光映得她的脸熠熠发亮。她微笑着,珍珠色泽的嘴唇上带着苹果汁的湿润。他的手迅速捂住下巴。她选了一块嵌有糖眼和杏仁的小甜饼。她用牙齿脆生生地咬出了一个新月,一边用眼睛打量着他。一只无形的手把奎尔的肚肠搅得翻腾交错起来,衬衫下传出了嚎叫。
  “你怎么想,”她说,语调很快。她说着她惯常说的话。“你想跟我结婚,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跟我结婚?”等着听俏皮话。说话的时候,她起了某种挑逗性的变化,整个人似乎突然浸透了Se情,像潜水者在刚出水的一瞬间浑身披着一层完好的水帘,银铬一般闪闪发亮。
  “是的。”他说,他是当真的。她觉得这是句俏皮话。她笑了,把指甲尖尖的手指弯起来放到他手里。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像配镜师检查眼睛有无缺陷似的。一个女人朝他们做了个鬼脸。
  “离开这个地方,”她低声说,“去喝一杯。现在是七点二十五。我想十点我会跟你上床,你觉得怎么样?”
  后来她说:“我的天,那真是个最大的家伙。”
  像热乎乎的嘴温暖冷勺子一样,佩塔尔温暖了奎尔。他离开了他租住的活动住房、乱糟糟的脏衣服和空的包子罐头,跌入了痛苦的爱情,他的心永远留下了佩塔尔·贝尔这一名字的刺痕。
  一个月火热的欢乐,然后是六年纠缠不清的痛苦。佩塔尔·贝尔浑身都是渴望,但结婚以后,奎尔就不再是她渴望的对象了。渴望转化为憎恶,就像橡皮手套翻了个里朝外。换一个时代,换一个性别,她很可能会是成吉思汗。她需要的是燃烧的城市,俘虏们结结巴巴的哀告,追逐她无穷的疆域边境累得筋疲力尽的战马,然而却只能得到微不足道的性茭的胜利。就这么回事儿,她对自己说。我也不想这样,她说。
  白天她在北部治安防卫局卖防盗铃,一到夜里,就变成一个肆无忌惮闯进陌生人房间的女人,不管是在臭烘烘的休息室还是拖把间,她都能和人性茭。她跟不相识的男人到处乱跑。飞往遥远城市的夜总会。戴着一个由炸薯条袋做成的面具拍了盘Se情录像。用水果刀削她的眼线笔,使奎尔疑惑他的三明治奶酪上怎么会有绿色的道道。
  她憎恨的不是奎尔的下巴,而是他那犹豫畏缩的样子。好像他等着她发火,盼着她来折磨他。她不能忍受他热烘烘的脊背,他睡在床上的庞大的身躯。可惜奎尔身上美妙的那一部分是和他的其余部分连在一起的。像头喘着气的海象躺在她身边。而她依然是一个吸引着许多数学家的奇妙的方程式。
  “对不起。”他咕哝着,汗毛很重的腿擦着她的大腿。黑暗中他恳求的手指爬上她的手臂。她一哆嗦,把他的手甩开了。
  “不要那样!”
  她没有说“猪油脑袋”,可是他听到了。他没有一处能让她忍受。她希望他下地狱。她无法抑制这种厌恶,就像他无法抑制他愚蠢的爱一样。
  奎尔嘴巴发硬,感觉身体被缆绳勒紧,像有棘轮拉着。他结婚时期望的是什么?不是他父母那种廉价商店式的生活,而是像帕特里奇家后院那样的——朋友,烤肉的烟,挚爱及其不用说出的语言。但是这些没有发生。似乎他是一棵树,而她是嫁接到他体侧的一根带刺的枝条,随着每一阵风而屈伸,抽打着受伤的树皮。
  他得到的是他假装拥有的。小兔出生四天后,请来了一个看孩子的,这位穆萨普太太手臂粗得塞不进袖子,来了就懒洋洋地坐在电视机前。佩塔尔拖出一件不容易暴露她松弛腹部的斑痕和滴奶的Ru房的衣服,到外头去看她能有什么奇遇。设定了一种气氛。第二年怀上阳光之后,她成天怒气冲冲,直到那个异体离开她的身体为止。
  
第二章 相思结(2)


奎尔死水般的生活中翻起了混乱的水泡。全是他开车带小孩在外面跑,有时带着她们去开会,阳光用一只婴儿袋系在他背上,小兔吊在他裤腿上,吮着她的大拇指。车子里到处丢着报纸、小手套、撕破的信封、婴儿咬环。后座上有一块已经干硬的牙膏,是踩瘪的牙膏管中挤出的。装软饮料的易拉罐滚来滚去。
  奎尔晚上回到他租的住房中。少数时候佩塔尔在那儿;大多数时候是穆萨普太太在电子色彩和虚幻生活的恍惚状态里加班,吸着香烟,什么也不操心。她脚边的地板上乱扔着没有头发的洋娃娃。洗涤池里翘着一大堆碟子,穆萨普太太说她不是女佣人,而且永远不是。
  走进浴室,穿过乱糟糟的毛巾和电线,走进孩子们的房间,为她们放下窗帘,挡住路灯的光线,拉上被单,挡住夜的寒冷。两只小床像鸟笼似的挤在一起。然后奎尔打着哈欠洗完几只碟子,才终于倒在灰色的被单里呼呼睡去。但他只能偷偷地做家务,因为佩塔尔一旦发现他在拖地或擦洗,就会勃然大怒,好像他指责了她什么,或是别的。
  有一次,她从亚拉巴马的蒙哥马利打电话给他。
  “我在亚拉巴马,这儿的人包括酒吧招待在内,谁都不会调亚拉巴马混合酒。”奎尔听到酒吧间里的人声和笑声。“听着,去找找我放在厨房冰箱顶上的那本《波士顿先生》。他们这儿只有一本旧版的。你给我查一查亚拉巴马混合酒。我在这儿等着。”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他声音可怜地恳求道,“我给你做。”她没有说话。沉默一直持续着,直到他取来书,把配方念给她听,那一个月短暂的爱情,她倚在他怀里,她衬袍炽热的丝绸,回忆像一只被驱赶的小鸟在他脑海中张皇飞过。“谢谢。”她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还有许多残酷的小事。有时她假装不认识他们的孩子。
  “那个小孩在浴室里做什么?我刚才进去洗澡,有个小孩坐在马桶上!她到底是谁?”电视里发出嘎嘎的笑声。
  “是小兔,”奎尔说。“是我们的女儿小兔。”他挤出了一个微笑,以显示他知道这是开玩笑。他能够微笑着对待一个玩笑,他能。
  “我的天,我没认出她来。”她朝浴室的方向喊着,“小兔,真的是你吗?”
  “是的。”一个敌对的声音。
  “还有一个,是不是?好了,我要出去了。下星期一之前不要找我。”
  她抱歉他这样苦苦地爱她,但这有什么办法。
  “听着,这样下去没有用。”她说,“你该重新找个女朋友——女人多得是。”
  “我只想要你。”奎尔悲惨地、恳求地说,舔着他的袖口。
  “惟一行得通的办法就是离婚。”佩塔尔说。他要拉住她,她要推开他。
  “不,”奎尔呻吟道,“不要离婚。”
  “这是你自找。”佩塔尔说。星期日的阳光里,她的虹膜呈银色,绿色的外衣像常春藤。
  一天夜里他正在床上做纵横填字字谜,听到佩塔尔进来,又听到模糊不清的讲话声,冰箱门打开和关上的声音,伏特加酒瓶的叮当声,电视声,又过了一会儿,传来起居室沙发床嘎吱,嘎吱,嘎吱的声音和一个陌生人的叫声。他用来保护自己婚姻的假装无动于衷的盔甲是那样脆弱。即使在听到房门在那个男人身后关上,一辆汽车开走了之后,他也无法起来,仍然仰面躺在床上,报纸随他胸膛的每一次起伏而沙沙作响,眼泪顺着脸颊流进耳朵里。别人在另一间屋里做的事情怎么会给他带来这样撕心撕肺的痛苦?人因心碎而死。他的手伸向床边地上的一听花生。
  早晨她用眼睛瞪着他,但他什么也没说,拿着倒果汁的罐子蹒跚地在厨房里转。他坐在餐桌前,杯子在他手里颤抖。他嘴角沾满了花生的白盐。她的椅子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音。他闻到她潮湿的头发的气味。眼泪又上来了。在痛苦中打滚儿,她想。瞧他的眼睛。
  
第二章 相思结(3)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长大些吧。”佩塔尔说。把她的咖啡杯留在桌上,门砰地撞上了。
  奎尔崇尚默默地忍受痛苦,不知道这也会触怒别人。他竭力麻木自己的感情,试图做好。爱情的考验。痛苦越深,越能证明爱的坚贞。如果他现在能够忍受,如果他能经受住考验,最后就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但是境况像金属盒的六壁一样死死地包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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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勒箍结(1)
“勒箍结能使绳圈箍得很牢……它先系得较松,然后勒紧。”
  《阿什利绳结大全》
  冷不防有一年,这种生活猝然终止。电话里的声音,折叠的钢铁轰然爆炸,火焰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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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从他的父母开始。首先是父亲。被诊断为肝癌,一片疯狂扩散的红色细胞。一个月后母亲脑子里发现了一块磨刀石大小的肿瘤,把她的思想挤到一边。父亲直骂发电站。离他家两百码处,鳗鱼一般粗的咝咝作响的电线从北边的塔上挂下来。
  他们从意味深长地眨着眼的医生那里骗取到镇静剂处方,开始积攒胶囊。攒够数之后,父亲口述,母亲打字,留下了一份自杀告别书,宣称他们的行为是个人选择和自我解脱——从“体面归宿会”的时事通讯中抄来的句子。并指定了遗体火化和撒骨灰的后事处理方式。
  正是春天。湿透的地面,泥土的气味。风刮过树枝,散发着燧石被打击后发出的那种带绿色的气味。沟里的款冬;花园里狂烈飘摇的郁金香。斜打的雨。时钟的指针跳到澄澈的傍晚。天空像纸牌在苍白的手里翻洗。
  父亲关掉热水器。母亲给盆景浇了水。他们就着“平安夜”草药茶吞下了那些杂色的胶囊。
  父亲用昏昏欲睡的最后一丝精力拨通了报社的电话,在奎尔的留言机上留了一段话。“我是你爸爸。在给你打电话。迪克那儿没有电话。奎尔,我和你妈该走了。我们决定走了。声明、丧事和火化的意见,还有别的一切都在餐桌上。你要自己奋斗。我来到这个国家以后就一个人在残酷的世界上奋斗。没有人给我任何东西。别人可能就放弃努力,变成懒汉了,但是我没有。我流着汗拼命工作,给石匠推沙子,省吃俭用,好给你和你哥哥创造条件,可你们并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机会。我这辈子没享到什么福。找到迪克和我的姐姐阿格妮丝·哈姆,把这件事告诉他们。阿格妮丝的地址在餐桌上。我不知道其他的人在哪儿。他们不——”嘟的一声,留言时间到头了。
  但是那个哥哥在人格魅力教会任宗教中尉,实际上是有电话的,奎尔有他的号码。听到话筒中传来那个令他憎恨的声音,奎尔感到自己的肠胃紧缩起来。堵塞的鼻音,哼哼地清鼻子。那个哥哥说他不能参加非会员的仪式。
  “我不相信那些愚蠢的迷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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