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 席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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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泰早已笑得无力,趴在母亲怀中,只能不停地点头。她的春天?还早得很哪。
※ ※ ※
车子驶出社区后。沈拓宇看了她的手一眼,问道“好些了吗?”
你是问手心还是手背?“她伸出多灾多难的右手,两边看着,都疼,但还可以忍受。想到他刚才的确替她挡了老奶奶所向无敌的一枚,自然要感谢了。
“刚才谢谢你。” 沈拓宇唇角泛着少见的笑意,那使得他冷冷的面孔可亲了许多,也年轻了许多。
“你的家人都很不错,尤其是老奶奶。没看过七老八十的人了,还那么有精神。”
“我知道。”她皱眉一笑。
“我希望在这件官司没结束之前,你能休息一阵子,尽量少与人接触,那会牵连到很多人。”他要求。这件事中透着不寻常,以他敏锐的直觉早已感应到了。知道她的无辜,也怕她成了别人的替死鬼。他要深入调查的不是伤害与吸毒事件,而是其他的,但目前一切都还不能确定,不管如何,她的安全最重要。
“你还是怀疑我是吗?你不是很厉害吗?当了那么多年的刑警,一个人有没有犯罪你判断不出来呀?”她闷闷地问,抑制不住往上升的怒气。他的脑袋显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精锐聪明简直就是猪脑袋一颗!
沈拓宇隔着墨镜看了她一眼,没多做表示,只是放慢车速。古典音乐温柔的流泻在车内,使每一个角落都沈浸在一种极其柔雅恬静的情境之中,很教人放松并且心情愉悦。
希康身子靠在椅背上,满腔怨气已消,看着他刚毅的侧面线条,想起中午希平的描述……眼前这个人突然像是一个传奇的英雄人物,现实生活中不该会有的人种才是,这样一个人物需要怎样的背景与训练才造就得成?希平好奇,原来自己也是很好奇。
“好女孩是不会这样子盯着男人看的。”他轻声开口,语气是轻松的调侃。 她耸耸肩。
“除了我妈,没有人说过我是好女孩。”按着故意装出甜甜性感的声音讽刺地说:“阁下您不也当我是十恶不赦,指控我纵欲淫荡?纡尊降贵说我是好女孩可真是不妥呢!”
他并没有发怒,只是问:“我是不是得罪你很深?”
“你说呢?警官大人,小女子可担待不起您的得罪不得罪的说词呀!您高抬贵手没将我关在牢中,我已经该感激涕零才是,不对吗?”她姿态可高了。自己平常也不是肚量这么小的人,数年来外人的捕风捉影破坏她名声的事何上一卡车,地也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置评而已,不做无谓的澄清与反击;可是,今天怎的得理不饶人呀?——可能是夏天到了,火气大,阳光烈,连她的怒火也无法平息,存心与他作对——可是,这么做实在无意义。
沈拓宇唇角上扬,似笑非笑,没答话;却将车子停在一条滨海的公路旁,原来他们并没有往警署的路线走,反而开到海边来了。他打什么主意?杨希康直直望进他拿下墨镜的眼,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他墨黑的眼实在太深沈了。
“这一滩水足够灭你的怒火了吧!”他先下车,绕到她这边开车门,笑出雪白的牙齿。
哇!他笑起来真的好看极了!
不过,她可不打算告诉他。她下车迳自往海边走去。四点半的阳光已失了热度,春夏时分,白天还是比较短。海水一波一波涌来退去,渗入她的凉鞋,清凉直透全身。
他走到她身后。她看着他,扬起眉。
“在这地方对质吗?你——嗯!非常地别出心裁。”
又一波海浪袭来,她跳了起来,用力踩下去,溅了自己一身,也溅了沈拓宇一身——他以为自己站得够远了,够安全了。这小妮子!瞧她圆瞪的大眼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故意的?”他问,并且非常肯定。
“知道就好!”她开心大笑,和着海风、海浪,笑声无比开朗。 拿过挂在他大衣口袋的墨镜戴上,撩高大圆裙的一角塞在腰带上,自得其乐地与海浪追逐。
又是另一个面貌!这么开怀,这么淘气,像个小女孩似的!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捕捉她每一个神情不笑的她,是个冷艳美人,神秘又媚惑;浅笑的她,是聪慧的面孔;愤怒的她,狂野眩人;大笑的她,平添几许天真稚气。加上她各种不同的妆扮,形成了千百种面貌………穷其一辈子,大概都会被她的各种美丽迷惑得眼花撩乱,永远看不腻、摸不清。
夕杨的半身已沈入海平面。周身布满红艳的霞光,点亮天空的绚丽,也洒满大片海面闪耀的星芒;每每这种情境总会让她热泪盈眶。那是一种孤寂萧索的美感,很毁灭性的感觉;将美丽释放于黑夜的前一刻,做最后??鸿一瞥的诱惑,然后终告消失,留给眷恋的人无限追思与失落怅惘。
坐在大石上静看那抹欲逝的霞光,是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
一件大衣技上她的肩,为她除去沁冷的寒意。她昂首看着这个只见过两次面,昨天才认识的男人。在这种萧索时刻,一点点温暖就很容易让人感动心头。浮浅不定的印象,瞬间深刻了起来。他很英俊,很有型,很高大,加上所谓的英雄事迹,让他身价特高,想必令众色佳人倾心。她注意到他的出色,可是没放在心上。一直以来她看多了好条件的男人,尤其演艺圈内广集俊男美女,看多了,也麻木了。加上地出身富家,一个男人身家好不好,对她而言没有差别。对感情无所求,也很随心。二十四岁了又如何?没有心动,那来的恋情?到了四十岁也一样。年龄不能设定她必须何时谈恋爱。
“你这样看我,会让我想吻你。”他嗓音低哑。
“不,还不是时候。”她站起来,手指点了下他的唇,绕过他,走向海潮。
冷不防地一个大浪卷来,她退得不够快,又不知给什么绊到,整个人跌倒了,让海水湿了她一身!冰冷的滋味真不是盖的。沈拓宇抢救不及,扶起落汤鸡的她,半湿的大衣再度包紧她怕她着凉,也怕她若隐若现的美丽曲线会令人想入非仁。
“先回我的公寓吧!这样子我没法去警局。”她建议,全身直发抖,看来可能受寒了。
他摇头,搂住她往马路走去。
“我家在附近,只有五分钟车程。”
这附近可都量向级住宅区呀!敢情他也是出身富家呢!但他的穿着却很朴素,质料好,耐穿,但不是名牌。
“每天来回不累吗?”距他办公的地方相当远,至少要开一小时车。住郊外就是这点不方便,所以她才在市区买公寓。
“暂时的。”他苦笑。是暂时居留台湾。父亲允诺最迟年底会让他回复以往的生活,目前正努力说服母亲之中。谁叫他母亲恰巧是政要的女儿!只稍他外公一施压下来,父亲也不得擅动他。
高高的大理石围墙阻挡了强劲的海风,围墙内是很清幽的中国古典建筑,庭院中有假山??景、小桥流水,通向屋子大门的是一条红砖路,两旁种着矮树丛,剪成各种动物的形状。这个美丽的庭院必定有专人打理。
“我母亲就爱弄这些花花草草。每次花匠一来。她总会在一旁学着,久而久之连树雕居然也会了。”他看出她的疑惑。
希康看他。
“那么她一定非常寂寞。”转眼看向屋子,感到一片寂然。她看到屋檐下一个穿着白色中式长衫的中国妇人正用一双温柔又估量的眼光看她,猛地看得希康不觉心虚。
“妈!快拿一套衣服给她换上,她刚才在海边跌倒弄湿了。”沈拓宇拉近双方的距离。
“她是?”沈母笑问。
“杨希康……”他正要说明。
“他的犯人。”希康接口道。
沈母又笑了,拉住希康说:“快些跟我上楼吧,我的衣服全是沙龙、罩衫之类的中国服,老少咸宜。”说完两人就进屋上楼去了。
母亲喜欢希康,沈拓宇马上发现这一点。近些年母亲不停地在替他物色结婚对象,却从没有一张照片出现在他眼前过全被母亲否决掉了。希望他早日成家,却无中意人选。两年前母亲到法国见他,那时他正与一个法国女警合作办案。母亲对那女人的殷勤明白表示出拒绝;她知道那女孩的居心,也不打算接受。后来又有几个华裔女子,母亲也不中意。父亲曾挑过几个出色的女警回家用餐给母亲挑:不必他拒绝,母亲替他省了事。在他印象中,母亲冷冷淡淡的,不易与人亲近,执着她的小世界,只爱父亲与他。她当然是寂寞的,才会将花花草草弄得这么好;她宁愿每天打扫这么大的房子也不愿请佣人。处不来是一个原因,借工作打发时间,排遣寂寞才是重点。
是希康人见人爱呢?还是母亲终于看对眼;'无论是什么原因,他的心莫名地高兴了起来。
希康好奇地从穿衣镜中看到自己生平第一次穿中国服的模样,竟然还不赖。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外表欠缺了点中国古典的味道,不适合穿这么雅致的衣服;可是沈母的一双巧手将她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优雅的髻,只留几丝秀发飘在两鬓,闲逸古雅的味道就出来了,髻上的碧玉发簪更是加强了效果暗暗记住一定要记得拿下来还沈母。
“拓宇从来没有带过女孩子回家呢。”沈母从镜中看她,她看人从来只看双眼。这女孩的眼神明亮开朗,并且闪着智慧与善解人意。刚刚听到她在庭院中说的话,就已深得沈母的心。外貌出色的女孩都有一股傲然骄气,折损了气质修养;但这女孩没有。良好的举止表现出良好的教养;不俗的衣着表示出家世的不凡——这么一个难得内外兼美的姣姣女,拓宇能追到手是他的福气。她同时也看出拓宇动心了,一双眼不再平板冷淡,看向女孩时,不自觉漾着温柔。但是这女孩呢?怎么的心情?
“今天是例外。”希康不以为这能代表什么。沈母冷冷的气质加上古典的瓜子脸蛋,很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的感觉。与自己的母亲恰好相反;可是三人相同的避世,能成为好友的机会很大。不觉地对沈母倍感亲切。
沈母笑了笑说:“下去吧!用完晚餐再走。拓字的爸爸今晚不回来,可是我菜买了不少。”
“好呀!好久没露一手了,我煮得不错。”看出沈家没请佣人,她立刻这么回答。让沈母去煮,她可没脸等吃饭。她轻快地下楼,没见着沈母窃喜的表情。
结果两个女人分工合作煮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食物可口,气氛愉快;可是沈拓宇却心不在焉,一双眼老瞟向与沈母相谈甚欢的希康。
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美!这种很家居式、很闲静柔雅的美,怎会在换了一种妆扮后就出现?
这样的一个女子,出现再多的追求者,传出再多的绯闻实不足为奇。她真的会那么随便吗?“随便”这两个字加在她身上是不搭调的。
沈母正在讲希康最有兴趣的话题。
“他爸爸很不得将全世界为非作歹的人都关到大牢去,才有这么一个疯狂的计划狠心将不满七岁的独生子先送到大陆去学武术,再送到英国去学枪法机械之类的专技知识,然后又放他到各地出生入死。看看他,才要他回来住一阵子就这种无聊的表情。我希望他娶妻,并不是要用妻子绑住他手脚,而是要他无论身在何处打击犯罪都要保重自己。父母守不住他的心,妻子儿女总可以吧!你就没看过他侦查案件那股劲儿,不要命似的!那种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心态最是叫我操心。这种工作的危险性很高,打从我嫁他父亲时就有所感;但我不会因为自己忧心,就要求丈夫、儿子放弃所热爱的工作。只是要他凡事为家中顾虑几分,每次都要肯定自己能平安回来。”
嫁这种丈夫实在不保险;希康可以了解为什么沈母眉宇间总会有一抹轻愁。
“我不是一直平平安安到现在吗?”他不想继续这话题,徒勾起母亲伤感而已。
沈母看他。
“还说呢!你上衣脱掉给希康看看,那一道由左肩横到右腹下方的刀痕曾经使你差点没命,昏迷了三个月才清醒,又休息了半年才复原,更别提那些枪伤了。”
“妈!”他打断母亲的话。看到希康好奇地瞪大眼,似乎想看看伤痕长成什么样子似的,令他心中浮起一股燥热——这女人就不懂得保留一点吗?这么的看他!
“好了,好了,快七点了,我带她回署里处理一些事情。”他拉起希康,有些粗鲁地拖到门口。
沈母追在后面。
“有空常来呀,希康。伯母和你聊天。”
希康回头直笑,在玄关处拖住沈拓宇的手说:“谢谢,我一定会再来的。晚餐很愉快。”
道别完毕,上了车后,希康不以为然的看着他问道:“署里的事真有这么急?”
他没回答,面孔绷紧。
经沈母一提,希康才发现他的手、脸、颈,凡看得到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细微的疤痕,不注意倒是看不出来。她看到他的右耳下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