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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第一科举辅导师!-第67部分

小说: 第一科举辅导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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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着宋问道:“大理寺卿,少将军,是欺负我要辞官了不成?此人谋害我夫人,竟随意就出来了?”

    宋问笑着上前一步,说道:“准确来说,我不过是随意进去的,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不然怎么如此能轻易的收缴你藏在布匹店的赃款,而不让你发现呢?”

    张炳成乍一听见,只以为自己听岔了。

    可是这里人虽然多,却很安静。左右都只有各自的呼吸声而已。

    宋问见他低下头,脸上有些困惑,笑着又重复了一下:“华安布匹坊。张县令不记得了吗?那是什么地方啊?”

    张炳成呼吸一窒。

    “我说了,你一定死的比我早。”宋问扯起嘴角,讥讽笑道:“今早你去跟我耀武扬威的时候,我不是提醒你了吗?怎么现在,你还是这么蠢呢?这才过了多久?太阳都没转一轮呢。叫我怎么好意思。”

    张炳成脑袋一阵眩晕,险些栽倒。伸手撑在了门上。

    脑海里什么念头都没有,该有什么念头也不知道。

    大理寺卿舒了口气。看他这表现,应该是赌对了。

    许继行上前喊道:“所有仆人家眷,全部出来!循例问话,不用慌张!”

    县衙里听见动静的人已经乱做一团。

    张炳成倒了,如今看来张炳成真的倒了。

    张炳成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灯火通明。就在几句话功夫前,他还在与妾侍谈笑风生。

    宋问走到他面前,扶他坐下。

    许继行跟着走过来道:“你想做什么?”

    “我要和他进行一场爱的交流。”宋问嫌弃挥手道,“你走开。”

    许继行:“……”

    许继行就靠在旁边,听他们怎么交流。

    宋问道:“张老爷。犹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您很威风。也不过是数月之前嘛。现在呢?现在你是不是还想不到,你会得到什么?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所以我来帮你畅想一下,让你有个准备。”

    张炳成依旧没有反应。

    宋问:“你有几位妾侍?几位都不要紧,反正以后都不是你的人了。你这是犯了大罪,势必要牵连她们。我虽替她们觉得可怜,却也没有办法。谁让她们嫁给了你呢?”

    宋问搭着自己的手道:“不过如今,我想你也没空考虑她们,你应该先考虑考虑自己。贪污受贿不说,你还杀人,你已死罪难逃。你走了倒了无牵挂,可以走个痛快。就怕这死前的折磨,你是忍受不了的。毕竟离秋冬之际,还有一两个月呢。”

    除非叛国重罪,陛下等不得要他们死。一般死刑都是在秋冬肃杀之季才会执行的。所以有秋后问斩之说。

    张炳成手指一抖,恨恨的看着她。

    许继行握着刀柄的手微微用力,肌肉紧绷。见势不对,准备随手出手。

    张炳成:“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骄傲了?小人得志了?”

    “我,只是在回报你今早对我的探视。该说什么,才是有用的。”宋问站起身道,“你走到今日这地步,想过你儿子吗?想过你夫人吗?你贪了这世的荣华,你用的尽吗?你能带到往生去吗?你真是害人不浅,可最终,还不是报到你子女身上去了?他们才几岁,你想过吗!”

    张炳成终于回过神来,改为跪下,要去抱宋问的腿。

    宋问躲开了,张炳成哭道:“我不能死,我还有妻儿!宋问,宋先生!我向你道歉,你万不能如此啊!”

    宋问冷声道:“你该向你的良心道歉。你该向每一位,在你良心下蒙冤的人道歉。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没想过报应吗?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别人的原谅?”

    张炳成:“哪个官不贪?为什么偏偏是我?”

    “那些清白做人的人,受冤的时候,也在想。为什么偏偏是他?你告诉他了吗?如果你告诉他了,你现在也可以这样告诉你自己。”宋问沉下脸,咬牙道:“你不仅贪婪无度,你还碌碌无为。你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你以为你以前没杀过人吗?你错了。所有你判下的冤案,所有因你而死的人,都是你杀的。一个满手鲜血的凶犯,却要问别人为何要来杀你?你说呢?是为什么?你说!”

    张炳成头伏在地上,哽咽道:“我死没关系,留我儿一命。他总是无辜的。宋先生,您宅心仁厚,饶他一命!”

    张炳成抬起头,朝她膝行一步:“他念儒学,他会做个好人。他聪明,睿智,不需要像我这样,也不会变成我这样。求您,求求您了!”

    周遭的哭喊声混做一团。

    张炳成的妾侍扑倒在他身旁,恳求道:“老爷,救我!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老爷!”

    张炳成任其摇晃,要朝宋问继续跪拜。

    宋问退开不受。

    林唯衍经钟三娘说服,决定送她回县衙。

    两人走近县衙,远远就听见一阵喧闹。就见官兵进进出出,指挥着在清点人数。

    张炳成跪在门口,他的家眷聚在他的身边。

    钟三娘大惊失色,待明白过来,抱着儿子躲到墙后。

    林唯衍回头看她。钟三娘瞬间泪崩,咬唇摇了摇头。

    林唯衍又看向县衙门口,钟三娘直接给他跪下。

    “求您,少侠!我是罪有应得,可看在小二年幼的份上,请千万饶他一命。”钟三娘小声泣道,“张炳成作恶多端,我自知也难逃干系。可我只是一妇道人家,真是无从选择。少侠,求您,求您了。”

    说着开始给他磕头。

    林唯衍没有出声。

    钟三娘继续道:“我先前是推了你家少爷。只是因为我很不安,我一妇人,只能依附张炳成,替他做事,却听他说宋问要害他,已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出此下策。可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我并不是存心的,也不是要杀她。”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她若是存心要杀宋问,一定不会选那样的方式。

    她太慌张,都有些语无伦次。

    她儿子握住了她的手,小声安慰:“娘亲,怎么了?”

    钟三娘抓着他儿子上前道:“是,就是我儿子提醒的宋先生。他是个好孩子,他是无辜的。这孩子要被抓走了,恐怕小命难保。他才七岁,他才七岁啊。他还什么都不懂!却要死了……少侠!”

    远处宋问偏头,看见了一道人影。

    从身高和背着的长棍上看,猜是林唯衍,挥手喊道:“林大义!”

    钟三娘更用力的磕头:“少侠,少侠我求您!我原本就是一商贾之女,什么出身?老爷对别人不好却对我很好。他让我帮忙做帐,我就帮他了,真是只是这样。至于他做其他事,我真的阻止不了。”

    她抬起头道:“我也劝过他的,只是他从来不听。我发誓,真的!”

    “不是商贾之女不行,而是你自己不行。”林唯衍终于开口道,“出身跟行不行没有关系。”

    宋问见林唯衍没有反应,又喊了一声:“林十两!是你吗?!”

    钟三娘泣不成声:“是,是我没有远见,是我见死不救,是我助纣为虐。现在我就以命偿罪,求您放我儿一马。”

    小儿:“娘?”

    钟三娘抱住他的头,悲伤啜泣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娘亲对不起你。你要自己活下去。你可以做到的,别哭。”

    林唯衍偏过头。

    许多年来,他眼前一直横着一把剑。

    他母亲引刀自刎,鲜血流满了剑身。

    所以,开刃的东西,他都不喜欢。

    流血的事情,他也不喜欢。

    林唯衍道:“你走吧。”

    钟三娘错愕抬头。

    林唯衍又道:“走吧。”

    宋问追过来,只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巷口。唏嘘道:“怎么?短暂接触后,发现了她人性的真善美?”

    林唯衍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一对母子,在我面前赴死。也不想让一个孩子,亲眼看见双亲离世。”

    宋问沉默片刻,说:“你放她走,也是没有用的。金吾卫发现人少,会在城门开始戒严。现在已经宵禁了,她出不去。等到明日,她更出不去。”

    林唯衍默默的看着她。

    宋问:“……”

    “张炳成的儿子,确实挺可惜的。”宋问挠挠头道,“儿子智商,全部遗传母亲,知道吗?”

    林唯衍困惑道:“什么意思?”

    宋问:“意思就是说,那孩子应该挺聪明的。”

    林唯衍:“哦。他聪明到能带他母亲走出长安城吗?”

    “这大概要过个几百年吧。”宋问掐指一算道,“给他一点成精的时间。”

    林唯衍:“……”

    “帮帮他吧。”林唯衍道,“这有违你的原则吗?”

    宋问:“或者说这恰好符合我的原则,我的原则里没有株连。只是我改变不了他们的原则。”

    林唯衍:“帮他一次。”

    “既然林十两都这么说了。”宋问搭上他肩膀道,“舍命陪君子?”

 第76章 此案终结

    对林唯衍来说; 这两人似乎很重要。

    翌日大早; 宋问来到城门口,

    许继行带着人,亲自把守城门。

    宋问想了想,去买了一篮包子; 提了过去。

    “哟!”许继行颇有种小人得志的意思,“宋先生大驾光临啊。”

    宋问笑道:“诸位将士辛苦了。昨夜忙了一晚,今天还要过来守人。”

    许继行眉毛一抖; 饶有兴趣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过来守人?昨夜点人的时候;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宋问指了指几人手中的画像道; “我既不是瞎,又不是蠢,少将军是什么意思?”

    许继行:“玩笑而已。不想先生会对此事如此上心。”

    宋问:“我与张炳成素有嫌隙,因他多次被打入大理寺。你说我该不该上心?”

    许继行不再多说,接过她手中的篮子,伸手示意道:“请坐。”

    宋问坐到一旁; 他转身将包子发给诸位将士。

    两边人相安无事,宋问看他们一直忙活完整个早上。

    晌午过后; 来了一批人替换。只有许继行还留着。手下人给他带了点吃的。

    日头很晒; 他还穿着铁甲; 脸上全是汗渍。昨夜一宿未睡,倒没看出多疲惫。

    挡着太阳,走到宋问旁边的阴凉处,一屁股坐下。

    宋问道:“偷懒?不大好吧少将军。”

    许继行摘下头盔; 摸了摸后脑,全是湿的。才不管她说的,盘腿坐好,说道:“宋先生,总听闻你豁达,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宋问:“说。”

    许继行道:“没有找到的人,是张炳成的妻子,还有他七岁的儿子。我不知道他们与此事是否有牵扯,可一旦找到,罪责难轻。他夫人暂且不说,他儿子也该死吗?”

    宋问道:“不该。”

    就像当年的林青山和他的儿女。林唯衍就活下来了。

    不管林青山是不是被冤枉的,当时的他,比现在的张炳成,罪状还要重。

    对于株连,宋问虽然理解,也无从改变,但绝不认同。那不过是封建社会当权者,基于自己利益而设定的律法而已。

    宋问和他立场不同。

    许继行看向她,没料到她会回答的这么干脆,试探道:“宋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做的是错的?”

    宋问摇摇头:“我可没说。我还没有那资格去评判这件事的对错。”

    许继行:“难道没有对错吗?”

    宋问道:“除了大是大非的事,我认为没有。而所谓的大是大非,是因为它触及了底线。底线就是律法,你现在在维护的事情。”

    许继行仔细思考了一阵,又给迷糊了,问道:“那宋先生的意思是,他们不一定错了,却又该死?”

    宋问叹了口气:“在秦朝的时候,一个人犯罪,他的左右邻里都要受到惩罚。现在呢?你觉得他们应不应该?还是秦朝的时候,男人殴打妻妾,也要受到惩罚。现在呢?你觉得这又应不应该?”

    许继行:“……”

    许继行挠了把头,继续猜测道:“那宋先生的意思是,应不应该,还要看不同的时候?只要律法在了,事情就是对的?一切,都是看律法决定的?”

    宋问看着他,轻蔑一笑,继而摇摇头。

    许继行满心的挫败感,抬手偷袭道:“成成成,许某愚钝,宋先生您直言行不行?”

    宋问道:“这果然活到老还得学到老是不是?”

    许继行认命点头:“是是是。”

    “对错看的不是律法也不是时代,是人心啊。”宋问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胸口,“所以我问你的是,你觉得应不应该。这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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