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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第一科举辅导师!-第50部分

小说: 第一科举辅导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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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毅吃痛,紧紧抿住唇,不敢用力呼吸。

    这什么人呐!

    真拧了一把。

    宋问咬牙,手下跟着用力。

    两人不敢动弹,所以无从躲避。疼也不敢动作。

    互相伤害,泪都快飙出来了。

    唐毅怒了,抬手,移向她的脖子。

    宋问素来穿高领的衣服,所以看不大出来。

    加上有些男人喉结是不大明显,所以他一向没有在意。

    上手一摸,发现不大对劲。

    唐毅瞪大眼,惊道:“你是太监?”

    宋问:“……”

    宋问:“你再说一遍。”

    唐毅:“你是太监。”

    宋问:“……你没救了。”

    “你们在玩什么?当我屋里闹耗子了吗?”桌案后的宋祈道,“年轻人,这样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宋问同唐毅被吓了一跳,各自收回了手。

    宋祈道:“既然床底下呆着不舒服,就出来吧。”

    宋问滚了两滚,从里面出来,而后摸摸头发,整理一下衣服。

    随后唐毅跟着滚了出来,神色阴晦。

    宋祈看见唐毅的时候五官抽了一下,但未失态,问道:“还有一位呢?”

    林唯衍从房梁上跳下,一脸骄傲道:“这次你没发现我,我说了之前是意外。”

    宋祈看了他一眼,指指前面,叫他们三人站成一排。

    夜袭的三人组,便笑嘻嘻的站在一起。

    宋问不要脸道:“太傅,巧了。你也在这里。”

    唐毅:“……”

    宋祈点头:“是挺巧。三个一窝,一起来了。”

    “不知道有没有更巧的事。”宋问指向林唯衍道,“我朋友的一样东西,可能掉在了宋府这里。”

    宋祈走到林唯衍面前:“你要找刀。想做什么?”

    林唯衍道:“不想做什么。”

    宋祈道:“你若要找刀,我可以给你。你若想讨些别的,没有。”

    林唯衍:“刀。”

    宋祈点点头。返身出去。

    宋问道:“瞧!我就说,肯定是放自己房间里的。”

    唐毅摸着胸口,咳了两声。

    宋问:“咋滴?”

    唐毅退开一步:“你先别说话。”

    宋问:“……”

    未几,宋祈便抱着一个盒子回来。

    放到中间的圆桌上,打开,露出一把刀。

    他表情露出一丝疲惫来,伸手在上面轻拂而过。

    “当年你父亲嘱托我交给你,可我怕让你带着,自添麻烦,便代你收着。”宋祈叹道,“我本以为,它要陪我作古,没想到还能交到你手上。”

    取出刀来,两手托着,缓步走到林唯衍的面前。

    “你父亲用它,保家卫国,杀敌无数。上面的血,祭了无数英魂。”宋祈往前一递,“它只斩来敌,不杀国人。我希望你不会辜负了它。”

    林唯衍看着那把陈旧的宝刀,低声道:“这世间能伤人的,不是刀剑,而是人。”

    “这世间能伤人的,不是刀剑,而是人。可当人手上有兵戈的时候,却会控制不住的去伤人。”妇人摸着他的头道,“微言,放下你手中的刀,不要再拿着它。”

    “娘——!”

    “它很沉,娘希望你能轻轻松松的过。不要怕死,死不可怕。”

    林唯衍闭上眼,将那些声音抛到脑后,接过刀。

    刀身落到他的手上。

    那刀沉甸甸的,终于有了实感,也叫终年漂浮的他,终于落了地。

    上面清晰的纹路,与他想不一样。

    或许也有许多事,同他想的不一样。

    林唯衍抬头,看向宋祈。

    “既然太傅都愿意将刀还给他,是否能将真相一并告知?”宋问道,“林将军一生,活的明白,死的糊涂,却也只能如此了,我等知晓轻重,别无他意。只是,念其一生劳苦,好歹,能让一人明惑,别叫他遭亲儿记恨。”

    宋祈没有回话。

    “万般所求,为的也只是一句话而已。”宋问推着林唯衍上前,说道:“太傅若是怜悯他的遭遇,纵是安慰,也请告诉他吧。好叫他心安。”

    宋问:“命里孤苦,半世漂泊,万里路酸。这难道就是大将军征伐一生,给他子孙留下的吗?”



 第57章 回首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有多场景转换…。…注意看我分段。

    “既然你们想知道; 我便说吧。我也已半截入土了; 没有人能说这些话。今日告诉你,让你知道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你们听了; 放在心里就好。”宋祈看了眼唐毅,没有说; 抬手指向旁边的矮凳:“坐。”

    三人搬了椅子端坐。

    宋祈走到窗边。

    烛火的残影,在他脸上晃动。

    他沉沉吐了口气。

    宋祈:“曾经; 我有三位学生。他们天资聪颖,勤奋好学。”

    安王唐显,今上唐贽,还有镇国大将军林青山,年少之时,三人私交甚好。

    彼时都不过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而已。

    把酒言欢; 畅意高歌,做些明知荒唐的任性事; 从未想过许多。

    后先帝病重; 边疆蠢蠢欲动。

    唐显是皇长子,为人忠厚,先皇本有心立他为储,

    唐显却提了剑; 请命与林青山一道去了边关。

    留下唐贽和一干兄弟,争夺皇权。

    谁能说清沙场和朝堂,哪个更为凶险呢?

    宋祈道:“当时我就知道。我说你有两条活路,要么你别走; 要么你别再回来。可是他走了,又回来了。”

    唐显有少年意气,又怀念长安风光。

    得知唐贽登基之后,他愿意相信唐贽。

    数番历经生死,虎口脱险。

    他和林青山活着回来了。

    带着荣耀,凯旋而归。

    “彼时风光,真是一时无两。现如今,天下却已不记得这二人了。也不过是十许来年。”宋祈向前走了一步,神色间颇是哀痛:“他们都是我的学生,都是。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这是我最骄傲的事情。可我却白发送走了两个。”

    他仿佛走在岁月长河的前列。

    走的太久,发现别人都已倒在风雪下,而他还在走。

    当年颜渊去世,孔子大哭道“天丧余!”。

    宋祈当比他更为悲恸。

    他不能伤心。

    是他的一位学生,送走了他另外的两名学生。

    他还要治国,提策,安置后世。

    他要给自己最爱的学生打上谋逆的罪名。

    没什么能动摇他,他永远走在自己的路上。

    不是他无情,是他的责任已经斩断了他的退路。

    “人是会变的。或因为地位,或因为身份,或因为责任。”宋祈叹道,“高处不胜寒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一以贯之。活得清楚,不如活得糊涂。谁都会选择,让自己过的更痛快的方式。逃避和追求,有时候是一样的呀。”

    数年之后,三人重得聚首。

    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最交心的兄弟。

    可当这两人离开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他们不是同道人。

    他们曾经共处,却没有患难。

    真正危险的时候,帮助他的,是张曦云。

    原来他们也只有一层浅浅的交情。

    君王不需要这些,他不需要这些虚伪的慰藉。

    三人注定已走上不同的岔路。

    “当年陛下要杀的,不是大将军,而是安王。”宋祈道,“你们不明白。陛下子息单薄。当时满朝文武,都在请谏陛下。陛下无可推脱,过继了三殿下。老夫也是。所有人都在逼他,逼他怨恨自己的亲兄。”

    唐显放弃了帝位,他和林青山还是朋友。他还是万人之上的亲王。

    他什么都有。

    唐贽留在京城,只剩下了君臣。

    他除了权利和孤独,什么都没有。

    唐贽的帝位,是唐显让出来的。

    哪怕这是世上最尊贵的地位,哪怕唐显是真的不在乎。

    唐贽仍旧觉得难受。

    他也知道,朝中多数臣子,是更偏心唐显的。

    唐显有战绩,也更合乎祖法。

    唐贽虽明白这和唐显无关,对他还是既戒备,又嫉妒。

    他觉得臣子过于苛刻,将这一切都归结到唐显的身上。

    人心就是如此般复杂。说不清楚。

    多年后。

    唐显活得潇洒自在,而他没有子嗣了。

    痛失两子,心绪难言。

    他甚至怀疑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可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这是不公平的。

    人孤独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偏激的念头。

    看着唐显,总觉得刺眼。

    明明都该是他的。

    他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别人却总是在逼他。

    终于逼到了他的底线,而他也妥协了。

    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踩碎了。

    过继唐毅,本就是唐贽不乐意的。

    唐毅越聪慧,他越觉得刺眼。

    他兄长合该处处胜过他?凭的什么!

    谁定的天理?应该是他!

    宋祈道:“安王时常去看望殿下,惹得陛下很不高兴。待太子出生之后,安王时常出入宫中,叫陛下很是戒备。”

    宋问看了眼唐毅。他此刻该作何感受?

    他没有错的。他的确是没有错的。

    偏偏牵连上了他,偏偏让他背了一份莫须有的怨恨。

    宋问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作何安慰。

    “陛下私下找了安王,给他封了金吾卫的将职,请他重排京师守备。安王未做多想,去金吾卫处点了禁军,重新布防。”宋祈道,“陛下便发难了。”

    宋祈手按在桌面上,不知在看向何处:“在安王被处置之前,将军携亲兵,抢了人,护送他出城。陛下震怒,围了将军府,想逼他回来。林夫人不愿受胁,引刀自刎,以命相求,求我能保她儿一命。事情至此,再无回旋余地。”

    也不是什么三万兵马,只是不过三百人的近卫而已。

    不是什么兵临城下,只是无奈出逃而已。

    宋问:“他们出了城,然后……”

    “然后又下不了决心。”宋祈苦笑道,“我这两位学生,注定没什么大出息。”

    两人出了城,策马飞驰,一路从官道出了关口。

    两侧的景色和青岩玉瓦变成了巍峨高山。

    繁华不落的长安城就像飘渺的幻境一样被两人抛在身后。

    年少青葱的梦想像剔骨般被剥离。

    离得越远越觉得空洞,越空洞便骑得越快。

    回首相望。

    天地广阔,人生虚渺,尽消尘烟。

    唐显最终停住了马蹄。

    唐显问道:“青山,你害怕打战吗?”

    “害怕。”林青山道,“却不是怕死,而是怕杀人。每杀一个人,都觉得害怕。”

    “我也害怕。”唐显道,“若是征战沙场,算是保家卫国,那如今呢?只为了我自己吗?我更害怕了。”

    不管多好听的明目,死在他们手下的,都是曾鲜活的生命。

    林青山侧过头,笑道:“那副将,你怎么看?”

    唐显伸出手,林青山交握了上去。

    像阵前交托后事那般。

    唐显:“对不住。”

    “自己选的路,与他人无由,何来对不住?”林青山道,“你永远是我认识的那位唐显。兄弟。”

    两人释然一笑。

    且歌且行,共伴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

    回了长安。

    宋问道:“我明白。独活,是对自己的羞辱。没有后悔的地步,只会生不如死。”

    林青山选择了救,唐显选择了留。

    两人选了最糟糕的结果,但宋问却尤为敬佩。

    林唯衍同唐毅各低着头,手指紧握,不知是什么心情。

    那是他们的父亲。

    偏偏他们一点都不了解,也从未有人能和他们说。

    那人应当与他们是遥远的,除了血缘,他们没有别的联系了。

    如今才感悟道,那也是有血肉的人。

    他们没有经历过当时的日子,却忍不住酸目。

    当时的悲壮与痛苦,就仿佛摆在他们面前。

    仔细听着,怕漏过一个字。

    “我受命与他们交涉。什么罪名他们都愿意担着。但死,也要死在长安的地上。”宋祈道,“他们有两件事放不下。一是他们的部下,二是各自的家眷。陛下应了第一点,可惜他没有做到。第二点。”

    唐贽道:“两个人头,换两个人头。”

    林青山:“既然如此,我保……”

    唐显按住他的手臂,摇摇头。

    那里面带着很多的意味。

    唐显明白,他必死。不必再惹唐贽不快。

    “我的命,我自己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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