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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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为跑回学堂,将丁有铭带出来。
丁有铭失魂落魄的往众人面前一站。
心虚后怕,后不明情况。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敢看身前的人。
将士绕着他转了一圈,又捏了捏他的腰腹。
丁有铭吓了一跳,求助般的看向宋问。
宋问朝他使了个眼神安抚,叫他稍安勿躁。
将士很肯定道:“不是他。”
张炳成急道:“你如何断言?”
“身形不对,个头不对。而且你看他走路的姿态,脚步虚浮,分明是一个没有学过武的人。”将士指着人分析道,“昨夜那几人,能突破重围,身手必然不凡。再如何伪装,这些是决计伪装不了的。”
“所以,是有高手相助啊。”张炳成道,“你昨夜只见到了一个人,另外两个人呢?”
将士听着不悦,这的确是故意惹事了。蹙眉道:“高手相助?哪个高手出门打劫,还会带个弱不禁风毫无武艺的累赘的?存心要被抓是不是?何况,另外那两人我连面也没见到,但却听到了动静,不正是说明,他们的武艺只强不弱吗?”
宋问道:“官爷,不愿听的人,不愿信的事,自然是听不懂的。”
他们这边说着,学生已喊了工部郎中过来。
丁有铭见他喊了一声:“父亲。”
他父亲来的匆忙,学生也不了解状况,只知道是金吾卫和县衙一起来拿他儿子了,已是提心吊胆的吓了一路。
来此后,竟然又看见了宋太傅,连忙施礼。
宋问先安抚道:“丁郎中不必担忧,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随后三言两语将事情概括了一遍。
丁郎中看了眼他们手中的证物,心中已有计较。脸色不见好转,反而越加铁青。
保持着沉默没有出声。
将士抱拳道:“既然与丁公子无关,下官再去追查凶犯,先行告退。”
宋祈微微颔首。
一众金吾卫先行退下。
宋祈冷冷扫了张炳成一眼。
张炳成觉着遍体生寒,被赵主簿拽了拽衣袖,也还是带人走了。
宋问问道:“太傅为何在此?”
宋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丁郎中已扯了丁有铭,凶道:“你先跟我过来!”
宋问见那边不妙,也要跟过去,虚礼道:“失礼失礼。”
孟为等人见状也要跟来,宋问一个眼神杀去,喝道:“都不许过来!”
众人一悚,呆在原地。
宋问满意走开。
丁郎中将人带到远处,拐进无人的角落,直接落手一个巴掌呼去。
丁有铭捂着脸呆滞住了,。
丁郎中指着他痛心疾首道:“我丁家满门忠烈,怎就出了你这样一个贼子?偷?今日若不是贵人相助,你还要不要脸面?”
丁有铭眼中泛起水雾,索性也说个明白,吼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我只是你的脸面,母亲也只是你的脸面。你除了脸面,你还在乎什么?”
丁郎中又是一巴掌扇去。
宋问躲在侧面,浑身抖了一抖。
丁有铭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他父亲也没有出声。
“随我回去。”
“回去哪儿?你又从来不回家。娘亲一个人操持整个家业。你在工部忍气吞声,兢兢业业又怎样?还不只是一个工部郎中?你做那么多又如何?娘亲被人欺负了你管得着吗?舅舅被人打了你说得上话吗?你当了这个官,有什么用吗?我对不起丁家的脸面,那你又对得起谁?”
丁郎中没有吭声。
“就是因为你!我才不想做个破官!”丁有铭吼道,“我讨厌工部!你也别想让我进工部!”
宋问抬起头,深深叹了口气。
与她一同叹气的,还是丁郎中。
那感情是很复杂的。
技术宅一般嘴笨。他心里又确实有愧,找不出理由替自己开脱。
很想反驳,临到嘴边又语塞。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酸楚,转过身先走了。
宋问摸着脖子走出来。
丁有铭靠在墙上,看着他父亲萧索离去,很不是滋味:“先生,我是不是又错了?”
宋问靠在他旁边:“知道错,还有救。”
丁有铭:“那您为何不拦着我?”
宋问道:“因为你还不知道哪里错。我拦着你,又有什么用?”
“可是……”丁有铭别过脸道,“难道他就没有错吗?难得我就应该,永远照着他的路走吗?”
宋问扯着他的衣领,让他站正。
看着他,严肃问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听不见别人的劝谏,还要曲解他人的善意。你心里,真的不明白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去想?”
丁有铭道:“可不是所有的善意,我都应该遵守啊。既然我应该对自己的负责,那为何我不能替自己作主呢?”
宋问道:“将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关怀,拿去和别人的虚情假意做对比。你以为你负责的只是你自己吗?你父亲为你付出过的,你不必偿还吗?你可以仗着你的身份,就肆意挥霍吗?”
丁有铭指向一旁道:“我对他确有怨怼,可您方才也听见了,连他自己都无话可说!”
这些少年郎啊。
宋问又是微微一叹,说道:“我听见了什么?我只听见了你的任性,你的自私。”
丁有铭不服道:“先生!”
“他是有错。可是人无完人,更有许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天底下的人都是啊。你不能因为他的错,就否定他的全部。”
宋问道:“他做不到的事情,难道你就能做到了吗?你要责备他不能完成你所有的愿望吗?丁有铭,你在依靠他。一个自己站不住脚的人,在责备那个用身躯替你挡风遮雨的人。”
丁有铭:“挡风遮雨?不。他永远只在乎自己的事情。家人呢?他根本不过问。全是我母亲在打理。他根本不在乎啊。我不知道他究竟在乎什么。”
宋问:“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也不在乎,你从来没有谅解。于君他是臣,于国他是民。你父亲就不是百姓了吗?假使你可以宽待与你素不相识的路人,为何要去刻薄最爱你的亲人?”
宋问厉声道:“你觉得,他这官做的窝囊,做的毫无用处?那你知道,黄河的水坝,如若决堤,会死多少人吗?水坝是谁设计的?京师的运河,方便了多少人吗?那又是谁的功劳?屯田开荒,养活了多少人,是谁督办的?你说你不要去工部,你凭什么否认工部的功劳?他们是不能替百姓申冤,是没有安置保护他们的职责,可那又怎样?你没见他们在背后的付出与努力吗?”
丁有铭张口无言。
宋问丝毫不客气,继续痛批道:“你父亲的路,是艰难忐忑的路。可是这条路走好,后来人才能走好。一天两天你或许见不到他的成效,可是十年百年,他的功绩,还能惠泽后人。可天底下出一个两个侠盗,百姓生活就能变好了吗?我告诉你,出百个千个都没有用!所谓的盗,只会扰乱,扰乱公正。以罪制罪,比以暴制暴更恶劣。你见过天底下哪个君王,是用这样的方法去治理国家的?”
丁有铭低下头,抓住自己的衣摆:“我……”
宋问走到他的跟前,抓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劫再多的富,济再多的贫。你那江湖游侠册里的所有人,都比不上一个有建树的官员!你就算盗名满江湖,也只是自我满足而已。什么深藏功与名?那根本无功无名!”
宋问放缓语气,循循善诱道:
“你只是选择一条你认为更容易的路。
这条路,你没有去想过它的未来,你没有去看它究竟是对是错。
你这不过是投机取巧的侥幸,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真正的勇敢,是哪怕你认识到它的悲壮,认识到自己的卑微,也仍旧,能够踏出,自己的一步。
哪怕这条路,是你走不到头的,哪怕你的眼前,是没有希望的。
一个没有觉悟的人,不配提正义。”
丁有铭颇为震撼:“先生……”
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宋问说的,每个字都直达他的心底,让他反驳不得。
许多时候不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但仍旧会找无数个理由去否决。
真相或许会挫伤人的自尊,可不去直视真相的人,永远没有前路。
宋问退开一步道:“我希望你能明白,能长大,能为自己负责。你是一个有天赋人,为什么要做些口是心非的事情呢?”
宋问:“你父亲,应该是个值得敬佩,值得尊重的人。每一个认真做事的人,都应该值得尊重。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的路还那么长,也应该脚踏实地了。”
丁有铭朝她躬身一拜,转而跑去追人了。
第50章 妙手空空
宋问看着丁有铭离去; 可算舒了口气。
忽然一道声音说:“我觉得你说的不错。”
宋问吓得浑身一颤; 走到阶梯的尽头上; 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大兄弟林唯衍。
宋问道:“偷听完了先给个信号成不成?你没听见我刚刚都叹气了吗?”
林唯衍抱着自己的长棍,恍若所思的“嗯”了一声。
“怎么?”宋问提着衣摆又坐下道,“你也有少年的烦恼?”
林唯衍:“你想听吗?”
宋问摇头:“不想。”
林唯衍煞为鄙视的看着她。
“你又不是我学生; 我没事自找麻烦做什么?”宋问拍他肩膀; 给予信任的目光:“你的事情自己决定。我相信你做不出和他一样的蠢事。”
林唯衍:“嗯。”
侠盗的事情; 因为证据不足,且没有怀疑对象,而且,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成了一桩悬案。暂且搁置。
虽然她的学生们对真相持保留意见。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
宋问不在乎!
她皮厚她怕什么!
宋问以为,闲适的日子即将来临。
原本是想让丁有铭的父亲; 帮她做辆自行车的。毕竟骑马的经历太过惨痛。
虽然她也不记得自行车的具体构造和设计; 只知道有链条车把和俩轮子。
但是她相信; 凭借大梁第一技术宅的才华,一定有办法可以自我改良并实现发明创造。
让她体验风一般的感觉。
可惜; 她的勾搭计划尚未开始施行,又发生了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
或许也不应该称之为意外……
——妙手空空,正式出道了。
一晚上; 在京师数大高官的府邸中; 留下了他的字迹。
挟走了数把兵器。
宋问:“……”
真是疯一般的感觉。
宋问回到家中,拍桌怒吼道:“林唯衍,你给老子滚出来!”
林唯衍一宿未睡; 此刻猫一样的窝在房梁上,不为所动。
宋问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上面丢去:“你丫有病是不是?”
林唯衍翻身躲过,落到地上,正对着她。
“你就等着我收拾了丁有铭好继承他的江湖称号是吧?”宋问痛心疾首道,“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想让这个名字发扬光大!”
林唯衍偏头望向门外:“我继承的是星辰大海。”
宋问:“……”
宋问捂着心口道:“你知道今天丁有铭看我那眼神是什么样的吗?你别捂耳朵,爷在和你说话!认真听训!”
林唯衍叹了口气,就要走开。
宋问揪住他:“这对我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伤害你知不知道?我包你食宿,好歹应该对你的人品有知情权!”
林唯衍看着她,无辜道:“我本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的,可你说了你不听,让我自己决定。”
宋问:“我后面还跟了一句呢!我说你做不出和他一样蠢的事情来!你怎么就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呢?”
“嗯。”林唯衍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
宋问:“……”
宋问那个悔啊。
什么叫自作孽?这报应就来了。
“祖宗诶,您真是我祖宗。”宋问认命道,“来吧,你就现在说,你还想做什么!”
林唯衍新奇的看着她,宋问:“说啊!”
见她是认真的,便拖了把椅子,坐到她跟前。
“等等。”宋问警惕道,“尽量委婉一点。”
如果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事情,她好及时打断。
林唯衍点点头,道:“我的确想找你帮忙。你不是能断案吗?”
宋问摇头:“我不能。”
林唯衍蹙眉:“那郑会的案子呢?你到底要不要听?”
“我的确不能啊,我又无官无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