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札-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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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世纪前，罗马人渡海屠杀一个个凯尔特部落，几百年后，日耳曼人从丛林中冲出来，将同样的事加诸于一个个罗马城镇。又过百年，北欧人驾着他们的龙头战船，焚烧一座座修道院，并最终住了下来。直到大航海时代，一艘艘盖伦大帆船，将这些从不满足的强盗们又送往晨曦的家乡。所以，以列强为中心构筑的世界秩序，其所谓的公理，所谓的和平都是建立在刀剑的基础上的。这个道理，是九州人用一个多世纪的血泪换来的。
“我们……”瓦拉克刚要反驳却被晨曦挥手打断。
“无论过去如何，至少现在，凯尔特古神和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晨曦认真的说，“想要抵挡来自天堂的最终审判，必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所以，我不希望你在见到帝依之后还头脑发热！”
“好吧……我明白！”瓦拉克知道晨曦说的是实话，但还是气嘟嘟的走到一边儿去了，“晨曦，你和西迪大姐他们一样讨厌，哼哼！”
“谢谢夸奖，这至少说明，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晨曦轻声笑道，随即转头看向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太阳几乎完全隐没到了地平线下，在落日的余晖中，几道硕大的黑影正从延廷杰尔城堡那里飞来。
“石像鬼？”瓦拉克凝视了一番，随即说道。
“死灵炼金术的经典之作，这出场倒也有些意思！”晨曦看着夜空中那宛如硕大蝙蝠的飞行物体。他本来还有些好奇，自从来到不列颠，却一直没有见识到这种由教堂滴水兽演化而来的炼金怪物，心中不免有些惋惜，却没想到今天可以得以一观。
一共三只石像鬼，每只身上都坐着一人。当先一只缓缓降落在晨曦面前的空地上，其余两只则在上空盘旋。
“瓦拉克，教教他们什么是待客的礼貌！”晨曦看也不看自己身前的黑袍人，而是对一旁犹自赌气的小魔王说道。
“乐意效劳！”瓦拉克冷哼一声，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如今可以出手，顿时两条带翼飞蛇从她的袖口飞出。天空中传来一阵惊呼，随即两块硕大的石头直接摔落在地上。蝙蝠形状的石像鬼直接摔成几块碎石，同时还有两个狼狈不堪的死灵法师。
“你……”
“我似乎说过，一个人来！”晨曦淡淡的说，“瓦拉克，我们走吧！”
晨曦说完便转身离去，黑袍人冷哼一声，半空中一道森白色的白骨大手就向晨曦抓来。
“不知好歹！”瓦拉克踢了身边的大狗一脚。
“吼……”黑龙有些懊恼的朝着帝依狂吼一声，一股恐怖的声浪和着烟火向帝依涌去，半空中的骨手像风化般的被吹的粉碎。
“嗡……”一连数重白骨盾出现在帝依身前，但在龙炎的灼烧下也不断破碎。直到仅剩薄薄的一层，才勉强抵挡住黑龙的火焰。
“你们……来自地狱？”帝依顿时提防了起来。
“就这种程度，难怪几千年都只是跑腿的角色！”晨曦不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死灵法师，“带我去见达格达，我有一笔生意要谈！”
“那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帝依有些谨慎的退后几步，冷冷的说道。
“塞纳留斯的地下城，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晨曦丝毫不在意帝依的变化，反而朝着他身后的一个狼狈法师问道。
“有意思的人类，就算再加上这个地狱的小魔王……你以为就可以挑战我的权威！”原本一身狼狈的死灵法师忽然气势大变，一股恐怖的灵魂威压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帝依一脸畏惧的跪伏在地上，而另外一个死灵法师当场便在这灵魂冲击中烟消云散。
第四百三十八章 生死之杖
晨曦身体表面闪过一层淡淡的光晕，身后一株华丽的灵魂之树残影一闪而逝，却是随着他七魄接近大成，灵魂之树已经渐渐开始显化。庞大的气势吹拂到灵魂之树的树身上，枝摇叶摆却再也无法撼动分毫。瓦拉克身后则出现一条墨黑色的眼镜蛇虚影，虽然在达格达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但也咬牙挺了下来。
“怪异的灵魂，这让我很感兴趣！”达格达眼中露出一抹神采，像是把晨曦当成了猎物一般。
“只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秘密而已，我与阁下做个交易如何？”晨曦丝毫不在意达格达的眼光，这种视线，他早在白泽那里见到过无数次了。
“人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坐下来谈生意的！”达格达身形未动，他的背后出现一根黝黑的木质权杖，悬浮在半空之中。权杖有黑白两色，此刻黑丝的一端朝向晨曦，一股恐怖的元素波动随即喷涌而出。
“生死杖？”晨曦心下大惊，他没想到达格达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是他的成名武器。生死杖是达格达的主战兵器，在凯尔特神话中虽然一度被创世神器盖过了风头，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觑它的存在。这件兵器有些类似九州《封神演义》中赤精子的阴阳镜，黑色一面可散人魂魄，白色一面可聚人魂魄。从能力来看，这件直指敌人灵魂的兵器似乎并不在创世神器之下，但在战场上却并没有展现出大杀四方的力量。
晨曦的灵魂世界中，一股黑色的雾气开始弥漫，雾气似乎格外的粘稠，像黑洞一般不断吞噬周围的一切灵体。五颗充满勃勃生机的脉轮，此时竟然像是被压制一般，整个灵魂世界都在生生的战栗。
“这是什么东西？”晨曦略有些惊慌，自从开始灵魂修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灵魂世界出现问题。
“好阴狠的东西！”白泽冷哼一声，一个彩色的气泡出现在晨曦灵魂世界当中，将那一团黑色的雾气全部包裹起来，随即便被拉入图卷空间当中。
“老白……这是……”晨曦心有余悸的问。
“这是陨落神的怨念，就和那些用人族生魂炼制的巫蛊鬼器一般，只是这件武器用的是神的灵魂！”白泽也有些严肃，但处理起来却是很利落，显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九州上古也出现过类似的法器，尤其是九黎部落。当年涿鹿大战，轩辕引上古神族为外援，无数下位神陨落在战场之上，被九黎大巫以秘法祭炼鬼器。所以，我对这东西倒也不陌生！”
“咦，你竟然不受影响！”达格达脸上终于显出了诧异之色。作为智慧与财富之神，他已经不知有多少年不上战场了。在人类社会中，越是聪明的人便越是小心。达格达也是一样，他与敌交手向来不留余地，总上上来便全力一击，以免出现意外。
“达奴诸神还真是瞎了眼，枉他们如此信任你，甚至将影之国也交给你管理，没想到……被所有达努神公认为宅心仁厚的老好人达格达，竟然用他们陨落后的神魂来炼制兵器！”晨曦冷冷的笑道，大奸似忠，达格达倒是将这个评价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算是神明也要向上看，生活总要有些目标不是么？”达格达褪下黑色的兜帽，露出一张慈祥老人的脸，斑驳的皱纹当中镌刻着岁月的智慧，眼神温和，任谁见到也会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我明白你为何对塞纳留斯的实验室念念不忘了……你想利用那些神魂来通过融合的方式达成自己的晋升！”晨曦没有在意达格达的变化，达格达或许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却与他毫无瓜葛。就算是在人类社会，这种带着良善面具的统治者也屡见不鲜，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虽然很多人会痛恨，但他们却真实的存在着。
“知道的太多，死神就会夜来敲门……”达格达眼神冷了下来。
“不好意思，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我还在求索的路上。至于你们达奴神的龌龊，恕我没有什么兴趣！”晨曦摇了摇头，“一份来自九州的灵魂法则体系以及塞纳留斯实验室的位置，你想拿什么来交换？”
“……”达格达自己打量着眼前这个九州人，他明白自己生死杖的威力，就算很多上位神也无法抵御，若非怕诸神察觉，这件阴邪的兵器还会有更高的名气。
“你果真是要和我做生意？”达格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聪明人的做法，不得不说，相较于打打杀杀而言，这种方式确实更合我的胃口！”
“关键是你能拿出什么，作为凯尔特的财富之神，我想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晨曦小心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老狐狸，若非有白泽出手帮助。仅一个照面，他就已经灵魂崩塌万劫不复了。
“人类，你既然如此千方百计寻找我的消息，想必早已胸有成竹，开出你的价码吧？”达格达注视了晨曦一会儿才淡淡的说。
“达努女神当年的竖琴以及……疗愈之盾！”晨曦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道。
“竖琴？你不提我都将其忘掉了，这倒是没问题……”达格达愣了一下，似乎真的已经将竖琴遗忘掉了，“不过，你要疗愈之盾做什么？”
晨曦稍稍皱了皱眉，但还是将格雷特与妖精一族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一些特殊环节，“所以，我需要你的盾牌来治愈他们的灵魂创伤！”
“安格斯陨落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达格达冷冷的看向晨曦，“对此，你不准备给我一个交代么？”
“交代？呵呵，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安格斯的关系到底如何，不用我多加论述吧，只是一个早已无用的合作者而已。”晨曦摇了摇头，“你若想为他讨公道，交易完成后我随时可以恭候！”
“罢了，竖琴可以给你，但疗愈之盾绝对不行。”达格达眼神中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我会给你一种修复灵魂的方法，足以治疗那个女人。至于妖精一族……他们一族的特殊灵魂，就算是疗愈之盾也没有办法！”
第四百三十九章 神界底层
晨曦盯着达格达看了一会儿，想要依次来判断对方是否说的属实。但在这个老狐狸面前，这种方式只能无果而终。
“你的筹码并不足够，所以交易的内容我也会随之减少！”晨曦淡淡的说。
“……”达格达沉默了片刻，“我可以用其它的东西来弥补。修复灵魂的方法、潘德拉贡家族的秘密……以及一道强大的神魂！”
晨曦本来的目的便是达努竖琴，竖琴和琴殿融合之后会激活完整的凯尔特创世乐章，乐章中隐藏着凯尔特最深处的秘密。至于疗愈之盾，作为凯尔特创世四神器之一，又是达努神族最重要的战略武器，所图不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而已。不过达格达的反应依旧有些出乎晨曦的预料，这疗愈之盾中似乎隐藏了某种特殊的秘密……
“神魂，如果我需要上位神的神魂，你能提供么？”晨曦试探的问道，达格达看来将影之国的神魂完全看成了一种战略资源，不仅用来祭炼武器，还用来做交易。
“哦……上位神？我这里确实有一道很特殊的神魂，若不是看在你九州人的缘故上，我可不能让她见光！”达格达轻声说道。
“这和我九州人的身份有什么干系？”晨曦愈发的疑惑。
“这是我手中所掌握的最为强大的神魂，强大到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完全驾驭她。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她本身的价值！”达格达摇了摇头，“在我漫长的记忆当中，陨落的上位神只有不过四位，掌握在我手中的也不过只有这一个而已……”
“你也无法驾驭？”晨曦知道达格达并没有说谎，上位神在每个神系当中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凯尔特神系本就偏弱，相较于奥林匹斯等拥有十二正神的这种庞然大物，它能称得上上位神的不过只有寥寥数位而已。光焰之神希尔达、智慧之神达格达、阴影女神莫瑞甘、战神努阿达、农神布瑞斯、太阳神鲁格……除此之外，还有几位达努神族的对立者应该也能达到上位神的程度。
“因为一些历史上的原因，这道神魂对我充满着怨念，所以……”达格达坦然的说，“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晨曦看着眼前一副慈眉善目模样的达格达，深知对方这“表示遗憾”可不仅是生意谈不成。灵魂法则对这些上位神来说是晋身的唯一途径，自己断了他的路，两方可算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
“如此……可以！”晨曦装作一脸为难的和达格达签订了契约，随即便将塞纳留斯地下城的位置以及相同的一份阉割版九州灵魂法则送了出去。这份法则当中，只有三魂七魄的基础架构，更深层的内容一概皆无。但如此收获显然已经超出达格达的预期，老狐狸更在意塞纳留斯实验室的真伪，也不怕晨曦逃走，当下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潘德拉贡家族的秘密……帝依会告诉你！”夜空中传来一句轻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