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妻当自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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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急急忙忙都去唤醒其他人,果然和桂圆这里的情况一样,一家子都中了迷药,这给大家都吓出了一声的冷汗,若不是静静,还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周李氏没见过静静冷酷的一面,更是狠狠表扬了一把静静,说他是周家的守护神。周李氏还在心中得意,养狼好啊,真是给力!看看这伤口,若是普通的狗说不定还干不过这贼人呢。
见到贼人凄惨到了极点的模样,周李氏也只是啐了一口,黑着脸给他上了点药,省的对方流血过多而死。
安宁也问过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倘若要偷东西,也应该是去她娘房间偷吧,一般情况下,都会以为周家财产都是由周李氏保管的。
偏偏这人职业道德杠杠的,就算痛到极点了,也半点消息都不透露。
一般的贼哪里有这么强的意志力?
安宁心中生起了诡异的情绪,总觉得事实真相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们家就算有点小钱,同真正的有钱人相差远了,怎么就被盯上呢?
有了这么一遭,周家后半夜基本没怎么睡着,天刚亮,便敲醒了李南家的门,一家人将这人一起送到城里的衙门去。对外,他们家都只说是进贼了,结果还没摸进屋子,就被静静给咬了。
大多数人都跟着义愤填膺的,除了例如赵大娘等和安宁积怨众多的人家则在心中默默诅咒:怎么就不把周家钱都给偷光光呢?这小偷真是太没本事了,周家那一堆老弱幼小都搞不定。
……
安宁本以为县太爷能够成功撬开这贼的嘴,但是板子也打了,刑也上了,偏偏这人连只言片语都不肯透露半分,嘴硬到让人啧啧称奇。
这下子无论是谁都觉得不对劲了。
哪里会有普通的贼拥有这样优秀到极点的保密本事?
坐在高堂上的吴县令更是嗅到了一丝不好的味道,他只能先将贼人压到牢房中,准备择日再审。
反正大家也都看到了,不是他的本事不行,而是贼人的嘴巴比河蚌还紧,这真的不能怪他。
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压那人过去的衙役就一脸菜色地回来了。
“大人,那人趁小的几个不备,自尽了,只留下三个字——蔚邵卿。”
吴县令的脸色更是变得和衙役一个颜色——蔚邵卿,谁不知道他是谁啊!他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
蔚邵卿?
安宁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她第一反应就是那蔚家少爷。她平时总是蔚少爷地喊,还真不知道他的全名。
吴县令的脸更是开起了染坊,五颜六色,煞是好玩,他看向周安宁,问道:“周家小娘子,你可知那蔚邵卿?”
安宁福了福身子,“启禀大人,小女所做的一些葡萄酒便是寄卖在蔚家。”这个有心人打探一下就可以知晓,因此安宁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周李氏急切道:“难不成是他们蔚家派来的?”
安宁忍不住笑了,“娘,不会是蔚家。蔚家若是为了一个葡萄酒就这样,那我反而要小看他们了。这事恐怕是栽赃陷害居多,那人口舌如此之紧,怎么可能临死之前突然想吐露真言了?其次,他这么做恐怕还想警告一下蔚家,表示这件事看似是针对我们,但意在蔚家。”
正所谓项公舞剑,意在沛公。
即使是在公堂之上,安宁也不像其他农女一般战战兢兢,反而侃侃而谈,镇定自若。
吴县令不由高看了她几眼,心中嘀咕着,难怪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小姑娘能和蔚家扯上关系,果然不是什么平凡人啊。
他直接对身边师爷说了几句,让他去请蔚家的人过来看看。
安宁则是在那边安抚着明显不安的周家人——本来普通的偷盗一下子变成水很深的命案,周李氏他们都是普通人,自然做不到安宁这样的镇定。
没一会儿时间,蔚池来了,想也知道,蔚邵卿本身不会亲自过来。除了蔚池以外,还有几位像是侍卫一类的人物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
也不知道这蔚邵卿是何身份,吴县令即使面对他的手下蔚池,都颇有些拘谨的感觉,“不知道蔚公子可好?”
蔚池只是淡淡笑了笑,“公子让我过来看一看那人的尸首,想说说不定可以找到其他线索。”
他说话时不快不慢,这份镇定很快感染了在场的人。
吴县令点点头,让人带他过去。
安宁直接跟在蔚池身后。
“你也要来?”
“那是自然,总不能对方都对我出手了,我还不知其所以然吧。”
“你不怕尸体?”
安宁笑了笑,“人总有死的一天,总有成为尸体的时候,这有什么好怕的。”她顿了顿,“当然,如果死的很惨的话,我还是不太喜欢的,看了就反胃。”
蔚池龇牙,这丫头的胆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走了一会儿,便到了牢房。
在进来的第一间牢房里,那贼人躺在地上,口吐着黑色的鲜血,两眼紧闭,嘴角噙着一抹奇异的笑容,为这牢房平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蔚池身后那身材矮小的男子上前一步,检查了贼人的眼睛,舌头,还收了一些黑色的血液,检查了至少一刻钟以后才沉声道:“是鹊桥仙。”
鹊桥仙……安宁皱了皱眉,她只知道有词牌名鹊桥仙,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矮小男子的嗓音低沉,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发出的声音。他仿佛知晓其他人的不解,解释道:“这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一般出自南夏,里面其中有一味药只有南夏天山才有的。”
南夏,属于大周的邻国,南夏,大周和草原,基本就是安宁所知道的这个世界最大的三个势力国家,其他众多的小国依附于这三国。草原武力彪悍,因此在以前南夏与大周常常联手,直到大周两百年前出了一个昌义侯,带着火药横空出世,直接压下了两个国家。如今三国之中,以大周实力最为强横,草原其次,南夏稍逊一筹。
事情感觉越来越复杂了呢。瞬间从仇杀上升到了国家等级。
有鹊桥仙这种毒药的势力却派人来对付她,不觉得太大题小做了点吗?
这其中疑点重重,让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蔚池背了背手,对她说道:“我们公子等下打算见你一面。”
安宁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好,这件事,我也想找他。”
单凭她本人,安宁肯定无法得知其中真相,从吴县令对蔚池都恭恭敬敬的样子,恐怕蔚家并不是她之前所想的只是富贵一些的商家,说不得还是官家子弟。
不过蔚家实力越强,她就越安全。
蔚池郑重道:“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恐怕这事就是冲着蔚家来着,周家只是个小小的警告罢了。只是蔚池也不明白,就算要警告,也不该警告到周家身上啊。开原县中同蔚家合作的多得是呢,周家混在其中一点都不显眼。除非对方知道那件事……
矮小男子似乎职业本身就是仵作一类,对收集证据检查尸体这一类工作可谓是轻车熟路,他甚至撕下了黑色衣服之下的那套衣服的袖口,说道:“这上面的绣花的花纹,颇像是南夏那边的风格。”
安宁看了看,怎么也看不出差别,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句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证据收集得差不多后,一群人又重新回到公堂之上,在唯一的知情者都自杀的情况下,这桩案件也只能匆匆结了。对外表示那贼人想到周家偷东西,结果被周家的狗给发现,上了公堂后,因羞愧难当而自尽了。
至于外人会不会相信,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出了公堂,安宁同娘亲和舅舅他们说了一声,便先同蔚池一起走了。
……
走着走着,安宁便发现不对劲了,这个方向是?
安宁对着面前的凝香阁,扬了扬眉,“你们家蔚公子在里面?”
蔚池咳嗽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安宁一脸了然地点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懂的。”
你懂个屁啊……蔚池觉得自家公子真是冤死了,但这其中的一些隐秘又不足以向外人道,只能憋在胸口。
安宁若有所思,“我听闻最近有一富家公子爱慕凝香姑娘,甚至花斥千金包了凝香姑娘,难道就是蔚公子?”
她以前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还在对她娘说,果然是人傻钱速来的冤大头,一想到风姿翩翩的蔚邵卿身上被贴上了冤大头的标签,总觉得违和感不能再浓了。
蔚池更加憋屈了,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安宁只是笑笑,“那我们上去吧。”
全然不顾自己一个小姑娘上青楼在别人眼中会不会很奇怪。
也许是因为青楼里的人早就见惯了蔚池他们,安宁一个女孩子跟在他身后,居然没有被拦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蔚邵卿之前花费不少银钱的关系,谁会平白无事得罪大款啊。
他们穿过大厅,越过长长的走廊,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幢单独的小楼前。作为凝香阁的头牌,凝香的待遇明显是第一等的,拥有一座独属于自己的小楼。
安宁在走进去之前,忍不住问了问蔚池,“我们真的不用敲门一下吗?万一不小心打扰到他们,会不会不太好?”
万一人家蔚少爷在里面正和凝香谈情说爱呢?
蔚池的眼皮跳了跳,“你想多了。”
安宁啧啧了几声,“你啊,还是多学点什么叫做察言观色吧。”作为下属,好歹得掌握好这一门技能。
也就是她和蔚池熟悉了,才会这样打趣。
蔚池忍无可忍,“我说,你一个小姑娘整天都在想什么?成年人都没你想得复杂。”
安宁笑了笑,“你又不是我,哪里知道我想什么。”
蔚池懒得和她打机锋,他知道周安宁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他未必说得过她,索性当做没听到。
他们还没进屋,银红色的帘子已经来开,绿苑一张灿烂的笑脸出现在她面前,“我刚刚在里头就听到你们两个人的声音啦。”
安宁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说她和蔚池的对话都被人听到了吗。她赶紧转移话题,“我店里的胭脂你们喜欢吗?”
“喜欢,就是贵了点。”
安宁笑,“我到时候和青芽说一声,你以后去就给你打七折。”
绿苑和凝香可是给她拉了好多客源,给她打点折扣是应该的。
绿苑抚掌大笑:“那好,我明天就买一堆回来,然后转手九折卖给其他姐妹,这一来一回倒是我赚了。”
安宁笑道:“你真不该呆这里,若呆我那里,保准能帮我赚得盆满钵满的。”
绿苑嘴角扯了扯,“我这样的身份,就算我去了,你敢收吗?”谁会愿意收一个妓女?
安宁心知,于绿苑而言,呆在青楼里的经历便是她一生的心病,也正了脸色,“你敢来,我又有什么不敢收呢?都是一样的人,一双眼睛一张嘴一只鼻子,又有何不同?”
绿苑从未听过这样的话,或者说是听过,只是这种话从来是不会对他们这种人说的。她眼眶瞬间红了红,忍住眼泪,笑中带泪,“那我可是会当真的,我可是和你说好的,以后混不下去就赖你身上了。”
她身边的几个女孩子也都垂下头不语。
“那可是我赚了,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摆店里,就算不会卖东西,当装饰物都合算。”
几个姑娘听得不住地揉肚子,撑不住笑了。其中一位还说,“幸好你不是小郎君,不然该拐骗多少女孩子的芳心啊。”
安宁也跟着叹气,目光在一个个小美女身上流转了一圈,“我也可惜我不是小郎君,不然把你们这些漂亮小姑娘都娶回家,摆在后院里看着也养眼。”
蔚池简直叹为观止,这周安宁简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瞧瞧,才几句话功夫,这些楼里的姑娘待她那叫一个亲热,簇拥着她,把他这个正宗的男人都给撇一边去了。
说说笑笑的,安宁左拥右抱众多美女,排场十分浩大地出现在蔚邵卿和凝香面前。她小小的脸庞一脸得瑟,眼睛落满了星辰,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脸颊。
凝香看见她这样,又听了几句她在楼下的话,忍不住笑了,“真是好一个怜香惜玉的周公子。”
安宁接过话题,拿起旁边桌上的扇子,装模作样地打开,一副翩翩君子的姿态,“承凝香姑娘吉言,我以后便自号怜花公子了。”
武林外史里的怜香公子是何等惊才绝艳之人,叫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吃亏啊。
屋内的女孩子们都不住地低头偷笑,肩膀耸动。她们难得见到像安妮这样不歧视她们存在说话又有趣的小姑娘,注意力一时之间都集中在她身上,反而忽视掉了蔚邵卿。
蔚邵卿一席白衣,坐在竹席上,一手捏着杯子,神态莫测。他每次不说话的时候,气场十足,给人的压力很大。
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