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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老爷我要把官做-第11部分

小说: 老爷我要把官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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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秀才拿手指虚点了他几下,“你需多努力,你父母为了你能有个功名,可是煞费苦心啊,你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不安宁。”
  “学生谢老师教诲。”周中面上感动涕零。
  “我既然是你老师,就不能眼看着你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孙秀才叹道,“我这里有本程文集,你拿回去好生读读,有所领悟就好。”
  一个小童从后面拿出本书递给周中,周中接过一扫,书面上印着应试程文集。他不解其意,拿眼看着孙秀才。
  孙秀才捻着胡须道:“这是一些才子根据县尊府台学政大人的一些爱好选出来的时文程文,对你大有裨益。”
  周中有些错鄂,却也真心感谢不尽,他忘了古代考试不同现代,全凭主考官出题,有了这本书,不说能猜中题,也能了解一下几位主考官的脾性,做文也有针对性。
  想到这里,周中恭恭敬敬地谢过孙秀才,把书好生地收起。没注意到孙秀才双眼不停地眨来眨去,见周中仍没反应,他轻咳了一声,“我估摸着你要下场,特意托人从县城里买来。”怕周中听不懂,一个买字,孙秀才说的很重,同时孙秀才手不停地做做一个钱的动作。
  这会,周中还有甚不能明白的,想着送来的两条肉,想着之前原身每次送来肉后,孙秀才也是敷衍地指点周中一番,他诚惶诚恐道:“老师大恩,学生没齿难忘。”
  孙秀才见周中不上道,要白白拿了他的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使了个眼色给小童,那小童抬起脖子呸了一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个学生怎好意思让夫子给你出钱买书集?”
  周中装糊涂,“不是老师见我多年未中,送于我?让我来年高中。”
  小童又呸道:“你以为这集子不花钱的?谁平白送给你?图啥?图你不能中?还高中呢?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个儿,你从小考到老,还能高中?做梦去吧。”
  周中给说的面红耳赤,掏出书扔给小童,看也不看孙秀才一眼,甩手出了门。要不是怕得了一个不敬老师的名声,他非得把那两条肉拿回来不可。
  周中出了孙家,一路气冲冲地往前走,暗恼自己明知孙秀才爱钱,还巴巴地送肉上门当冤头。待走得几丈远,心中的怒意慢慢消散,周才停了脚步,没了孙秀才,他还得找人指点他的文章。如今只能去找刘秀才,只是从来不曾和刘秀才打个交道,也不知刘秀才肯见他一面不?
  刘秀才尚年轻,三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前几年中了秀才紧接着参加乡试,不第回家日日夜夜苦读,以求乡试榜上有名。
  周中问清了路,空着手往刘秀才家去,实在是周中怕再白扔了两条肉,心中不舍,故此啥也不备前往。敲开刘秀才家大门,让一个老苍头迎进了屋里坐下,等得半个时辰,周中却没有见着刘秀才,只好笼着手出了刘家。
  刘家后堂,刘秀才的媳妇不解道:“你不是常说要多结交几个读书人吗?有读书人上门,你怎么又拒之门外不见呢?“
  刘秀才放下笔舒松一下筋骨,“读书人也分好几种,有一种少年成名,更有神童之名,早早中了进士,这种人自然是好生结交,最好能与之交好。另一种则是考到头发花白仍是个童生。可今儿门外那人头发白了,可连个童生都不是,与白丁何异,这种人又何需结交?”
  “倘若有了相公你一番指点,说不定他就中了呢。”
  “你不知,每次考试考的何止是学问。”刘秀才道,“倘若他是个年轻人,倒也值得我一番指点,可惜他年迈老矣。即便他能过每天一考的县试,连着三天考的院试,他怕撑都撑不住,还未考就躺着出来了。”
  “可不是谁都能当秀才老爷的。”刘秀才面上甚是得意。
  周中在两处碰壁,一肚子的火气,倒勾起他的雄心壮志,没了他们的指点,他就不信他会考不中秀才。他去书铺花了大价钱把三年来的前十名秀才的文章俱买了,一并买了县老太爷,知府大人,学政大人写的文,然后搂着这几书回家闭门苦读。
  看他这个劲头,家里人俱不把别事来烦他,连饭菜都送入屋中,让他一心学习。这几十来篇文章让他日看夜背,几日下来背得滚瓜烂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在梦里他也在写文背文。
  有一天,他从梦中惊醒,顾不得披衣,提笔写了一篇文,顿觉耳目一新,不同往日。他掷了笔,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他之前写文缺了甚,眼前的迷雾拨开,地上一片宽敞大道。


第十五章 
  下场
  周中欢喜不尽,周家众人也齐齐松了口气,实在是周中那种废寝忘食进入忘我状态的样子吓坏了一家子,怕他人没进考场,先疯魔了。连二娃也拍着小胸口,拖着小奶音小人儿似的叹道:“读书太吓人了,怪不得奶奶不让读书呢。”
  如今周家也不忌讳读书二字,大娃逗二娃道:“二娃,等爷爷空闲下来,要教你读书识字呢。”
  二娃长了些肉的小脸顿时煞白,扭头扑进邵氏怀里,搂着她的腰扭来扭去,“奶奶,我不读书,我不读书。”
  若是先前,邵氏定会满口答应。只是这些日子看着周中的变化,看着周中对付朱三之类,邵氏心中的坚持有了些动摇,读书真的是坏事吗?
  邵氏张了张嘴,说:“二娃是怕吃苦才不肯读书吗?”
  二娃抬起黑溜溜的双眼,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奶奶,二娃不怕吃苦。”奶奶常说吃得苦才能过上好日子,他要过好日子,每天有肉吃,他才不怕吃苦呢。
  “那二娃为啥不愿意读书呢?”邵氏垂眼问道。
  二娃鼓了鼓嘴儿,半晌才道:“读书吓人。”
  邵氏鄂然,“吓人?”
  二娃点了点脑袋,“爷爷连屋都不出,在里面一会大笑一会苦着脸,好吓人呢。”二娃顿了一下,眼珠子骨碌地打量四周,凑近邵氏耳边道:“爷爷成天坐着,屁股会长茧的,变得硬硬的。”
  邵氏愣了半晌,抬手拍了二娃一下,唬着脸道:“不准瞎说,等你爷爷有空,让他好好教你们读书识字,净说些啥啊。”
  小邵氏抬头看了邵氏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手上绣的红梅却扎错了好几针。她心中慌乱不已,说读书不好吧,那是瞎话,那个官老爷不是读书人出生,要不好些有钱人家花着大笔的钱供家中子孙上学。说读书好吧,为什么他们好好的周家变成如此穷困潦倒?她嫁进周家时,周家已显颓势,日子过连普通的庄户人家都不如。但她在娘家时没少听家里人说起邵氏,说她命好,长得三大五粗的,竟然还给周家挑中了,日子过的跟地主家也不差,每天都有大白米饭,大肥的肉片管个饱。可惜她嫁进来的晚,没有享着当初的好日子,倒是跟着周家过了一二年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可要不是周家她怕早没了活路,周父周母当初不满意她,还是仍由姑母把她聘了进来,让她有一个栖身之地,让她有口饭吃,有衣穿。要不是姑母把她聘了来,她如今还不知落在那个肮脏地界。她是邵氏的堂侄女,生父出外打工和人起了冲突让人给打死了,那人倒是给抓了起来判了流放,可他家中实在没钱赔偿。她爷爷带人去收刮一通也不过得来百来个铜板,没过多久她娘扔下她改嫁了。她娘刚走,爷爷奶奶就打算卖了她,因她早产,自小身子骨软,长得又瘦小,人家不愿意买,才把她留了下来。为些她没少挨奶奶大伯娘的骂,骂她没用,连卖都卖不出去。她怕被卖,拼命地干家务活,从做饭到洗衣,再到给家里人打洗脚水倒洗脚水,伺候一大家子。大概她命硬,这样长年累月的干下来,倒没有生啥大病,只是身子没力,干不得重活。等她过了十五岁,脸长开了,有些清秀模样,家里人又开始打她的主意,准备把她到那下三烂的地方。她没法,只好跑来找姑母,当时邵氏正惦记着老二的婚事,就聘了她。小邵氏的奶奶还不同意嫌邵氏给的聘金少,邵氏也不怕事说他们要是把小邵氏卖了或随便嫁给老头或瘸子,她就四处宣传的人皆皆知,让他们以后嫁不了媳妇嫁不出女儿。他们才怕了,乖乖让小邵氏嫁进了周家,只是嫁妆是一文无有,连件衣服都没。想到这里,小邵氏轻叹口气,周家如今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她真怕家里再出一个周中,只是看着上方的邵氏,阻拦的话她说不出口。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杀猪忙,邵氏手中有了银子又趁肉多价便,很是买了一回。周家一直没有养猪,养鸡的习惯,嫌臭,周父周母在的时候,即便穷也没有想着养猪,养鸡。等两老去了,邵氏打算养起这些家畜,可周中不同意,说院子又不大,偏还要弄满地的鸡粪鸭粪,忒臭。邵氏发了一通的火,周中那怕去下田干活也不准家里养这些臭东西。弄得每到过年时,周家都得花钱去买肉,然后邵氏都会唠叨好久,骂周中穷人命偏富贵身子。
  过了二十四,周举拎着包袱回了家。自周中来到这里,还是头次见周举。周举长相颇似他,只是身形更高大。
  一餐饭后,周中匆匆跟他交谈了几句,又继续埋进他的书本里去。好似找到登山路,周中拿着手中的程文,按照上面的题材做出自己的文章,一篇又一篇写下来,浑身酣畅淋漓,说不出来的畅快。他越写越来劲,拿着本书自个儿给自个儿出题答题。连过年都过得悄无声息,周家上下俱是心情复杂,看他如此悬梁剌骨苦读,一旦没能得中时,该有多疯狂。周家人都没想过周中会中,之前他天天都在家读书都未能考中,歇了三年书本都生了更是不能得中,只是这话谁也没有说出口。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谁也没有想起报考的事,还是周举提醒,周中才从文章堆里拨拉出脑袋,准备报名的事。周中在记忆中搜索一番,报考须去县衙礼房报名,填履历,即本人姓名,年龄,籍贯,相貌以及父母三代以上的信息。然后是互结,就是同考的五人互相做保,作弊则五人连坐。最后还有一样具结,即禀生具保也就是请一位禀生保证周中的身份以及相关的信息准确。周中一向是请的县里的一位王姓禀生做保,每次给一两银子,人家具保,事后各不相干。
  报考回来后,周中就准备考试用的东西,考篮,文房四宝,装水的葫芦,吃食。县试共有四场,每场一天从黎明前到烛明,二日后放案,一张圆形大红字又称团案,中间一个大大的中字,围着中字分内外两圈,内圈前二十名,外圈三十名,共五十名。另有副榜若干人,这些人皆可参加第二场考试。直至最后一场共取五十名参与府试。
  周父在的时候,每次周中下场都是周父相陪。这次则由周秀陪着周中去考试,周举则因年前的活未干完,刚过十五就回了镇上。
  周中带着周秀熟门熟路去了原来住过的客栈,此客栈离考场有些远,但价钱相对便宜,也是因为之前周家银钱不凑手,从离考场最近的客栈搬了出来换到此家。定下房间,周中洗涮后早早地上床睡了,要养精蓄税。
  翌日,三更天,周中就早早醒来起床梳洗,换上学子衫,吃过早饭,周中再次检查了一下考篮,才让周秀拿上考篮提着灯笼陪着他一同往考场走去。
  考场设在县学,县学是生员读书的地方。可惜黔北文风不盛,考中秀才的人也没有几个在县学读书。长年下来,县学名不符其,平时空无一人。只是在每年二月考试时才用一用,因平时没人,也少于修葺。将近二月时,才有人把里面的桌凳稍微整修一番。
  到了县学,乌压压的人群立在门口,在衙役的指引下依次排队往前走。周中拿过考篮排好队走到指引的地方接受衙役的搜身,并没有出现让脱光衣服检查的情形。周中暗暗地吁了口气,虽然他如今是老头子身,可他的内心并不适应大庭广众之下解衣。搜身后,进入大堂后,点名入场,又有唱某禀生保,禀生确认后,考生接过考卷按卷上座位号入座,不幸的是周中这次的座号紧挨茅房。周中心里咯噔了几下,想到古代的马桶,臭味冲天。他赶紧拿出白面馒头,趁着现在尚未臭味把中饭给吃了,他怕到时候他吃不下。果然未到午正,已是臭气熏人,周中实在忍不下去,好好的思绪就像给人扯断一下,满脑子的臭味。找来找去,周中从剩下的馒头上扯下两小团塞入鼻孔。没了扑鼻而来的臭味,思绪也清明起来,周中又拿起笔写起文来,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再三检查过,确定没有遗漏,周中才誊抄到考卷上,交了卷出了门。走出考场,周中赶紧取下馒头,狠狠地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心头舒坦。
  周秀一直在门外等着,见此面露担忧。周中道:“无妨,只是臭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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