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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贵女薛珂传-第43部分

小说: 贵女薛珂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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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辩白?
  在人们可笑的欢呼声里,程野被迫成了缉拿凶犯的英雄。他那样不善言辞的武官,百口莫辩。
  我不知道李隆基的爪牙原来已渗透到了这种地步,我不知道他的耐力竟有如此可怕!
  废韦后时,他一声不吭;武崇谦死时,他毫无动静。他就像一条毒蛇,先用沉默麻痹了我的神经,将程野玩弄于鼓掌,只为了此刻奋起勃发,给我致命一击!
  当冰冷的刀剑架上我的脖颈时,我便知道我输了一局。我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被牵连的只有我一人,还好太平和婉儿没有卷入进来……
  李隆基仿佛正义的使者般凛然而立,冰冷的眼神如刀般刺向我,沉声道:“外司令薛珂,包庇祸端,知法犯法,应连坐同罪!来人,将她押往刑部待审!”
  闻言,我无视脖子上的刀剑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我此刻应潇洒而悲壮地仰天大喊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但事实上,直到我眼角笑出了泪水,我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被押走时,程野双目赤红,整个人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他长戟横扫,猛地刺向李隆基的脖颈,却在离他动脉不过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眸中寒光闪过,程野那因暴怒而泛红的皮肤渐渐冷却,双手紧紧地攥着画戟,鲜血淋漓。
  李隆基一动不动地与程野对视,眼神冰冷,嘴角挂着虚伪的笑:“程将军今日有功,本王必求皇上重赏!”
  眸中的火焰一寸一寸熄灭,鹰眸仿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程野似乎想开了,也不再辩解,撤下画戟漠然道:“多谢临淄王!”
  没人发现,程野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狠。
  我在刑部大牢呆了三天,太平和婉儿想捞我出来,被我拒绝了。太平根基未稳,不该为了我而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太女之位。
  我罪不至死,只被革了职,回到外司省时,正巧碰着武三思的人来抄我的家。
  府中的丫鬟们一个个叉腰站在门口,颇为泼辣地指着来抄家的士兵骂得唾沫横飞,几十个高大的汉子,愣是拿这群女人没办法,讷讷地站在门口不敢向前一步。
  我径直回屋沐浴更衣,洗去牢中一身的霉味儿。然后,我心平气和地煮了杯茶,用了茶点,这才优雅缓慢地擦了擦嘴角,打开了我所有的房门,抬出珠宝箱。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命人抬出那十几个装满绫罗绸缎和银两的箱子,拍拍手风轻云淡的笑道:“我的东西,你们随便拿、随便抄!但还请各位网开一面,千万不要动我丫鬟小子们的东西,他们跟了我这些年,攒几两银子也不容易!”
  丫鬟小子们瞬间红了眼眶,看着我眼泪唰唰地往下流。武三思手下的人彼此对视一眼,一个小兵壮着胆子道:“上头有令,外司省的东西都要抄走!”
  “哦?”我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地抄起一把斧子,大咧咧地往箱子上一坐,然后猛地一声暴喝:“要拿我下人的东西,先从你姑奶奶身体上跨过去!来呀!有本事来抄!抄个干净!”
  小兵们看着我的斧头发憷,我想我当时的模样一定可怖之极,没一个人敢上前。
  我冷然笑道:“孬种!”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黑化的女主。。。。
  PS:不要讨厌程野,他会起到很大作用的~





☆、51    曾是惊鸿照影来

    
  我离开长安城的那日,天空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有着透入骨髓的冰冷。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是我穿越而来最为灰暗的一天。马车车轮陷入泥泞,护卫扬鞭带起一串雨水的弧度,击打在马臀上‘啪’地一声脆响。骏马长嘶,奋力挣扎,却仍是不能爬出泥坑。
  蒙面追兵的铁骑逼近,声声摄魂。前来送我出城的五弟崇敏咒骂了一声,然后钻进我的马车,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衣服,命令我道:“你也脱!快点!”
  随着骏马的挣扎,马车还在剧烈摇动,我晕头转向,瞪大眼混沌道:“你、你干嘛!”
  “你是我姐!我能对你干嘛!”武崇敏抓狂地喊道,然后扒下外袍甩在我身上,又脱了靴子,散开发髻道:“他们要杀你,快换上我的衣裳,我再扮成你的样子引开他们……咱们长得像,远看不会认出来的!”
  怀中精致的月白袍子,还带着崇敏的体温,我愣愣的,视线模糊了少年那张扬跋扈的脸庞。武崇敏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个混世魔王,但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尖酸刻薄、喜欢对一切事物冷嘲热讽的讨厌少年,竟会心甘情愿地替我去承受危险。
  见我不动,崇敏抿着唇散开我的长发,用自己的白玉簪子给我绾了个男人的发髻,簪上鎏金冠,然后将我的梅花簪子取下,将长发绾成我的模样,再换上我的衣裙。
  崇敏比我要高半个头,神态也比我要张扬些,若是忽略这些细节,隔着朦胧的雨帘乍一看上去,他赫然就是第二个薛珂!
  “不,崇敏……”我张了张嘴,眼眶发红。
  崇敏寒着脸,却动作轻柔地给我换上他的外衣。他说,“你大概不记得了,我儿时那会,大哥二哥和三姐嫌我是继父所生,都不愿搭理我,唯独你对我最好,带我满洛阳街的胡闹……可你自从太平观回来后就变成了正人君子,连看也不屑于看我一眼。”
  说到这,崇敏的声音戛然而止,侧过头唇线紧抿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好半响他才恢复正常,勉强牵出一个张扬的笑来,“姐,别怪弟嘴毒。以前我总嘲讽你,那些话你一个字也别信!我贬损你,其实只不过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像儿时那般带我天南地北地胡闹罢了……嗤,很幼稚对罢?”
  以前,武崇敏总是嚣张地直呼我的名字:‘薛珂,你怎么这么没用!’、‘薛珂你寒不寒碜啊!’、‘没人要的老女人!’……四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叫我一声‘姐’,却让我感到了浓浓的不详之意。
  我死死抓住马车的边缘,雨水瞬间大湿了脸庞,大声道:“不!我不走!”
  穿着我的衣裳,梳着我的发髻的崇敏,一根一根地扳开我的手指,强制将我抱上马背。他摸了把脸上的水,眼睛有些发红,却兀自笑道:“薛珂,你其实……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姐姐!”
  说罢,他长剑一挥,斩断了车辕与骏马的纽带,再将剑狠狠地刺上马臀。骏马仰天长嘶,发疯似的窜了出去!
  “不——!!”脸上冰冷湿漉的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在马背上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拼命回头,只看到雨帘中崇敏模糊的身影。
  他穿着我的衣裙,像个天真的少女般坐在断裂的马车辕上,低头遮住眉眼,双脚调皮地晃动着,裙摆在空中划过一段湿漉漉的弧度。
  蒙面的杀手们将他当成了薛珂,团团围住。我仿佛听到了崇敏的一声轻笑,倨傲而张扬,而后便是长剑出鞘,映出天地寒光……
  半年后,洛阳。
  “我不走!”面前的少女涨红了脸,竭力瞪着水蒙蒙的大眼睛与我对抗,“从凉州到洛阳,从洛阳到长安,再从长安回到洛阳,我把钱都花光了才找到你,休想赶我走!”
  “我哪有赶你走?”我简直百口莫辩,扭过头去不看她那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无奈道:“白莲花,我只不过看你挺有天赋的,想派你去江南,替我管理那座新买的茶山!”
  “……真的?不是讨厌我?”白小莲眨了眨眼,表情有些松动,“你与将军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既然需要我帮忙,便是上刀山下油锅……”
  “别别,我可受不起!我这是正式聘用你,而非要你当牛做马!”我一边用鼠须笔细细勾勒丹青,一边叹道:“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当官了,只能靠以前的几千亩田地经商。士农工商,我从一等人沦落到最末等,已经养不起你啦!你替我管理茶山茶农,既能帮我也能养活你自己,何乐而不为?”
  “哦。”白小莲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又愤愤道:“你以前那么尊贵聪慧的一人,被人陷害至此,难道就这么算了?每当我看到你漫不经心地经商作画,我都替你不甘!”
  我笑笑,狼毫沾墨,在画卷旁边题词。
  白小莲凑过脑袋瞥了一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线道:“写的什么?”
  我念了一遍,搁笔认真道:“白莲花,你也该认几个字了。不求你精通诗词歌赋,至少也要达到能看懂账簿的程度吧?”
  “是白小莲!不是白莲花!”
  “好的白莲花。”我继续道:“回头我跟程泽打个招呼,让他教你读书识字。他可是前宰辅最得意的学生,会试第一名,你要好好珍惜。”
  “……”
  下午我去神都学府找程泽。话说这学府还是当年我一时兴起办起来的,经过几年的不断修缮,如今占地面积千亩,分小中大三个等级,主修文学,武学次之。因为有张柬之坐镇,名声大噪,甚至有长安各地的少年不远千里来求学,如今已有四千名学生,大部分是天资聪颖却无钱上私塾的寒门学子。
  我打算今年再投几万两银子,先将旧校区扩建一番,在长安再开一家分校。说来好笑,经商也好办学也罢,当初我一时兴起的副业,现在反倒成了主业。
  到了学府才知道程泽今日有事,回家休息去了。少年学生们虽不认得我,但还是恭谨热心的告诉了我程泽现在的住址。
  我有些小小的惊讶:程泽现在的住处,赫然就是外司省在洛阳的旧址。
  熟悉的街巷,熟悉的朱红大门,甚至连门前石狮子缺的那一块小角都觉得万分亲切。我感慨片刻,伸手叩了叩门,大咧咧喊道:“阿泽,薛姐姐来看你啦!”
  里面没人应。奇怪,学生们明明说他在家的……
  我试探的推了推,门没锁,吱呀一声便开了。我环顾一眼前院,院子里还是老样子,连盆景的位置也不曾移动分毫。
  我叹了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大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我将磨磨蹭蹭的白小莲拉扯进来,便见程泽手忙脚乱地从中庭奔过来,看到我后愣了愣:“薛珂!你怎么……”
  “我敲了门,没人应。”我将面色羞红的白小莲往程泽面前推了推,道:“给你带了个学生,劳烦你教她认几个字。也不用太费心,会写字记账就行,很好教的!”
  “学生?女的?哎你等等……”
  我抬脚往屋里走,啧啧感叹道:“荷塘还是老样子,这几杆湘妃竹倒是茂密了许多!话说回来,你怎么住到这儿来了?”
  “我哥……”话到嘴边,程泽生生转了几个弯,好看的凤眸一转,改口道:“我个人买的……嗯,好歹在这住了三年,有感情。”
  我当时也没仔细揣摩这话里的玄机,只眉毛一挑,讶然笑道:“这么有钱哪,好小子,你行嘛!”
  进了大厅,我见案几上摆着几盘小菜和两杯酒,酒还是温的,想必那客人去得匆忙,连杯酒倾倒也顾不上了。
  我看着桌上淅淅沥沥倒下的酒水,愣了愣:“你还有客?”
  程泽忙上前撤下酒水,改泡了一壶碧螺春,不自在道:“一个许久不见的同窗,碰见了就喝了两杯,刚走。”
  刚走?我狐疑:我怎么没看见有人走出来?
  在程泽那儿坐了半盏茶的功夫,我浑身不自在,总感觉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似的。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出了门,门口的拐角处有一道人影飞快的闪过,露出一角暗红的披风。
  我警觉地眯起眼,对程泽道:“我感觉有人在暗中跟踪我!”
  程泽顺着我的视线看去,顿时嘴角抽搐,“你想多了,大概是个乞丐。”
  乞丐?乞丐会穿红披风?
  我狐疑地向前一步,拐角处那角红披风一闪,彻底不见了。
  我:“……”
  程泽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打算如何,继续留在洛阳么?”
  我想了想,倚在门口道:“不了。下月上官静要回来省亲,我去长安陪陪她,顺便办点事儿。”
  程泽斜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看我,眼神中有些犹豫,半响才偏过脸去不自然道:“你回长安后,去不去看我哥?”
  我一怔,随即慵懒一笑,漫不经心道:“去看他做什么?他现在可是李隆基麾下的人,咱们是政敌。”
  程泽眉毛动了动,有些失落:“你怨他选择了临淄王,对不对?”
  “我不怨谁,阿泽,程野也好,李隆基也罢。我恨的只有我自己:早已预知一切,却无力扭转乾坤。”我自嘲一笑,朝程泽挥了挥手,起身告辞。
  “你别怨他了,薛珂。”程野跟在我身后,用极为复杂的语调大声道:“上个月他和默哆打仗,差点死在了塞外!他不敢回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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