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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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起得了闲也会时常来瞧母后,力争能让母后早日痊愈,长命百岁,那便是咱们做儿女的福气了。”
福宁长公主听得隆庆帝亲口说自己打明儿会时常来瞧太后,如何知道他这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里就越发称愿了,笑道:“皇上放心,我会照顾好母后的,倒是皇上若不得闲,也不必日日过来,不过若皇上能日日过来,当然就最好,母后见了您一定会很高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指不定不几日就大愈了呢?”
隆庆帝“嗯”了一声,就有小太监忙忙跑了进来,跪下道:“禀皇上,才春禧殿的人来说方才两位陈婕妤荡秋千玩耍时,小陈婕妤不小心掉下了秋千,人当场昏迷不醒,大陈婕妤急得直哭,求皇上即刻去一趟呢……”
话没说完,隆庆帝已站了起来,“这也太不小心了,跟前儿的人都是怎么服侍的?皇姐,母后这里就劳你多操心,朕就先走了。”
虽说如今心里已有了新目标,到底新目标还敌不过大小陈婕妤在隆庆帝心目中的地位,姐妹两个仍是他心尖儿上的人,尤其小陈婕妤,更是妩媚多情,比她姐姐还要得隆庆帝喜欢,听得她坠了秋千还昏迷不醒,隆庆帝岂能不着急的?
以致一刻都不能多等,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消失在了福宁长公主的视线范围以内。
一时都不知是该高兴自己的人这般得隆庆帝宠爱,于自己的大计无疑是好事;还是该恨小陈婕妤掉秋千掉得忒不是时候,几乎坏了她的好事儿了!
还是转念一想,隆庆帝既说了以后日日要来看太后,那遇上小贱人的机会不要太多,方转嗔为喜了。
看向施清如,冷声道:“以后母后的病就交给你了,你最好竭尽所能的同时,别想着使什么坏,否则,纵然本宫肯饶你,皇上也不会饶你。还有丹阳和她大哥知道了,也定然会恨你一辈子,他们兄妹此番可都是因为你们……”
后面的话到底顾忌着屋里还有旁人,没有说出口。
却足够施清如明白她的意思了,淡淡道:“公主和萧大人此番远嫁的远嫁,远去的远去,不都是长公主一手促成的么,如今称心如意了,长公主该高兴才是啊!”
“你!”福宁长公主气得一阵头晕眼花,却难得堪堪忍住了。
施清如先还纳罕,随即见尹六小姐进来了,自然也就明白福宁长公主这是怕尹六小姐听出什么端倪,才会打住不说了,自己也打住了没有再说。
尹六小姐手里托着黑漆托盘,上面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便屈膝道:“长公主,太后娘娘的药熬好了。”
福宁长公主点点头,“辛苦你了,交给段嬷嬷去,让段嬷嬷服侍母后吃下吧。这是恭定县主,你把药交给段嬷嬷,便回来与县主打个招呼吧。”
尹六小姐忙应了“是”,去了里间,稍后出来给施清如行礼,“县主,好久不见了,县主这一向可安好?”
施清如笑着给她回了礼,“多谢六小姐关心,我很好。”
本想也问她好不好的,到底没问出口,因为尹六小姐明显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不少,气色也不大好,她再问人家好不好,不是明知故问么?
至于尹六小姐状态不好的原因,也是明摆着的,未婚夫一去戍边便是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已经够难熬了,还恰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她又进了宫来,人生地不熟,连个可以说话儿的人只怕都没有,心里岂能不多思多虑,人又岂能不瘦?
福宁长公主听得尹六小姐说‘好久不见’,皱眉道:“月华,你与县主之前见过么?”
尹六小姐月华笑道:“之前元宵灯会时,曾与县主有过一面之缘。”
福宁长公主道:“原来如此。”
再想到那次尹月华是跟她一双儿女一道去赏玩的元宵灯会,那岂不是意味着,当时她一双儿女也与小贱人见了面?不由暗暗咬牙,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哪儿都少不得小贱人呢!
福宁长公主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施清如,便沉声道:“恭定,你给太后开方子去吧,开好了就交给江院判,他自会着人回太医院去抓好药,送回仁寿殿来熬的。至于你,就先回司药局去,明儿再这个时辰过来给母后诊脉便是了。”
她只管开她的方子,用不用就不是她管得着的了。
施清如也不想再在仁寿殿多待,遂应道:“臣方才说过了,江院判等人开的方子没有问题,要臣开也是一样的,所以实在没有必要再开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福宁长公主“嗯”了一声,随便指了个宫人,令其:“好生送了县主回去。”,待施清如随那宫人出去后,才看向尹月华,道:“母后这里不必你服侍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尹月华忙笑道:“臣女不累,倒是长公主连日都累得不轻,还是您去歇着,臣女留下服侍太后娘娘吧?”
可惜福宁长公主很坚持,“本宫让你回去,你就只管回去你的,本宫早说过了,又不是外人,实在犯不着这般拘束,去吧。”
尹月华只得恭声应了“是”,行礼告退了。
福宁长公主这才手撑着榻上的小几,揉起眉心来,本来因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而好转了不少的心情,这会儿又坏了起来。
因为想到了奉国公府的所作所为。
她本来以为自家一提完婚,哪怕萧琅如今不在京城,奉国公府也一定会欣然允准,毕竟她儿子这样的乘龙快婿,不是她自夸,而是真的可着满京城,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不管是谁都过了这个村儿,可都再没这个店!
却没想到,奉国公夫人进宫见了她后,倒先指责起她来,语气很不好的质问她:“大公子补凉州副总兵这么大的事,事先敝府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可见是压根儿没拿我们家当岳家看,压根儿没把我们家姑娘放在心上啊。可长公主当初求娶我们家姑娘时,却全然不是这么说的,也全然不是这样的态度,哪怕您再尊贵,也不能这般前后不一,视我们家和我们家姑娘为蔽履啊,您也是有女儿的人,于心何忍?”
把福宁长公主问懵在了当场。
这才知道原来萧琅临去前晚说的要打发人去奉国公府退亲,竟不是吓唬她,而是认真的。
哪怕当时已因对儿女的思念后悔得不行了,依然恨不能立时策马追赶萧琅去,追上了打死算完,也省得自己先被他给气死了!
可无论是去追回萧琅,还是打死他,都是不现实的,福宁长公主气得头晕眼花之余,还得先把眼前的困境应对过去。
只得告诉奉国公夫人,她和儿子都没想过退亲,尤其她,都已经在打算即日迎娶尹月华进门,再送她去凉州去萧琅团聚了。
至于她和太后跟前儿,都不需要尹月华当儿媳和孙媳的服侍,只要他们小两口儿能好,能早日为她们诞下孙子,她们便心满意足了,希望奉国公府能允准云云。
又提出了聘礼加倍,她届时还会让隆庆帝和太后都赏下宝物,以作尹月华嫁妆的第一抬和第二抬,好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等补偿条件,自谓已是给足了奉国公府诚意与面子。
想着奉国公夫人总会答应即日成亲了吧。
却没想到,奉国公夫人的态度还是十分的不好,甚至一度连‘既然大公子一心退亲,那我们也不能死缠烂打到底,只能忍痛答应,大不了以后就让我们家姑娘去家庙里常伴青灯古佛也就是了’这样的话儿都说了出来。
福宁长公主只能一直忍气吞声的哄着她、劝着她,又抬出了太后来,奉国公夫人才没再说退亲的话儿。
却趁机提了条件,一是萧琅将来庶子绝不能生在嫡子之前,二是让尹月华进宫给太后侍疾。
要搁以往,福宁长公主怎么可以受人胁迫?连隆庆帝和太后她都是想顶撞就顶撞的,一个小小的国公夫人竟也敢在她面前嚣张,简直吃熊心豹子胆了!
怒气上涌时,‘退亲就退亲’的话儿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了。
却到底还是忍住了,等三年后她儿子再回京,固然还是有希望找到与尹月华条件相当的妻子;可她还得防着万一,万一将来他们母子没能成功……那奉国公府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女婿去死,多少肯定还是会施以援手的,她自己情况真到了最糟时,死了也就死了,可儿子还那么年轻,还得好好儿活下去呢!
于是尹月华就这样进了宫,住进了仁寿殿。
只是福宁长公主原本是很喜欢她的,如今想到她在奉国公夫人跟前儿受的气,也再喜欢不起来了;
再者,此番之事也足够她看明白奉国公府的态度了,虽然很疼女儿,其实也轻易舍不得退了自家这门亲事,但要让他们为了一个女儿,就全家乃至全族都摆明车马的站队,不再含含糊糊,而是明确支持她儿子,出人出力,也是不可能的。
必要时候,他们指不定连尹月华都可以舍弃,毕竟在家族的传承繁盛面前,区区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自然待尹月华就更淡了。
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拢不住,她还有什么用?她但凡能让她儿子对她有三分上心,指不定二人这亲都早已成了,又何至于会让她儿子如今远走凉州,几年都会不回来,大家日子都难过!
不过万幸今日有了意想不到的惊喜与收获,相较之下,旁的都算不得什么了……福宁长公主想到这一茬儿,心里才好过了些,起身进屋瞧太后去了。
彼时施清如已出了仁寿殿,上了长街,远远的就见小杜子迎了上来,行礼后低声道:“干娘,干爹让我来接您。”
施清如点点头,“督主现在忙吗?若是不忙,你带我去司礼监吧。”
小杜子忙笑道:“干爹也是这个意思,干娘请。”
一路引着施清如去了司礼监。
就见韩征并未如往常那般,坐在长案后批阅奏折,忙自己的事,而是早就等在了靠窗的榻前,一见她进来,便大步迎了上前。
小杜子立时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还把门给轻轻阖上了。
韩征这才握了施清如的手,低声道:“清如,你没事儿吧?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施清如见他眉宇间都是焦急,忙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们坐着说话儿吧,我腿有些酸。”
韩征想到她是刚到司药局就被传到了仁寿殿的,在仁寿殿肯定没她的座儿,来回又只能步行,便是平常,也肯定早就腿酸脚痛了,何况今儿还直面了隆庆帝,她心里势必更是什么滋味儿都有。
忙打横抱起她,动作轻柔的放到了榻上,方道:“你稍等片刻,我让小杜子沏壶热茶来。”
说完便疾步到门口,拉开门后如此这般吩咐了小杜子一通,待小杜子快速沏了热茶,端了点心来,他又亲手递给了施清如。
施清如半杯热茶下肚,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些,看向韩征道:“皇上让我以后日日都去仁寿殿给太后问诊,必要时候,还得留宿,还说他以后得了闲也会时常去瞧太后,一定要让太后尽快好起来,长命百岁……督主,都是我不好,要是上次……之后,我便待在府里,再不进宫了,也就不会有今日和往后的后患了。”
隆庆帝看她的目光实在让她不舒服,福宁长公主还分明不怀好意,让她心里很是不安,这万一……
话音未落,韩征已沉声道:“怎么是你不好呢,难道上次意外,是你造成的不成?分明是邓氏那贱人有心算计;今日也是一样,你只是个大夫,有人需要你去治病,你难道还能不去不成?至于别人居心叵测,有心算计,这是你能控制的吗,就跟一家富户被抢了,旁人不说抢劫之人穷凶极恶,反说谁让富户那般富,让人眼红,这世上岂有这样的道理!”
施清如叹道:“话虽如此,到底咱们情况不一样,多一事也终究不如少一事。只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便是想辞了副司正的职位回家去,怕也是不可能了。”
回头黄禄也更要觉得她是个惹祸精,更要不待见她了。
可当初做错事的分明就不是她,她才是受害者,凭什么要让她退让?趋吉避凶也未必就真能把祸事给避了,不怕贼偷,却怕贼惦记啊!
韩征道:“自然不可能了,皇上都亲自开了口,君无戏言,又是打的孝顺的旗号,你自然不能辞职,况你纵辞了职,难道宫里有召,就能不进宫了不成?”
顿了顿,蹙眉道:“清如,太后的病依你看,能治好吗?若能治好,又得多长时间?”
施清如摇头道:“太后都那么大年纪了,之前瞧着还算硬朗,不过是靠着素日保养得宜而已,一旦开始生病,就跟缺了一块儿的堤坝一样,被大水冲得缺口越来越大,直至彻底决堤,便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所以是真不好治,不然江院判等人都是大家,何以治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