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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快穿)强制沦陷-第60部分

小说: (快穿)强制沦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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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级而上,一袅玫红衬衫在风中鼓动,在视野里一点点露出来,女孩的长发披散着,背对他坐在管道上看书。
  他有点意外,又毫不意外,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停在在楼梯半中央,懒散地倚着栏杆打量她。
  苏倾的打扮不知道模仿谁,两天一套,花蝴蝶似的不带重样的,有时新潮,有时复古,而且她善于驾驭旁人驾驭不了的颜色,诸如橙红,玫红,故意外放的艳丽。今天又是港式荷叶衬衫,小牛皮鞋上露出整齐的白袜边缘。
  她从来不穿整套校服。
  江谚突然明白为什么高中强迫女生穿校服,素颜,扎马尾。
  她这样的,让人总想去看,不看都不行。
  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背后,越过她肩头,看见她捏着笔迟疑着,半天,选了个错误的答案。想了想,划掉,选了个更错的。
  “哎。”他鄙视地叹一口气。
  苏倾的肩膀惊得抖了一下,也许是他的错觉,苏倾回头看见是他,漂亮的眼睛里仿佛亮起了两颗星。
  下一刻,她把手里的书一本本翻开,要问的题目都画好了红圈,刚要开口。
  “起来。”他高傲地抬起下巴,“这是我的地方。”
  苏倾好脾气地从管道上跳下来,裙子降落伞一样鼓起了风,她伸手拽了拽。小皮鞋并在一起,站在管道旁边,耐心地等着他抽完一根烟。
  江谚皱着眉,伸手挥了挥烟雾,冷不丁看着她问:“好闻吗?”
  苏倾怔了一下,他琥珀色的眼底满是冰凉的讽刺:“还不躲远点儿。”
  苏倾默默地靠到了另一边,趴在栏杆上抓紧时间看单词书。
  小册子的纸张被她翻得蓬起来了,不像那本崭崭新的古诗文。
  ——要是她记单词也像背古文一样容易就好了。
  江谚夹着烟,低头看着她摆在管道上的题,三本英语,一本数学,数学题的难度远高于那几道可笑的语法题。他扭头看向苏倾,他发现她对英语有别样的执着。
  “来。”他把烟掐了,顺手拿起英语练习题,“你把这句话给我读一遍。”
  苏倾弯下腰,头发垂下来,就着他的手看着,尽了最大努力,磕磕绊绊地把那个长难句念了一遍。
  念完,就好像丢了丑,自己耳根先发烫了。江谚不去注视她发红的耳垂,手指用力捏着书,修剪整齐的指甲微微发白。
  他默不作声地听着,眼角瞥着她玫红的衣角和发丝,有一个生词是不认识,其余稍难点的单词,要么发音不准,要么重音不对。他冷静地做出了诊断。
  “你得先学国际音标。”
  苏倾看起来挺高兴地点了一下头,从包里掏出一个纸盒递给他。
  江谚接过来一看,一盒扭伤药膏。
  江谚觉得自己发疯了,居然连续一个周牺牲午休时间,坐在天台上教小太妹学音标。
  入秋了,天气渐凉,晚乡交错的电线上空,飞过一排排凝成黑点的候鸟。
  苏倾用的是网上购买的中小学教学的橘黄色音标卡片,每一张上面都有可爱的卡通娃娃,一叠卡片捏在苏倾白皙的手上,一张一张地认。
  “a:”
  “e”
  江谚皱眉,不懂女孩为什么很难做出欧美人夸张的口型,那樱桃小口含蓄地微张着,看起来像矜持的古代闺秀。
  他忍不住上手捏住她的两腮,撬开她的嘴:“嘴,张开。”
  苏倾的眼睛微微睁大,脸“倏”地红了,脑子里骤然涌进多世的记忆,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下一刻都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入侵的吻。
  她平静坦然的眼神头一次慌乱地闪躲起来,鸦翅般的睫毛颤个不停。
  江谚的指尖触到了凝脂般的皮肤,嫩豆腐一样又软又热,从他指腹滑过去,手指好像被火灼了一样。
  他闭了嘴,心烦意乱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叼在嘴里。
  他垂下眼,苏倾那白皙的手指也从他烟盒里飞快地抽走了一根。
  “哎。”他心底窜起一道火气,冷冷警告,“是你抽的吗?”
  苏倾看了他一眼,也学他把烟含在柔软的红唇间,那眼神意外地软和无辜:“你不是也抽了吗?”
  她夹烟的姿势老练又魅惑,他想起陈景言的话:“抽烟喝酒泡吧,没有她不做的。”
  他的眼神变得又冷又利。
  苏倾手里的烟让他一把夺过去,他垂着眼,嫌恶地捻了捻她留在烟嘴上的唇印,竟然又把那根烟装回烟盒里,冷笑:“抽多了嘴张不开。”
  苏倾迟疑地站在原地,心里矛盾地想,要不要让他把那根她抿过的丢掉,多不卫生。
  江谚的长腿岔开,似乎不满意她走神,干净的球鞋在地上跺一跺,天台上的粉尘让他踩得腾起薄薄一层,他拿牙齿抵着烟上下摆动,含糊道:“你打火机呢?”
  苏倾从怀里拿出那只打火机,原本一打开盖儿还会亮灯的,让她玩了太多次,灯都玩坏了。
  她拿指头把盖儿顶开,火苗蹿出来,江谚俯身凑过来点烟,校服上的香皂味混合着他身上的浅浅烟味,拢在她怀里,她看见了他短发下的两个桀骜的发旋。
  她很想伸手摸摸这头短发,手指贴在裤侧勾了勾,忍住了。
  江谚俯身的时候,看见她牛仔裤口袋里鼓囊囊,竟然还揣着个单词本,两根手指顺手掸了两下:“背单词按读音背。”
  苏倾让他弄得往后退了两步,红着脸“嗯”了一声。
  江谚没留心她的表情。他仰头看着天,心里有点憋屈。
  其实他的英语算不上好,不过因为沾了在大城市重视基础教育的光。
  他真好的是数学。
  苏倾见他不耐烦地掸了掸烟灰:“快点儿学会英语吧。”
  台灯映照着苏倾专注的脸,晃动的笔的影子落在笔记本上,抄写的每个英语单词后面都注明了音标。
  四线三格里娃娃体已经写得顺滑顺畅,乍一看,圆润的字母排得整整齐齐,像是打印出来的一样。
  吴阿姨敲敲门:“热水和换洗衣服准备好了哦。”
  苏倾的笔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表,九点整:“好。”
  透亮的浴室里水雾朦胧,大浴缸里放好了热水,漂浮的玫瑰花瓣散发着幽幽香气,人闻着仿佛要微醺。
  宽阔的大理石洗手台上整齐地叠放着浴巾、睡裙和浅粉色的内裤,在灯光的照耀下,一尘不染的洁净。
  苏倾脚下踩着毛绒拖鞋,检查了一下门锁,仰头,平静隐忍地看了一眼浴室墙角的黑色摄像头。
  她站在逼仄的拐角里,动作尽量小地脱去衣服,底裤从纤细的小腿上落下来,她蹲下将它拾起来,卷起来放在架子上。
  这个角落是监控的死角,是她观察多日后的结果。
  连毛巾一起卷在身上,她把花洒卸下来,远远地拉到了这边,快速地给自己冲了澡,花洒对着摄像头长久地冲着,也给它洗了个澡。
  擦干身体,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走到浴缸面前,挽起袖子,把手伸进漂浮着花瓣的热水里。手在池底下摸索着,找到了阀门,水“咕”的一声漏下去。
  湿透的花瓣发蔫地躺在池底,浴缸上方的摄像头,**地滴着水,依然闪烁着待机的黄灯。
  苏倾吹好头发,轻手轻脚地坐回课桌前,钟表指向九点四十,房间外面一片平静,她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着。
  在这套房子里,每晚九点的洗澡,是个定时定点的节目。她已经这样逃避了一周,她的观众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仰起头,房间里,被她拿水枪弄坏的监控,拆下之后只余几根电线,一直拖着没装新的。
  上一世也是这样,晚乡猖獗的黑色势力发展到这一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在国家重点打击之下,晚乡头顶的乌云即将散去,他做好准备壮士断腕,忙着收回散布在各处的下线,自顾不暇,更别说欣赏她这只笼中鸟雀。
  上一世的自己得知这个消息,野草般生长出慌乱和焦急。
  而这一世的她,心中充满了平和,还有对自由之日的分外期待。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带锁的笔记本,小心地输入密码,本子里粘贴着许多花花绿绿的剪报。
  她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纸上从上至下写了五个人名,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这五个名字,已经被人用横线划去了四个,表明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们已经以各种形式消失在世界上。
  只剩最后一个叫“董健”的,括号里注明“原晚乡市市委书记”。
  她拿着笔,默然在这个名字上面画了几个圈。
  日历又向后翻了一页,距离月底还有十天。
  高二年级转眼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二次月考。
  苏倾在这次考试里头一次尝到了自信涂卡的滋味,试卷发下来,英语考了九十八分,比上次进步了整整三十分。这三十分里没有什么蒙或猜的水分,英语老师看她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
  “要向苏倾同学学习。”
  班级里零零落落的掌声响起,有些漠不关心,有些是看她笑话的讽刺。
  苏倾安静地把试卷整齐地折叠起来,收进试卷夹里。
  这天中午,苏倾抱着试卷夹坐在天台上等,仰头看着多云的天,腿垂下来荡着,可一直等到一点半,天台上都只有她一个人坐着。
  刺耳的上课铃拉响了,整栋楼震动起来,她从水管上跳下来,脚底都震痛了。
  走廊里多的是“咚咚”跑回班里的学生,苏倾路过二班的时候,歪头朝里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手心生出了汗水。
  教室里几乎坐满了,江谚和他同桌的座位却空着。
  有人看到了后门口浓妆艳抹的冷艳女生,三五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学校里也有盯着她的眼线,苏倾收回目光,揣着口袋,目不斜视地回了十四班。
  事实上,月考之际,二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


第66章 玉京秋(六)
  事情的起初; 江谚根本没放在心上。
  那天下午; 陈景言抄江谚作业的时候,递给江谚一张纸条。他展开看; 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
  “你还写诗?”
  “狗屁诗!”陈景言抄得愤愤,“那是政教主任总结出来的高考作文二十四字方针。”
  江谚看着上面的“开题”“破题”:“这不是八股文?”
  “可不。但你最好按他说的写; 不然他会骂人; 骂得你生不如死——你上次不是领教过了?”
  江谚冷笑一声; 将“方针”叠起来丢进笔袋里。
  陈景言摇摇头:“没办法; 对我们晚乡的普通孩子来说; 老师就是绝对权威。”
  江谚想起他看到过的几份卷宗; 没搭话。
  岂止是一个有点小权的政教老师?
  晚乡这块地方,从上至下; 从里至外,到处渗透着父权压迫与官威崇拜。
  越是边陲、闭塞,越是自成体系。
  月考两天,江谚应付得还算轻松。考试难度同他从前的学校整体持平; 只是题目偏旧,还用着五六年前的外省题。
  发卷子的几天,课程比平时松一些。天花板上老旧的吊扇旋转着; 吱呀作响。
  体育课刚结束; 男生们汗流浃背,教室里响着“哗啦”“哗啦”的纸张扇风的声音。
  风扇搅起的风哗啦啦地吹动着薄薄的卷子,劣质的油墨味不住灌入鼻子。
  吴甜甜反向跨坐在江谚前面的椅子上,胳膊肘搭着他的桌子; 捧着脸看他写题,是个很亲昵的动作。
  几缕长长的碎发落在他的前额上,她发现江谚的眼睫是很密的,鼻梁挺直,垂眼的时候敛了锋芒,显得很秀气。
  “小江同学,上次看到你跟十四班的苏倾讲话,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江谚一目十行地做英语卷子,卷子是他给苏倾布置的作业,他得自己先做一遍,才答得出她奇奇怪怪的问题。
  陈景言拿纸巾满脸擦汗,对吴甜甜伸出一根指头:“别问了,就刚转来的时候走廊里对视了那么一眼。一见钟情。”
  吴甜甜的脸色变了,她想起那天在拐角说人是非时江谚撞她的那一下,那种警告的冷意,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苏倾那样的,很招你们男孩子喜欢吧。”吴甜甜抿一下唇,“她们那样的女生,都是先物色好一个目标,搞到手又丢掉,根本不会走心的,影响的只有别人而已。”
  江谚对了下答案,手底下那道题做错了。
  “什么阶段就该干什么阶段的事,提前吃了人生的果子,以后会后悔的……”
  手底下一连错了好几道,他骤然把笔往桌上一摔,抬起的眸泛出冷光。
  拖长的语调刻薄:“有你什么事儿?”
  吴甜甜脸涨得发红,从前桌“呼”地站起来,陈景言仰头看看她:“谚哥别凶嘛……”
  吊扇的风把卷子卷走了,江谚一言不发,伸手“呼啦”一捞,按回了桌上。
  “同学们。”讲台让人拍了两拍,上课铃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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