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娇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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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觉得,等老三娶了媳妇儿,应该会被她欺负得很惨。可玉兰这么一说……”俞家老二深深的同情上了他大嫂,除非俞承嗣真有当举人的命,不然估计她迟早会被押回村子里受苦。
“大哥不会同意的。”俞小满坚定的认为,俞母是斗不过俞承嗣的,没见那么多年她都被俞承嗣拿捏得死死的吗?闹腾归闹腾,最终的胜利者只会是俞承嗣!
“好像还真是。”俞家老二本想反驳的,在他看来,当娘的怎么会压不住儿子儿媳呢?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了,自家的情况跟旁人家不同,别说俞承嗣了,俞母这不是连他都拿捏不住吗?对了,还有满娘和秋娘,就不说秋娘了,满娘这脾气瞧着是挺软和的,可他也看出来了,他妹子压根就没把娘家爹娘搁在心上。
这下总算是看明白了,俞母就闹吧,闹了也白闹,怕只怕五个儿女里头真正把她当回事儿的,也就只有木愣愣的俞家老三了。
……
过了春耕以后,这天气仿佛一下子热了起来。哪怕前两年的冬日也不算很冷,可今年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同。
深山老林里原本该是挺凉快的,毕竟这会儿还仅仅是春日里,离夏天还有挺长一段时间的。可天气就是那般奇怪,一下子热了不说,而连着下了好几场暴雨。
整个三月里,他们都不曾下山,到了四月,天气愈发的闷热了。
俞小满特别担心小宝会受不了这古怪的天气,哪怕他强烈要求外出,也只能狠心拒绝了。为此,展易还特地将原本只挖了一半的小卧室,再度开工,并在俞小满的指挥下,布置成了一间游戏房。同时,俞家老二也过来帮忙,编了不少的小动物玩具,还有一张巨大的篾席。
因着如今天正热着,新挖出来的游戏房里并不曾砌土炕,毕竟小宝连一周岁都没有,等他能够一个人单独睡,起码还要过个三五年的。土炕是没必要这么早弄,展易倒是先将地面给砌平坦了,再铺上了由俞家老二编织的篾席,将小宝往上头一搁,再倒上一堆的玩具,任由他在屋里打滚撒野。
又一月后,赵玉兰偷偷的告诉俞小满,她好像有孕了。
旁的女子要查出有孕兴许还有些难,毕竟有些人天生葵水就是不准的。可赵玉兰却不同,一来她原本身子骨就好,二来这一年多以来,她喝了不少俞小满偷偷掺的灵泉水,尤其是近两三个月里头,俞小满见她一直想要孩子,也担心是不是身子骨原因,索性加大了量。效果倒是格外显著,赵玉兰不单面色红润,连身体底子也愈发的好了。
如此一来,原本规律的葵水不曾按时到来,她心里就有数了。又恐是不是她想太多了,很是按捺了一段时日,等葵水过了原本日子快一个月还不曾来,她基本上就确定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俞小满很是为她感到高兴,当然俞家老二更加兴奋,忙约展易次日一早下山去,他要将这段时日攒下的篾器全卖了,之后更要努力攒钱,好叫媳妇儿孩子过上好日子。
彼时,已经是六月里了,炎炎夏日,山上尚且热得可以,山下那就更不用说了。
叫他俩觉得奇怪的是,从村尾走到村头,却不曾瞧见一个村人。
因为着急要将篾器和猎物卖掉,俩人并不曾做过多的停留,只径直先去了镇上。哪怕到了镇上也没立刻进镇,而是去车马行那头,坐上驴车赶往了县城。
一路上,俩人终于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他们这儿前段时日还只是闷热,隔壁县却是大雨连天。同时,因为雨势太大,河面水位骤升,沿河而居的两个村子就这样遭了灾。按说,也不算什么大灾祸,除了当时离河岸不远的几户人家连人带屋子都被河水冲走外,其他的损失倒也不大。偏生当时救灾太不及时,那些被冲走的人直接没了踪影,竟是顺水飘下,一直飘到了他们县里。
正是天气炎热之际,且这会儿多半人吃喝洗衣用的都是河水,除了极少数的人家有水井外,几乎整个县都遭了殃。短短数日里,就有一半人病倒了。
疫病一旦开始传播,哪怕县里有些人家是只喝自家井水的,那也不管用了。
要不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死人的案例,恐怕他们今个儿连驴车都没得坐了。
然而,展易和俞家老二都挺后悔的,要是早知道,他们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呢。其实,他俩倒还罢了,这不是担心在家的媳妇儿孩子吗?展易是不用说了,他的小宝年岁这般小,肯定在意,而俞家老二也在忧心他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像这种疫病,每次最先倒霉的都是老人和孩子,而说句难听的,每个人都能接受长辈先离开,却完全无法接受孩子走在自己之前。
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下山了。钱再重要,能有命来得金贵?
心里搁着事儿,俩人一到县城里,就先急急的将篾器卖了,又找了个最近的酒楼,将带来的猎物一口气倾销而空。这种做法,想要卖个好价钱肯定是不用想了,好在最先遭灾的是县城附近的镇子、村子,县城本身还是可以的。之前听车马行的人说,县里有一半人都得了疫病,可事实上,县城里得病的人不足一成,倒霉的全是乡下地头的那些人。
当然,也包括上河村。
都叫上河村了,那肯定是沿河而居的。事实上,是有一条小河从小青山深处往下流,途经上河村,再到下河村,直到流向远方。
其实,像这种小河反而不会被弄污,可问题在于,上河村离平安镇太近了,加上前段时日正是农闲,哪怕夏日里活儿比较少,仍有村人进城或去镇上打零工。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是那种比较勤快的,加上本身以穷苦人家为主,有时候整个村子能走一半人。
又因着打听到的消息不详不尽的,俩人也不知晓村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一卖完东西,就急急的回去了。
待进了村,俩人也顾不得去其他地儿,只径直往俞家而去。可就在快到俞家时,俞家老二却停了脚步,向展易道:“你别进去了,万一家里有个什么事儿,沾了腌臜玩意儿,回头传给小宝就不好了。”
情况不大分明,俞家老二想起小外甥那张胖嘟嘟的脸,怎么也不想冒险。其实,若非里头是他亲爹娘,连他自个儿都不想进去,没见方才在镇上,他就没管俞承嗣一家子吗?
展易却道:“没事儿,等咱们回去了,叫你媳妇儿去陪满娘,我跟你待你家里。”
俞家老二起初还有些没弄明白,转念一想却是懂了。疫病这玩意儿,发病极快,万一他俩要是出来一趟真的沾染上了,待个两三日肯定会发出来的。其实,他俩倒是没啥,最担心的还不是媳妇儿孩子吗?
如此这般,俞家老二被说服了,同展易一道儿进了俞家的院门。院门倒是没锁,乡下地头哪怕一家子都出门了,只要不是出远门,通常都不带锁门的。就是家里格外得冷清,安静得如同没人一般。
就在俞家老二担心不已之时,俞母听着院里的动静,从房里走了出来。乍一看到二儿子,她先是一愣,旋即却是红了眼圈。
“兴家啊!你咋来了?哎哟,最近可别来了,就老实待在山上吧,听说镇上病了好些人,村里人都被吓得不敢出门了。还好你大哥在县城里,我昨个儿刚去过县里,叫他就待在县学里,千万别出门,省的被过了病气。”
俞家老二见她似乎挺有精神了,略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知晓是自己多虑了。
上河村这环境,莫说俞家院子里就有口水井,哪怕是没井的人家,吃山上流下来的河水也没事儿。唯一担心的就是进城的人,可俞家不同,俞父和俞家老三铁定是在家里忙着做篾器,俞母也要忙着做家事,更不可能外出打零工。至于村里其他人家,因着俞家位于村尾,素日里最常打交道的人家也是俞大伯家,除非疫病整个儿蔓延开来,不然这儿还是挺安全的。
想通了之后,俞家老二就放心了,哪怕他以往常常抱怨父母偏心,也不至于没人性到盼着父母不好。别说亲爹娘了,就算是俞承嗣好了,他也是盼着对方好的。
又停留了一刻钟,他同俞父和俞家老三都说了话,这才离家。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仍是听从了展易的建议,叫赵玉兰去陪俞小满,他俩则在确定了无事后,这才回到了原本的生活中。
经了这一遭,他们就更不愿意下山了,横竖因着疫病的原因,县城里好些东西都跌了价,篾器和猎物也卖不出高价了,还不如索性在山上待着,起码吃喝不愁。
俞家老二开始还担心妹子家里没进项咋办,毕竟篾器可以一口气做很多,囤够了再卖也使得。可猎物不同,哪怕腌制好的猎物也能卖掉,价格却大不如新鲜的。尤其这会儿才六月里,天知晓疫病啥时候才能过去,要是一直到冬日里才好,岂不是得在山上待许久?
生怕妹子家里没进项,俞家老二还特地唤了展易,想要教他编篾器。
展易:…………
虽说这是俞家家传的手艺,可俞家老二真没这个概念。他不是俞父,死死的捏着手艺就是不放,连亲侄儿都不愿意教。在他看来,这不都是亲人吗?哪怕他最烦的俞承嗣,只要愿意学,他就愿意教。
然而展易拒绝了他的好意。
其实吧,疫病虽然可怕,可俞小满更清楚自家这些人的体质有多好。她和赵玉兰倒还罢了,毕竟女子天生体弱,可展易和俞家老二却不同,尤其是展易,早在不知不觉中彻底蜕变了,就他如今这体质,直接去疫病集中处都不带有事儿的。
而展易本人,虽然没俞小满那般清楚,却也隐约猜到了一些。最起码,近两三年里,他的力气一直都在增大,以往碰上野猪需要费尽力气才能拖回来,到后来则是单手就能将野猪轻松拽着走。
可惜,力气再大也不能帮助他做精细活儿,先前看俞家老二帮小宝编篾席时,他还偷偷的试过几次,结果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席子还算是最简单的了,就这样他能吃不消,还学啥篾匠手艺?
眼见二舅哥是真心想帮他,他索性开口包揽了砍竹子的活儿,对于其他却敬谢不敏了。
隔了差不多半个月,俞家老二还是有些担心山脚下的爹娘,哪怕知晓自己下山了也帮不上忙,他心里仍是不安。逮着空儿,他漫山遍野的开始寻草药,其实他懂的并不是很多,只认得最基础的那几种,最后还是展易帮他寻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材,虽然不知晓是否对症,最起码那几味药材,就算没病吃了也不会出事。
费了些日子采草药,瞅着差不多够一篓子了,俞家老二都顾不得如今已经是下半晌了,立马背上草药下山去了。他并不知晓,他妹子早已趁人不备,拿灵泉水泡了草药。
——草药也许不对症,可灵泉水多少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俞小满再怎么不在乎娘家人,也没有恶毒到盼着他们去死的地步。那就这样吧,尽人事听天命。
……
……
彼时,整个县城已经沦陷了,不止乡下地头,连县衙门、县学里也病倒了一大片,其中就有俞承嗣。
而这个时候,离科举乡试开考,只有不到十日的时间。
对于俞家老二和俞小满来说,兄妹俩或是采草药或是拿灵泉水泡草药,都是图一个心安。山下如今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谁也不知晓,草药或者灵泉水能否起到作用,同样都是未知数。
可对于俞承嗣来说,命运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变化。只因发生疫病的地方,根本就不单单只有他们县,隔壁县作为源头,出事时间更早,出事的人也更多,甚至早在一月前就出现了死亡的病例。
疫病来势汹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众生平等。不单是寻常百姓,城里的富户、官家也同样遭了大罪,可即便如此,权势在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早在疫病之初,就有好些大夫被富贵人家请了去,当然药材也被那些人尽数包圆了。
俞承嗣是在两三日前,发觉自己不对劲儿的,之前他只一个劲儿的苦读,虽然一日三餐没有落下,也有按时早睡早起,可疫病不是寻常的病症,偏县学里的学生多半都是体弱之人,最初仅有一两人咳嗽,之后却是一病一大片。
这个时候,离开也无济于事了,更别提县城里其实反而是最晚遭灾的。俞承嗣没有回家,无论是父母那个家,还是自己的小家,他都不曾回去,都这样了,还不如咬牙熬着,单看老天爷收不收他。
而就在他病得晕晕乎乎,连课堂都没法去时,俞母来了。
俞母是听人说,县学里有学生病倒了,虽然不知晓究竟是谁,可她担心儿子,生怕儿子出了事儿。因此,哪怕知晓县城里疫病泛滥,还是咬咬牙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