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屠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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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跟着管大妈进了她家。
管大妈让马春贵坐定,又把门窗关好,然后对马春贵说:“春贵呀,咱们是好邻居,我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你是个好人。我今天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妈,您有事就讲,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讲吧,没事。”
“那好,我可有言在先,我讲了你可要挺得住呀。春贵呀,你老婆干了一件很对不起你的事,她外面有人了,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整天往外跑,我担心迟早要出事的,所以,我不能不告诉你。”
马春贵听管大妈这么一说,先是感到有点意外,接着就是五雷轰顶,但他立即冷静了下来,说:“大妈,您是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你出差去了,我到你家向凤花借东西用,是我亲眼看见的,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俩人搂抱在一起,就像入无人之地似的。”
“大妈,您不会看错了吧。”马春贵还是不相信,他希望是管大妈看错了。
“春贵呀,大妈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还会瞎说。我老伴还不让我管这事呢,我们辩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你。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春贵呀,你要清醒呀,不要忙了工作忘了家。”
沉思片刻,马春贵说:“大妈,我相信你,我感谢你关心爱护晚辈,你可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看上去有三四十岁吧。”
此时的马春贵气愤极了,牙咬得格格直响,拳头握的像石头似的,眼珠子也快蹦出来了。
管大妈看着春贵愤怒的神态,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很担心春贵干出什么事来,自责道:“都怪大妈多嘴,我惹你生气了,看把你气得这个样子,真对不起你。”
“大妈,您没错,您是关心爱护我。要怪就怪自己没用,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还稀里糊涂的蒙在鼓里。也怪不得她老是瞧不起我,老是跟我吵架,而且越来越凶,好像我是一个多余的人,原来她脚踏两只船呀,真是太缺德了,我马春贵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呀。”
“春贵,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呀,教育教育就行了,只要凤花能改就行,听见没有。”
“大妈,我会注意分寸的,您老放心。不过,大妈,我求你一件事,除我知道外,您千万不要到外面张扬呀,给我留点面子。”
“那当然,大妈绝不会乱讲的,我保证守口如瓶。实话跟你讲,在告诉你之前,还经历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呢,正因为我把你当儿子看待,所以才告诉你,否则,我良心上过不去。”
“好,大妈,那我先回去了。”
“你好走啊。”见春贵走了,管大妈又是叹气,又是跺脚,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第10章 施放烟幕 捉奸捉双
马春贵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自制的破沙发上。表面若无其事,可内心极度怨恨,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那么疼爱的妻子,怎么会移情别恋呢,那个勾引她的野男人是谁?他们是怎么混到一块去的?难道我们美好的婚姻出现了危机吗?一连串的疑团在马春贵脑海里翻腾,他好像坠入迷雾中。
沉思良久,马春贵又恢复了平静。还是管大妈说得对,教育教育就行了,千万别做出傻事来。但马春贵觉得空口无凭怎么能说服妻子呢。像李凤花这种人,有理还狡辩三分呢,何况自己没有真凭实据,她能就范吗。想到这里,马春贵顿生一计,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对了,我要当面戳穿他们见不得人的丑恶行径。好你个臭婆娘,你负心于我,好你个野男子,你给我戴绿帽子,咱们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李凤花和儿子回来了,马春贵强打精神向妻子和儿子招呼。李凤花不冷不热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去厨房做饭去了。
此时的马春贵恍然大悟,从妻子鼻子里“哼”的那一声来判断,管大妈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妻子已经对我没什么兴趣了,也不像以前出差回来那么亲热了。
这一夜,俩口子没有拌嘴,除了几句客套话外,谁也没讲什么,谁也不想讲什么。马春贵是真人不露相,他把疑团和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李凤花自认为自己做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没有把老实巴交的丈夫放在眼里,所以,连想都没想这事,就呼呼大睡了。
一个星期日的上午,马春贵拿着一张车票对妻子说:“凤花,真对不起你,今天是礼拜天,我也不能陪你在家休息,我下午要出差。”
“到哪儿去呀。”李凤花漫不经心地问。
“到广州参加订货会,与几位同事一块去,经理还亲自去呐,大概十来天吧,回来还要从武汉走一下,那儿还有点业务要办。”马春贵由生以来,第一次撒了谎。说完,心率加快了。
“去吧,去吧,你是个大忙人,公司离不开你,早去早回呀。”李凤花自从与丈夫吵吵闹闹以后,这也是第一次对丈夫出差表示关心。
“没法,革命工作。”马春贵强忍心头之恨,但却微笑着说。说完,还亲了一口妻子,然后又抱起儿子亲了又亲。亲妻亲儿,马春贵有两种不同的心态,不同的感觉,不同的目的。
一贯娇横刁蛮的妻子,今天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并没有让马春贵高兴起来,反而感到心里一阵恶心。
吃过午饭,马春贵拎着以往出差的那只旅行包,急冲冲的离开了家门。
其实,颇有心计的马春贵哪儿也没去,他在县城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了下来。一到晚上,一个黑影子在马家破旧的小院旮旯处隐蔽着。
第一天晚上,一切正常。
第二天晚上,仍然没有“敌情”。
第三天晚上,大约十一点多钟,天空一轮残月,在乌云里忽隐忽现,突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熟练的钻进了马家小院。
“小花,小花,开门呐,赶快起来开门呐。”黑影子顺着窗缝向屋里轻声的喊着,还敲了两声暗号。
“他妈的,连我老婆的名字都简化了,什么小花小花的,真他妈的恶心。”躲在旮旯处的马春贵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大门打开了,黑影子像猫一样,一个轻跳,从门缝里“吱溜”一下钻进了屋。
卧室里的日光灯亮了,传出了淫笑声和肉麻的问候声。
半个钟头后,卧室的灯光终于熄灭了。
在院子旮旯处潜伏了很久的马春贵,看见灯光熄了,迅速地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提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短木棍,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前,又小心谨慎地用钥匙打开外大门(门锁早已被马春贵滴上了润滑油,大门早已“哑巴”了),然后,迈着“太空步”,顺着墙摸进了卧室,并迅速打开了日光灯开关,日光灯眨了几下眼,把最丑恶的情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野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老婆身上寻欢作乐呢,气得马春贵浑身抖颤,满脸憋得乌青,手心里直冒冷汗。
与此同时,被突然闪亮的灯光刺了眼的李凤花看见床前站着的丈夫,她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章柏银,像一个披头散发鬼似的惊坐起来,并用惊恐的声音叫道:“你不是到广州出差去了吗?”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我不用计谋能抓住你的把柄吗,你们这对狗男女,欺负人欺到家啦,妈的,老子叫你们尝尝法棍的厉害。”
说完,马春贵抡起了仇恨的木棍,暴雨般地抽向这对野鸳鸯,打得二人体无完肤,疼得直喊爹娘。
“他妈的,不准喊,再喊,我就敲碎你们的狗头。都给我把衣服穿起来。”打累了的马春贵怒斥道。
披头散发的李凤花慌忙的穿起衣服,跪在床上。狼狈不堪的章柏银连扣子都扣错位了,也跪在床上。
“他妈的,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跪在我的床上,都给我跪到地上去。”马春贵恶狠狠地说。
俩人扑通扑通的跪到在冰冷的地上。
“你这个野男人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马春贵咬牙切齿地问。
“我,我叫章柏银,是,是本县的。”
“干什么样的?”马春贵又晃晃手中的木棍。
“我在外贸公司当经理。”
“他妈的,还是个狗官。我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也知道你的为人,没想到,你玩女人玩到我的头上来了,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小老百姓好欺负,你可以为所欲为。”
“不敢,不敢,我是鬼迷心窍了,我不是人,我再也不敢了,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要是让组织上知道了,那我一辈子就完了。你开个价,要什么都行。”
“你他妈的还知道要面子,要面子还知道玩别人的女人。你还知道要前途,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前程远大,也是灰色的前程。组织上真是让你的假相蒙住了双眼,任用你这样腐化堕落的人当干部。你还想用金钱来收买我,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去问问,我马春贵是个什么样的人。”
“知道,知道,听小花说,你是个功臣。”
“不许你喊什么小花小花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喊。”说完,马春贵向章柏银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不喊了,不敢再瞎喊了。”章柏银捂着脸说。
马春贵看着章柏银那个熊样子,心里想,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不能便宜这家伙,得让他立个字据。他坐到沙发上对章柏银说:“姓章的,你听着,你不是想要前途吗?你不是也想要面子吗?那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干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写个书面保证书,我保证今后与小花,噢,不,与李凤花一刀两断,如果再来往,你就扒了我的狗皮。”章柏银头点的像捣蒜似的。
“少废话,写!”说着,马春贵扔过去笔和纸。
章柏银颤抖着双手,趴在地上写了一份与李凤花腐化的经过,并保证今后绝不与李凤花来往,等待。写完后,他又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还注上了日期,然后把保证书递给了马春贵。
马春贵看了一遍,心里想,这家伙文化水平还真不错,字也写得好,可惜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心思没有用到正地方。
“你还赖在这干什么,还不给你滚!滚!听见没有,我今后不想再见到你。”
“我滚,我滚。狼狈不堪的章大经理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像一条丧家之犬,夹着尾巴一瘸一拐地往外跑,走过马春贵面前时,背后又狠狠地挨了一棍子,打得章柏银抱头鼠窜。
章柏银走了以后,马春贵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盯着李凤花。这时的马春贵却有另类感觉:你看她那乌黑的头发,凌乱不堪,简直就像一窝乱稻草;一对柳叶眉,就像一把扫帚星;一对眼睛不再那么含情脉脉,而是淫光闪闪,甚是恶心人;一口惹人性感的小嘴,就像一个鸡屁眼,除了会吵架骂人,还会干什么,活像一口粪缸……不看了,不看了,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了,这个荡妇,淫妇,真是可恶之极……
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僵持了很久,很久。
此时的李凤花已是魂不附体了,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斜眼看了丈夫一眼,然后又低下了高贵的头。她万万没有想到,三杠子压不出一个闷屁来的丈夫,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手,设计捉奸。自知理亏的她,一言不发,等待丈夫的发落。
“怎么,你那能言善辩的臭嘴怎么没动静了,你不是一贯蛮横无理很凶吗?我看你今天还有什么屁放。”还是马春贵打破了僵局。
“春贵,是我对不起你,我缺德昧良心了,我给你脸上抹黑了,我该死,你打死我吧。”李凤花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谁知道她是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呢,还是被丈夫棍棒“教育”后流下不服气的泪水呢,鬼才知道。
“起来吧,今晚你睡沙发,我睡床,你面壁思过吧。只要你今后不再与野男人来往,我会原谅你的。可是,你要记住,狗急了会跳墙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何况人是高级感情动物。”
李凤花像一条死狗似的,蜷在破沙发上。
马春贵扯下了床上的被子,一古脑地全部扔到了李凤花身上,自己合衣躺在光板床上,他对野男人睡过的东西感到恶心。
这一晚上,夫妻俩都在做恶梦。
第11章 藕断丝连 想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