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的正确姿势-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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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懒得等,说朕去贤妃那儿坐坐,也没邀请皇后,皇后能厚着脸皮跟着走么?——不能。
皇后坐在后殿的外殿,面上尽是担忧的神色,心里却是烦躁与不耐,尤其想到侧殿还有一位玉贵嫔,这样的等待马上就还有一遭了,就更加火气旺盛了。
便是做样子,也必然是要等到晚上的,这太冬天的,外殿都是不烧地龙的,皇后苦笑了一下,搓了搓有些凉意的手,心中只希望侧殿的外殿火盆能旺点吧。
安美人的生产还算顺利,快到凌晨的时候,产下了个小皇子,母子均安。
皇帝得了个儿子还是很高兴的,皇后顶着黑眼圈在一旁贺喜:“恭喜皇上喜得贵子!安美人脱力晕倒了,她可算是立了一功,皇上看看是不是该晋一晋她的位分?”
华裳也跟着点头道:“安美人自入宫以来就勤勤恳恳,侍奉皇上也十分尽心,如今又产下皇子,皇上是该给个恩典的。”
皇帝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心中高兴,何况生子晋位也是应该,便应道:“那朕便下旨晋安美人为正五品贵人,保留封号。”
华裳笑着福身道:“臣妾就替安妹妹谢主隆恩了。”
低位妃嫔想要往上爬真的是很艰难,孟氏从良媛到贵人,几次晋位,也不过是正五品,依旧没有自己养孩子的资格,她的小皇子自然是要放在华裳膝下的。
低位妃嫔为什么要竭力讨好主位娘娘,甚至不惜成为主位娘娘手中的一杆枪,与其它宫中的主位娘娘甚至于皇后作对?
这里面的道道很多,从属于主位娘娘的低位妃嫔们在生活上、位分上几乎都要受制于主位娘娘,过得怎么样,能不能见到皇上,那都要看主位娘娘的脸色。至于皇后,鞭长莫及。
而有了孩子的低位妃嫔们又是另一番光景,一方面因为有了子嗣而地位上升,在整个后宫好歹也是有名有姓、有几分脸面的人了,但是另一方面,她们受制于主位娘娘的程度却更加严重了。
原因无他,孩子而已。
不到从三品嫔的地位那是养不了自己的孩子的,那有了孩子自然是养在主位娘娘膝下,你能不能见到孩子、能见到几次、和孩子是否能培养感情,那都要看主位娘娘的脸色。
换个角度,孩子养成什么样也要看主位娘娘的意思,是放纵还是无视?是严厉还是苛刻?纵是养成了废物,你也没处说理去,养得和生母离心,那更是小意思。
最明显的例子,便是二皇子。
二皇子是陆嫔之子,陆嫔初为婕妤,无力养子,如今的德妃也就是以前的郑妃自然就将二皇子养在了自己的膝下,孩子这个东西,越是年纪小可塑性就越强,作为养母的郑妃显然深谙此道。
而陆婕妤不久晋位为嫔,按理说,也有了自己养孩子的资格了,可是郑妃不松口,二皇子她愣是要不回去,由此可见主位娘娘的权力了。
如今的二皇子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他心里认的母妃就是郑妃,不是陆嫔。而且这不是势利眼,是发自内心的认为。
所以沁淑妃、德妃这样的一宫主位经常敢跟皇后较劲,原因不外乎是她们有帮手,而且还是近乎死心塌地的帮手,而皇后,除了名分大义,几乎举目无援,唯一能够拉拢的也就是不在六宫之内的四殿了,可惜宣宁殿的兰婕妤清高自傲,目中无人,而其他三殿又无主。
而华裳不和皇后作对的原因也很简单,虽然有实力,但是做了毕竟不好;就像皇后,她可以不在安美人的外殿守了一夜,但是不做毕竟不好。生活就是这样,你想要名声,就要活得更隐忍、阔达些。
皇帝抱着孩子也高兴够了,将怀里的襁褓递给了华裳,华裳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刚出生的孩子当然谈不上好看,但是这个孩子倒是很乖巧,眯着眼睛,也不哭不闹。
“你膝下也养了两个孩子了,小四和媛儿都很好,如今又多添了一个,朕也是极为放心的。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有事儿就吩咐奶娘。”皇帝看着华裳抱着孩子,觉得十分温馨,低声嘱咐道。
华裳温柔地点点头,道:“臣妾知晓了。”
第二天中午,生产完的安美人,如今的安贵人才悠悠醒来。
身旁的宫女小心地扶起安贵人,轻声道:“娘娘可算醒了,外面的炉子还热着参汤呢,一直温着,娘娘生产也是耗尽了元气,正该好好补补。对了,皇上还下旨晋了您的位分,您现在啊,已经是贵人了!”
安贵人的脸色依旧没什么血色,额头上还帮着抹额,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记得,是个小皇子,是么?孩子怎么样?现在如何了?”
宫女喜气洋洋地笑着道:“正是位小皇子呢,足足有六斤七两,太医也说孩子健壮,皇上也抱过了,如今在主殿贤妃娘娘那边。”
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走了,安贵人甚至没能看一眼,不过这都不算事儿,多少年宫里都是这个规矩。
安贵人也明白,生了皇子那是祖坟冒青烟,而孩子还平安那就是最大的喜讯了,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喜色:“这算起来是皇上的六皇子吧?这数儿也好,生的月份也吉利,这个孩子看起来便是有福气的。”
宫人也跟着奉承道:“可不是嘛,正月里的生日,皇子公主中再没有的。”
正说着呢,门外传来小太监的贺喜声,安贵人耳朵灵,这是贤妃娘娘身边得力的小太监,经常来传个话儿送个赏,便急忙开口道:“快将公公请进来。”
一进门不是位公公,而是华裳身边的章嬷嬷,怀里还抱着一个厚厚的襁褓,微微福身行礼,开口道:“贤妃娘娘听说贵人醒了,便遣老奴把六皇子抱来给贵人看一眼,也好放心,顺便也将赏赐送了过来,外面的小太监正在对礼单呢。”
安贵人对着这位嬷嬷不敢托大,接过嬷嬷怀中的婴儿,眼睛痴痴地看着,不一会儿便落下泪来:“谢贤妃娘娘,嫔妾感激不尽。”
章嬷嬷连连劝慰:“贵人,月子里也不可能落泪啊,会伤了眼,小皇子一切都好,贵人放心便是,等贵人出了月子,想什么时候看便什么时候看,现在还是好好养好身子。”
安贵人直接挣扎着跪在床上,声音哽咽:“娘娘对嫔妾的大恩,嫔妾都铭记在心。”
六皇子的出生为皇宫增添了许多喜气,因为月份相近的缘故,大家也都在等着玉贵嫔这一胎,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月,已经过了预产期了,少见的晚产。
不过孩子还是在晚冬临近初春的时候出生了,也是位皇子,行七。
第147章 得天之幸
皇长子陈伦,皇次子陈佑,太子陈俨,皇四子陈伋,皇五子陈信,皇六子陈侗,皇七子陈倡。皇帝终于凑够了七个葫芦娃,心满意足,总算不是个子嗣凋零、三年无所出的“不行”皇帝了。
而在高凉郡知同县,这个地处荒凉的边远小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知同县向来是流放犯官之所,低级别的官员犯了事,知同便是流放的首选,知同地处南疆、气候恶劣,加之流放所致,治安、民心、经济都算不得好,在这里任知县,自然也不是一件太好的活,虽然偶有些油水,但还是补不过操出去的心。
知同县如今的知县叫孟有仁,因为在任上还算称职,如今已经连任了几年了,当然,这也固然是他后台不够硬的缘故,留在这样的地方,连任算不得什么恩宠,只能算不坏了。
孟有仁这样小心谨慎的人最近也是遭了灾。一个叫钱琦的小子跑到知同县办事,却看上了一个犯官的家眷,便使了银子贿赂了衙役,将那个姑娘给买了出来,可问题是这本身就是违规的,而且人家犯官根本不同意,这个姑娘便等于是他强抢出来的。
犯官虽然犯了事,可是女儿被人抢了,还不知要怎样凄惨呢,便告到了知县孟有仁这里,孟友仁这一听,当然是勃然大怒。参与的衙役和钱琦都被他迅速地捉拿归案了。
犯官的家眷也是百姓啊,而且造册更加严密,岂是谁随随便便就能带走的?若是被上官知道了,又是一桩失察的罪名。
可是案子审了之后才发现,钱琦也是胆子小的人,当时也不过就是见色起意,如今事情败露,一个害怕,便将那个姑娘杀死了,想着没了人证,他翻身也容易些。
本来这事不大,可是死了人就变成大案了,孟有仁也是按律办理,判的是仗一百,徒三年。当然他若是杀的是个良民的话,那就不是徒几年的问题了。
可是,没曾想,这个钱琦是他的顶头上司、贺州府的知府、于知周的小舅子,当然不是正牌的小舅子,而是于知府宠妾的哥哥。但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知府管知县,其实也是多有掣肘的,于知府本就看孟有仁不顺眼很久了,如今这个小小的知县还这样不识好歹,重判他的亲眷,如此不给他面子,于知府自然是怒火冲天,抓孟有仁的小辫子也就是应有之义了。谁还没点黑历史?十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虽是夸张之语,但也可看出官场的贪腐之风了。
孟有仁就这样被抓了小辫子。
知府若是想要弹劾郡守,折子倒是可以密封作为密折直接递往中央,但知府若是想要弹劾知县,是不能够直达天听的,而是先要上报郡守,由郡守核实,再由郡守代为上奏。于是于知府的折子便到了西凉郡郡守冯德忠的案头。
冯德忠看着手中的折子,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开口道:“又是贪污,都不让人省心。”
一旁坐着几个幕僚,其中一位笑着开口道:“大人,我们西凉郡地处偏远贫瘠,本身就没什么油水,若论贪腐,我们可排不上号呢。”
冯德忠啪地摔了折子,挑眉道:“我们西凉郡如今就这一个优点了,比别的,能比过谁?于知周弹劾知同县的知县孟有仁贪污十二万两,这不天方夜谭么?把知同的地皮给翻过来,也不值十二万两!”
一旁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幕僚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于知周弹劾孟有仁却有一桩公案。”老幕僚将两人的恩怨简单地说了一番,然后继续道:“于知周虽然气量狭小,不过他叔祖于明厉官拜三品,辖制一郡,关系脉络繁杂,大人还是给他几分薄面。”
另一个幕僚开口道:“属下记得这个孟有仁也并非毫无后台,孟有仁膝下曾有一女,兴贞三年选秀入了宫,我等对后宫知之甚少,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老幕僚反驳道:“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孟有仁一个小小的知县,便是女儿得天之幸,受到陛下爱宠,也不能替父说项,其父贪污证据确凿,只是数目尚有商榷而已。”
冯德忠也觉得孟有仁这么多年都在知县的位子上,估计他的女儿也不会太受宠,退一步讲,便是受宠了又能如何?后宫不得参政,这是铁律。
读书人都是如此,格外鄙视裙带关系。所谓裙带,指的就是相互勾结攀援的妇女姻亲关系,这种靠女人的,格外让人瞧不起,而且也很少受到重视,毕竟,这是个男权社会。
于知周靠叔祖父就比孟有仁靠女儿,让人有好感。
于是,冯德忠就拍了板,让人将于知周和孟有仁都请到郡守府来,两个人的申诉都听一遍,就可以定性上折子了。
孟有仁接到郡守的文书就知道不好,这是要大祸临头的节奏啊,于是一路风尘仆仆带着好不容易打听到的郡守喜好的礼物到了西凉郡最繁华的郡府。
不是谁都能经常见到郡守、拍郡守的马屁的,于知周和孟有仁这次自然都是带着重礼来的,而冯德忠自然全部笑纳,只不过区别是,于知周的礼他放到了自己的兜里,孟有仁的礼就是行贿的证据了。
惊堂木一拍,便是心中无鬼也能吓一哆嗦。
“孟有仁,于知周于知府弹劾你贪污十二万两银子,证据确凿,你可有什么话说?”冯德忠一上来便是重话,于知周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孟有仁心中一惊,暗道坏了,嘴上辩驳道:“于大人是卑职的顶头上司,所谓证据,也是于大人的管辖范围,若要伪造也实属轻而易举,何况,知同县贫瘠,卑职就算杀人喝血,也搜刮不到十二万两啊,请大人明察。”
冯德忠斥道:“一派胡言,于知府掌管一府之地,历年考评都为上上,你如此出言污蔑上官,你可知罪?!”
孟有仁砰的一声跪下了:“下官不敢。”
此时,从门外急匆匆走来一位冯德忠的幕僚,猛地向其使眼色,冯德忠心中纳罕。
幕僚走上前,将一份邸报放在了案上,邸报是固定时间由中央下发到地方大事小情,冯德忠不动声色的打开,只看了几行,便脸色大变。
冯德忠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跪着的孟有仁道:“孟兄快快请起,你看看,本官不过是那么一问,孟兄实在是太严肃了。”
孟有仁和于知周都是脑子一懵,这是什么情况?
冯德忠亲自将孟有仁扶了起来,笑道:“孟兄,我可对你闻名已久啊,这次借这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