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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良人可安-第24部分

小说: 良人可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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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安揪住了他后背上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对的,她本是耍尽心机都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拥抱的人。如今,他真的抱了她,她却忽然没有了底气。
    “你……你想干什么呀?”
    “不想干什么。”他松开了她,转而牵起她的手,往井边走,“去洗脸。”
    ………题外话………没有意外的话,今晚还有一更~不过会很晚~

☆、第六十六章 竹外桃花6

院子里有一口井,言泽舟掀了井盖,将一个系了绳的铁桶扔进井口。
    幽深的井里传来“噗通”一声。他缠紧了手里的绳子,稳稳地往上拉。
    清凉的井水从桶口扑出来,可安往后退了两步。
    言泽舟把毛巾按进水里,顺势挽起了袖子。
    他胳膊的线条结实流畅,竟然还带着伤撄。
    “你刚才受伤了?”她连忙跑过去,想要看清楚他伤得重不重。
    言泽舟拧干了毛巾,正好她的脸贴过来,他一把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将毛巾糊了上去偿。
    一阵舒爽的沁凉。
    可安扑腾了两下,什么都看不到了,却还在惦记着他的伤。
    “你刚才怎么不说。”
    “小伤,没事。”
    “不疼吗?”
    “不疼。”
    她“哦”了一声,停下来才意识到,他在给她洗脸。
    他动作很轻,一下一下擦得格外认真,好像她的脸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件珍品。
    可安安安静静的,怕破坏了这一刻的温情。印象里,除了母亲,没有人给她洗过脸。而母亲故去多年,她早已忘了被悉心呵护的感觉,原来如此甜。
    给她洗干净了,言泽舟把毛巾扔回桶里,搓了两把,自己也洗了把脸。
    同用一块毛巾,如此亲密的事情,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才显得格外顺理成章。
    “郑婶在烧水,等正阳出来,去洗个澡休息吧。”他把桶里的水浇在菜园里。
    可安一直没动,只是看着他。他高高的个子,硬挺的背影,做起这些琐碎的事情,怦然美好。
    没听到回答,他回过头来看她。
    “没带换洗的衣服?”他认真的问。
    “你是指内衣吗?”她开玩笑。
    “……”
    言泽舟眯着眼地瞪她,什么女人,三分钟跳戏,冷不丁就挑逗他一下,他想防备都来不及。
    “带了,我都带了。”见他瞪眼,她赶紧补救。
    言泽舟转开了头。
    “言泽舟。”她叫一声。
    他俯身把井盖盖好,不理她。
    “言泽舟。”她又叫一声。
    他拎起了桶,继续不理她。
    “言泽舟!”她忽然朝他跑过来。
    言泽舟站在原地,两只手都占了东西,无法推开她也无法拥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他面前踮起脚尖……
    她的脸干干净净的,眼神也是。
    他静静的等着,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晚安。”
    言泽舟目光一跳。
    原来,只是为了说句晚安。
    “晚安。”
    
    言泽舟很早就起了,昨晚他最后一个洗澡,躺下的时候,正阳已经鼾声四起,他望着黑暗里显得越发低矮的房顶,脑海里回闪过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几乎整夜没有睡着。
    厨房里亮着灯,他从门口往里望了一眼。
    是二柱,他正立在砧板前,利索地切着什么。
    “早。”言泽舟打开厨房门口的帘子,走进去,相比清冷的早晨,厨房里暖融融的。
    二柱回头,看到是他,咧嘴笑了。
    “言哥,你怎么不多睡会儿?”他放下手里的刀,手往围裙上一抹:“是不是睡不惯?”
    言泽舟摇了摇头。
    边上锅里的水开了,正“嗤嗤嗤”地叫着。
    二柱跑过去,娴熟地夹出了炭火。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活儿他是做惯了的。
    “你怎么和那群人扯上的关系?”言泽舟问。
    “是小马,他骗我可以赚外快拉我进去的。我进去第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别的不说,我哥以前是警察,他和我讲过很多缉毒故事,我一猜这些家伙就是干这个勾当的。想拉我下水,呸,我的志向可是当警察,我才不干呢。”二柱一边把水灌进热水壶里,一边义愤填膺地说。
    “所以你把人打了?”
    二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是啊,所以他们嚷嚷着告我,才会闹到我哥那里去。我知道这样做太莽撞了,但是我没有忍住。”
    言泽舟勾了一下唇角。
    这哥俩,还真是一个脾性。
    “下次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有确定又不想报警,你可以先给我打电话。绝对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我知道了。”二柱乖顺地点了点头,他把装满地热水壶整整齐齐地排在墙边,又往锅里添了点冷水。
    “伤还疼吗?”言泽舟替他把炭火夹回去。
    “不疼。一点都不疼。”二柱动动胳膊,“比起当年你和我哥受的伤,我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当年……
    锅子底下的炭火很快就旺起来,言泽舟盯着那片灼热的红,眼前渐渐浮现一个被血色浸染的当年。
    他很久没动动枪了,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那段踏着枪林弹雨前行的岁月,忘掉那时是如何高歌磨剑快意恩仇。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言哥,这次,多亏了你救我。我欠你一条命。”二柱忽然说。
    “二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说过,你根本不亏欠任何人。相反,这两年来,我们一家蒙你太多照顾,这样的恩情,已经无以为报。”二柱说着说着又动了情,他吸了吸鼻子:“言哥,事情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为自己而活了。”
    “我一直为自己活着。”言泽舟的语气有些恍惚。
    “不,你没有。”二柱激动起来:“如果你有,就不会放着可安姐这样好的姑娘不抓住。”
    言泽舟挑了下眉,好似一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她和你说的?”
    二柱顿住了,半晌之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他不会撒谎。
    “什么时候说的?”
    “从破屋出来的时候。”
    “怎么说的?”
    “她说她不怕死,就怕绕了一圈之后好不容易又遇到你,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言泽舟不能想象,那么一个乐天达观的她,会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说出这样怆然的话。
    他的心,有些疼。
    “我觉得,可安姐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二柱的目光一闪一闪的,“她漂亮又勇敢,善良又真诚,还爱你爱得无所畏惧。”
    言泽舟沉默。
    二柱这个说客,太让人意外。这足以说明,宁可安的魅力,有多不凡。
    “所以言哥,你千万别错过这样的人。”二柱靠过来,神色坚定也带着不易些许的安抚:“就算当年刘哥死了,我哥残了,但你能好好活着这绝对不是错。你就应该要好好活着,也一定要好好活着。”
    
    言泽舟从厨房里出来,天还灰蒙蒙的。
    二柱说他要给大家做早餐了,让他别在屋里碍手碍脚的。
    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子,真的什么话都敢和他讲了。
    但是,他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关于那段过去,二柱看得比他本人更加透彻。那是他一直解不开的枷锁,纵然钥匙就在他手里,他也从没有想过要解放自己。
    有时候,沉重地活着,反而更为踏实。
    言泽舟摸到了口袋里的烟。昨晚换衣服的时候,他特地把烟也换了出来,还有那盒从不离身的火柴。
    他点了一根烟,靠在柱子上,望着远方连绵的群山。
    “啊哈!又被我捉到抽烟!”
    对面的廊檐下,传来一声清亮的呵斥。
    他的视线挪过去。
    可安刚起床,她的长发盘成了丸子头,此时正咬着牙刷。白白的泡沫像胡子一样在她唇边黏了一圈,让她看起来朝气蓬勃。
    言泽舟站着没动,烟只抽了一口,就夹在指间,没有再碰。
    她快速的漱了漱口,低头往自己脸上泼了几捧水,就大步朝他奔过来。
    言泽舟看着她。
    那张凝了水的白皙小脸,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她的眼睛,像是嵌在鸡蛋上的两颗黑葡萄,澄亮又精神。
    她站到了他的面前,仰头瞪着他。
    “一大早的抽什么烟!”她伸手去夺。
    这次,他轻松躲开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不能抽烟!”她又来抢。
    “记得。”言泽舟主动丢下烟头,将火星踩灭,接着,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我记性很好,记得你的每一个步骤。”
    可安还没完全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言泽舟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男人的气息带着甘冽的烟草香,而她的唇上,一片清凉。
    可安动了动嘴角,言泽舟的舌头就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
    那样有力又执着的深吻。
    远山之后,朝阳初升,晨光那么温柔。
    天亮了。
    ………题外话………明晚见~

☆、第六十七章 竹外桃花7

徐宫尧坐在会议桌的东南角上,身后是一大片落地窗。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参加会议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助理进来给他送了份文件,顺便在他耳边轻声地报告:“宁总已经到楼下了。”
    徐宫尧点头,扶了扶自己的正装领子,这才开始端正了坐姿。
    没一会儿,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宁可安踩着高跟鞋从门外进来。会议桌前的人还在以小团体聊天,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不虚张声势,径直走到朝南的主位坐下。
    徐宫尧看了她一眼,她正好转过脸来,两个人的目光相遇,她先笑了。
    几天不见,她黑了也瘦了,但精神头却依旧饱满偿。
    那日她匆匆离开之后,只传了一条短信给他交代行踪,后来,几乎完全处在失联状态。他尝试了很多种办法,但是依旧找不到她。
    他很担心,但是这种担心求诉无门,只能压在心底。
    “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她又笑了,眉眼里带着阳光,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徐宫尧把手上文件递给她。这是他让助理特别准备的一份会议资料,上面一条一条列清楚了今天开会会讲到的所有决议事项。即使她没有提前做功课,也足够她临时抱佛脚了。
    “徐特助,你最义气。”她靠过来,抬肘撞了撞他,江湖气十足。
    “嗯。但宁总一直不接电话,是不是显得不太仗义?”
    她不好意思地抬手拨了一下头发:“山里信号不太稳定,我想给你回电话也总拨不出去。”
    徐宫尧并没有真要怪她的意思,见她起了愧色,就更不忍心。
    会议正好开始了。会议室的灯被熄灭,她的表情暗下去,只剩下两颗乌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
    主持会议的是宁稼孟,会议的主要内容是确定下一季度新产品的风格类型。
    宁子季和宁稼孟作为设计部和销售部的负责人,展开了激烈的论战。
    PPT一张一张的在眼前掀过,徐宫尧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无法专注。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就落在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
    “徐特助。”她忽然压着脖子凑过来。
    徐宫尧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宽阔的会议桌,因为她的这个小动作,像极了教室里的课桌。而他们两个,是背着老师私语的学生。
    “之前康养中心的宣传活动搞砸之后,董事会这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徐宫尧有些想笑。
    当时是谁正义凛然又威风堂堂的?现在倒是后怕起来。
    “有啊。”他吓她:“今天会议的最后一个环节,就是留来声讨你的。”
    她拧了拧眉,立刻将他准备的那份会议资料翻到了末页,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没有啊?上面并没有写到这一项。”她的语气莫名慌乱。
    徐宫尧忍不住笑了。
    她瞥见他的笑脸,才意识到他在逗她,她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不由朝他翻了个白眼。
    “友谊的小帆船,真是说翻它就翻。”她咕哝着。
    徐宫尧笑得更深了。
    “放心吧,只要你坚信自己做的没有错,谁也没有权利指责你。”
    
    会议结束后,宁子季和宁稼孟的人都没有离开,这场嘴仗,到最后都没有分出胜负,而不分出胜负,又不是他们的作风。
    可安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争斗,倒是徐宫尧留了下来,帮忙调停。
    “宁总,你去哪儿了?怎么晒黑了?”助理于佳跟在她身边,边走边和她聊天。
    “黑了不好看吗?”
    “好看,宁总底子好,怎么都好看。”于佳笑嘻嘻的。
    “嘴这么甜,有男朋友了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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