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路(女穿男)-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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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委实未曾见过姑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告辞。”月奴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那李家的东西呢?你也不在乎吗?”翠微低声说道。
第125章 河底
翠微的声音很低; 叶信芳只感觉她嘴巴动了一下; 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而月奴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许久才转过身来; 死死的盯着翠微。
“你要知道; 这种话可开不得玩笑。”月奴冷冷的说道。
翠微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倔强; 她看着月奴; 轻轻的张嘴; 刻意压低了声音:“东朝开国皇帝第二十四代子孙,李翠微。”
“一旦开了口,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听着月奴这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叶信芳三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我也没打算回头; 你必须带我走。”翠微低声说道,望向月奴的目光满是柔情。
饶是宋修之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低声问道:“叶哥,这两人从前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叶信芳还未回答; 沈琅就凑了过来; 同样压着嗓子开口道:“这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 肯定是的,没想到老月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还有这样一桩风流官司,难怪他看不上别人,这姑娘多美呀。”
沈琅这样说着; 却未料想到,话音刚落,月奴便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开口道:“你说什么,我听得见,没有什么风流过往,不要瞎猜。”
沈琅赶忙捂住了嘴巴,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转过身子欣赏医馆内老旧斑驳的墙面。
“既然如此,明日我就会去为姑娘赎身。”月奴看着翠微,平淡的说道,不带任何的感情。
叶信芳和宋修之均是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局,也不知道这二人说了什么,原本一副闭门思过模样的沈琅也转过身来,看看月奴,又打量一番翠微,心中想着,也不知这女子有何魔力,都这样了月奴还有脸说没有瓜葛!
“银钱不用你出,我知道你没有什么钱。”翠微开口说道,没有半分的强求。
月奴挑了挑眉,也不跟她多推辞,直接道:“明日里把银钱交给我,我给你赎身。”
沈琅忍不住了,拍着胸脯道:“老月,人家姑娘跟了你,赎身银子还要自己出,你这就过分了啊,银子你要是一时不凑手,跟兄弟们知会一声啊,我借你!”
“少管闲事。”月奴警告了一句。
“谢谢你。”翠微看着月奴,如同夙愿终于达成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们只是各取所得,不必道谢。也许跟我走之后,不会比你现在好过,希望你不要后悔。”月奴将丑话说在了前头,依旧是一副硬邦邦的模样。
翠微看着月奴,剑眉星目的脸与几年前相见时,没有丝毫的变化,她的眼中满是柔情,像是看着自己阔别已久的情郎一般,脸上一直挂着清浅的笑意,说道:“跟你走,我如何会后悔。上次见你,你的嗓子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亏我还搜罗了许多偏方,没想到如今你的嗓子好多了。”
“多谢姑娘美意。”
既然如此,叶信芳也没有再催促,四人一起陪着那姑娘,不多时便有大夫过来,翠微赶忙将帷帽遮了下来,大夫命几人搀扶着翠微进医馆后的小房间。
翠微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月奴看她似乎力有不逮的模样,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起来。
没有人能看到,帷帽下的美貌女子,嘴角一直未曾停歇的笑容。
那大夫似乎与翠微熟识,笑着问道:“姑娘的脚,可否让在下看看?”
“张大夫,可有药油?推一推就好了,没什么大碍。”翠微没有让大夫看脚,而是直接问他拿药。
张大夫心中有些可惜,但还是笑了一声,说道:“也对,姑娘从前练舞也经常受伤,您的情况自己心中也该清楚,姑娘在此稍后,一会便命药童送过来。”
“多谢张大夫。”翠微的声音隔着帷帽传了出来。
不多时便有药童送了一瓶药油过来,翠微接过,见房中只有这几人,便摘掉了帷帽,姣好的面容上,看着药油露出有些为难的模样,似乎是不愿在几人面前展现不合宜的姿态。
“我来吧。”月奴直接拿过药油,蹲下身来。
而原本还想留下旁观的沈琅,也被叶信芳和宋修之一齐拉出了小隔间,毕竟男女有别,被几个大男人围观,翠微恐怕会不自在。
屋内月奴拿着药油,半蹲在翠微身前,她立马伸出脚,褪掉鞋袜,笑着说道:“我出门前才沐浴过,不脏的。”
“没事,比脚更脏的东西我都碰过。”月奴低着头答道。
屋内的气氛一时凝滞了起来,饶是翠微久经风月之人,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月奴冰凉的手,落在翠微雪白的脚踝上,低声问道:“是这里吗?”
说罢轻轻的在手指落下之处敲击了一下,翠微身子一抖,心中微微一颤,双颊飞起一抹嫣红,沉默了片刻才小声道:“往上一点点。”
月奴心中有数了,将药油倒在手掌上,搓开了之后,才缓缓的开始揉捏。
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暧昧起来,翠微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只觉得没有一刻如这般安宁。
“你的脚底好多老茧。”月奴忽然开口说道。
翠微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以为对方是在嫌弃自己,赶忙道:“楼里的姐妹说,老茧可以消掉的。”
哪知月奴只是抬起头来,神情认真的打量着她,说道:“你从前练习舞蹈,日后可以跟我学武。”
翠微心中的大石缓缓的落地,轻轻的应了一声:“好,我都听你的。”
月奴又道:“日后跟着我,会吃苦,你若是不愿,也可以另择良人。”
“我等了你这么久,怎么还会找别人,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翠微神情倔强的看着月奴。
这样深厚的感情,是月奴从未体会过的,他的记忆里,没有关于翠微的任何回忆,但对方如此模样,显然是有过过往的。
“我们从前认识吗?”月奴问道。
翠微脸上却浮现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道:“你既不记得,也没什么好提的,我从前丑得很,也不希望你想起来。”
月奴挑了挑眉,不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思。
“李家的东西,你得先给我。”月奴直截了当的开口,丝毫不怕对方翻脸。
翠微身形微僵,许久方才开口道:“你既然跟我要,我自然得给你。”
月奴点了点头,说道:“花楼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光明的未来。”
翠微笑了笑,满目柔情的看着月奴,没有再开口。
“这女子,当真是有魅力啊,至少是个花魁吧。”屋外沈琅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
宋修之不喜欢他这般对女子评头论足,皱眉打断:“翠微姑娘今后无论如何,都是老月的内眷,你少说几句。”
叶信芳一直不喜欢这种纳妾之风,但还是不喜欢沈琅这样背后乱说,“也不知这女子如何安置,难道要带着她一起吗?”
他不禁为接下来的行程感到忧愁,本就山高水远的,这样波折不断,也不知何时能到皖地。
这样走走停停的,总归是夜长梦多,叶信芳总有一种危机感,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追上来一般,忽听身后传来响动,原是月奴二人已经出来了。
“今日多谢几位了,之前翠微言行失仪,还请几位公子勿要见怪。”翠微说完,朝着几人郑重施礼。
叶信芳几人赶忙摆手,言道不必如此,十足的客气模样。
她的脚还是跛的,走路的时候看着还有些许的别扭,本以为送她回去之后,就能去吃晚饭,没想到月奴却径直带着几人往河边走去。
今日是七夕,河边也非常的热闹,许多人在排队放花灯。
月奴扶着翠微走在前头,叶信芳三人磨磨蹭蹭的跟在后头。
“就是前面吗?”月奴指着前面那座桥问道。
翠微点了点头。
看着二人如同打哑谜一般,三人有些懵逼,只见月奴快步走到前面的石桥底下,直接跳进了河水中。
河水不深,但也没过了月奴的半身。
见月奴弯下身子,整个人都要被河水淹没了一般,叶信芳急忙问道:“翠微姑娘,老月这是干什么?”
隔着帷帽的翠微朝叶信芳微微施了一礼,轻声道:“奴家多年积蓄,便藏在河底石缝里。”
叶信芳想说心真大,这古人日子贫瘠,但凡能改善生活之事,都趋之若鹜,每条河里日日都有不少人打鱼,她倒是丝毫不担心会被人顺走。
不多时,果见月奴从河底掏出了一个成人男子巴掌大小的小包裹。
包裹上面落满了泥沙水藻,显然在河底放了一段时间,包裹被细线五花大绑着,外面有五层油纸将里面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打开之后是一个木质的小匣子,里面放置了六根金条、一些零散的珍珠,以及一个油纸包裹严实的小包,那掌心大小的小包不过一指厚。
月奴没有打开那个小包,而是将其小心的收了起来。
“明日我去为你赎身。”月奴看着翠微,十分郑重的说道。
第126章 青衫
回到客栈; 月奴刻意避开沈琅; 绕开他人耳目之后,来寻叶信芳与宋修之。
叶信芳耳朵可不如月奴那边灵便; 他这才知道月奴与翠微之间的交易,而那个油纸包; 似乎是特别害怕被水浸湿一般; 照旧用油纸包裹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叶信芳心中第一感觉竟然是; 这张纸真的太像意外带进科举考场的小抄; 不近距离看只能见到一个又一个的小黑点。
而近距离看之后,除了叶信芳,恐怕没有几个人识得。
如果说思故高塔或者史料记载中,一些遮遮掩掩的地方; 就像是李元齐随意留下的线索,这些似是而非线索如同一位欲语还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妙龄女子; 没有接收到特定的暗号,就不会浮现在人前一般; 而这本留给自己后人的密信; 就像是暗号解答本; 那些线索以一种十分隐晦的方式一一对应,而即便如此,他的后人还是一无所获,叶信芳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叶信芳根本想不到,哪怕是一家人; 内部也是充满倾轧,李元齐留下的线索足够隐晦,但这些都是为难旁人的,他也确实是一位好父亲,将所有的解谜方法,早就分散着给了诸位子女,但他错就错在,让每一位子女都以为自己拿到的是完整的方法,每一个人都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这样一来,谜题十分的诡异的,经过四百年仍然未曾解开。
而拿到这纸密信的这一位,受到了李元齐继任者疯狂的打击,兄弟反目,既然已经远离了权力中心的翠微祖先,宁愿守着这个不见天日的秘密,也不愿意对自己上位的兄弟俯首称臣。
权力让人迷花了眼睛,每一个拿到一部分东西的后人,都坐着自己黄袍加身的美梦,彼此之间互不告知,而是将这个秘密代代相传。
叶信芳眼睛都看花了,才看到了末尾,这纸密信的最后的一行,全是拼音,但几乎是揭示了整个行程:思故始司空过青山隐黄沙终。
这一行密密麻麻的拼音,中间连个断句的符号都没有,这昭示着最终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平西王曾经提到过的黄沙之地。
叶信芳铺开一张纸,写道:思故始,司空过,青山隐,黄沙终。
他按照自己的方式断句,宋修之看了之后,心中还是有些疑虑:“这份密信,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这种独特的方式,只有李太祖会用,月统领,几年前你来泗水城,做什么?”叶信芳问道。
月奴皱了皱眉,方才开口说道:“追查一支隐居的李家后人。”
“当时可有结果?”叶信芳问道。
月奴点了点头,道:“当时确实有些收获,得到了一把奇怪的钥匙。”
说完,月奴掏出荷包,从其中拿出一把被帕子包好的木制钥匙。
叶信芳接过那把木制的药匙,觉得十分的奇怪,看起来似乎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这钥匙似乎并无蹊跷之处。”叶信芳说道。
月奴没有开口解答,而是拿起钥匙,走到了灯火旁边,拿掉灯罩,直接将那把钥匙放置在火上。
叶信芳刚想阻止,只见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钥匙竟然遇火不燃,明显的木制材料从火光中拿下来,与之前别无二致,连一丝黑灰都没有。
“这是为何?”宋修之瞪大了眼睛,只见月奴又拿起一杯茶水,直接泼在那木制钥匙上。
茶水顺着钥匙尖滴落在地上,而整个钥匙上,没有一点湿润之处。
遇火不燃,遇水不湿。
月奴却没有停下来,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砍在钥匙上,纹丝不动,连一条划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