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侧福晋之逆命-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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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人宽心,影月必定会护小少爷周全的,哪怕是要牺牲影月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影月……”耿宁儿紧紧的抓住了影月的手臂,又对耿俊荣重重的点了点头,尔后才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痴痴的凝望起熟睡的昼儿,并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了轻轻的一吻。紧接着,她便扭过头去不在多看儿子一眼,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无妨放手。
影月抱着昼儿屈身对着床上的耿宁儿行了礼,尔后,一步三回头的随着耿俊荣走出了耿宁儿的闺房。
顷刻间,耿宁儿觉得自己的耳旁变得异常的清净,方才强忍的泪水已是无法抑制,就这般径直的流淌了下来。扬起手,并以手背粗鲁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而这一幕却落入了眼下唯一在场的秦墨涵眼中。
他手足无措的站立在原地,心下略感刺痛的唤道:“格格……”
耿宁儿本以为人都已散去了,才任由自己的泪水这般肆意流淌,不承想墨涵却留了下来。尬尴的回首看向身后的秦墨涵,耿宁儿却不知晓应当说些什么。
墨涵瞧出了耿宁儿眼中的局促,便适时的先开了口,“夜已深了,格格身子虚弱,还是早些歇息吧,墨涵先行退下了。”
“……”耿宁儿扬了扬嘴角冲秦墨涵微微的点了点头。
待墨涵退出了自己的闺房后,耿宁儿便背靠身后的软枕,凝神静气,进了自己的空间。步行至空间里的贵妃椅前,耿宁儿缓缓的落了座,双臂环过双膝,并将头埋入了其中,静静的思索了起来。
红钰与昼儿都是她辛苦十月,历尽千辛才生下的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绝不会厚此薄彼的。反而是对女儿红钰,她的内里总是有股子负疚感久久的徘徊于心中。
毕竟当年的她不过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儿,而她身为她的亲母却没能跟在她的身边照料,致使她早夭,她耿宁儿是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的。所以,她选择独自留下来,她要弄清红钰到底是因何缘故染上了风寒,又是因何缘才故药石无用的。同时,她亦不能冒着与自己唯一的孩儿相隔两地的风险来探查红钰之事。于是,她作出了之前的决定。
如今,影月带着昼儿先行糊了桃源村,也算是解除了她的后顾之忧,剩下的便是集中她所有的经历去找出事情的真相。也只有这般,如后,她才能了无牵挂的回到桃源村,去享受那既平静又恬淡的和美生活。
虽说她是这般设想的,可耿宁儿的心中总是盘旋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危机感,总有种若是此刻她留了下来,便再也无法回到那安然平淡的生活里的即视感。
抬起头,耿宁儿用力的摇了摇自己的头,想要以此来无视内里的惴惴不安。转而开始思考起该如何找寻红钰之事的真像来。突然间,跟宁儿的脑中闪过了一口白牙,尔后她便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道:“就是他!”
翌日宁元堂堂屋
耿德金一张涨得通红的老脸写满了抑郁,扫了一眼跪在下首的耿俊荣,砸了砸嘴,又瞟向了斜坐在木椅上,面色甚是苍白的耿宁儿,不禁频频的唉声叹气起来。
耿俊荣微微抬首,斜睇了一眼上首的父亲,不疾不徐的开口道:“阿玛,儿子知晓您这是在忧虑何事。您是怕,若是昼儿皇孙的身份暴露了,不是要与宁儿永难相见,就是惹怒了圣上而祸及全族。所以,儿子这才命人将眼下还未被人发现的昼儿送走了呀,可您老为何还是如此的愁眉不展呢?”
“眼下虽未暴露,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了。你这般莽莽撞撞的将人给送了出去,不说旁的什么,就是,哪天,他的身世被人泄露了,你可有想过来日的后果?”
“……”
“满门抄斩啊!耿氏一门三十多口人,全无幸免,你知晓不知晓!”耿德金一口气儿倒出了心中所想,可这话刚一出口,他这内里又觉得甚是对不住女儿,于是,他便用余光瞄了一眼下首的耿宁儿,双唇微微的颤抖着,“宁儿,你也莫要怪阿玛如此狠心,只是,事关耿府三十几口的身家性命,我、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耿宁儿坐在一旁,静静的听完父亲的一席话语后,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双眸中却是没有半分的责怪与不解之意,“阿玛,您且宽心,宁儿并不埋怨您。正如您所言,隐匿黄架子孙那可是滔天的大罪,是宁儿思虑不周,这才使耿氏陷入了如此的危机中。但您且安心便是,若是有朝一日,昼儿的身世当真给人揭发了出来,宁儿定会一力承担,绝不会罪累一门的!”
“宁儿,我并非这般意思……”
耿宁儿一脸灿烂的看着面色甚是沉重的耿德金,道:“阿玛,你莫焦急,宁儿都知晓的。”
耿德金知晓女儿已是做出了最终的抉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了,于是乎,他也只得无奈的接受了事实,颇为无奈的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妨。老夫,也只能盼着昼儿一切安好便是了。”
“阿玛……”耿宁儿欣喜的起了身,快步的踱到了耿德金的身前,环住了他的脖子,拖着尾音请换道。
而跪在一旁的耿俊荣见眼下已是雨过天晴了,便很是自觉的自地上起了身,含笑的瞧着上首的情深不已的父女俩。
***
午后阳光正好,耿宁儿独自一人坐在小花园的凉亭里,一脸急切的盯着花园的半月门。忽然间,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半月门前,并驻了足,尔后,那身影就像飞鸟一般,直直的奔向了耿宁儿的所在。
‘噗通’
“格格……”瞧着那许久未见的熟悉容颜,墨玉热泪盈眶的大声呼唤了起来。而另一方面,耿宁儿在见到墨玉的那一刹那,也情不自禁的唤了起来:“墨玉!”
就这样多年未见的主仆二人,终是在五年之后,再次重逢了。而此时此刻的二人,心下都甚是激动。一把托住了欲要给自己行大礼的墨玉,尔后,拉她坐于她的身旁,难掩激动的问道:“你可一切安好?听墨涵说,你为了照拂钰儿,将自己卖于了王府?真是苦了你了!”
一提小格格红钰,墨玉噌的站起了身,垂首跪在了耿宁儿的脚边,满脸愧疚的道:“请格格您责罚奴婢!奴婢没能照拂好小格格,违背了当年您临行之前的吩咐,致使小格格她、她……”说着说着,墨玉便红了眼眶哽咽了起来。
耿宁儿见此,连忙自石凳之上起了身,蹲在墨玉的身侧,一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好使她能够与自己平视,尔后轻声劝慰道:“这又与你何干?你为了钰儿将自己的自由身都搭进来了,我又何资格责怪你?要是我说,你还是有恩于我的恩人那,墨玉!”
“不,格格,您才是我与墨涵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您,我们姐弟俩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一面将墨玉拉了起来,一面又强制她与自己并肩而坐,耿宁儿道:“好了,好了,我们莫要再说这些个陈年旧事了。总之,墨玉,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自由身的,你且等着。”
“墨玉只盼能一辈子都跟在格格的身边,格格去哪儿,女婢就去哪儿。”
对于墨玉对自己的忠心不二,耿宁儿的内里可谓是十分感动的,不禁扬起手拍了拍她的手,应承道:“好……”
得到了耿宁儿的首肯,这下墨玉心下总算是有了盼头,抬手用袖子胡乱的摸了摸脸上的眼泪,正色道:“格格,您欲要查证之事,墨涵都已尽数告知于奴婢了。有关小格格之事,奴婢这就禀报给您。”
“甚好,速速道来。”
“是。”用了点子茶水,墨玉便向着耿宁儿娓娓道来了这几年中发生的事儿。
“自打您坠落山崖后,各院的主子们都争着抢着想要抚育钰格格。”
耿宁儿黛眉微挑,心下倍感疑惑,“怎会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额……………………
米有一位亲给圆圆留言的?
乃们都不留言,我想送红包也送不成啊~~~~~~~~~~~~~~~~~
ps:小主们,乃们真的没有人猜出墨涵的功效咩??
第一百零一章
“还不是因着王爷!”
“……”听到此;耿宁儿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王爷对待钰格格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除了每日必定会去看望小格格意外;还会亲手喂吃食给小格格。”缓了口气,墨玉继续道来:“可王爷他毕竟是个男子;身份又是如此的高贵,前些年更是公务缠身的厉害。于是,嫡福晋便以此为由头劝慰王爷;说应将小格格交由他人代为抚养;这般才能有利于小格格的成长。王爷觉得福晋之言在情在理;也就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并将小格格交由嫡福晋代为抚养。奴婢本想跟着小格格一并去涵碧阁当差的;可嫡福晋却是如何都不肯应允的。不但如此,还将奴婢遣到了洛园。之后,奴婢曾几次三番想辙的想要接近小格格;却总是被人给拦了下来。而小格格去了涵碧阁没多久,就染上了风寒,王爷是请了好几个太医,可这病势就是反反复复的不见好,尔后,尔后,奴婢……呜,奴婢……”
心下虽十分焦急的想要知晓红钰到底因着何缘故才会这般,可瞧着情绪异常激动的墨玉,耿宁儿却没有催促她,反而是轻抚她的脊背,为她顺了顺气儿,目光甚是柔和的落在了墨玉的身上,并向她传递着,这些都与她并无关碍的信息。
对于主子的安抚,墨玉感到分外的窝心,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开了口:“这些便是奴婢亲身经历过之事,但对小格格死于风寒症一说,奴婢始终觉得这里面定有蹊跷,于是就在私下里探查了起来。到底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日,嫡福晋那边的一个粗使丫头挨了罚,说漏了嘴,这才让奴婢知晓了整件事情中的猫腻。小格格刚到涵碧阁之际,嫡福晋确实很是上心,又因着有了小格格在身旁了,就能时常的瞧见王爷的身影,嫡福晋她也就乐得如此亲厚的对待小格格。可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嫡福晋对待小格格的态度就变了,人也跟着懈怠了许多,若是王爷到了涵碧阁去,她还愿装装样子,若是王爷没去,她便对小格格不闻不问。”
倒腾了口气儿,墨玉又说道:“奴婢是左思右想也没能弄明白,为何福晋前前后后会有这般大的差异。直至钮祜禄格格生下了四阿哥后,与嫡福晋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甚是微妙,人也渐渐变得有底气了。也正因如此,那日云惜姑娘在其背后乱嚼舌根,这才使得奴婢知晓了,嫡福晋到底是因着何事才会这般对待小格格。原是,钮祜禄格格在嫡福晋更前搬弄是非,几次三番的提及格格您与嫡福晋之间的种种过往,而使嫡福晋心生怨念,一瞧见小格格,她就难免会联想起格格您来,于是,这日积月累的,也就生出了嫌隙。”
话茬儿听到了此时此刻,耿宁儿那平静的心湖渐渐的泛起了涟漪。她仿佛觉得自己心房上那些都已结了痂的伤疤,一下子全都崩裂开了,脓血一股子的就涌了出来,好似井喷一般。而曾经在桃源村里被她深埋的憎恨又再次的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这股子彻骨的恨意随着体内流淌的血液,迅速的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颤抖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缓缓的自腕上摘下了一个檀木菩提手串,这是影月的娘亲,当年为了平息她内里的滔天恨意,而亲手给她戴上的,为的就是使她能够放下仇恨,能够从仇恨的枷锁里抽身。耿宁儿磨搓着手上的菩提手串,紧闭着双眼,并在心下默念佛经,想以此来平复眼下内里那肆意流窜的恨意。可不管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告诫自己,如何的想让自己回到初时的平静,滔天的恨意在她的内里不住的叫嚣着,呐喊着。复仇与宽容这两个词,不住的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内里更是异常的挣扎。
终于,对于钮祜禄君柔与乌拉那拉莲慧的满腔憎恨,在耿宁儿的心下不住的发酵,乃至最后占据了上风。
眼下明明是天高气爽的秋日,可坐在耿宁儿身旁的墨玉,却觉得现下的自己,好似正置身于数九的隆冬中,周围的冷冽寒气是一波接着一波的袭向了她。于是,墨玉不由得的瑟缩了一下,扭过头看向了身侧的主子。
这不瞧不要紧,一瞧,墨玉的身子可是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
此时的耿宁儿,微微的眯着明亮的双眸,而双眸里又好似显现着似有如无的猩红。她将手里的手串狠狠的摁在了石桌上,嘴角更是凝气了一抹让人瞧着甚是毛骨悚然的绚烂笑容。
“钮祜禄君柔你这般苦苦的纠缠了我两世,我岂能不给一个结果?正所谓,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