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丝龙凤结+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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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果不其然,次日,一道圣旨,从天而降。
“查护国公宁中折,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包藏祸心……即日押入刑部大牢候审。府中一干人等收监,待提审之日,一同发落。钦此。”尖锐平板的声音,像述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却让宁府上下霎时间堕入地狱。雕花房门被撞开的劈爆声,古玩玉器落地的破碎声,军士的喝骂混杂着仆妇丫头的哭叫,窄窄的黄|色封条啪啪地贴上高大的门楣……只顷刻的工夫就让这华美的府邸隐隐有了破败之气。
看着身旁老迈的父母,被军士连推带搡艰难地跄踉而行。宁悠远只能尽力护好身边年幼的弟妹,他们还太小,并不知道害怕,只是茫然地被大人们簇拥着前行。带着沉重镣铐的双手,每一次挡开毫不客气向弟妹身上招呼来的拳脚,都得花费更多的力气。“啪”的一声,火辣辣的剧痛从背脊上窜上来。宁悠远转过身来,怒火从背上一直烧到眼睛里,看得持鞭的人一愣。随即,一阵怒骂声夹杂着条条鞭影,毒蛇般的鞭子没头没脑地抽来。“呸!让你瞪老子,让你瞪,你当你是谁啊!宁府的公子吗!我呸,你奶奶的……”宁悠远咬紧了牙,用身子严严护住臂弯中早已吓得敖嚎大哭的弟妹。
从宁府到天牢短短的一段路,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阴暗的牢房内,四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犯人的体味、血腥味、霉臭味。宁悠远被丢进来的时候,额头正碰上尖锐的石壁,着实晕了好一会。牢房光线昏暗,只觉得温热的液体像小蛇一样自额角缓缓游了下来,流进了眼角,模糊了视线。流进了嘴里,是苦涩的咸。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紧接着自己的脸被强行抬起,一双粗糙的大手,带着令人恶心的汗腥,重重地抚上了他的脸。
“你就是宁悠远,不错啊,好滑……”猥亵下流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啪”衣帛破裂的声音,前襟被大力地撕开,露出洁白的白玉雕就般的胸膛,“哈哈……”淫秽的笑声变得疯狂。宁悠远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啪!”他的反抗换来的是一记耳光,整个脸被打得甩向一边,没等他感觉到痛,漫骂声中雨点般密集的拳脚重重落在了身上。宁悠远双手护住头部,蜷着身子被打得缩在墙角。“他妈的,不识抬举的东西……”
“皇上……”昏暗的牢房亮了起来,数十支火把,猝然涌入的人影被映在了墙上,成了一幅跳动着的狰狞的画。迎着火光,一道冷电般的目光射向墙角的宁悠远,将他近乎昏迷的神智稍稍拉了些回来。眯着眼睛,缓缓抬起视线。卫重天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的立在面前。“谁让你们动私刑的,好大的胆子!”几乎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却足可以让所有的人心惊胆战。帝王的威严果真不容小觑。早就跪倒在地的人,此刻似乎更是半趴在地,簌簌抖个不住。
“好大的场面!”宁悠远自嘲地一笑。挣扎地爬起来,斜靠着墙壁努力站直,背上的伤口触到了硬硬的石块痛得全身一颤,简单的一个动作,已经是眼冒金星、冷汗淋漓了。看着宁悠远狼狈的样子,卫重天一声冷哼,“哦?这样就捱不住了,真是我见犹怜啊!”戏谑的语声中,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狠狠擒住了宁悠远的下巴,看着手中的人因自己的力道皱紧了纤长的眉,秀美的脸上指痕犹在,毫无血色的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花瓣。卫重天忍不住重重吻了上去,冰凉湿润的唇混着淡淡血的腥气,滋味竟是出奇的美妙。感觉到口中,浓烈的占有气息,宁悠远的神智完全清醒了过来,脑子里嗡的一声,又惊又怒。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奈何全身被牢牢地禁锢住,根本转动不得,情急之下,只好对着仍在自己口中肆虐的舌猛力一咬。
像是感觉到他的异动,卫重天即时抽身而去。“呜!”一声低吟,宁悠远的头发被大力地拎起,束发的丝带应手而断,闪亮如丝缎一样的头发瀑布般泻下,墨黑的发丝散落在面颊上,映着牢房内阴森的气氛,红红的火光给宁悠远苍白的脸上晕上了层淡淡的胭脂色。头发被扯紧的疼痛使他秀气的眉轻轻地颦着,连着本来毫无血色的唇都因方才的亲吻而变得鲜艳肿胀了起来。
“哼!他发怒了。”
宁悠远微微转过脸来,竟对着卫重天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带着薄薄一层水气的眸子像水下流动的两粒黑珍珠般,宝光流动,动人魂魄。四下传来一阵倒抽气的惊慕之声。连卫重天都看得不由得一振:好一个神仙般的妙人儿!只一瞬的工夫,但见卫重天的脸上就变了颜色,先是从嘴角,而后到眉梢,若方才只是隐含怒色,那么现在这怒就是活脱脱地跳将出来了。
“哼!果真怒了,就知道他最见不得自己这轻佻模样!”
“啪!”的一声只觉得一下子天眩地转,宁悠远整个身子被打的扑倒下去,却又被一股大力硬给拖了回来,整个人撞上了一堵厚实温暖的墙,耳边犹在嗡嗡的做响,脑子里头一片真空,好容易回过神来,却是腰间一双大手自背后牢牢地揽住他,自己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卫重天的怀里。看着仍托在自己腰际的大手青筋暴凸、指节发白,宁悠远心下暗惊,微微闭起眼睛,准备迎接他的雷霆大发。心里知道:目前自己的体力处境都不容他有丝毫的妄举,方才逞一时之气激怒了他,现在竟也有点微微后悔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待了好一会,仍不见他有何动静,宁悠远不由拿眼斜瞄了一下:却见卫重天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神情古怪,见宁悠远看他,也是呆了一呆,随即朗声一笑。宁悠远正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忽觉身子一轻,竟是整个儿被他打横里抱了起来,一时慌得又手脚连挣,没挣得几下,就见卫重天俯下脑袋,一张嘴更是凑到了他的肩窝处,温热的气息混着暧昧的话语烘得耳边痒痒的:“别动!你还是省点力气的好……或者是想让朕在这里就要了你?……”看着对方戏谑的脸,眼眸里犹自有团小小的火焰。宁悠远立时乖乖住了手脚。
“回宫!”一席明黄|色的御用貂领披风适时覆上了自己的身子,连着头脸包得严严实实。“外边风大!”透过披风传来的声音,竟是出奇的温柔。温柔?是听错了吧!宁悠远狐疑着,比起阴冷的牢房,自己正倚靠着的怀抱无疑是温暖的,随着他行走的步伐轻轻晃动着,自己的耳朵就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稳定规律的心跳,宁悠远心下茫然起来。前一刻还是阶下之囚的身份,现在又是这般暧昧怪异的姿态,想到自己现下的处境,真不知下一刻将面临的又是什么。暗暗叹了口气,如今也由不得了,看今日的情形还真是应了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管不得这许多了!横里竖里大不了是个“死”字!想到此处,宁悠远稍稍安定了些。自早上开始的一番折腾,抄家,入狱,受辱……每一样都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此刻早就已是身心俱疲了。只觉得身上隐隐地痛乏,头昏昏的,额角一跳一跳地刺痛着,禁不住闭上了眼睛,紧张僵硬的身体慢慢舒展开,意识也慢慢地模糊起来。感觉到宁悠远的放松,卫重天将他轻轻地往怀里又揽了揽,扶在他肩头的一只手抚慰似的还轻轻拍了拍他,这就是宁悠远在跌入昏睡前的最后的感觉……竟是……温柔……
9
“双成姐姐,他醒了吗?……”
“还没呢,太医说,这一两个时辰内就该醒转了。”低柔的女子的声音,略停了停,续道:“他一醒,我自会命人去禀报。”
“恩!”又过了一会,才听到衣裙的摩挲声,想必是先前问话的宫女走了。
身下被褥柔软的触感,鼻息间清雅的龙蜒香的气味,都在告诉他,此处不再是日间的牢房,而应是皇室的内宫。宁悠远暗自庆幸:看样子这一招用对了。虽然这次的苦肉计用起来着实辛苦了些,背部的伤口显然已处理过了,但清凉的药膏仍旧盖不住伤处隐隐的刺痛。宁悠远早就醒了,却又不能醒!
从日间情形看来,那人竟还是三年前的性子。如此,便只有这个法子,或许可行!不由在心里苦笑着,想他宁悠远何时竟落得如此地步,要用这样不堪的法子苟延残喘。唉!父母弟妹尚在狱中,无论如何总得保他们周全才行!想到此处才稍微觉得振作些,强自打起精神。
宁悠远睁开眼睛,目光过处:龙椅、御榻、宫灯、帷幔……看来果是后宫无疑了。一云髻高耸的宫装女子,想必就是那“双成”了,见他睁开眼睛忙喜不自胜地上前,“公子,可醒了?”边问边轻手轻脚的把宁悠远扶着靠床坐起,一旁早就有人飞奔了去报信了。双成这才转过脸去吩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太医开的药端来!”看她身上装束、言行举止,忆及方才与那宫蛾对答之际,竟也不曾自称奴婢。还真是猜不着她的身份,心念一动就向那双成打量起来。双成从太监手中接过药碗,亲手送到宁悠远手中,见宁悠远瞧她,也不在意只笑着说:“请公子乘热快把药喝了吧!”就静静立在旁边,落落大方、神色温婉。
卫重天进来的时候,宁悠远正端着汤药慢慢地喝着。苦涩浓稠的药汁顺着喉管滑下,一直苦到心里。知道他进来也不抬眼,一双眸子仍旧藏在热气中,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卫重天见了,也不动气,径自不动声色地坐下,倒是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吓得面如土色跪了一地,连着颤声呼道:“奴才该死!皇上赎罪!……”卫重天皱了皱眉,喝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这才暗地里松了口气,一下子走了个干净。卫重天心下一阵冷笑,面上仍旧声色不动,双目却死死盯住床上的人。
一仰头饮尽碗中的药汁,得尽快恢复些体力,对付下面的事情!宁悠远在心里重重告诫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尽力稳住心神。自方才那人进得屋来,便觉得被刀子般锐利的目光一层层地刮着,自己就像条砧板上的鱼处境堪虑!再僵持下去怕是自己就会禁受不住了,这个时候决不可以倒下去!拢在衣袖中的手指死命地掐了掐掌心。尖锐的刺痛下精神为之一振。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碗,眼珠子一转,宁悠远抬起头来,对着卫重天嫣然一笑,看到对方一愣神的瞬间,宁悠远心中越发打定了注意——孤注一掷!
“我求你……三年前……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宁悠远虽然已作好足够的准备,沙哑、生涩、像生锈的刀斧拉扯出的语声仍让自己觉得惊心。
“哦?你求朕!……”冷酷的语声,豪不掩饰的怨毒与鄙夷。
“宁府上下只收监候审,而不是斩立决……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哼!”果然聪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不点破,却让人清楚的一目了然。看着眼前的人,那么虚弱无力地依靠在床榻上,披散的乌发越发显得一张脸儿雪样的白,透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与屈辱,还有那可恨的一时闪过的狡黠。他到底有多少张不同的脸孔,自三年前第一次见他开始,就想将他狠狠压在身下,好一层层撕开他的伪装,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好!”话声未落,卫重天就扑了上来,一把将宁悠远压在身下,大力地擒住他的下巴,怨毒的眸子直对上他的脸。
“求我!”
“求你!求你!求你!……”
冷冽的对视后,卫重天冷冷道:“朕答应你!”
“谢,皇上!”刻意加重了“皇上”二字,隐隐带着丝如释重负的松快,宁悠远的语声竟是出奇地平静。
哼!交易!你只当是笔交易,那么朕就如你所愿!虽是计划之内的事情,卫重天仍旧感觉到难以克制的震怒。大力地撕扯开宁悠远的衣襟,雪白的胸膛因恐惧和寒冷而颤抖。床上的龙凤刺绣的锦被早就因方才的纠缠而滑落到地上,如玉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冬季寒冷的空气中,泛起一粒粒晶莹的疹子。身上鲜红的条条鞭痕仍自狰狞着,给这具美丽的躯体凭添了几分妖艳的媚惑力。清澈地眸子被薄薄的一层水雾覆着,将眸子主人的情绪点滴不漏地藏起。看着在自己身上肆虐的人脸完全被情欲所充斥,眼中如火般烧着的满是愤恨与怨毒。宁悠远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身子也下意识地缩了缩。感觉到身下人儿的恐惧,卫重天重重咬上了白玉上的粉红突起,“啊!”呻吟般的惊叫,越发刺激了早已高涨的情欲。裤子被粗暴的扯下,炙热粗大的异物一下子穿刺进体内的时候,宁悠远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什么都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痛,令人绝望的、抽动着的、无休止的痛……死命地咬住下唇,鲜血顺着早已残破的嘴角流下来,他却一无所动,心里只有个声音反复地叫喊着“交易……交易!……”
如果这一刻是地狱的话,那么早在三年前就注定他会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