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成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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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过我没事。”俞忱远把手抽回去,指着旁边的板凳说:“坐下,不累吗?”
宋川把椅子搬到床边坐下,两人都沉默无语,只是默默地陪着对方。
上午这边的客户公司派了代表来看望俞忱远,而关于车祸既然是出差期间发生的自然要交到公司的法务部门处理。
宋川觉得俞忱远平日为公司十年如一日的加班,所以俞忱远应该趁这个机会多休息几天。但是俞忱远却急着回去工作,最后医院方面同意他一个星期后出院回去治疗。其中还有一个俞忱远没说出口的原因,那就是他和宋思睿的订婚日期在半个月后,他不想因此推迟。
宋川知道俞忱远决定的事他也改变不了,倒是这几天宋思睿除了每天来两次送饭,一般都不会出现,虽然他不知道宋思睿怎么想的,但也不想去考虑宋思睿在想什么,他甚至很恶劣地想哪天宋思睿反悔和俞忱远的婚事最好。
由于俞忱远的主治医生是那个抢包子的医生,宋川的问题问得多了,两人莫名地成了朋友,接着宋川便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代齐航,29岁,单身,还和他们的户口在同一个城市。
有时候代齐航来查房时会和宋川在过道里聊会天,俞忱远出院的前一天晚上,代齐航突然对宋川说:“你哥除了身体的伤,可能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宋川眉角一抖,转眼盯着代齐航立即紧张起来。
“你淡定点,听我说完。”代齐航见宋川越急,他越是卖关子,话头绕了一大圈才说到重点,“你知道意志力是个很神奇的玩意,我的专业不是这方面,但这玩意往往会触发奇迹。但是你哥的情况正好相反,那根□□肺里的肋骨再歪一点就是心脏,但是他的脑反射却很——平静。”
“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宋川被他绕得很烦躁。
“直接点就是,就是他的情绪可能有问题,一般病人在手术过程中会出现焦虑情绪,可是他却恰恰相反,显得太过平静,甚至有较为明显的消极情绪。当然,我不专业,但根据我的经验,他大概有点厌世。”说到这里代齐航见宋川都快把眉头拧下来了,又补充道,“当年,对心理健全的成年人来说这不算严重,况且现在大多数人都有生活压力,像我,有时一台手术站下来我就想死了算了!”
宋川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明白,只要他现在没事就好!”他不由想到俞忱远被抬上救护车时拉着他说的话,突然间他觉得俞忱远藏在心里的事实在太多,多得他无比心疼,却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让他产生了生无可恋的念头。
☆、第 14 章
一个星期后俞忱远是坐在轮椅上被推上飞机的,回去之后又在医院住了三天,不过这三天他的病房比起临市来要热闹得多,从早到晚不停有人来看他。宋川的伤早在回来前就已经抽线,但他仍然赖着俞忱远病房的另一张床不肯出院。
这天俞忱远的某个客户刚被宋川送走,郑嘉伟大摇大摆地走进病房,手上捧了一大束香槟玫瑰。宋川的眉角突突直跳,一动不动地站在郑嘉伟背后。
“花店的花都卖光了,只剩下这一束稍微合适点!”郑嘉伟解释道。
“我想吃蟹黄包,你送我一束蟹黄包更合适。”俞忱远嫌弃地把花递给宋川。
宋川把花接过来说:“我找花瓶把花插起来,郑经理请坐。”说完他抱着玫瑰出了病房,不一会儿空着双手回来。
“花呢?”郑嘉伟吊着眼角瞪宋川,大有你不说清楚我揍你的气势。
宋川撇撇嘴角算是微笑地答:“好好养着,你出门左转就能看到。”
郑嘉伟哼哼两声,似笑非笑地在宋川走过他旁边时不着痕迹地偏过脑袋悄声说:“其实花是送给你的。”宋川目不斜视地回了一声谢谢,他无趣地瘪了瘪嘴角。接着自觉地坐到椅子上,语气不由正经起来,“我的辞呈上面已经批了,等你住完院订完婚回来,我肯定已经走了,所以今天主要是来跟你告别的。”
“祝你马到成功!”俞忱远说。
“我很期待能和你一起干,我等你。”
郑嘉伟说得信誓旦旦,宋川下意识打量起郑嘉伟,他很意外郑嘉伟会辞职,虽然他们工作上接触不多,但郑嘉伟在工作上的积极性就跟没事往市场部凑一样,干劲十足。不过更令他意外的是郑嘉伟居然有和俞忱远合伙的意思,那俞忱远是不是也动过离开宋家的念头?
直到送郑嘉伟离开医院,宋川和郑嘉伟走到病房外面才找到机会问。
“我哥,他是不是也打算过辞职?”宋川问。
“这我真不得而知。”郑嘉伟斜眼瞟了眼宋川,继续往前走。
“那你准备跟他合伙做什么?”宋川接着问。
郑嘉伟突然停下来面对着宋川,“他没有答应,还能做什么?”说着话锋倏然一转,他指着护士台上那一簇香槟玫瑰问,“你就把花插在那里?”
宋川微微一笑,“护士长说谢谢你。”
郑嘉伟忍俊不禁,像是看到小学生的恶作剧一样,然后大手一挥,“你回去吧,我自己下去。”
“嗯,慢走。”宋川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郑嘉伟回头冷眼一横,结果宋川同志已经拿后背对他了。
郑嘉伟走后没多久,这一天就又过去,明天俞忱远就能出院了,再过
三天就是俞忱远订婚的日子。这一晚宋川攒了许多话想对俞忱远说,可他睁着眼睛直到天明也一句都没有说出来,第二天挂着一对熊猫眼出院。
本来俞忱远出院他应该高兴的,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出院之后俞忱远开始忙各种各样的事,工作上的,订婚的,忙得不见人影。而宋川是消失得不见人影,连公司都请假没去,宋纪坤破天荒地打过几通电话给他,但他都没有接,气得电话那头的人把电话机砸了好几部,最后还是俞忱远给他开脱,说他要准备毕业,学校很忙。宋纪坤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学校都这样,但听说儿子忙学业也没有再追究。
然而,实际上宋川闲得发慌,他一个人躲在宿舍里,三天都没出过门一步。汪志飞去看过他一次,就差把他打晕扛出去挂花园里晒一晒,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任他独自颓废。不是汪志飞放弃兄弟,只是考虑到宋川的体重他扛不动。
到俞忱远订婚那天,宋川终于下定决心出门,不过他不是出门去参加俞忱远的订婚典礼,而是去楼下商店买烟,买了整整一条,20盒,400根。
回去的路上,他站在马路边拨了俞忱远的电话,时间尚早,俞忱远应该还没有出门。
不多一会儿,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俞忱远的声音。
“小川。”
宋川保持着手机贴在耳边的姿势,几欲开口,但终于发不出一点声音。
“怎么了?”
“我——”宋川的心口抖了一下,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有个很重要的论文,马上就要,不能参加你的订婚了。”
“不来就不来吧,订婚而已。”俞忱远的语气不轻不重,订婚而已,说得就像推掉周末一起吃饭的聚会一样。
宋川直接挂了电话,没有结束语,然后掏出刚买的烟边抽边上楼,直到汪志飞来,他已经抽掉了一半,大有想尼古丁中毒的意思。
俞忱远订婚汪志飞家里收到了请帖,他爸没有时间派了他和他妈去做代表。本来他想今天宋川肯定心碎得不得了,作为兄弟他怎么也该去安慰一下,结果会场找了一圈都没见宋川的人,打电话也没人接。他也不敢去问宋家的人,于是偷偷溜出去门,开车去了宋川的宿舍,他怕俞忱远教的头号邪教徒一个人想不开做傻事。
汪志飞气喘吁吁地杀到宋川的宿舍门前,他站在楼道里十分粗暴地捶着门大骂道:“宋川,我知道你在,给我开门!如果你不开,我马上打119说你在家为情自杀。”
“1,2,……”
他连三都没数到,门就开了,然后他立即感受到里面的烟雾缭绕,忍不住又骂:“我操,你在里面准备飞升啊!”
宋川把紧关的窗户打开,光线瞬间亮起来,烟也散了一些,终于有点回到人间的感觉。
“兄弟,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想想忱远哥的立场,他对你好,你不能拿这去逼他,你是男人,他要娶的是你姐!”汪志飞几分真切几分情恸,劝得苦口婆心。
“我知道。”宋川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嘴里仍然叼着烟,生无可恋般地说,“所以你让我冷静一会儿。”
“冷静个屁,我不来你他妈是打算抽烟抽死吗!你他妈能像个男人吗?”汪志飞立即跳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骂,“失恋多大点事?你要死要活给谁看?那是你哥,你要把他掰折了跟你一起下地狱?啊?那是男人干的事吗?”他平时没个正经,偶尔严肃起来也像模像样的,他确实被宋川模样气得够呛。
宋川沉默了半晌,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霍然站起来说:“我不过多抽了几根烟而已,这两天没睡好,提神!”他的嗓子哑得有点严重。
汪志飞心说几根?恐怕后面得加两个零,但不等他继续说宋川已经转身进了卧室,几分钟后换了一身人模狗样的衣服出来。
“你干什么?”汪志飞不确定宋川的目的,惊奇地瞪着眼。
宋川摸了摸下巴说:“等我再刮个胡子。”
“宋大爷,你冷静!千万别冲动!”汪志飞跟着宋川到卫生间,宋川不理他自顾了刮了胡子,顺便洗了下脸说:“走吧!”
车是汪志飞开的,到了会场仪式已经快要结束,俞忱远正和宋思睿在台上致词。
宋川进门时汪志飞下意识拉拦了一下,宋川偏头对他说:“等会儿我要是做什么你一定要拦着我。”
“那你干嘛来!”汪志飞无奈地想既知如此何必想不开,“不如我们回去吧。”
挣开汪志飞的手,宋川踏步往里走,他的目光一直在前面台上的俞忱远身上,今天俞忱远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酒红的领结很称他。隔着远远的距离他觉得俞忱远朝他笑了笑,他也跟着一笑。
看吧,也不是多难的事!宋川在心里这样想,接着走到主桌,那里留了他的位置,他抱歉地朝旁边脸黑如夜的宋纪坤说:“爸,我来晚了。”
宋纪坤哼了一声,“坐下。”眼神大有秋后算帐的意思。
宋川应声坐下,汪志飞站在他旁边走也不是,留又没有他的位置,他总不好一直这样站着。
“宋川。”汪志飞不放心地盯着宋川。
宋川淡然地回道:“你退下吧!”
退你大爷!汪志飞在心里大骂,却没有退下,这时旁边宋川的一个堂叔给汪志飞让了座。
“你坐这儿。”堂叔起身,然后靠近两人小声地说,“我去找我朋友。”这个堂叔比宋川没大几岁,整桌都是长辈令他浑身不自在,早想找机会溜了。
汪志飞不客气地坐下来,这种场面向来不是用来吃饭的,桌上的人也有他认识的,只当他是跟宋川革命情义都没说什么,坐了也就坐了。
而宋川坐下礼貌地跟一桌的亲戚打招呼,为自己的晚到抱歉。看到此宋纪坤的表情才缓下来,宋川这儿子在外面倒是从没丢过他的脸。
突然响起一阵掌声,订婚仪式结束,宋川看到俞忱远和宋思睿从台上走下来,没过一会儿两人就过来敬酒。宋川感觉俞忱远的余光从他脸上扫过,接着听他诚挚地对桌上的亲戚说着感谢的话,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饮。
宋川坐着没动,等俞忱远要去下一桌时他突然拉住俞忱远的衣角,站起来面带微笑地说:“哥,不跟我单独喝一杯吗?”
俞忱远盯着他,宋川就盯回去,笑意不减,杯子已经举在面前。
“谢谢!”俞忱远从旁边的礼仪小姐手里满上酒,跟宋川的杯子碰了一下,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宋川愣了半秒,接着干了酒杯里的酒,眼睁睁地看着俞忱远走去下一桌。
整个过程汪志飞堪比看了一声惊心动魄的电影,他觉得他比宋川紧张多了,深恐宋川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来,好在宋川最终还是乖乖地坐下来,一边若无惹事的吃饭,一边跟桌上的亲戚说着家常话,甚至关心他感情问话他也平静如常的应付。
此时此刻,汪志飞同志深深觉得宋大爷装模作样的功力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已经炉火纯青,即将突破天元。
宋川的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整个下午,他站在主人的立场招呼客人,陪吃陪聊陪打牌,许多平时打过照面的同事才知道他原来是拼命三郎俞忱远的弟弟,却仍没几个人知道和俞忱远订婚的是大老板的女儿,顶多是有人在角落窃窃私语地猜测,他也从不点破。
晚宴的时候宋川找到俞忱远,对方正好从酒店茶楼的包房出来。
两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