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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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困惑的松下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就消失在人群中。还以为他去赶车的门胁,呆站片刻后,看到他从人群中走了回来。
“我把票退了。”
松下无奈地说。
他问要到哪里说话,门胁想了半天能好好谈话的地方也只有自己的住所。去年自己的公寓烧了之后新租的房间,松下以前曾来过一次。
“你还住在这里吗?”
松下怀念地看着放在房间一角,曾是属于自己的电冰箱,然后弯腰坐在客厅的矮桌前。自己昨天还想到的人此刻就坐在眼前,门胁觉得不可思议。
“你要说什么?”
门胁以有事商量的理由留住了松下。不过那只是借口,为了要留下他的借口。他又没办法老实说根本没有什么事。
“我觉得自己好象不太适合当上班族。”
什么不满都好。
“我记得你好象是到电脑软件公司上班吧?”
“是……”
松下歪着头。
“我不知道你适合哪一个业种,我能介绍给你的,也只有跟数学书籍有关系的出版社,或是电脑公司……”
“是吗?”
“如果你有意愿的话,我可以找认识的人问问看。”
松下认真地回答着门胁不置可否的问题。门胁没有回答。不知道他是不满还是怎么想的松下,困惑般地低下头,彷徨地环顾房间四周。
“你把环境整理得很干净。”
门胁没有回答,松下就像一个人自言自语似地。
“有人来帮你打扫吗?”
在新公司里有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曾经来过。对方长得既可爱,也是自己不讨厌的典型,但是无法下定决心跟她交往,因为自己心中还有另一个影子。自己还顾虑着这个斩断一切的男人。想到自己不知道是为了谁变成这样的时候,门胁就想揪起男人的衣襟怒骂。
但自己不但没有怒骂,还用冰冷的方法报复。
“平常……总是我女朋友来帮我打扫。”
松下的表情虽然悲楚,还是笑着点头说“是吗?”。
“你在神户也有了喜欢的对象吗?”
片刻沉默之后。
“是啊,我有欣赏的人。”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会要好也不过用了半年时间。门胁忽然对松下口中所说“欣赏的对象”强烈不满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想法,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骗你的。”
松下突如其来的话让门胁不知道他骗了自己什么。
“我没有欣赏的人,要是说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的话,你就满足了吗?”
松下自暴自弃地说完后站起身来。
“我走了。关于你的新工作我会找认识的人问问看,请不要太过期待。”
门胁也站起来抓住将要离去的男人的手。
“我也说了谎,我并没有女朋友。”
松下眯起单边眼睛,眼镜微微动了一下。
“你是在牵制我吗?”
“谁叫你的问题太莫名其妙。”
“所以你才说谎?”
“因为我很生气……”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残留在何处的酒意让门胁的头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他怒吼之后又沉默下来。
“如果用想也想不出来的话,何不问问……其它地方?”
直接触碰到肌肤的手指令他颤栗。触摸只是一种“接触行为”,然而,门胁就像电流通过似地有感觉。光是接吻就足够让他的情感高涨而热泪盈眶。他的眼泪立刻被温热的舌头吸收。光是被触摸到大腿内侧就足以让自己勃起,一被握住就She精。不管触碰哪个地方,都压抑不了颤抖和欲泣的激|情。
门胁忽然想起吉本曾经说过,光是精神层而就足以达到高潮,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真的是喜欢上这个人,爱上这个人了吧?门胁的身心都只有这个想法。爬上自己颈项的嘴唇强力吸吮,想到那刺痛的感觉是松下所给予的就让门胁浑身颤抖。
“这是一场梦,醒了之后好象一切都会消失。”
为了消除他的不安,门胁轻拥住松下的头。松下的手指抚到门胁的大腿内侧接着滑进双股之间,用手指轻压着平常只用来排泄的地方。在觉悟前手指已经侵入,那感觉令门胁不禁呻吟。刚进入的时候还有几分踌躇,一旦长驱直人之后就开始尽情地蹂躏那狭窄的地方。
“啊、……啊……”
门胁的膝盖发抖,腰间完全便不上力。来回抽插的手指增加了一根继续侵略。当门胁好不容易适应那种感觉时手指却悄然离去,在他还来不及松口气的时候,更大且热的物体开始挤压进来。
在缓慢的摇动之下,门胁抓住松下的背脊,并主动要求他的唇。直到下半身完全没有知觉,门胁也像昏迷般晕睡过去。
好象有谁在摇晃着自己的肩膀,门胁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松下担心的脸。
“你没事吧?”
感觉他的手指不断地轻抚自己的头发,那熟悉的触感让门胁宽心地像猫一样闭上眼睛。
“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松下的话让门胁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颓丧地低着头,忍耐着腰间麻痹的门胁也跟着坐起来。松下的表情仍然没变。不知他为何会出现这种表情的门胁想要安慰地接近他。
夜仍然深,虽然湿黏的空气让皮肤觉得不舒服,他还是想去触碰松下。但松下却先一步推开了门胁的肩膀,两人之间有了距离。虽然不大,却很遥远。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带到神户。但是,事情过去之后我反而觉得,当初跟你分手是正确的决定。不跟我扯上关系的话,你可以拥有更正常的人生。”
门胁茫然地听着松下的话。他说分手是正确的决定,不再见面是正确的决定……原本残留在皮肤上的甜蜜感触瞬间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自己渐渐冰冷的身体。门胁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他试图用混乱的思绪来分析松下的话,整个脑子里却只有“分手是正确的”这几个字盘旋着。
他的心像落下布幕般地灰暗,什么也看不见。他好不容易理清了自己的感情,确定是爱着松下的,但是却换来狠心的拒绝。如果早在半年前……他提出带自己到神户的要求时就答应他的话,就不会听到这些拒绝的字眼了吧?
然而,不管再怎么后悔也无法回到当时的状况,时间也不会倒转。只有半年时间能改变什么?门胁抬起头凝视着松下的脸。那是一张不年轻,也不能称做英俊的脸。但是,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他呢?光是一个凝视就是以让自己心痛。他再也忍耐不住扑向松下,凶猛而粗暴地狂吻着企图抵抗的嘴唇。
在深吻之后,两人剧烈喘息着,唇间引出一条长长的透明线。门胁伸手擦掉它之后,俯身把脸埋在一动也不动的松下腿间。他一直都是被动承受,从来没有主动做过。对方既没有强迫自己,他也没有这么做的意愿。松下虽然极力想推开他的头,门胁却执着地霸占着腿间不放。
松下的抵抗在性器膨胀的那一瞬间消失。凭借着一股爱意,门胁尽力地侍奉着男人。当蓄势待发的物体解放出来的同时他也没有松口。他吞下散发着独特味道的液体,由于不习惯还差点哽到。
“我爱你。”
门胁挑衅地瞪着松下。
“加上这些要素还不能改变你的结论吗?”
松下难以置信般地凝视着他。
“尚史……”
充满困惑的声音。
想跟这么喜欢的人厮守是一种任性吗?要是从此以后都无法再见面的话……光是想象就足以让门胁疯狂,胸口像被扯紧似地刺痛。到现在为止他都是一个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但如今他却强烈地无法忍耐独自一人。只要想到不能和他在一起,门胁就痛苦得想要大叫。
如果是为了他,自己或许可以不要性命。他珍惜的东西很多,包括父母,还有好朋友。要是为了亲人而死的话是为了亲人,但是为了松下而死的话,是为了自己。
“要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宁愿死。”
要搬的东西不多。衣服只有一个箱子,大部分的家具也都丢掉了。丢不掉的只有书和集邮册而已。
“不过……”
牺牲假日来帮自己搬家的三笠,挥汗如雨地边拆书架边说:
“这也太急了吧?三天前打电话到你公司说你已经辞职,今天就来搬家。我的心理准备都还没做好呢……”
随着敲打声,三笠哇地一声叫出来。
“什么心理准备?你就替他高兴就好了啊!”
吉本抱着手臂瞪着三笠。
“那我们吵架的时候谁来听我抱怨啊?”
吉本扬起手又准备给没用的三笠一拳,这一次不再当沙包的三笠跳起来往门口跑去。
“我去买饮料。”
看着逃之夭夭的三笠,插着腰的吉本不禁叹息。
“为什么他老是那副德性?真是的……”
吉本拿起毛巾拭掉额上的汗水。
“不过,我听你提说要向那个研究所提出申请时就已经有预感了。不是真心喜欢的事哪能持续那么久?”
“话是没错……”
“还有什么其它的理由吗?”
吉本歪着头。
“我要去找自己喜欢的男人。”
吉本像被狐狸附身似地张口结舌。
“不会吧?是不是我听错了?要不然……”
“他在神户某所大学当教授,我就是要去找他。”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因为我没说。”
吉本惊讶的神情随即一沉,把手上的毛巾甩在地上背对着门胁。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和回来的三笠碰着正着。
“智?”
目送吉本的背影,三笠不解地歪着头。
“他在生什么气啊?怪人。”
三笠耸耸肩。
“是我让他生气的。”
三笠闻言哈哈大笑。
“是你让他生气的?真难得啊,那不是我的专利吗?”
“我老实告诉他搬家的原因,是为了要到神户去找喜欢的男人,他就气得走出去。”
回过头的三笠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
“你刚才在说谁啊?”
“我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
“我也是第一次告诉你。”
三笠沉思片刻,把刚买回来的咖啡递给门胁。
“你该不会是跟他私奔吧?”
“也不是私奔,我只是去找他而已。”
“哦……”
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灼热而刺眼。三笠把双腿往前一伸。
“难怪智会生气,他一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忽然听你这么说当然会大受打击。”
“是我不好,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机说明。”
“你是那种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的人,不像我这么爱说话。”
三笠凝视着门胁。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吧?”
“是啊……”
“我想你以后会很辛苦,加油啊!”
三笠说完,微笑地拍拍门胁的肩膀。
坐在从薄窗帘下投射进来的月光之中,门胁靠着墙壁讲手机。
“照原定计划,我会在明天下午到你那里。”
话筒里传来“我会去接你”的回答。
“你不是还要上课?我买了地图,也有了备份钥匙,要是迷路的话就搭出租车过去。”
然而对方还是止不住担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整理好的行李比想象中少呢!”
门胁改变了一下坐姿,拿着手机噗哧一笑。
“你干嘛这么担心?我一定会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工作都辞掉了。我已经说了那么多次你还不相信我?”
他重新握紧手机。
“我巴不得立刻见到你。”
如果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就好。就算在通电话,就算明天就能够见到面,自己现在仍然觉得寂寞的心情。
“我喜欢你。”
他对着话筒另一端担心的声音说。
“我喜欢你。我现在就想要你。”
再聊了几句之后门胁挂断电话。当挂断的那一剎那他又想听松下的声音,一个人品尝着无法再打的落寞。在杀风景的房间里,门胁极度寂寥、却又幸福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