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番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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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搁台上的步枪,砰砰几声弹弹直中靶心!
一个半月后,他们收到了他的结婚请帖。…………这回吧,电话里头唐婉哭得挺凶,边哭边告诉他说他二哥出事了,胃出血晕倒现在被子送到市医院……接到电话时他正在京城巷子里的洒吧勾搭美女呢,当下脑子就懵了,唐婉那反应让他以为他二哥快进太平间了,听都没听完就挂了电话,甩下已经春心荡漾上钩的美人鱼儿急吼吼开车就往医院跑!
他就知道早晚出事!
——没日没夜的工作,比拼命三郎还要变态的加班,加上频繁参加各种酒会应酬……本来胃就不好,现下又玩命似的把自个儿往死里折腾,让他们几个发小看着就觉得难受,可劝吧,怎么劝得来?人家没歇斯底里没丧失理智,特冷静物清醒。这可不,现在的“盛世”,别说国内了,在国外也是大名鼎鼎,声势愈加高涨,欧盟派下的那个竞标案子已经是“盛世”的囊中之物,软件市场所占的比例睚呈直线上涨趋势,加上前几个月令人难以置信地收购了国内着名房地产企业“腾飞”……现在的“盛世”即将完成顾大总裁前几年订下的目标:完成企业的多元化转型,迅速进占国际市场。
要知道,这可是文家——文擎知道吧?大名鼎鼎的财团文氏的当权者,膝下儿孙满堂,开的枝散的叶着实不少,但除了极少数人,没人知道他曾与自家外孙有过“君子协定”:只要能将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挽救回来,并在他有生之年守成多元化转型,以综合性集团的名号打入世界市场——到时候他的遗产继承权将全部转移到其名下。
说到底文擎老爷子纯粹就是看不惯外孙儿在国外和刚回国那会儿放荡样儿。文氏一家富贵了一代又一代,出来的哪个不是行为端正严谨?也就出了那么一个异类,还偏偏是他最疼爱的么女。好不容易大女儿给他生了个外孙,本想着堂堂将门以,总得出个虎子。没料到这孙子居然跟他那不肖女一个德行,雅痞似的没个形,他瞧着瞧着愈发不顺眼,索性就放下话来,跟外孙打赌,顺便找个病入膏肓的破公司丢给他,心想弄不好不要紧,玩儿也行,重点是借此收敛心性,多放点心思到正经事上。
没想到这玩票性质的举动,偏偏有人最后较上了真,还捣出了大名堂。
——这回文家老爷子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咯!
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顾家自平民出身的顾老将军被授勋成为共和国元帅级将军开始,到了他孙子那一代,不论是一言一行还是单一个眼神,那仿若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矜雅已经浑然天成。
若不是那肤色太苍白破坏了些美感,尤鸣几乎要以为他这发小正摆忧郁拍写真呐。
环顾了眼整间病房,他有些傻眼。
本以为这病房现在该是挤满了来探病的人才对,怎么空荡荡的,连之前给他打电话的唐婉也不在。倒是各式各样的礼品盒鲜花摆得哪里都是。
“太吵了,我让他们回去了。”说话间,顾方泽将手中燃尽的黑烟头摁进了床头的烟灰缸,随即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金属打火机有着极其漂亮的银白光泽,扑哧一声轻微磨擦,烟头点着的幽蓝火光在指尖模糊地蔓延,烟灰簌簌扭曲落入烟灰缸,紧接着袅袅的浓白烟雾腾空升起,镜头很缓慢,画面很好看。尤鸣还发着愣,忽然回过神,神色明显担忧焦急的大步跑过去,猛地将烟从顾方泽手中夺下。
根根按灭丢进烟灰缸,他瞪大牛眼叫,“二哥你疯了?胃出血还抽烟?”
尤鸣这人就是大大咧咧习惯了,天大地大也没老子大,天生纨绔子弟做派,泡妞逛夜店赌博什么不拿手?砸场打架嗑药这等破事儿他在毛没长齐那会儿就已经玩腻歪了,这辈子他就没怕过谁,独独对顾方泽这个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进部队的发小怀有几分不样的敬畏与亲近感。
用秦勐和滕英的话来说,他顾二哥就是一深藏不露的神人,凡人永远别想猜到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他见不得这个在他心目中值得尊敬与崇拜的二哥,就为了个女人把自已搞得这么狼狈。
被尤鸣这么一闹腾,顾方泽没恼,倒退是含笑看着他,道,“疯没疯你看得出来?”
尤鸣哑了声,皱紧眉头瞪着他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个“靠”字,紧接着道:“二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双墨眸极快地眯了一眯,飞快掠过一丝急痛,但很快的又恢复了以往一派的平静无波。
他没有说话,下巴微微紧绷。原来就清俊异常的脸比以前更是瘦削了些,愈发显得那眼窝深邃,叫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口气不咸不淡的道,“尢四,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尤鸣是兄弟,是知己,所以即使再怎么粗线条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冷暖自知,真的只能一人去承受。病房很快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顾方泽却已经没了抽烟的兴致。将烟盒扔一边,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缓缓的弯起嘴角。
在她走后,他告诉自己,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总是逃,他没必要这再这么一个劲儿地犯贱凑上前让她羞辱。
他给过她机会,但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走得时候连头也不回。
所以他想,再也不追了。一个李涟漪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当初他定是瞎了眼才这么死心塌地——真是可悲,他顾方泽何时竟沦落到这般境地?
她终究是不愿留在他身边,那么就这样吧,得之他幸,不得他命。
胸口狠狠的抽痛着,他不自禁的低喘了口气,睁开眼,一抹犀利冰寒的冷色一闪而过,嘴角微动了动,抿出凌厉隐痛的线条。
他想起了那天,她扯着他的领口,眼里泪光粼粼,用低到了尘埃之下的姿态哀哀地求他留下那个孩子。他记得那时他的心真是波澜不惊,在孩子与与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
但他没有想到,当从他的情敌,他的况争对手苏唯一口中听到孩子没了这一消息时,那疯狂肆虐的疼痛与悲伤竟会清晰深刻到了骨子里,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青筋在紧握的拳头之上暴起。
他静静的想,好个孩子,他与她的孩子,没了…………尤鸣出了医院,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空,有几秒钟的恍惚。
刚才……他在二哥眼中看到了有莹莹波光一闪而过,那么短一个瞬间就已是灿若晨星,熠熠夺目,绝代风华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他知道,那道浅浅几乎看不见的光,叫眼泪。
与此同时,就城苛家酒吧门口,一辆红色保时捷走下一名身姿袅娜的摩登女郎,一副大墨镜几乎将她全脸都遮住,叫人仅能从那精致小巧的嘴唇下巴和纤细高挑的身材之中稍稍窥见这是个大美人。
修长性感的美腿下踩着一双罗马式镶钻高跟鞋,哒哒一声声走过大理石路面仿佛踩在了第个雄性生物心尖上,她走得极快,嘴唇冷淡的抿着,拐进包房专区,旋即很快就消失在了众垂涎不止的狼群视线中。
没有人知道她在哭。
更没有人知道她就是现在事业如日中天人气爆棚的知名歌手唐婉。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32 都是傻瓜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个人如果爱你你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块谁都碰不得的肉,如果他不爱你,别説你什么都不是,即使是,也就一跑龙套的路人甲,过目即忘。
就算你是高高在上万人膜拜的女王,将整颗心都挖出来捧到他面前也比不上那人的一颦一笑,他照样能视若无睹地从上头踩过去,任其血肉模糊碎得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模样。
唐婉想,顾方泽就是这么个男人。他是她的劫,但她却不是他的难。
眼前摆满各种烈性酒,酒吧内昏暗的灯光下她随意一瞥,顺手拿了瓶黑色伏加特开盖,闭着眼睛仰头大口大口的饮。
耳边依稀回荡着他清冷的甚至是含笑的嗓音。。。。。。
“我酒精中毒胃出血与她何干?小婉,我把你当妹妹看,但这并不代表能容忍你对我的女人一再的诋毁。”
刚清醒过来的他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快不像他了。病房内柔和的光线将他笼罩在淡淡的光晕里,温柔而萧瑟。
他说话时的神态很平和,和平时对她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嘴角还挂着轻浅的弧度,但开口的每字每句都是伤人的利刃,“就算责怪她,这世上也只有我这个资格。小婉,我护短那可是出了名的,今后希望你能收敛收敛这脾性,别总説些任性话来惹我生气。”
“你和柳瑞暗地里算计什么我知道,你以为柳嘉从我办公室里拿走了什么东西监控录像会没有记录?。。。。。。和苏唯一的亲密照是吧?我承认,我看后受了很大影响,我非常生气,但小婉,你要记得,作为我的朋友我的妹妹,你的立场不应站在破坏我婚宴的一方。”
最后他似是疲惫的轻缓了气息,挑起眼角看向她,道,“小婉,永远别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
烈酒将她的眼泪烫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滚烫的液体烧灼着她的心肺,渐渐的心里有某种东西被烧成了灰烬。
那个时候他看着她时的眼睛真是漂亮,比平常人的要黑亮许多,像个巨大幽深的漩涡,叫人身不由己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可惜那里全是雾,沉沉的雾霭将他的暴戾和愤怒全全掩盖了,没有半点聚焦。
自从李涟漪走后,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谁了。
她想该死心了罢,这个男人已经把她的爱情践踏了个遍。她满腔的痴恋在他眼中不过是个笑话,是避之而唯恐不及的麻烦——他已经把话説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再这么一厢情愿下去,他是不是会恨她?
她没有那么坏,她只想单单纯纯地爱一人,没要求什么回报,只求那人能偶尔的,认真看她一眼,或是在累了时,记得还有一个她一直都在。可惜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她喜欢上的这个人,对另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无可救药,即使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好,抑或曾怎样残忍的伤害他践踏的心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经过了这么多年,走了那么长那么弯的路后忽然间她觉得异常的疲惫。
苦苦爱着一个人这么多年,为此却做了那么多惹他讨厌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垂了垂眼睑,掩住眼中的苦涩,她将酒瓶往吧台上一搁,从包内拿出化妆包和镜子,草草将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妆容重新补了遍,戴好墨镜,最后站起身,对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冷冷道,“柳瑞,我改变主意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合作权当一笔勾销。”
原本还悄然挂在嘴角的笃定笑容猛地僵住,妆容精致同样妩媚动人的柳瑞倏然从沙发上站起,唐婉的答案让她2措手不及,开口说话时面色已带了几分不解和慌乱。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得到顾方泽了吗?就差一步了,只有你在媒体面前暗示一下你与顾家的婚期在即,只要让李涟漪看到这则消息。。。。。。若她和苏唯一结婚了,顾方泽一定会死心——我了解他,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被商场情场上敌人面前败得这么惨?那就是你的好时机。。。。。。”
“够了,”唐婉皱眉打断她蛊惑人心的话,将大波浪长发撩到耳后,嘲讽一笑道,“柳瑞,你以为我唐婉会傻到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吗?哦,当然,如果你想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行——你这么费尽心思地想帮我得到顾方泽,説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个儿的私心对吧?”
柳瑞脸色微变,身体不禁僵直。
唐婉扯了扯嘴角,将她的全部反应尽收眼底,只觉好笑和怜悯。她复而取下墨镜,倾身过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恨顾方泽?你恨他,如果当年他赴了你的约,你就不会被。。。。。。”见柳瑞面色已经趋向惨白,连手指都在颤抖,唐婉知那是戳到她的痛楚了,终是没忍心继续説下去,顿了几顿,才又道,“我告诉你,其实你在想什么他通通知道,他知道你恨他,所以对于你的所作所为他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你替#集团收买‘盛世’的高层人员做间谍,还有那封信。。。。。。他都知道。”
柳瑞狠狠咬着唇,看着她没说话,绝美的脸上有抹倔强复杂的神色来来回回,眼眶却悄悄红了。
唐婉看在眼里,忽而轻轻笑了下。
真是。
柳瑞,她,苏唯一,还有顾方泽都是傻瓜。
为了一场没有未来的爱情不断作践自己,让自己过得这么辛苦却甘之如饴,到头来还是怀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