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入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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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他跟她之间永远都比不上她跟顾令时之间的情义,这话听着没毛病,但是往里面听仔细了就会明白,她并不爱他。
当初会嫁给他,可能因为顾令时有了妻子,还有就是他当时在她大哥身边做事,觉得放心,她考虑的种种原因其中都没有爱他这一条。
江鹿希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就那么坐在病床上,卷曲的长发顺着削瘦的肩随意落下,苍白的小脸在发间看着实在是小。
手指缠绕着被子,久久的没有说话,纪宁这算不上是质问,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是她听着依然觉得很不舒服。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的对还是不对?要不要回忆一下当晚你是如何忘情的?是不是他在结婚,所以你觉得难过?受不了了是不是?”纪宁内心一直憋着的嫉妒此刻就像打了过量的生长素,有些吓人。
“纪宁!你质问我做什么?我叫着他的名字又如何?我们又没有睡在一起。”对他连番的啰嗦,她忍无可忍的不悦制止了他。
他现在才讲出来是想要怎样?跟她要个说法?
纪宁怔住,他的手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江鹿希,你这是什么话?”
“一直以来,你把我当成安夏瑶的时候我也没有怎么样啊?现在怎么了?不过就是这么一点点你就不高兴了,你跟安夏瑶还滚过床单,还有个孩子,我有说你什么吗?”她强词夺理起来简直是一点也不饶人。
纪宁气结,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这牙尖嘴利的样子看着真是无比的可恨。
是,这样算起来,他比较可恶,可是她这么理直气壮到底是凭什么?
“算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关于这孩子的问题,我改天再跟你聊。”纪宁觉得在这里有点呆不下去,随即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起身离开。
江鹿希不知道,他要跟她还要谈什么孩子的问题,他不是一直都不想要孩子?现在有改变主意了?
“纪宁,你这么逃避现实,有用吗?当一只鸵鸟,有意思吗?”她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纪宁走到门口,知道她这话心酸挑衅,懒得理会,来开房门然后便离开了。
江鹿希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消散离去,她那天晚上真的是在跟纪宁滚床单的时候叫了顾令时的名字么?
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在纪宁看来,她是很想破坏顾令时现在的新婚?
纪宁离开医院的时候那叫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江鹿希就将他气成这个样子,别人没有这个本事,就她江鹿希有这个能耐。
若不是她还得在医院,他真想出差一走了之,让彼此都冷静冷静。
江鹿希一个人在医院里呆的无聊,纪宁白天走的时候怒气冲天,晚上过来的时候就又是一副清冷的嘴脸了。
她整天整天的输一些葡萄糖,身体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就是不让出院,也真的是让人费解。
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扶着墙上的扶手,有些站不稳。
纪宁从身后将她稳稳地扶住:“哪里不舒服?都跟你说了你还要在医院休息,你这么到处乱跑做什么?”
清冷的音色里,夹着极大的不悦和担忧,倘若是这孩子毫无预兆的从她身体里离开的话,那她估计又会失魂落魄好一阵子。
“医生不是说没事吗?怎么着肚子会痛?”她颇为小心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很担心,这孩子,难道很不健康吗?还是她吗,没法留住他。
“你只是营养不良,怀孕初期,有各种各样的症状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他将她扶回病房,手里的饭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修长挺拔的身姿就这么跟山一样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
江鹿希望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不再去看他,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跟木头一样站在这里动也不动,我会感觉到压迫。”她很想伸手去推开他,但是又怕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反弹回来。
“鹿希,这孩子,还是拿掉吧。”他的眼神复杂,做出这样的决定于他来说并不容易,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要做决定的。
江鹿希有些反应不过来,犹如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她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去看他。
“纪宁,你说什么?”她幽幽开口,觉得很震惊,她以为他多少还是会想着留下这个孩子,是她想错了吗?
纪宁即时俯身下来,温暖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我是为你好,这孩子将来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命的,而且他的胎心不太正常,就算是生下来,也会不健康,你希望看到他一辈子生活在病痛当中么?作为父母,我们这样也是不负责任,对他来说太残忍。”
江鹿希恍然失笑,是不是他死了一个孩子,她就非要赔上一个孩子,他才会觉得心理平衡。
“纪宁,你不要这么变态,孩子是我的,我想要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孩子不一定是你的,你没有这个资格决定他的命运。”江鹿希的执拗在意料之中。
纪宁深深的瞧着她,她很想挣脱他的手,奈何没有那样的力气,只能这样被迫望着他的眼睛除了满眼的悲愤就是无可奈何。
她存心的,纪宁眉眼一沉,大手倏地一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力道加重,鹿希觉得自己的整个下巴都要碎掉了一般。
“如果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我,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不要这样刺激我,这孩子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我说不能生下来,就是不能生下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顺着他。
“纪宁,我要跟你离婚!”
“想都不要想,等你身体状况好一点了,我会安排医生给你手术,你务必要配合。”纪宁的语气十分冷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江鹿希气的脸色发白,却也只能这样对着他脸色发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反驳更好,她知道,她在纪宁手里无法挣脱,他的触角伸遍了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你这个疯子,以我的身体状况,如果失去这个孩子的话,我这一辈子将不会再有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
现在她能怀孕简直就是奇迹,当时医生已经给她下了判决书了,她无法怀孕,不能做母亲。
现在忽然又有了孩子,她即便是心情复杂,也从未想过要拿掉他,那是她身上的肉,无论如何她也不舍得。
☆、117 你只能救一个人【五千】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甲深深的嵌进他的皮肤里,纪宁知道她的痛,可是他不能让她这么去冒险。
“阿宁……”纪宁没有回答,她又只好服软的轻唤了一声,语气里是慢慢的乞求和难过,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他们是夫妻,济宁当然有资格决定这孩子的命运,纪宁瞧着她的脸色,看的也是于心不忍,大手掰开了她葱白的手指:“不管有没有孩子,我都会爱你,你这一生就是纪夫人,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他的语气还是无法一直那样冷硬下去,只能轻轻地叹一声,他希望她能够理解,不要这样一直钻在死胡同里无法自拔。
“我不是想要这些,我只想有个孩子,阿宁,不要这么残忍,我很难有这样的机会,算我求求你好不好?”她望着他,眼眶发红,被他掰开了手还是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衣角不愿意动。
纪宁听着她的话米新建疼的发颤,其实不管如何都没有关系,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但是她说她想有个孩子,她希望老了能够承欢膝下。
“鹿希,我们可以收养,并不是我们不会有孩子……”
“纪宁,你就是为了报仇是不是?你当初死了一个孩子,你现在要拿我的孩子来陪葬,你简直冷血无情!”前一秒还低声下气楚楚可怜,下一秒就变得跟刺猬一样让人难以接近。
纪宁眉心紧锁,她这反常的样子,看在眼里,不舒服在心里。
“你在胡说什么?”
江鹿希徒然冷笑起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滚,你给我滚!”她整个人都缩到了床上,朝着他歇斯底里的怒吼。
纪宁皱着眉头,看着她这般愤怒,最终还是放弃纠缠,转身走开了。
还没出门,他放在那里的饭盒就被她狠狠地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不住的在耳边回荡。
这个夜里,江鹿希一个人独自在病房里待着,如果从这里逃出去的话,不出一个小时就会被他给抓回来,她只能这么绝望的带着,无可奈何,就算是夫妻,也还是要征询她的意见的。
后半夜里从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一身冷汗,江州一入冬不久就会开始下雪,这个时候窗外已经飘着零星的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冷到了骨子里。
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转而去拿自己的厚外套穿在身上。
外面的天地很大,她静静地立在那里,伸手去触摸从天而降的雪花,然后看着它们化成水。
本是百无聊赖的事情,却被她做的其乐无穷,连手掌心的冰凉都忽略了。
身体虚弱的时候其实警惕性并没有那么好,何况江鹿希一向没有什么警惕性。
所才能有人有棍子这么轻易的将她敲晕。
*
在家里睡的半梦半醒的纪宁忽然之间醒过来,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房门这个时候被敲响,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敲了心脏似的,他微微一怔,然后起身去开门。
外面下了雪,一开门一阵刺骨的冷风就吹了进来,他一个激灵,一下子很有精神。
“温叔?怎么整点敲门?怎么了?”
“先生,刚刚徐泽来电话了,说夫人在医院失踪了。”温叔的神色很着急,徐泽大概是打他的电话他一直都不接,所以才会打到他这里来。
纪宁整个人都跟掉了魂似的,医院里明明有重重安保人员,她怎么会失踪的。
“保镖呢?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个也怪不了他们,夫人她后半夜醒来偷偷地溜下楼去看雪,所以才会遭遇绑架,监控录像里的人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样子。”
纪宁未等温叔讲完,转身大步往里走,拿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为什么偏偏是在江鹿希怀孕的时候出这种事情。
“这个时候您赶过去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报警吧。”温叔很担心,纪宁的仇家不在少数,根本不知道是那一路人绑架了江鹿希。
就怕纪宁会在这件事情上处理的不妥当,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会相当的麻烦。
“不用,我的仇家很多,要是撕票了怎么办?”纪宁还有几分冷静了理智,也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胆敢绑架他的人,说明他是一点也不怕死,并且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报了警,只会激化矛盾,让对方更加的愤怒而已,没有任何的好处。
温叔急急地跟在他身后,奈何纪宁走的很快,他的脚步根本跟不上。
“温叔,你不必跟着,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会熬不住,可是现在我只能安排人尽快的找出来,你还是在家里等着吧,说不定会有电话过来。”
纪宁出门的时候回头跟他说了一句,然后转身上车,大半夜的,遇到这种事情还要自己开车,这天还下着雪,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医院的监控录像,他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眸光清冷,立在周遭还意乱困意的人愣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纪夫人是在他们医院丢的,这任性的男人会不会拆了他们医院解恨。
阮清鉴也是大半夜的被纪宁给叫了起来,就算是人不见了,这个时候找也不好找吧。
“这人是不是特熟悉?”
“不能再熟悉?我们还没有逼得他走投无路,他到时自己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纪宁盯着监控录像冷笑道。
阮清鉴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纪长泽,并不是带着面具就会认不出来,只是可能没有证据罢了。
阮清鉴温润邪肆的眉眼里还有些如梦初醒的倦怠,他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算了,你饶过这些人吧,就算是要找人,也要等到明天,你要稍安勿躁,你不如想想,他到底想干什么?”
纪宁眉眼阴郁,此时面色紧绷的厉害,根本不想理会阮清鉴。
阮清鉴瞧着他这臭臭的脸色,闭了嘴,看了一眼一旁站着可怜巴巴的无故人,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拍了拍纪宁的肩膀:“你不要太紧张了,他既然是有所目的,至少目前是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的。”
纪宁这个时候看起来很烦躁,阮清鉴不太明白,如果是知根知底的人绑架,也没有什么不好办吧,他用得着这个神色?
“她怀孕了,身体状况很不稳定,就算是不伤害,很难保证会不会出现其他的状况。”他光是想着她可能出现意外,就觉得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