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错误的报恩套路-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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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听不到,云涯听得真切,那太监说皇后想召见郡主。
太后说完这句话,又拉着夏暖问长问短一阵,便乏了,赏了好些东西,让他们退了。
出了太后殿,夏暖歪头问:“子玉哥连个订婚的人也没有?”
云涯笑看夏暖一眼,不答话。
又走了几步,云涯忽道:“我记得宫门出去,有个老头做糖葫芦做的好吃,要不我带你去仙鹤楼用个晚饭,吃完想去踏云楼一趟吗?”
“好啊好啊。”夏暖眼神晶亮,一提着出去,就莫名亢奋。
云涯揉一把她头,牵过夏暖手,开始给夏暖背上了仙鹤楼的特色菜品。
夏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早忘了刚要问什么。
仙鹤楼用过晚饭,夏暖吃的撑得很,云涯带着她往踏云楼走得一段,她就迷迷糊糊揉眼睛,走到一半,云涯干脆蹲下身,夏暖有些不愿,云涯唬脸,夏暖磨磨蹭蹭爬上他背,云涯走几步,夏暖就安然睡了过去。
云涯失笑。
走到半程,夏暖睡熟,手抓不稳,云涯让霜河帮忙,将夏暖换了个姿势抱在怀里。
水千站在踏云楼进门处,正在打理自己的马匹,她和水西才从外地回来,花远开始慢慢被云涯带着打理踏云楼,她的担子慢慢轻下来。见到云涯的那一刻,水千有些怔愣,手中的马刷子滑落手。
云涯对她微笑,是久不见过的温雅隽秀之态。
她张口无言。
云涯拍了拍怀中人的脸颊,轻声唤道:“醒了,到地儿了。”
夏暖迷迷糊糊睁眼,云涯伸手去捏她鼻子,捏的红红,夏暖嘟嘴去拂他手,云涯又笑起来,平白多了几分潋滟姿容。
水千本想说的话,忘了。
夏暖能认踏云楼的人,只是过往都记不住,然则也没什么过往相处好记下的。
夏暖道:“水千,我带了礼物来~”
是一早准备好的。
霜河走上前,双手奉上,水千抬手看,是个腰配,取的是个祥瑞兆头,玉色自是不用说,怕是珍宝斋也得寻好久的老水头。
水千笑:“我带你们进去吧,堂主也好久没回来了,花远住你院子,每天都念着你。”
云涯:“他是该约束一番了。”
夏暖点头,又有些一蹦三跳的兴奋:“水南姐姐呢,好久不见了~~”
云涯一把拽住她手:“别乱跑,这里面走丢了不好找。”
“噢~”
水千看他们交握的手一眼,对夏暖笑了起来。
见得水南,水南拉着夏暖絮絮叨叨半天,水东干脆不管他们,兀自去酒窖里抱了坛子十年的陈酿,邀云涯共饮。
两人坐在云涯院子那颗树下,周围石灯尽数被点燃。
水东笑的有些傻,云涯看着他,带着打量。
云涯:“有喜事?”
水东点头道:“水南怀上了,等过了三月稳了,就告诉全楼的人。”
云涯一怔,片刻后笑起来,端着酒杯道:“那我先干为敬~”
水南这事,要从头说话就长了,两人这么些年无子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水南一直觉得对不住水东,暗地里也在调理,可受过伤,毕竟艰难些,如今怀上了,亦是可以道一声子女缘分到了。
水东问:“你们什么时候……”
云涯看水东一眼,笑着摇头:“不要。”
水东愣:“不要?莫非是郡主……?”
云涯又和水东过一杯酒,慢慢道:“能,南夜阑私底下跟我说过,如果想要,她也能办到,不过……这毒这么些年,小暖身子骨长不开,容易难产……我不想要。”
水东哽了半晌,低声问:“那,郡主知道吗?”
“她子嗣艰难她自己知道,南姑姑能想调理她身子,她不知道。”
说完这些,云涯饮下杯酒。
“这事情我和安阳王还有萧羽也说过,我们都觉得,不告诉她是最好的。”
水东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云涯倒是笑得温和继续道:“况且我还想带着她天南地北的走出去玩,之后又要教导徒弟,没有是最好的。”
“说了这么多,还是你们的喜事最重要,来来来,喝!”
夏暖和水南聊得晚,回家洗漱完夜都深了。
夏暖在床榻内侧揉眼睛,迷迷糊糊看云涯。
云涯:“还不睡?”
夏暖嘟嘴,咬唇。
云涯刮刮她鼻子,把夏暖拢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有什么就说。”
半晌,夏暖闷闷:“水南姐姐有身孕了~”
云涯:“你不高兴?”
“高兴!”
“那为什么这幅神情?”
“我……”
云涯摸了摸夏暖脸颊,还是软嘟嘟的小孩一样。
从上往下看,蝴蝶骨拢在衣内,振翅欲飞……
云涯咬口夏暖耳朵:“这么精神,先做点别的事……”
夏暖一霎眼睛圆睁瞪着他,云涯笑起来,手不老实往衣里滑去。
一晌贪欢。
待夏暖能和云涯说上话了,倒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迷迷糊糊困顿着要睡。
云涯拢了拢夏暖额角的散发。
凝视她睡颜良久,微微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尽量日更,可以点餐,最后一个番外写啥没想好~
☆、番外·正春风(2)
成亲一个月,云涯带夏暖去周遭玩了个遍,只有云涯不想去的,没有他找不着的好地方。之前应夏暖去香山,半路杀出卓青,出了岔子,便是再也没去成。
此次重游,夏暖终于见着传闻中的行宫。
没赶上春日,也无甚好景色。
云涯带夏暖待了两日,第三日带夏暖去了临近的普渡寺。
再看这座寺庙,不由唏嘘感慨。
云涯和夏暖去向不同,遂分开两头走,云涯不还愿,只想去当初跪了许久的佛像前再上柱香,夏暖则要再给他和爹爹们求平安符。
这一次上香,是前所未有的释然,云涯见香炉袅袅,微勾唇角。
只觉此生所愿,此刻皆是实现。
曾今的灰暗逆旅踽踽独行之感,不复。
云涯真心实意跪下拜了拜举头神明。
那厢,夏暖才求好符纸,便觉得有人看着她。
她回头,见一女子挺着肚子,像是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她看着她,夏暖只觉得那脸有些说不上的似曾相识,又记不起来,只得微微笑着点头作罢。那女子脸色变得古怪起来。霜河是识得的,那人正是井然。
过了片刻,井然过来和夏暖打招呼。
夏暖有些不好意思道:“从前好多事,我记不住了,可能也记不住姐姐你了~”
井然刹那所有的尴尬都像是被尘封,好像纠结了半晌的事情,一下子被闷死在了过往中。
井然打量夏暖一番,微笑道:“郡主现在好,就是好的。至于我,不需记得。”
言罢摸了摸小腹,道:“我夫君在外等我,我也祝愿妹妹和云大人早生贵子~”
夏暖笑有些僵。
慢慢往外走着,夏暖咬唇。
又是……孩子……
云涯甚至不想正面和她谈,她往回看,见着井然的夫君扶着她,两人言笑晏晏,视线落在井然微凸的肚子上,夏暖想,这样,是不是对云涯不公平?
她又看井然夫君的脸,想着,如果有个孩子,云涯是不是也会这般?
夏暖低头,叹口气。
大夏贵人女子生不出孩子的,也不是没,大多是抬了小官员嫡女当贵妾,另外不愿意的主母,也给夫君找了小妾,生了男孩要过来自己养……
夏暖蹙眉,这是万般不愿意的,可是她……
她甚至有些想哭了。
这些都落在了霜河眼中,待和云涯一会和,趁着夏暖上马车的空隙,偷偷讲给了云涯听,云涯点头,让她上去。
云涯在马车下站了半晌,叹口气,上了马车。
回了府,天色渐渐暗了,两人洗漱一番,穿着便服在家里。
云涯还有些踏云楼的事情,去了书房,夏暖洗澡的时候,掐了掐日子,正好是小日子走后的七八日,大婚前,宫里教养嬷嬷对她的话又响在了耳际。夏暖趴在木桶边上想了好久,咬咬牙,决意还是试一试。
书房。
云涯还剩一本文卷批阅,皆是花远近来不解的事情,因着他带着夏暖到处走,师徒二人最近皆是如此书信往来,踏云楼有了大事,云涯则会特意抽身去处理,不过现世安好,皇子还小,安阳王也不想着造反,踏云楼,还真没什么关于皇家的事情处理。
云涯正待提笔,门开了,探进来个头,云涯见着夏暖那副小心翼翼的紧张模样,笑起来,只道:“外面风冷,我还有一会儿,你要么回屋等我,要么,就进来。”
夏暖咬唇,慢慢挪进来,穿着一身棉麻外袍。
进来也不坐,站着咬唇看了云涯好久,不多时脸竟是红起来。
云涯被这阵仗弄得一头雾水,不解和夏暖对视,夏暖一低头,往前闷头走,近了,深吸口气,一下子坐进云涯怀里,伸手揽住他脖颈,只将脸埋在他胸口。
这开场,似曾相识……
#稍微大点的虾子#
云雨歇。
云涯拨着她四散的发,温柔拂开,露出夏暖的脸来。
夏暖眼角有些濡湿,双眼晶亮。
云涯抚了抚她脸颊,问:“今天,是不是为着这个?”
夏暖恍惚一阵,突然觉着腿根黏糊,蓦然睁大眼。
她看着云涯,云涯低垂眉眼,目中是洞察一切的安然。
夏暖忽然觉得委屈莫名。
她咬着唇,去推云涯,手上棉软没甚力气,反倒是被云涯捉住,含在嘴里舔舐指尖,那双桃花眼合着满面潮红看她,夏暖侧过了头。
“你早知道。”夏暖沮丧道。
云涯从身后将夏暖抱起来,用手绢一边给她擦腿上的白浊,一边将她稳稳按在怀中。
“最初不知道,不过半途你那么配合,想到了……一试,果不其然。”
夏暖听完,眼中包起一圈水来,难过又委屈。
云涯擦完,怕怀中人着凉,拉过床头的袍子将夏暖粗粗裹一遍,将人抱在怀中。
云涯点了点夏暖鼻尖,微红好似想哭的样子。
他好笑:“就算全丢你身子里,也是怀不上的,折腾什么?”
夏暖听完,闭眼。再不说一句话。
云涯安然抱着她,他□□,倒是将夏暖包的挺好。
云涯落了个轻吻在夏暖肩头,将下巴搁在她细小的肩上。
手拂过夏暖腰侧,腿部,最后落在了脚踝,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云涯:“不是想跟我说孩子的事吗,怎么哑巴了?”
夏暖背靠在云涯怀里,眼睫轻颤,好不易睁开,还泛着浅淡的水光。
“要不,抬个妾吧?”
夏暖咬唇。
云涯抬起头,侧脸看她,夏暖又将眼闭上,上齿微咬唇。
云涯瞧她模样,好笑抬手捏夏暖脸:“小骗子~”
夏暖睁眼,瞪云涯,带着怒:“我认真的!”
“你愿意?”云涯看她双眼。
夏暖又默了,下意识想蜷起来,奈何云涯缠着她抱得紧紧,根本动不了。
过了一刻,夏暖低低道:“我想要个孩子。”
云涯深吸口气:“是你想要个孩子,还是你想我要个孩子?”
夏暖抬眼看他,眼眶有些微红,神情瞅得云涯不住心疼。
他伸手摸夏暖眼下,柔声问:“你知不知道,老人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
夏暖茫然,只看着他。
云涯复将下颌靠在夏暖的肩胛上,低低道:“小傻子。”
云涯捉着夏暖的一只手,放在手心看,指节瘦小,指甲小小圆圆嵌在指尖,秀丽隽永,精致极了。
反观他的手,手心全是茧子,一层又一层磨砺,是常年练武留下的。
他们本身,不是一路人。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提这事吗,因为一说话就长了,显得……有些矫情。”
夏暖五指张开,云涯顺势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云涯低低道:“我从小到大,是师父带大的,也是在踏云楼长大的,很多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有亲人是什么样子。后来认识了阿立,现在该叫陛下了,那时候师父让我去当他陪读,太后对阿立,夏暑问热否,冬来让添衣,我站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艳羡。
“后来遇上你,你送的那些东西,件件都是替我着想的,我知道你本没有那心意,也知道你只是按着平常心送礼,只是耐不住自己心思偏了,我想着,能娶个这样的媳妇,就给我缝缝补补,能念着我安康,就……很好。”
云涯笑起来,容色温柔缱绻。
“你最初赔我的那件披风,我其实开始很想穿,又怕弄脏了,旧了,反而锁了起来。”
云涯喉头滚了几滚,沙哑道:“我以为你走了的那几年,其实,过的很……你不懂,那种突然有了心心念念的所有,又突然失去的感觉。踏云楼都要靠着我,我不能倒……
“你这身子,这么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