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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公主愁嫁记-第63部分

小说: 公主愁嫁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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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采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就跑开了,好像还要去别处送信。
  第二日,众人声势浩荡地送崇姚出城。大多数人只是送到了城门,只显庆皇帝和王家人送到了郊外。
  庆帝时不时侧头咳嗽。崇姚道:“悠仁,别送了,回去吧。”
  庆帝恭敬地笑了笑:“姑姑放心,只是偶染风寒而已。下一回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让朕送送吧。”
  崇姚知道,随着自己年岁渐长,恐怕过不久再也经不起舟车劳顿,而皇帝离不开京城,此一别,或将是永别。她握住皇帝的手,久久不肯放开,眼中水雾弥漫。眼前的人是她生命里头最美好年华的见证,那些回忆里浅淡的光影,都因着他而完整起来。
  兰君一直在观察庆帝的气色,听到崇姚唤她,立刻走过去。崇姚拉着她的手说:“王家,就拜托给你了。”
  兰君不敢推辞:“奶奶放心。”
  “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帮不上你们的忙。如明镜在心,却使不上力气。以后你跟阿衡相互扶持,我也就少份牵挂……终究是不比当年了啊,不服老都不行,也许转眼就是一坯黄土了。”崇姚摇了摇头感叹道,对着王阙和众人坦然地一笑。
  兰君连忙说:“奶奶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庆帝看了看天色:“姑姑,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发,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休息。朕不是催您……朕也不舍……”
  “我明白。”崇姚笑着点了点头,扶着阿采踏上马车。
  她掀开帘子探头看出来,目光一一掠过众人,最后还是停留在皇帝苍老的脸上。
  “悠仁,保重啊!”
  “姑姑保重。”庆帝的声音显得很沉重,他躬身行了个礼,像青年时一样恭谨。马车离去,隐入远处的青山之中,逐渐化为飘渺一点,好像年少时光也远去了一样。皇帝顿觉胸口翻涌上来铁腥味,而后再难支撑,闭目仰倒。
  “皇上!”毕德升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惊呼。众人一片大乱。
  庆帝被火速送回龙苍宫,秦伯带着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几名太医前往看诊。眼下,病情怕是瞒不住朝野内外了,最重要的是要确保龙体无恙。
  三个皇子也都赶到龙苍宫里,各个面露焦急之色,却各有心思。皇帝这一病,朝局也变得复杂起来。
  毕德升小跑出来,口气尽量平稳地说:“皇上口谕:太子监国,一应奏章全都送到东宫,遇有重大决策再与朕商议。洛王全权负责与赤羽国和谈的事宜,安抚边境。卫王,专心筹备下月的婚事。”
  “儿臣领旨谢恩!”杜冠宁和杜景文同时开口,只杜恒宇面色阴沉地站在他们之后。
  毕德升唤道:“卫王殿下?皇上的口谕您听见了吗?”
  “儿臣领旨。”杜恒宇缓缓应道,目光却是往下一沉。
  万国馆里,蒙昭听闻庆帝病倒的消息,神色一振,推门走到外面,却看见一个灰袍男子倚在石拱门边,手指上转着什么东西,神态一派轻松。
  “谢金泠,你又玩什么花样?!”蒙昭大怒,“你们皇帝得了重病,你还有空与我周旋!”他一时口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前几天他从万花楼醉酒回来,走到半道上,莫名其妙被人蒙住脑袋暴打一顿。昨天他们使臣团的几个官员,被人剥光了扔在巷子里头。他们去京兆府报案,京兆府表面上受理了,态度却极为傲慢。
  当时,那个京兆府尹被追问得急了,直接丢来一句:“这是在东青国,办事要按东青国的章程,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蒙昭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京兆府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怠慢使臣,除非有高官授意。而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高官,除了谢金泠还有谁?
  “看来蒙大人的消息很灵通么。不过我们皇上只是偶染风寒,跟重病相去甚远。你们也来了一段时日,准备什么时候谈边境的事情?”
  终于是急了。蒙昭尚不知道苏星儿已经被看管起来,还做着离间皇室和宋昭文的美梦,得意地说:“贵国皇帝都不着急,怎么好像谢大人很着急的样子?”
  谢金泠把手上的东西抛过去,冷冷一笑:“我恐怕蒙大人的算盘要落空了。”
  谢金泠丢过来的是苏星儿的随身之物,蒙昭自然认得。他脸色微变,仍是嘴硬:“这是何物?我不认识。”早在那日苏星儿尚自做主,劝宋昭文改道,他派去的两个杀手没有回来的时候,蒙昭就已经有所猜测,可能苏星儿的身份暴露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谢金泠会把苏星儿的东西直接拿到他面前来。
  战争之中,死伤是难免的。两国敌对也是天经地义。苏星儿的族人因为负隅顽抗,拒不投降,甚至接二连三地用肉身绑着火药,炸死了宋昭文军中的很多将士,而被宋昭文下令屠杀。苏星儿幸免于难,又因长相出色被将领带到赤羽国的昌都,献给了蒙昭。
  蒙昭虽憎恶东青国,但也喜欢东青国水灵灵的美人,他收藏过长乐的画像,惊觉苏星儿酷肖长乐。探子也回报,卫国大将军宋昭文唯一的弱点,就是已故的长乐公主。蒙昭改主意收苏星儿为义妹,苦心栽培,甚至还请出众的医师调理,让她出落得比长乐更加动人。
  接下来便是把这棋子落在宋昭文的身边。
  事情进展得却不顺利。蒙昭以为自己对苏星儿有大恩,苏星儿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帮自己做事,但他低估了一个母亲爱护孩子的心情。苏星儿失去掌控,他便想除掉她,反正还有很多棋子可以用。
  但这一切却被谢金泠洞悉。谢金泠救了苏星儿,识破她的身份,大理寺又撬开了两名刺客的嘴巴,这会儿蒙昭想抵赖也没用。
  “忠勇侯今天一早就回肃州去了,赤羽国还想再打战?那我们奉陪。”谢金泠不客气地说,“与蒙大人周旋了这么些时日,皇上和我的耐心都差不多用光了。今日你若不跟我进宫,坐下来谈休兵之事,我即刻就送你们出城回去!”
  蒙昭额头上落下豆大的汗珠,赔着笑脸说:“谢大人严重了。太后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和谈的事吗?我这就随你进宫。”
  ***
  因为庆帝病中,皇子公主们轮流守夜照顾。昨夜轮到兰君,庆帝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但是仍需静养,不得再操劳。一早,兰君和王阙回家休息,刚下马车,王阙又被礼部的人叫走了。
  兰君扶着阿青,只觉得脚步虚浮无力,冷不防被一个窜出来的人吓到,险些栽倒。
  林乔追上来,呵斥道:“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干什么!我都说了会带你见公主!”
  兰君询问地看向他,林乔说:“公主要人看住大房那边,这个婢女形迹可疑,被我们的人拦住。她便要求来见公主。”
  那婢女战战兢兢的,嘴唇都裂了:“公主恕罪,奴婢是大夫人身边的丫环馨儿,求您救救大夫人吧!”
  刘氏上次被兰君骂走之后,大房消停了好一阵子。大房有什么事,兰君作为王家的主母也不能袖手旁观。
  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于我听。”
  “大夫人临盆在即,家里莫名其妙地来了个道士说她怀的是灾星,不处理掉,家里就会一直倒霉。大夫说孩子快足月了,这时候强行打掉会殃及大人的性命。老夫人便把夫人关押起来,每天只给很少的食物和水,任她自生自灭。今早,夫人胎动,大爷却不让请稳婆……奴婢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公主,请您救救夫人吧!”馨儿抓着兰君的裙子,苦苦哀求道。
  兰君向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李盈若是做错了什么事,她受到惩罚是罪有应得,但仅仅因为一个臭道士胡言乱语丢了性命,实在冤枉。
  想到这里,兰君又上了马车,吩咐道:“走,去大房那边。三七,带上林乔那队护卫,再去请个产科的大夫和稳婆来!”
  王家的院子里头,摆着桌案。一个穿着青衣道士袍,蓄着山羊胡的男子在桌案后面挥舞木剑,口中煞有介事地念念有词。他身后的屋子房门紧闭,门上,窗上贴满了符纸。面前的空地上摆着几个燃烧的火盆,小道童不断地往空中扔着黄纸。
  屋子里女人的惨叫声,还有呼救声,不绝于耳。
  谷雨挽着刘氏站在院子里,刘氏有些不忍心,试探地问谷雨:“还是请个稳婆来吧?终归是烁儿的骨血啊。”
  谷雨的眼睛里一道冷光极快地滑过,嘴上却轻柔道:“娘,爷说了,我们家之所以不顺,肯定是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道长不是在做法了吗?您的亲儿子跟一个祸胎孰轻孰重?”
  刘氏点了点头,却终究不忍在院子里呆下去:“我还是回屋里去吧。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谷雨恭顺地应道。
  刘氏走了之后,谷雨对道士说:“你好好做法,事成之后有重赏。”
  “啊!”屋中又传出了李盈的惨叫,像是难产,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下人们都不敢作声,谷雨的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再等一等,这个碍手碍脚的女人就要消失了,而她即将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忽然有下人跑进来,指着门外惊慌道:“姨娘,姨……”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推开,兰君带着一队人马闯了进来。
  谷雨心中一惊,还没有开口,李盈屋中又是一声惨叫。
  “三七,林乔,去把门打开,快让稳婆和大夫进去救人。”兰君吩咐道。
  “是!”三七和林乔得令,正欲冲上前,谷雨却横在两人面前:“慢着!”
  兰君看着她一身贵气的华服,面庞显得圆润,竟有几分陌生:“你是什么意思?你家夫人快生了,你没听见吗?”
  谷雨拜了拜,漫不经心地说:“公主,这是我们的家事。公主虽然是金枝玉叶,尊贵无比,但管不到别人家的事吧?”
  馨儿怒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一心要害死我们家夫人,这样你就可以做夫人了!”
  “我说怎么公主会来,原来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来人啊,把她抓过来!”谷雨下令,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立刻有几个护院上前要抓馨儿。馨儿尖叫一声,慌忙躲到兰君的身后,林乔带来的护卫挡在兰君前面,双方对峙。
  三七喝道:“谷雨,你好大的胆子,公主在这里,你还敢这么放肆!”
  “就算公主在这里,也不能阻碍我教训家中的奴婢吧?”谷雨毫不退让,眸光直逼兰君,“公主,您应当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一个道士胡言两句,你就要害死两条人命吗?!”兰君指着李盈的房间,大声责问,气势迫人,“三七,林乔,还等什么!”
  三七和林乔得令,一个上前抓住道士,另一个则撞开了房门。护院想过去阻止,兰君却站在门前,喝道:“谁敢动!我就以对皇室不敬之罪处置了他!”
  对皇室不敬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护院们面面相觑,纷纷退了下去。
  谷雨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面上冷冷笑着。等着吧,我不出手,自有别人会收拾你。
  不过一会儿,大夫跑出来说:“公主!产妇难产,大人和孩子恐怕都保不住了!”
  兰君沉声道:“尽力施救!林乔,派个人去方家请方宁小姐过来!”
  屋子里传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可见李盈痛苦到了极点。
  刘氏听闻兰君来,连忙跑到院子里,却见做法的火盆被踢的七零八乱,道士也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谷雨上前拉着她道:“娘,就差一点点……道长说这几天的做法全都白费了。”
  刘氏心里对兰君是又怕又恨,她跺了跺脚,走到兰君的面前:“公主,您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无缘无故闯到我家中来,干涉我的家事?”
  兰君怒道:“你既是王家人,侯爷是王家的家主,我是主母,你们的事为什么我管不得?听信一个江湖草莽的胡说八道,残害两条人命。大伯母,难道李盈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孙子吗?”
  “公主!”这时三七在旁边叫道,“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道士,而是市井里的混混。看他手臂上的刺青!”
  三七说着,拉下那道士的袍子,露出他上臂的一个刺青。道家是不准毁伤肌肤的,真正的道士也不会在身上胡乱刺什么东西。那刺青的图案像是什么江湖帮会的会徽。
  刘氏一震,转头问谷雨:“谷雨,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道士道行高深吗!”
  谷雨连忙跪在地上,争辩道:“娘,这道士还是您跟我一起去请的,您忘了?当初他不肯来,您还送了重金非要他来赶走脏东西,为此还得罪了李尚书家的夫人呢。”
  刘氏被她堵得没话说,事情的确是这样。但若不是当初在街上的时候,谷雨忽然兴起拉着她去看什么道士赠药,她又怎么会相信这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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