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梭罗夫人-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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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的妻子,狄安娜,狄安娜夫人,您在哪里?“除了开始在房子四周围观的人群,没有听见一声回答。这时候
正是国王和希科到达圣卡特琳街,转弯去避开人群的时候。里贝拉克绝望地大喊:”比西!可怜的比西!“昂特拉盖说
道:”一点不错,他们是想先除掉我们当中最勇猛的一个。“另外两个年轻人齐声叫喊:”这是懦怯的行为!这是无耻
的行为!“其中一人叫道:”我们去向公爵申诉吧。“昂特拉盖说道:”不要这样做,我们不求别人为我们报仇,这样
报仇是报不好的,朋友,你等我一下。“转瞬间他就下了楼,同利瓦罗和里贝拉克相会。他说:”朋友们,请看这位人
中豪杰的高贵容貌,请看他的还没有变色的鲜血,他给我们作出了榜样,他并不假手别人为他报仇……比西!比西!我
们要学你的榜样,请安息吧,我们要亲手报仇。“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帽子,用嘴唇去吻了吻比西的嘴唇,又拔出佩剑,
浸在比西的血液中。他说道:”比西,我凭你的尸首发誓,你的血,将用你敌人的血来偿还!“其余两人也说:”比西,
我们发誓,不杀死他们毋宁死!“昂特拉盖把剑插入鞘中,说道:”先生们,不留情,不宽恕,同意吗?“两个年轻人
向比西尸首伸出一只手,也说道:”不留情,不宽恕。“利瓦罗说道:”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三个人就要对付他们四个
人了。“昂特拉盖说道:”是的,可是我们没有暗杀过任何人,清白的人是得到天主保佑的。永别了,比西!“他的两
个同伴也说:”永别了,比西!“于是他们走出了这所该死的房子,他们脸色苍白,心里怀着恐惧。死亡的景象使他们
陷入绝望的深渊,给他们增添了百倍的力量;义愤填膺和激昂的感情又使他们产生了超人的本领。一刻钟以来围观的人
越聚越多,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穿出人群。到了决斗场所,他们发现敌手已经在等着他们,敌手有些坐在石头上,有些
很别致地跨在木栅栏上。他们为了迟到而感到惭愧,最后几步是奔过来的。四个嬖幸带来了四个侍从。四柄剑横放在地
上,仿佛像它们的主人一样,也在休息和等待。凯吕斯站起来,向他们傲慢地行礼,说道:”先生们,我们先到,在等
待你们。“昂特拉盖说道:”请原谅,如果不是由于我们一个同伴的耽误,我们本来可以比你们先到的。“埃佩农说道
:”这位同伴是比西先生吗?的确,我没有看见他。看来今天早上他还在睡懒觉吧。“熊贝格说道:”我们已经等到现
在,我们还可以再等下去。“昂特拉盖说道:”比西先生不能来了。“几个嬖幸的脸上都流露出目瞪口呆的惊异,只有
埃佩农的表情不一样,他说道:”他不能来?哈!哈!这位勇士中的勇士原来也害怕了么?“凯吕斯说道:”他不可能
是这种人。“利瓦罗说道:”您说得对,先生。“莫吉隆问道:”那么他为什么不来?“昂特拉盖答道:”因为他死了。
“几个婴幸一齐喊道:”死了?“只有埃佩农没有吱声,脸上微微泛白。昂特拉盖接下去说道:”他是被人谋杀死的,
先生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凯吕斯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定知道?“。埃佩农说道:”首先,这是否是事实?
“昂特拉盖拔出佩剑,说道:”他的血就在我的宝剑上,这不是事实!“国王的三个朋友惊叫:”谋杀!比西先生被人
谋杀了!“埃佩农继续摇头表示怀疑。里贝拉克说道:”这剑上的血叫喊着要报仇,先生们,难道你们没有听见吗?“
熊贝格说道:”啊!原来你们的悲痛是有针对性的。“昂特拉盖说道:”一点不错!“凯吕斯喊道:”这话怎么讲?“
利瓦罗低声说道:”法学家有句话说:“从罪行中得利者必为犯罪人。‘”莫吉隆放大喉咙嚷道:“啊!先生们,你们
必须高声把话说清楚。”里贝拉克说道:“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先生们,我们之间有无数值得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的理
由。”埃佩农拔出佩剑说道:“那么就快点把剑拔出来,快点动手吧。”利瓦罗说道:“好呀,加斯科尼人先生,您现
在倒性急起来了,我们四个人对四个人的时候,我记得您的调门可没有这样高。”埃佩农道:“你们只剩下三个人,难
道这是我们的错?”昂特拉盖大声说:“是的,这是你们的错。因为有人愿意他躺在坟墓里,而不是出现在决斗场上,
他才横遭不幸的;他死时手被砸碎,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的手握剑;他的死亡是因为有人不管任何代价都要使他的眼睛
不能再放光芒,这光芒能使你们四个人头晕目眩。你们明白吗?我的话说清楚了吗?”熊贝格、莫吉隆和埃佩农都发出
愤怒的吼声。凯吕斯说道:“够了,够了,先生们。埃佩农先生,请您退出战场,我们三个人只对付三个人,让这些先
生们看到,虽然我们有这样的权利,我们仍然不愿意从别人的不幸事件中得到好处,我们同他们一样,对这不幸事件是
深感哀掉的。来吧,先生们,来吧,”他一边说一边把帽子向后面一扔,举起左手,右手把剑挥舞得呼呼作响,又说道
:“来吧,你们亲眼看到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天主的眼皮下决斗,你们就能判断我们是不是杀人犯。来吧,让开点,
让点地方出来!”熊贝格说道:“我本来只僧恨你们,现在我唾弃你们了。”昂特拉盖说道:“一个钟头以前我想用剑
杀死你们,现在我想亲手扼死你们。摆好架式!先生们,摆好架式!”熊贝格说道:“我们穿着上衣还是不穿上衣?”
昂特拉盖说道。“不穿上衣,不穿衬衫,露出胸膛,敞开心脏。”所有的年轻人都脱下外衣和衬衫。凯吕斯一边脱衣一
边说:“咦,我的匕首不见了,剑鞘装得不紧,一定是在路上丢了。”昂特拉盖说道:“或者您把它遗留在巴士底广场
的蒙梭罗家了,因为它插在人体的剑鞘中,您不敢把它拔出来吧。”凯吕斯发出一声怒吼,马上摆好架式。这时候希科
来到了决斗场所,他大喊一声:“昂特拉盖先生,他没有匕首,他没有匕首。”昂特拉盖说道:“活该!这不是我的错。”
说完他用左手拔出匕首,也摆好了架式。
九十七决斗
我们说过,这场恶斗发生的场所树荫满地,寂静荒僻。平时没有人到这儿来,只是白天有些小孩来玩,晚上醉汉和
小偷到这儿来过夜。马贩子所竖立的栅栏很自然地把人群挡在外面,人群就像河水一样不停地流着,没有出事故河水是
不会停下来或者倒流的。行人沿着这块地走,可是并不停下来。何况,时间太早,人群都拥到蒙梭罗的血腥扑鼻的房子
里去了。希科虽然不是心慈面软的人,这时心也怦怦地跳动,他坐在仆役和侍从前面,一条木栏杆上。他不喜欢这些安
茹佬,也憎恶这些嬖幸,可是他们都是些正直的年轻人,他们肉体里流着勇敢的血液,再过一会儿,这血液就会流到光
天化日之下。埃佩农再一次便充好汉,他叫嚷起来:“怎么!你们害怕我吗?”昂特拉盖对他说:“闭上您的嘴巴,多
嘴的人!”埃佩农还喋喋不休地说:“我有参加的权利,这决斗说好是八个人的。”里贝拉克很不耐烦地挡住他说道:
“让开点!”他带着傲慢的神气走回来,把剑插回到剑鞘里。希科说道:“来吧,来吧,勇士之王,要不您又要像昨天
一样弄脏另一双鞋子了。”“你这小丑在说些什么?”“我说待会儿地上就会血流成河,您会像昨天一样又踏到血泊里
了。”埃佩农立刻了变了脸色,他的夸口饶舌在这猛烈地谴责下顿时销声匿迹。他坐在离希科十步远的地方,每抬头望
希科,他的心里直发毛。里贝拉克和熊贝格根据惯例互相行礼以后,就交起手来。凯吕斯和昂特拉盖摆好架式已经有好
一会儿,现在他们前进一步,剑碰到了剑。莫吉隆和利瓦罗,各自靠着一道栅栏,互相窥视,留在原地作些假动作,以
便最后采取自己热爱的架式。圣保罗教堂的钟声敲响五点的时候,决斗已经开始。他们人人脸上都怒气冲天,可是他们
咬紧的嘴唇,煞白的脸色,手腕不由自主的颤动,都说明他们的怒气是在谨慎小心的控制下的,一旦爆发出来,就如脱
缰的野马一样,非造成极大的损害不会停止。剑抵住剑过了几分钟,仿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没有出现剑与剑相击的
清脆撞碰声。谁也没有击中谁。里贝拉克或者由于疲乏,或者由于试探过敌手而感到满足,低垂下手,等了一会儿。熊
贝格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剑刺去,成为划破云翳的第一下闪电。里贝拉克被刺中了。他的皮肤变成青灰色,一股鲜血从
他的肩膀喷射出来;他后退一步来检查自己的伤口。熊贝格想再刺一剑,可是里贝拉克不等他的剑到,用第一种架式一
挡,反身一剑刺中熊贝格的肋部。双方都负了伤,里贝拉克说道:“如果您愿意的话,现在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这
时凯吕斯同昂特拉盖已经越斗越激烈。凯吕斯因为缺少一把匕首,处境十分不利:他不得不用左臂来挡避,由于臂膀裸
露,他每挡避一次总多了一次伤痕。几秒种以后,他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整个手上却鲜血淋漓。昂特拉盖恰恰相反,
明白自己占了上风,而且身手与凯吕斯同样敏捷,尽可能在最远的距离挡避。他还击了三剑,三剑都击中了凯吕斯,虽
然伤势不重,但血从凯吕斯的胸前三处伤口流出来。每击中一处,凯吕斯总是说:“不算什么。”利瓦罗同莫吉隆仍然
在谨慎地互相窥视。里贝拉克由于伤口疼痛而大为愤怒,而且他感到流血过多而气力逐渐衰竭,因而他向熊贝格扑过去。
熊贝格一步也不后退,只把剑伸了出来。两个年轻人同时刺中了对方。里贝拉克被刺穿了胸膛,熊贝格的脖子受了伤。
里贝拉克受了致命的伤,不得不将左手捂住伤口,把自己暴露出来。熊贝格利用这个机会,再刺里贝拉克一剑,刺透了
他的肌肉。可是里贝拉克用右手抓住熊贝格的手,左手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一直深到护手。锐利的匕首刺穿了心脏。
熊贝格闷声喊了一声,倒了下来,连带把里贝拉克也拉倒下去,因为他的剑始终贯穿着里贝拉克的胸膛。利瓦罗看见自
己的朋友倒了下去,急忙后退一步,奔去救助,莫吉隆在后面追了过来。他走快了几步,帮助里贝拉克从胸膛里使劲拔
出了熊贝格的剑。这时候莫吉隆已经赶到,他不得不返身迎敌,处境对他很不利,他站的地方很滑,不容易站稳,架式
也摆得不对劲,更有阳光刺眼。不到片刻,莫吉隆一剑劈开了利瓦罗的脑袋,利瓦罗手一松,剑落到地上,人也倒了下
去。凯吕斯被昂特拉盖逼得很紧。莫吉隆连忙再刺利瓦罗一剑,利瓦罗完全倒了下去。埃佩农快乐地大喊一声。凯吕斯
和莫吉隆现在是两个人对付昂特拉盖一个人。凯吕斯浑身是血,可是都是轻伤。莫吉隆几乎没有受伤。昂特拉盖明白当
前的危险,他的身上没有损害一根毫毛,可是他开始感觉疲劳,何况现在又不是向一个受伤的人和一个杀红了眼的人要
求停战片刻的时候。他一劈,猛力劈开凯吕斯的剑,趁这机会纵身一跃,跳过了一道栅栏。凯吕斯一剑刺过来,只刺在
木头上。这时候莫吉隆从侧面向昂特拉盖进攻,昂特拉盖只好转过身来。凯吕斯利用这个机会,从栅栏下面钻了过去。
希科说道:“他完了。”埃佩农大喊:“国王万岁!加油呀,我的勇士们,加油。”昂特拉盖说道:“先生,不要吵,
请您不要侮辱一个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的人。利瓦罗抬高声音说:”何况他还没有死。“利瓦罗浑身血污,叫人恶心,
没有人再想到他,这时候他忽然跪了起来,把匕首朝莫吉隆两肩之间刺进去,莫吉隆哼了一声,笨重地倒了下去。”耶
稣,我的天主!我死了。“利瓦罗也昏了过去,这下猛击和怒头中烧把他剩下的力气全数耗尽了。昂特拉盖垂下手中的
剑说道:”凯吕斯先生,您是一位勇士,您投降吧,我饶您不死。“凯吕斯说道:”我为什么要投降?我倒在地上了吗?
“”没有,不过您已经浑身是伤,我却安然无恙。“凯吕斯大喊:”国王万岁!先生,我还有剑呢。“他向昂特拉盖冲
过去,不管他的行动如何迅速,昂特拉盖还是躲过了。昂特拉盖一把从护手附近抓住他的剑说道:”不,先生,您没有
剑了。他扭着凯吕斯的手臂,使他不得不松手让剑落下。不过昂特拉盖的左手也轻轻划破了一只手指。凯吕斯大声嚎叫
:“啊!给我一把剑!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