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胭脂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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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邢如意微微眯了眼:“我再问你一句,你究竟对铃铛做了什么?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的回答还不能令我满意的话,我不介意让我的保镖兼仆人用两根小手指头捏死你。”
小蛤蟆看着狐狸,轻轻的打了个冷颤。
“你说的是那个身上带着一串铃铛的小姑娘吗?”
“对,就是她,老实说,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对她做什么?”小蛤蟆低头,踢着脚边的草叶:“我只是喜欢她,偶尔去她梦里跟她玩。”
“只是玩?”邢如意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手指关节也给握得嘎巴嘎巴响:“小蛤蟆,有句话姐姐我觉得一定得告诉你,那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有,姐姐很喜欢用私刑,尤其喜欢对妖用私刑,你呢,最好是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我,我只是想把她变成跟我一样。”小蛤蟆舔舔嘴唇:“我想她给我当老婆。”
“噗嗤!”邢如意觉得自己被一口吐沫给呛着了。
正文 第047章 四时入门欢(7)
铃铛中的是蛤蟆毒,用小蛤蟆的内丹洗了也就没事了,其原理跟千年后的**洗胃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工具。小蛤蟆吐出自己的内丹,用法力送到铃铛体内,让内丹沿着小铃铛的五脏六腑运转,将附着在铃铛体内的蛤蟆毒给吸附出来。比着后世冰冷的机器,这种方法显然要“温暖”许多,不过也够恶心的。
等祛毒结束,她才将小蛤蟆拎到一边,低声问他:“你下毒也是用内丹下的吗?”
小蛤蟆略显羞涩的低下头去,半响才轻轻的说了句:“我只是亲了她一下。”
“那你用现在这个形象去亲的还是你原本的那个形象?”虽然极力的进行克制,但邢如意脑海里还是出现了一个美少女被懒蛤蟆亲吻的画面,不忍直视。
小蛤蟆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抬着脸问:“这个有区别吗?”
“有,当然有。如果是前者,小铃铛顶多觉得自己是被人占了那么一丢丢的便宜,如果是后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会觉得吃饭有些困难。”
小蛤蟆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
“好啦,人类的世界不是你一只小蛤蟆能懂的。对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来骚扰小铃铛,也不许去骚扰别的小姑娘,至于你在张家铺子里做的事情,我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过去了。”
“为什么我不能跟铃铛在一起?”
“因为你是妖,她是人,你跟她在一起会害了她。难不成,你真想让这么可爱的小铃铛变成跟你一样的小蛤蟆妖?”
“那你跟他呢?”小蛤蟆指着站在一旁的狐狸:“我瞧的出来,他也是妖,而且还是只很强大的妖。既然你能跟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不可以跟铃铛在一起。”
邢如意翻翻白眼,用手戳着小蛤蟆宽宽的额头:“你傻啊你,你刚刚也说了,他是只很强大的妖,那么我跟他在一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你想跟小铃铛在一起是吧?好啊,我不反对,但前提是你得修炼的跟他一样强大,否则想都不要想。”
小蛤蟆委屈的瘪瘪嘴。
“很委屈是吗?觉得很不公平是吗?”邢如意做茶壶状,继续用手指戳着小蛤蟆的额头:“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很公平的事情,你不去付出,能妄想得到回报吗?你只看得到我们在一起,但你不知道我们彼此都经历过什么,所以你没有资格说自己委屈。还有,你是男妖不?是的话,就要有所承担,有所付出,你要做的不是把小铃铛变成和你一样的妖,而是变成和她一样的人。如果做不到,至少也是只不伤害她,而是保护她的妖。”
小蛤蟆被说的一愣一愣,最后低下头,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会好好修炼,努力变的跟他一样强大。”小蛤蟆指着狐狸,狐狸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他们刚刚的争论都与自己无关。
“有志气!”邢如意改戳为拍,巴掌落在小蛤蟆的肩膀上:“虽然你只是一只懒蛤蟆,不过我很好看你哦。加油,一千年而已,说起来漫长,其实也蛮快的。我偷偷告诉你,我也是被他在很小的时候看中的,然后又被他从千年后给带了回来,于是我们现在过着幸福而快乐的生活。”
“真的?”小蛤蟆眼睛亮亮的。
“真的!”邢如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骗你的话,就罚我也当妖。”
“好毒的誓。”小蛤蟆吐吐舌头,化成一团灰色的烟尘消失在院落中:“我相信你,我也会努力修行,尽快回来找铃铛的。”
邢如意吐吐舌头,转身依进狐狸的怀中。
“你在骗他。”狐狸低头,完美的下颚抵着如意的额角:“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我知道。”邢如意靠在狐狸怀中假寐。
“知道还发毒誓?”狐狸蹙眉。
“我发的不是毒誓,而是美好的愿望。”邢如意睁开一只眼:“老实说,我倒真希望变成和你一样的妖,走路不用腿,吃饭不用嘴,生活不要太美好啦。”
狐狸无语,只是将邢如意又搂得紧了些。
按照约定,在小铃铛痊愈后的第二日,四娘便拿了桃花酒的配方过来。邢如意只是瞧了一眼,就将那方子还给了四娘。
“如意姑娘,你这是——”
“我改主意了。”邢如意耍赖的托着下巴:“我仔细想了想,若只是拿了你的方子,貌似有些吃亏呢。”
四娘抿紧嘴唇,神情中略带一丝不安。
“这样吧,方子你还拿回去,作为治好小铃铛的回报,我要你将酒肆的股份分我一成,也就是说,以后咱们合伙经营李家酒肆的生意,当然啦,我吃负责出钱,你负责出人,出技术,出劳力,贩卖之后的银钱你九我一,如何?”
“这——”四娘紧捏着那张桃花酒的方子。
“怎么,你不愿意吗?”邢如意蹙眉,人也坐端正了。
“不,四娘不是不愿意,只是这样一来,如意你不是要吃亏了吗?”四娘摇摇头:“这样吧,依照先前的约定,方子还给如意你,至于酒肆的生意,如意若是肯参与,必是好的,我与如意你五五分账。”
“五五分账就算了,占一半的利益,我的压力也会很大的。至于这方子,既然是你夫君留下的,我若强收了也是不妥。这样吧,我占三,你占七,不过我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以后李家酒肆不光要卖桃花酒,还要卖桂花酒、梅子酒什么的,只有花样多了,咱们赚的银子也才能更多。另外,我还想盘个地方做吃食,到时候务必需要四娘你来出面,你也知道我是外乡人,在这洛阳城里头总有些事情是不大方便的。”
四娘在一旁只听得目瞪口呆,若不是如意提醒,只怕连手中那张视若生命的桃花酒配方都给揉碎了。
正文 第048章 四时入门欢(8)
从义庄中醒来是什么感觉?
刑如意说,是寂寞。
那是一种恐惧与极度宁静交织着的寂寞,让你在恍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刑如意就躺在那张床上,坚硬而粗糙的木床,没有一丝人间的温度。她睁着眼,眼睛里全是白光,惨白惨白的光。接着,她听到了一声咳嗽,穿过细碎而呜咽的风声,钻进耳朵里。再然后是脚步声,极轻的,猫一样的脚步声。
这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全新体验,非常奇妙的感觉,紧张而刺激。下意识的,刑如意闭了眼,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噗通!噗通!”的快速跳动起来。
青葵花般的气息扑入她的鼻腔,接着是一缕细发,显然头发的主人并未精心打理过他的头发,感觉有些杂乱,毛绒绒的,像是冬天原野里被吹乱的茅草。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行事极为小心,腿脚上有些功夫的男人。唇角上挑,勾出一抹淡然的笑,在睁眼的瞬间,右手准确而迅猛的握住男人的后颈,在一声极低的闷哼中,她睁开了眼。
惊愕,瞬间从瞳孔中散开,紧跟着是男人犹如鬼魅般迅速散开的阴影。
自从被狐狸拐带到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能在她的牵制中逃开,尤其还是这样一个身形瘦小,看起来并不具备任何法术的男人。这是个长的并不怎么好看的男人,右侧被散发遮掩的脸颊上还露出被火烧过的坑坑洼洼,但出奇的他却长着一双极为好看的,与那张脸完全不相称的美丽眼睛。
“如意姑娘!”
在刑如意的打量下,男子微微侧身,将自己受伤的右脸藏进阴影里,一身黑衣与义庄墨色的墙融为一体。他的声音远不如他的眼睛来的美丽,而是像他的脸一样,让人感到惊愕。那是一种犹如声带被撕裂般的,粗糙如砂纸一样的声音,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当真如鬼一般。
“你是谁?”
刑如意双手环胸,眼睛微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阿兴,这里的人都管我叫阿兴!”
男人略抬了眼,目光从刑如意的脸上划过,继而溜到一旁的光影里。
“是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的?”刑如意挑眉,同时抬了抬下巴:“老实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带到这个鬼地方的?你应该知道,我的管家不是什么善良人。”
“殷公子不在。”
阿兴淡淡的回答。
刑如意长哦一声,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对哦,我怎么忘记了,那只臭狐狸回山上去了。”
负责看家护院的狐狸不在,她今夜又贪杯,在四娘那里多喝了几杯新酿的梅子酒,于是夜里就睡了沉了些。也难怪,人都被从家里搬出来了,她竟一点感觉都没有。微蹙眉,刑如意思索着是否该让狐狸给自己找个护身灵兽什么的,这次遇到的是阿兴,她还能安然的从义庄的木床上醒来,若下次遇到是采花贼,她岂非要哭死。
想到这里,刑如意冷不丁的打了个颤,看向阿兴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戒备。
“阿兴并未对姑娘做什么。”瞧见了刑如意眼中的戒备,阿兴下意识的往后又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道:“阿兴只是不得已,若是以这副模样上门,只怕会吓到了姑娘你,因此才不得不用这样唐突的方式。”
“你怕自己样子难看会吓到我,难道就不怕我这个样子从义庄醒来直接给吓死。”刑如意瞪了阿兴一眼,从木床上跳下来:“幸好,本姑娘我虽然胆子不大,好奇心却不小,勉强还能这么站着跟你说话。”
“如意姑娘严重了。”阿兴将头垂的更低:“早就听说如意姑娘不是寻常人,刚刚若不是姑娘手下留情,这会儿躺在义庄的只会是阿兴。”
“虽然你这话有点恭维的意思,不过我爱听。说吧,你大冷天儿的你把我从家中掳来到底要干什么?”
“请姑娘救一个人!”
“救人?”刑如意蹙眉,“救什么人?”
“我表妹!”阿兴说着,那双漂亮却接近枯萎的眼睛里居然绽放出一丝光彩来。
“我只是个卖胭脂水粉的,救人的事情你该去找季胜堂的刘掌柜,若是银钱上有些欠缺,我倒是可以支应你一些。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些银钱可是要还的。”
阿兴面色微窘,稍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不能去找季胜堂的人。”
“为什么?”
“姑娘看过之后自然就会明白”
阿兴说着,走到墙角处一盏燃着的油灯那里,轻轻转动了两下,地面上传来“轰”的一声响,露出一个地道的入口来。
刑如意稍微迟疑下,跟着阿兴身后下了地道。在飘忽的烛火中,约莫乡下走了十几个台阶,眼前出现了一个可供两人并排行走的走廊。走廊两侧也各置了几盏油灯,从气味来判断,燃的并非是一般的油脂,因此光线也要比一般的油灯暗淡些。
又走了几十步,阿兴忽然停了下来,指着眼前的小房间说:“就是这里了。”
说完,将手中的油灯吹灭,推开门走了进去。
刑如意站在门口,四处打量着,低矮的墙面上布满墨绿色的青苔,与门口斜对着的则是石板床,紧挨着门口处悬挂着一盏小灯,发着幽幽的绿光,整间屋子在幽绿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就在刑如意犹豫着是否要跟随阿兴走进房间里头时,她听到了一个女人压抑着的低喊声,那种声音她并不陌生,在很多地方都听到过。
孕妇!生产!难产?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在被狐狸拐带到这个时代之前,她曾在医院,在很多的影像资料里听到过这个声音。那种强烈的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