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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大宋之天子门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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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双日,该处理县政上民计民生的问题了。

江逐流来到思补堂,郭松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一提起民计民生,郭松摆出了一大堆问题,其中最当务之急的是 阳县黄河南岸的饥民问 题。

北宋时期,黄河经由 阳、卫州(今新乡)、滑州(今滑县)、澶州(今濮阳)一带向东北入河北东路(今河北),并不是象两千年后经 阳向东过郑州入开封进入山东境内。

从宋真宗天禧三年(公元1019年)。 C27 年),黄河频繁在滑州一代决口泛滥。受其影响,

带也不时出现小规模的溃堤,淹没了大片良田。因I一带灾情严重,朝廷力量主要用在赈济卫州、滑州的灾民上了。

相比之下, 阳虽然受灾不严重,可是也有五万亩良田被黄河水淹没了长达两年多的时间,等黄河水退出后,这些良田都变成了盐碱地,庄稼不能生长。 阳县黄河南岸地区有一万多灾民面临无地可种的严峻局面。

按照北宋惯例,一旦某个地方受到大规模的旱灾和涝灾,为了防止饥民哗变,朝廷都会在这些地区招募厢军,只要入了军籍,就由朝廷养着了,虽然不能养得很好,但是可以保证不会被饿死。

可是在 阳这次黄河泛滥之灾,朝廷却并没有依照惯例在 阳灾民中招募厢军。这里有两个原因,一个是 阳长达两年多没有知县和县 丞,没有主政的父母官,谁会向上级,向朝廷反应 阳的灾情?另一个原因是因为 阳受灾的面积比较小,才五万多亩,不及整个 阳县管辖面积的十分之一,这些灾民人数不多,即使闹腾起来也没有多大危害,所以京畿道的官员隐约知道 阳县有部分地区受灾,但是却没有向户部申报。这两个原因结合起来, 阳县的一万多灾民就无人管无人问了。

如果仅仅是无人管无人问倒还罢了,京畿道主管钱粮税赋的转运使衙门还按照原来的钱粮税额向 阳县衙门派钱粮税赋,这让郭松到什么地方去征收那些缺额?那些饥民吃喝都没有着落,还要向他们征税派 粮,不是要逼他们造反吗?假如他们真的反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也会惊动朝廷,到时候这个逼反饥民的罪责谁来承担?郭松每日愁眉苦脸可不单单是因为他家里有个无法管教的小魔王,还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被京畿道转运使衙门的钱粮税赋任务给逼的。

江逐流道:“郭大哥,既然如此,那些所缺钱粮的数额你是怎么完成的?”

“怎么完成?”郭松苦笑道:“借呗!我只能向县境内富裕商户和财主借款借粮,并许以他们较高的利息,不管怎么说,先把转运使衙门征稽的钱粮税赋交上去再说。”

“那这些所借款项和粮食郭大哥打算怎么归还?”江逐流皱眉问 道。

“唉!”郭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摇头道:“不知道!有很多富户因为我借的太多而且从不归还,就拒绝再借给我了。而且经常有人来衙门里向我讨要账款。我被他们逼迫地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先寅吃卯粮。预先向一部分商户农户征收下一年的粮款,然后归还所借的粮款。不瞒县丞大人说,现在是天圣六年,可是我连天圣十年的粮款都征收过 了。”

“郭大哥,那些商户会同意你提前征收吗?”

郭松叹气道:“他们当然不会同意了。但是我会以减免部分钱粮数额作为条件,有些人贪图便宜,便会同意提前缴纳。”

江逐流点了点头,情况还真是复杂。无论是案件官司还是民生民 计, 阳县没有一处让他感到轻松的地方。

“好!郭大哥且莫担心!”江逐流伸手拍了拍郭松的肩膀道:“小弟既然已经到了 阳县,一定会想办法帮助郭大哥解决这些问题的。”

郭松赧然地对江逐流说道:“县丞大人,属下无能,连累了县丞大人。”

江逐流摇头道:“哎!郭大哥说得是哪里话来?这些情况属于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岂能让郭大哥担这个责任?要怪也只能怪上头那些腐败无能的官员了。”

说道这里,江逐流站起来道:“郭大哥,走,你带我到黄河南岸 去,小弟要看看那五万多亩盐碱地究竟是什么样子。”

郭松迟疑了一下说道:“县丞大人,你稍等,我去让张保多带几个弟兄,一道到那里去吧。”

江逐流道:“不用。张保还要安排明日的官司事宜,就你我二人就行。”

郭松坚持道:“县丞大人,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叫上张保吧,那一带饥民出没,不怎么太平,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江逐流无奈,只好由着郭松。

这边张保听说江逐流要去黄河南岸查看,顿时如临大敌,立刻叫上十个衙役,又在县城附近乡镇喊来二十个乡勇,一行人这才把江逐流护在中间,向黄河南岸方向走去。

第一卷 第九十章 黄河劫匪

大地白茫茫的,仿佛是刚起了一层白霜,或者是下了一场小雪。一阵寒风吹来,卷起了地面上白花花的盐碱,呼啸着向远方去了,这等景象让江逐流仿佛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让他感到格外寒冷,这种透彻心扉的冷与其说是身体上的,不如说是心理上的。这种寸草不生的盐碱地,该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如何讨生活?

江逐流本来以为来自现代社会他已经看惯了人间冷漠,对别人的疾苦已经可以做到不闻不问无动于衷了,可是当他站立在白茫茫的盐碱地上的时候,江逐流发现他错了,以前无动于衷是没有把他放在那个应该承担责任的位置上。现在他身为阳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想法和心境和以前身为旁观者的时候有了天壤之别。

盐碱地倒也不是完全寸草不生,在低洼的积水之处还是稀疏的生长了一些细小的芦苇,枯黄的茎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偶尔也能看到几株碱蓬,干硬的枝叶上挂满了碱霜。

江逐流走了十来里路,满目都是白花花的盐碱。他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问郭松道:“郭主簿,这盐碱地绵延到什么地方?”

郭松往前遥指道:“还要再往前十里,直到汴渠和黄河的交汇处。”

汴渠和黄河的交汇处江逐流却是知道。严格来说,甚至黄河的一小段也被称为汴渠。汴渠从洛阳洛河出发,绵延几十里后自巩县进入黄河,在黄河中行驶几十里后,在阳广武山附近入汴河,直至开封。这段行程江逐流走过,他只是没有想到,看是繁华的汴渠一侧,竟然有这样寸草不生的荒凉盐碱地。

江逐流点了点头,道:“好,你们就随本县这样一路看过去吧。”

一行人走走停停,十来里路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不过这一路行来倒也安全,并没有发生什么饥民拦路打劫之类的事情。江逐流想着从衙门出发时张保和郭松如临大敌的模样就感到好笑,真是小题大做了!

郭松和张保却不似江逐流这般想,他们眼见到了汴渠和黄河的交汇口,已经能清晰看到运河里的船帆,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逐流忽然发现运河两侧有很多人影往来穿梭,似乎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忙向郭松问道:“郭主簿,那些人是在做什么?”

郭松忙回道:“县丞大人,汴渠是一条人工运河,需要注黄河水才能保持通航。可是黄河水泥沙多,时间长了会淤塞航道,因此每年冬日农闲的时候,负责运河管理的排岸司都要招募民夫运河进行挖排清淤,疏浚航道。也幸是如此,黄河南岸的灾民才冬日里才有了一条活路。属下央过排岸司的程大人,让他招募民夫时多招一些南岸失地的灾民。”

江逐流一路上都表情沉重,此时方才有了一丝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衣冠,郑重其事地对郭松拜了下去。

“郭主簿,本县代这些失地的灾民拜谢于你!”

“县丞大人,你这不是折煞郭松么?”郭松连忙闪到一边,面红耳赤道:“郭松身为阳县主簿,做这些都是份内之事。”

“呵呵,本县可不管什么份内不份内,就冲郭主簿此举,你就当得起本县一拜。”江逐流还是冲着郭松硬拜了下去。

郭松躲避不过,只好尴尬地受了礼。

江逐流拜罢,起身问道:“郭主簿,这些饥民疏浚航道,工钱可高?”

郭松摇了摇头道:“肚子能混个半饱就行了,哪里还有什么工钱?”

江逐流黯然。

郭松又道:“即使这样,疏浚航道的差使也不是时时都有,夏秋两季黄河水势浩大,运河航道就不便疏通。这两个季节本来是万物生长成熟结果结实收获之时,偏偏对这一万多灾民来说,是最难挨的时间。”

江逐流默然良久,方才指着远处的黄河大堤言道:“我等到那黄河大堤上看看去吧。”

上了黄河大堤,只见黄河水浩浩荡荡,滚滚向东北方向流去,比江逐流记忆中后世那死蛇一般的黄河不知道要浩大多少倍。

江逐流站在大堤上感慨万千,谁能够想到,一千多年后,这浩荡的巨龙会变得如幼蛇一般瘦弱?即使这样,还有无数巨大的水泵插入那瘦弱的身体,如吸血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大堤外抽水?

一想到后世那巨大的水泵,江逐流心中蓦然一动,仿佛想起了点什么,却一时间又抓不住,正在苦恼间,忽然看见大堤上奔来几个人,衣衫俱被扯破,外表狼狈不堪。

这几个人正自奔逃,忽然发现前面站着一群官差打扮的人,不由得喜出望外,他们狂奔过来,口中喊道:“官差大人,有强大,有强大啊!”保心中一

中已经按在腰间钢刀的手柄上。身后的那些衙役乡I钢刀抽出,长枪举起。

“强盗,强盗在哪里?”

张保上前一步,抓住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就在,就在十里外的树林中!”那人急速地喘着气说道。

张保一听强盗还在十里之外,方才松了一口气,他身后那些衙役乡勇,也将钢刀长枪收起。

张保把这几个人带到江逐流面前,说道:“这是我家县丞大人,你把遇到强盗的经过向我家大人禀告便是!”

那几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江逐流面前,口中喊道:“县丞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强盗整整抢走了我们五百斤粮食啊。”

江逐流和颜悦色道:“你等莫急,起来慢慢说话。”

那几个人这才站起来,把事情经过向江逐流道来。

原来他们几个人是三十里外刘家寨人士,家里存了点粮食。听说汴渠口这里有粮商收购粮食价格高上一些,几个人便约在一起打算把存粮运到汴渠口来出售。因为走黄河大堤上面要近上七八里路,他们贪图路近,便上了黄河大堤,不料却在黄河大堤上遇到了强盗,不但把粮食抢走了,还把他们捆起来扔到大堤旁的树林里。他们花了好几个时辰,把绳索在树干上磨断,这才逃出来。他们不敢原路返回,打算奔到汴渠口,沿着汴渠到阳县衙门报案,不想在大堤之上就遇到了官差。

江逐流叹了一声,本想今日出来查看盐碱地,寻思解决这一万多灾民的生计问题,不料还是遇到了官司。

“你等告诉本县,是什么时辰遇到劫匪的?”

“禀县丞大人,我等为了及早赶回,二更天就从刘家寨出门,遇到劫匪的时候天还不亮。”为首一人回答道。

“你等可曾看清劫匪模样?”

“禀告县丞大人,天色黑暗,劫匪又面蒙黑布,小人不曾看清劫匪模样。”

江逐流皱了皱眉,又道:“可曾听清楚劫匪的口音?”

为首之人想了一下,道:“县丞大人,那些劫匪尽力改变着自己的口音,可是小人还是能听出,他们某些话语中带有本地口音,应该是我们阳县人士。”

“从你们遇见劫匪到现在有多长时间?”

“约莫有四五个时辰了。”

“那你等可曾看见劫匪往什么地方去了?”江逐流又问。

“回县丞大人,劫匪们把我们蒙上眼睛扔在树林中,我等实在不知劫匪往什么地方去了!”

江逐流眉头紧锁,时间过了这么久,劫匪应该早就逃离了现场。这几个人没看清劫匪的模样,也不知道劫匪逃向什么地方,所能提供的线索实在是有限。虽然说能听出劫匪有本地的口音,可阳一个大县,人口这么多,怎么能弄清楚谁是劫匪呢?

“你们且稍等!”

江逐流说了一句,然后把张保和郭松拉到一边悄悄问道:“郭大哥、张大哥,你们怎么看这个案子?”

郭松对江逐流道:“这个案子张县尉知道。”

然后他指着张保道:“你还不快告诉县丞大人?”

江逐流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竟然破得这么容易,他充满期望地望着张保,口中说道:“张大哥,快告诉小弟。”

张保苦笑一声道:“县丞大人,这个案子属下虽然大约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却找不到证据去抓人。”

江逐流奇怪道:“这是为何?”

“县丞大人,这件案子很可能就是田家堡里田老大几个人做下的。他们也是黄河南岸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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