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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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安见衙内刚才还对自己不理不睬,一提到林冲的娘子就脸色大变,自以为得计,忙谄笑道:“衙内,小人思量一计在此,端的是百发百中,定要扶保衙内抱得美人归,方能报答衙内平日的知遇之恩,眷顾之情。”
高强心念电转:看来这小子已经开始泛坏水了,记得水浒里这小子是献了上房抽梯之计,也只是找机会偷情罢了,不过今天陆谦也登场亮相了,难保不一下子拿出误入白虎堂的毒招来,我可要问清楚,不能让他们如此陷害好人。
当即笑道:“果然有此妙计,进来详细说给我听。”
富安见衙内眉开眼笑,一脸的淫思,自庆得计:看来衙内对那林家娘子真是念念不忘啊,这下如果搞定,我可就发达了!也幸亏我多长一个心眼,连夜赶来向衙内报告,要是等到明天让陆谦那厮献计,岂不是功劳都被他抢去了?
两人进了小院,小环早迎上来,伺候着衙内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富安就在一旁站着。高强挥手示意小环退下,忙问道:“什么好计,快说来听听。”
富安口沫横飞地说道:“衙内,今日所见的那陆谦,在禁军中做一个虞候,他平时与林冲最好,二人兄弟相称。这陆虞候家就在衙内左邻,他后院有一座小楼,上面建了一间阁楼,僻静之极的去处,十步之外打雷也听不见。依小人之见,来日命那陆谦请林冲去那阁楼饮酒,过得片时,却叫陆家下人去林冲家里告急,只说林冲酒后头重脚轻,跌破了头,那娘子夫妻关心,必然赶着来看,却将她带到陆家前院一座楼上,趁机撤了楼梯,衙内从内转出,到时那娘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衙内又是这等风流的人物,还不是手到擒来么?”说罢淫笑不已。
高强听罢,暗里松了一口气,原来还只是男女之事,没想到要去害死林冲。不过这也是常情,上司若是看中了下属的女人,多少没皮没脸的上赶着把自己的枕边人双手奉上,只为博上司欢心,此计若得售,以常理想来,那林冲也只得忍气吞声罢了。
刚要翻脸将富安骂出,忽然心生一计,便笑道:“好,说得好!此计虽上不得凌烟阁,却也端的是好计了,待明日本衙内向父亲请了早安,便与你同去行事便了。”
富安大喜,连声向高强道喜,祝衙内明日得偿所~~望,一步三摇地去了。
高强转进屋来,小环上前服侍着脱了外衣,洗漱一番便睡下了。虽然灯下看美人是别有一番情趣,不过高强骨子里终究还是个现代人,看小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总觉得跟这小丫头在一起别扭的很,感觉自己象个奴隶主一样,还是没让她侍寝,顺带把早晨叫醒的惯例也改了。
不过惩于早间小环那惊惶失措的样子,高强说话倒是找了一个借口,只说自己得遇明师,从今日起要勤练道法,不可多近女色。小环红着脸答应了,捧着换下的衣服自去外间,只留下高强坐在床头,望着那窈窕的背影,忽地又有些后悔起来。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起来,高强紧着走到高俅书房,把昨夜与闻涣章的计议跟高俅一说,高俅大喜,连声称赞高强大有进步,这一招可谓暗渡陈仓,表面上不得罪执政的赵挺之,暗地里帮助蔡京,如果他日蔡京复位,高家的权势也必定是水涨船高了。
高俅看这假儿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当下命人用托盘捧出一件东西来,一掀上面的黄绸子,原来是一口长刀,刀刃长达五尺,柄却只数寸,刀身微弯,色泽幽暗,其上有无数暗纹。
高强一见大惊,这刀骤眼看去貌不惊人,但细看之下,只觉得那若隐若现的花纹犹如活过来一般,有一股力量在刀身上流动,虽然只静静地躺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杀机暗伏的感觉。
高俅“呵呵”笑道:“我儿,此乃当年大食国进献的名刀,此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更有一番奇特之处,刀身曲直如意,其刀鞘暗藏玄机,可围于腰间,恰如一根腰带一般。”说着将刀归鞘,走上来系在高强腰间,只听喀哒一声,两端相扣竟是天衣无缝,外表看来只是一根连华丽都说不上的腰带。
高强兴奋了一会,却又将那刀解下来放回托盘上。
高俅讶然道:“我儿,此刀既然为父亲手围在你身,就是送给你了,为何推却?”
高强叹了口气:“此刀虽好,奈何孩儿手无缚鸡之力,不知使用之法岂不糟蹋了宝物?还是请父亲择壮士而赠吧。”
高俅笑道:“我儿,你每常在外行走,身边岂可无防身利器?此刀神物自晦,精华内敛,正可防身。至于这使用之法,待为父选军中刀法大家,择日教授我儿便了。”
高强大喜谢了,双手接过宝刀,正要戴在身上,忽听屋外有人禀告:“二位党统制求见都指挥使大人。”随着话音,党氏兄弟满脸堆笑地走进来,向高俅和衙内见了礼,一见那口刀,登时兴奋起来,眼珠子简直要掉下来一般。不过这刀是高俅珍爱之物,况且二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高俅面前玩兵器,只能过过干瘾罢了。
几人说了一会闲话,高强将那口刀在腰间扣好,便向党氏兄弟道:“二位统制,小生今日有些俗事,要烦请二位统制拨些精壮军士来用,还望襄助。”
高俅一楞,忙问道:“我儿,可是要与什么人争斗?”
高强笑道:“也不是什么争斗,只不过孩儿昨日在大相国寺遇见一个极雄壮的和尚,闻说此人力大无穷,勇猛过人,颇想试试他的能为。”
党世雄一听衙内有用人处,连忙道:“衙内且放宽心,待小将点他百来个狼虎之兵,一发擒了那和尚来给衙内看耍。”
高强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白痴啊,我什么时候说要抓人了?再说,就是真要抓人,一张帖子送去开封府不就搞定了,哪用得着跟你借兵?实在没好气答他。
党世英倒还有点头脑,见衙内神色间不以为然,也暗骂弟弟草包,忙拍胸脯道:“衙内放心,小将这便去差几个身手高明的选卒,亲自带着听凭衙内调遣便了。”
高强一听,对嘛,这才是懂得迎合上司的好部下,便笑道:“区区玩耍小事,怎劳动得党统制大驾?”面子上总要客气两句。
党世英连忙大表忠心,表示自己受都指挥使和衙内的知遇之恩,虽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别说是帮衙内去戏耍一个和尚,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也杀个七进七出。
党世雄这会也回过味来,把胸脯拍的山响,放言只要衙内一句话,那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不过粗人还是粗人,只顾着拍衙内的马屁,却忘了高指挥使才是正主,好在高俅素知他脾性,又兼爱惜自己的假儿子,也不在意
高俅听得连连点头,笑道:“我儿,二位党统制都有万夫不挡之勇,帐下也有勇士无数,还是请他二位从旁照护一下。” 高强今日正是用人之时,此刻工夫已经作足,便不再推脱,老实不客气地答应了。
这二人本来就是要巴结高俅,一听大老板发话,那是马屁拍对了地方,立刻精神大振,都忙不迭地答应,飞也似地跑去点兵了。
高强又命人去招陆谦,至于富安是不必招的,此人一贯在门下混事,连睡觉都在前院班房里混赖,今日又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天不亮就在前院候着了。
工夫不大,党家兄弟带了二十几个军士前来,眼见各个五大三粗,精神充足,高俅甚是喜欢,叫都听衙内差遣。高强一问,这些竟是殿前司侍卫马军的选锋。原来有宋一代骑兵不振,只好以精锐剑手为前锋,号为选锋,都是近身搏击的强兵,历次战役中都有出色表现,在青唐之战中面对异族的骑兵都毫不退缩,是宋军一等一的强兵。这党氏兄弟着意巴结,竟把禁军的精锐调了二十几人出来。
高强别过老爸,一行人到了前院,会合了陆谦富安,便齐到班房坐定。
既然便宜老爸已经发了话,高强也不客气,吩咐都换了便服,各人身藏铁链绳索,命党氏兄弟各领一队十余人,如此这般交代了一遍,又叫了两个平日在衙内左右帮闲的人引领,二人分头去了。
又唤过陆谦,吩咐他依昨日与富安所商议的计划行事,赚那林冲到阁楼上饮酒,再命他安排一个伶俐的下人,预备去赚林冲的娘子。
一切安排停当,高强叫富安头前带路,径去陆谦家中安坐,静待各路消息。
(第六章完)
第七章 收服(上)
高强坐在陆家的前院楼上,吩咐砌上一壶茶来,富安赶紧倒上一杯,蹶着屁股捧到衙内面前。高强接过茶杯,看了他一眼,也不言语,把茶杯往地下一倾,将茶都泼在地下,然后又递还给他。
富安楞了一会,见衙内又指指茶壶,忙又倒了半杯。高强接过来啜了一口,一股新茶清香直冲脑腑,仿佛整个人置身于新式的氧吧一样,慢慢睁开眼道:“下次记得,倒茶之前先要暖一暖茶杯。”富安这才恍然,衙内可真是会享受啊。
这正要马屁狂拍,却听楼梯上脚步声响,陆家有下人来报:“禀衙内,林教头已经被我家老爷请到后院阁楼里了。”
“嗯。”高强点了点头,把手一挥,富安当即挺胸叠肚,喝道:“再探!”他这是学的戏文里的台词,那些大将都是一路探马报过,一声“再探”就打发了。猛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在衙内面前太放肆了,忙偷眼看看衙内,只见衙内捧着茶杯,闭着眼睛闻那丝丝清香,面露微笑,看来并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殊不知,衙内这时可没听他说什么东西,正在因刚才的那句“林教头已经被我家老爷请到后院阁楼里了”而浮想联翩,想的却是“我那枕头底下的几本阁楼,现在不知怎样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富安低声道:“衙内,是不是该去请林家娘子了?”
高强睁开眼睛,奇道:“又没有外人在,你说话这么低声干什么?”
富安老脸一红,所幸他脸皮本就是紫棠色,倒也看不出来:“衙内,小人不知怎地,有些心虚起来。”
高强哼了一声,心说你还有心虚的时候啊,看来也就是个混混的材料:“去吧,记得抽楼梯啊。”
富安答应了,赶紧下楼去知会陆家的下人,自己也躲在厢房中。
工夫不大,只听楼下有人道:“林家娘子,教头就在这楼上,娘子快上去看看吧。”
“相公、相公!”随着几声娇声呼唤,就见林冲的妻子张氏面色惶急,拾级而上。只见她薄施粉黛,淡扫娥眉,只穿着寻常家居的衣裙,却更有一番娴雅的韵味,高强心中暗赞:林冲这家伙,真是好艳福啊!只是水浒中林冲出场时已三十多岁了,为何却没有小孩?莫非他或者她有不孕不育的毛病?
正自胡思乱想,那张氏见楼上并无他人,只前日所见的轻佻后生一人端坐,手里捧着一个茶杯,正向自己淫笑,肚里吃了一惊,已知中计,回头再要下楼,却见楼梯已经移去,正所谓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这张氏是将门之后,却颇有胆略,当下也不惊慌,向高强道:“这位衙内,为何将民女困在这里?我家相公现在何处?”
高强暗暗点头,这女子不但相貌出众,胆识也过人,若是个寻常女人,这时早吓得哭天抢地了,哪里还记得自家相公的安危?他放下茶杯,正容道:“娘子休要惊慌,但请安坐。本衙内决非淫亵之人,今日乃是为结交林教头,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娘子见谅。”
张氏面色雪白,仍强做镇定道:“民女只问衙内,我家相公现在何处?”
高强笑了一笑道:“娘子放心,本衙内仰慕林教头英名,怎敢生歹意?教头现下平安无事,连汗毛也不少一根。”
张氏闻言,神色稍定,默然坐在一张凳子上,离高强远远地,咬着嘴唇,忽然道:“高衙内,你是真心爱民女,还是只求一夕之欢?”
高强正在想那边党氏兄弟怎么还没动静,乍听这话倒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娘子你误会了,本衙内仰慕林教头已久,只盼能结交为友。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戏,怎敢对娘子有甚歹念?”
张氏神情漠然,一绺秀发从鬓边垂下来,发丝被几颗雪白贝齿咬住,缓缓站起道:“衙内若是求一夕之欢,民女虽蒲柳之姿,情愿奉承衙内,只求此后再不相缠。如若衙内欲霸占民女,拆散民女夫妻,愿即死于此楼下!”
高强吓得不轻,心想要是逼死了你,我这辈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林冲还不得跟我拼命?只是自己名声太差,怎么表白人家都不相信,眼见张氏已经走到楼边,手扶栏杆,回头冷声道:“民女是生是死,衙内一言可决!”
高强急得直搓手,暗骂施大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