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4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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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燕京的守备则留给将要成立的燕山府去操心,高强的常胜军是野战编制,可不能拿来浪费在地方守备上,这燕京素来号称人马勇劲,钱粮广盛,若是连这点守备功夫都作不来,太也浪得虚名。
当日定下了卢沟桥建设的大略,此事便交由燕京降顺官吏与刚刚赶到燕京城中的石秀一同负责。高强正要回燕京,种师道关于土木之变的急报便到了,害得高强对着信报上地土木二字发了好一会愣。
“这真是,方修卢沟桥,又闻土木堡,本衙内创造历史地本事未免太大了些……好吧,现在还没有土木堡,这地方只是叫土木而已。”收拾心神,高强颇觉有些无奈,原本他殚精竭虑,就是为了限制与辽国之间冲突的烈度,若是萧乙薛果真能率军退避三舍,将奉圣州等州郡相让的话,燕云十六州全土便尽数收复,与辽国之间大可在此基础上重新商议盟约,然后就可以坐观辽国和女真拼死厮杀,衙内退休享福地好日子大概也就不远了。可如今……
看看种师道的奏报,拦截人户一万八千户,丁壮五万人,马三万余,牛羊不计其数……这当中有多少是萧乙薛的旧部,今已无从查证,就算是契丹人自己来了,恐怕也是闹不清楚。这拦截人户也就罢了,那童贯将萧乙薛的残兵一举歼灭,而且是在已经说好了让道放人的情况下,这梁子可就结的大了。倒不光是杀了一万多兵
,高强这边和耶律大石、萧干二将一战,杀死的契丹这个数字只多不少。
关键在于,放走萧乙薛之兵,乃是一个姿态问题,高强要借此向辽国传达的信息是,我这里真的不想打下去,不如大家就此收手吧?可是被童贯这么一打,辽国就算再是艰难,也不敢再相信大宋的和平愿望了,天晓得你是不是有意欺诈!
“死太监,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若非旁边有诸多降人看着,高强真想破口大骂童贯一番,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心火,只作若无其事状,命人传令给种师道,叫他将已占的居庸关外州郡交卸给童贯西军之后便即回师,而后自己率队回了燕京城。
进了悯忠寺的临时官署,身边没了外人,高强立时摘下假面具,指着西面大声喝骂,把童贯及其西军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到兴起时,险些将历史上童贯在宋金战争中的窝囊作为尽皆当作罪状。幸好脑袋里还有把门地。及时收住了。
众人见他火大,都不敢来劝,到底是耶律余睹故国关情,此事又危及宋辽邦交,由不得他不关心。当见高强收口不骂了,要紧上前道:“相公息怒,此事已然。发怒亦是于事无补。为今当务之急。须得遣使塞北。说明重修盟好之意……”
“你说的倒容易。如今叫本相如何取信辽国?倘若贵主索要土木之变地主谋者,以告慰此役被杀地契丹将士,难道要本相与童贯自己捆了去临潢府受死?”高强气急败坏。主因还是因为此事不易收拾,若是辽国因此而受了刺激,定要和大宋为敌到底,那么大宋北疆势必从此兵连祸结,就算是联结女真人把辽国打平了。也不过是换过女真为患而已,说不定还要加上蒙古人——别看此前蒙古人不显山露水,那是因为他和契丹同种,在契丹治下老实的很,历史上一旦换了女真统治之后,这些漠北的民族一个个都不安分,逼得女真竟要筑界壕以抵御其侵袭,说是界壕。其实从今天的考古所得来看。和长城也差不多少了。
想到有可能要同时与女真和蒙古敌对,外加西边还有西夏未平,高强头皮都炸了。这形势之恶劣,比之大明朝灭亡的时候还要糟糕咧!当然塞外不曾一统,异族地实力也不会如此强盛,但是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以为收复燕云就万事大吉的话,几十年后这恶梦般的局面便极有可能成真——没记错地话,铁木真好象四十多年以后就要出生了吧?当然了,要是本衙内带来地蝴蝶效应足以让这厮生不出来,那亦是一场大功德,对于蒙古人不是啥好事,对于别地民族那可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余睹见高强如此说,亦是为难,想想天祚地脾气,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此事虽难,总好过任凭局势恶化下去,大宋只有和女真联手,打得辽国万劫不复为止,他这个亡国之臣置于何地?思虑再三,总算被他想出一个补救的办法:“相公不妨先遣还燕京一役所俘契丹宗室,如萧德妃、大石林牙等人,并送与大辽钱粮若干,稍以为偿,则足见诚意,万事亦可徐徐商议。”
高强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不过这批俘虏虽然是他抓地,他可没权力擅自放了,总得经过朝廷允可,送粮亦最好是经由三省共议,否则要是落个资敌的罪名,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下便即写了札子,命人以金字牌六百里加急送往京中,随即下令各军与各有司皆安本位,加快燕地部署,大概此札子一上,他自己不久也要进京去了。
到得三月中,种师道率军回转宛平城驻扎,从河间府到此间的各条通道亦已建立,以张叔夜为安抚使的燕山路安抚使司开始运作,朝廷并采纳高强地奏议,以刘彦宗为知燕山府事,左企弓则招入朝中为官,其余燕京降人大小授官有差,多半都是在燕山路安抚使司干事,亦有调入内地为官者。常胜军亦开始分拆,有愿留下戍守燕地的予以甄别,补充进燕人兵员之后加以整训,用为戍边之军,余众则陆续踏上归程,将要回返大名府大营去——这并不全是因为顾念常胜军的主要兵员家乡在此,而是出自大宋“守内虚外,强干弱枝”的一贯战略。
诸事粗定,渐渐上了轨道,高强便即率领本部牙兵,带着一众高级俘虏,并耶律余睹、萧特末两个羁留之人,大张旗鼓地回程汴京去了,同行者尚有被招入京城叙官的左企弓、李处温等燕京降人,此外箱笼车辆亦有不少,乃是此役的战利品和燕京土产若干。
途中经过河间府,但见已有铁轨马车川流不息地北上,车上载着大半都是粮食,另有铜钱绢帛等,料
了活跃燕地的经济,便于此地尽快与大宋各地接轨。旅,有许贯忠在汴京调度博览会地资源,高强自是放心,也不大去理。不过这一套对于左企弓等降人来说却是新鲜之极,他们虽然是世代书香,终究局处燕地。又在契丹治下,其国中许多地区甚至还处于易货交易的阶段,对于商品流通地认识尚且比不上南方的士大夫,更遑论和高强这样的超时代理念相比了。
这一路行来,但凡见到些不明事物,譬如钱引,譬如应奉,譬如钱庄等等。左企弓等人照例都要问一问高强。而高强有意炫耀。亦不厌其烦地一一作答,而后在众人惊讶兼赞叹的目光和话语中飘飘然好久,乃是旅途之中乐事之一。不过,最大的乐事还不在于此,而在一路上官民对于平燕功臣的吹捧和赞颂,这种全民马屁的阵势,可不是等闲人能享受的!
于是且行且乐。高强只觉得身在云端,深深体会到古人所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地寓意。只是到得大名府,此间乃是常胜军久驻之地,留在当地地军属数万人遮道迎迓,各个喊着自家行人地名字,感谢高强出兵顺利,神速平定燕京。并不为别的。只为这么一来士卒死伤便少,后方少担些心事。
这些人都是军属,当地官吏衙役也不好驱逐。外加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等到艰难行至翠云楼下时,道路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也不知谁叫喊一声,都要高相公出来说话,当真是一呼百应,到后来尽是一片呼喊高强的声音。
眼见众情难却,高强只得由众人簇拥着上了翠云楼,站在三楼飞檐下向大众挥手致意,只这么一挥手间,大众已是山呼海啸地叫好,几万人仰着脖子往上看,那场面何其壮观?
这些人当中军属占了多数,其拥戴之心出自赤诚,高强身在三楼高处,却也看得分明,一时颇有些感动,正要说几句话时,身后忽然有人悠悠道:“衙内,可知功高不赏,情深不寿?”高强闻言,大喜回头,叫道:“贯忠,你怎的在此?”
人丛一分,只见多时不见的许贯忠从翠云楼后进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袭青衫,虽然如今他手中握着半个中国地商事大权,浑身上下却不闻一丝铜臭之气。众人亦多有识得许贯忠的,纷纷以礼厮见。
许贯忠来到高强身边,淡淡笑道:“小人本在京中预备迎候衙内回京,只是近来耳中颇有些事情烦心,又听闻衙内一路缓行,小人等候不及,只得出来此间,道左相迎。岂料今日万众相拥,道路不行,差幸衙内上了翠云楼,否则小人竟不得与衙内相见矣!”
“京中有事?”再联想到适才许贯忠出场所说的那两句话,高强大脑中已经接近沸腾的血液迅速冷却下来:难道说,已经有人造我的谣言了?
二人相交日久,许多事亦不须明言,只这么眼神无声的交流之间,彼此皆已深知心事。高强向许贯忠微微点了点头,便即回身,向楼下双臂一振,示意大众稍息,那声浪方才渐渐平息。他提起丹田之气,一字一句都传出老远:“大宋子民听真!此番收复燕云,全赖祖宗威灵,朝廷运筹帷幄,州县馈饷转输,将士阵前血战,方有此大胜,本相不过躬逢其盛,何功之有?”说罢,亦不待楼下众人回应,当即向西南方汴京所向,双膝跪倒,高呼万岁三声。
这时正所谓振臂一呼,万夫皆应,楼下众人见高强如此,亦皆随同向南高呼万岁三声,而后方渐渐散去。
高强擦了擦汗,命人就在这楼中招待随行诸人,自己捉着许贯忠来到后进僻静所在,劈面就问道:“京中究竟何事?”
左右无人,许贯忠也不再卖关子,压低了声音道:“衙内,可知今上已于今春立太子?”
这事乃是朝廷大事,高强虽然身在前敌,却也得悉,赵是于是年春上元节前,昭告天下,立长子赵桓为太子,亦即历史上的宋钦宗。当然这位太子现在的命运大约要好上许多,至少不大可能再被捉到北地去当三十几年地俘虏了。
见高强点头,许贯忠复道:“太子得立次日,便有一名使者来到博览会中,见到小人时,说道乃是奉了嘉王楷之命,待衙内得胜回京之后,想要向衙内学习理财之道。”
“嘉王楷?”只听见这个名字,高强心中登时一紧。怕什么来什么啊……自己无心政争,对于这最为敏感地立储一事,从来都是置身事外,不想你不去惹人,人要来惹你!第十三部完
第十四部 三朝北盟
第一章
楷乃是赵第三子,年纪比他大哥赵桓小了两岁,尚冠,因此目下爵位还只是嗣王,号为嘉王。此子生母是王贤妃,原先与当今郑皇后同为向太后押班,后来当赵登基作了天子之后,亦一同被向太后赐予赵为宫人,故而自来有宠。
若说这王贤妃的命,也真是不好,大行王皇后在的时候,她当然没有什么机会,王皇后后,原本她与郑皇后皆有机会母仪天下,她自己生了一个儿子赵楷,甚得赵喜爱,算起来还多了几分优势,母凭子贵么。可是强中自有强中手,郑皇后的手段更是高明,先是交结大宦官梁师成、黄经臣以为奥援,宫外又有外戚郑居中这样的重臣,再加上她对于王皇后所生的嫡长子赵桓关爱有加,视同己出,几样加起来可就胜过了王贤妃这单薄的一招母凭子贵了——况且你儿子也不是长子!
于是乎,王贤妃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郑皇后风光封后,一腔心思全都放在了儿子身上,至少赵桓成年之前,东宫之位尚且虚悬,赵楷素来又得赵宠爱,还是颇有机会立为太子的。事实上,赵楷作的也算不错了,比方那年蔡京回京献《哲宗实录》,赵在玉清楼摆下鹿鸣国宴之时,一旁侍从的就是年方十三岁的赵楷,而不是太子赵桓,足见其在诸皇子中最有宠。
可是不管你再有宠,郑皇后这一方实力终究坚强无比。因而今年赵桓成年之后,仍旧顺理成章地以嫡长子身份正位东宫,大宋以立储昭告天下,大赦诸路,另有封赏若干。
“衙内,据梁大铛秘言,三大王自以失意东宫,乃是出于宫外无有强援。不及郑皇后有郑左丞相助。”梁大铛即是梁师成。大铛者。大宦官也。三大王则就是说的赵桓。当时人不叫皇第几子,都按照排行叫大王,乍听上去倒有些象山寨里盗伙地叫法。许贯忠一壁说,一壁看着高强的脸色变幻。肚里禁不住的好笑:“环顾当朝群臣,以衙内春秋最盛,而功又最多,位望亦重。更难得是衙内虽然与郑左丞交好,却素来不曾干涉宫中之事,与太子亦素无交往,若是三大王能够与衙内攀上交情。倒有机会扭转乾坤。”
高强苦着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