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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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一听“梁山泊”三个字,脑中一惊,忙追问道:“此地有何大利?”
燕青笑道:“衙内,当日王荆公也是如衙内这般问,这人所献之策却是凿开这八百里水泊,便可得良田万顷,以之植桑种麻,自然有大利于国。”
高强暗自摇头,原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一面嗤笑道:“这人的想法直是匪夷所思,必是被王荆公直斥出去了?”
燕青摇头道:“这却不然,王相公听了这话一时大喜,过了会却反应了过来,问那人‘其水何处去?’坐中有位刘大人一脸正经地插了一句‘从旁再凿八百里泊即可’。”
这包袱一抖,包厢里都是大笑,杨志一口茶直喷出五尺远去,差点没岔了气。
高强一面喘着气一面道:“这位刘大人着实有趣,王荆公可出了丑了,却不知如何做法?”
燕青也是笑:“王相公却不生气,也只是笑笑便罢,那位进言的仁兄自己抱头鼠窜去了。”
高强听到这里,却忽地赞了一句“好个拗相公啊!”
见几人都有不解之色,高强续道:“王荆公求强国之法,若有人因言获罪,必然堵塞贤路,使真正才学之士逡巡不进。这人闹了这样一个大笑话,王荆公却只一笑了之,则世人都知道相公雅量,言者无罪,这言路便开了。为政当如是也!”言下赞叹不已。
燕青听了也笑道:“衙内这般说法,倒让小可想起几句诗来。”说着取过三弦,“仙翁仙翁”地调了几下,开口唱道:“南登碣石馆,遥望黄金台。丘陵尽乔木,昭王安在哉?”
高强手打着拍子,听他唱了这首诗,笑道:“小乙哥这是唐朝陈子昂的燕昭王诗罢?昭王求贤若渴,效齐王千金买马骨故事,筑黄金台以奉老臣郭隗,引来乐毅、邹衍等贤士为助,遂以弱燕之资帅五国兵伐齐,下齐七十余城,这便是开贤路、求良臣的好处了。王荆公的不罪言者,大概也是这等古人遗风罢!”其实这首诗下面还有两句,是陈子昂抒发怀才不遇之情的,与高强这等当朝猛人的衙内的身份显然不合,燕青便不取了。
这时酒菜都上来,燕青殷勤斟酒布菜,又一一解说翠云楼的诸般特色菜式,如何将鹅掌化做席上珍,如何将莼菜变成口中味,更有些歌诀相配,每说一道便令人食欲大增,高强的筷子才起便落,片刻都停不下来。
正说笑间,忽然门帘一挑,进来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穿着华丽,长相倒也端正,只是笑得太过奸诈,脸上简直就写了“奸商”二字。
这人一进来便深施一礼道:“闻听东京汴梁禁军殿帅府高衙内光降翠云楼,真是蓬芘生辉,小人是这翠云楼总管李固,特来给高衙内问安。”
李固?这人不就是水浒中和主母勾结、谋了卢俊义的家产,后来被梁山众打破大名府时擒杀的奸角?不过这家伙说来也是有些冤枉,梁山众设计陷害卢俊义,说他要加入盗匪一伙。他信以为真,眼放着偌大家产和美貌的主母在面前,作为一个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的高级打工仔,决定接管这一切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难道任由梁中书等豪强把这些都没入官去?却不知他无论如何挣扎,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终于招来了杀身之祸。
这时再看见李固,高强心中便有些同情,叫他免礼,燕青也起身招呼。这李固也是个玲珑人物,一圈酒敬下来便一座和气,颇似现代一些大饭店经理每晚周游各包厢敬酒的架势。
正喝得高兴,一个小二打扮的进来在李固身边耳语几句,李固神情微微一变,眼角飞快地扫了身旁的燕青一下,迅即又宁定下来,举酒笑道:“高衙内,小人俗务缠身,主人家娘子刻下要小人前去对帐,却是要向衙内告罪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告辞。
听到“主人家娘子”这五个字,燕青也是神情微动,随即又言笑如常起来。高强心念电转:难道这时李固与卢俊义的娘子贾氏已经有了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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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捉奸
按:有人说我写水浒新传,请看答书评。
自从李固转身出去之后,燕青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虽然仍是谈笑风生,但却多了不少小动作,落在高强这等有心人眼中就再明显不过。
燕小乙心不在焉,高强却也是别有心思。他以前读水浒时就对燕青极是心折,看他对卢俊义忠心不二,劫法场时勇气兼人,识破梁山的诡计时机智伶俐,打通李师师的门路时亦是从容自如,更在面对李师师那样的美女的诱惑时坐怀不乱,此人简直忠义双全智勇兼备,用人中龙凤来形容也丝毫不过。
高强这次来河北,倒有一小半是为了会会这位小乙哥,此刻心中的念头就如闪电一般:燕青对卢俊义极是忠心,又是精细之极、挑通眼眉之人,李固倘若果然与其主母有私情,瞒得了卢俊义却瞒不了他。现在看他一听到李固去见主母便神思不属的样子,定然是有这事了。
只是燕青以卢俊义家仆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了主母红杏出墙,一来所谓捉奸捉双,若不当堂捉了现行,这二位一个是主母一个是主管,倘若来个抵死不认,卢俊义自然是信他二人多些,却拿他二人无法;二来此事是卢俊义的大丑事,燕青死忠于他,无论如何不能将此事传扬出去,免得坏了他的名头。记得原书中燕青是在卢俊义从梁山回来,不听劝告非要进城时才将此事道出的,可见他苦心孤诣、隐忍之久。——可叹卢俊义却还是不信!
现下看这位小乙哥的态度,必是已知这事,却拿这两位野鸳鸯没法,又不能撇下象高衙内这样的大客户,心中多种念头交战,才显得心不在焉,否则以小乙哥多年混迹市井的功力,哪有这么容易露出破绽?
高强心中几个念头一转,便笑道:“小乙哥,这翠云楼号称北京第一,想必生意是极好的,却不知是何人打理?”
燕青见高衙内问,忙笑道:“倒叫衙内见笑,这等小买卖可称不得北京第一,只是各路达官捧场罢了。敝主人卢大官人去雄州官市与辽国互市,刻下却不在大名府城中,不然必是要来向衙内敬一杯酒的。”
高强笑道:“如此说来,目下便是小乙哥在此看顾了?却不知小乙哥陪着小生在此,可曾耽搁了生意?”他这是给燕青机会去盯着李固,便可从中下手取事。
果然燕青面上微露难色,口中却只道:“衙内说哪里话来?燕青能陪衙内喝上几杯水酒,全翠云楼都感荣宠,这些许铜臭算得什么?”
高强心中暗笑,嘴上却是连声称谢,只要他去看顾其他客人,自己这边自顾饮酒便了。
燕青本已思去,这时正好就坡下驴,叫了一个酒楼中熟稔的帮闲来侍侯高强等,又招来两个歌女在一边唱曲,告了声罪,只说上下巡视一番片刻便回,掀帘出去了。
高强这边又喝了几杯酒,估摸着燕青也到了李固所在之处了,便叫许贯忠陪着去上茅厕,却叫杨志坐在包厢里不动,让那小帮闲依旧在这里服侍着。
待出了包厢,高强随手招了一个小二,问了燕青的去向,便与许贯忠同向那三楼的最后一间包厢行去。
这间包厢是东主的自用之处,通常是不接外客的,所在也是僻静之极,须得经过几道走廊,再绕过一处天井才到。高强按着那小二的指点大步走了过去,转过一个拐角,立时便见燕青背向着自己,耳朵贴在一道门上,似是在听壁角。
高强在后一闪眼间,只见燕青只手紧握拳头,颈后两根青筋暴起,枪一般笔挺的背影微微颤抖着,看似心中愤懑之极的形貌,看来里面正在发生一些令他愤怒已极又无可奈何之事,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呢?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了。
此刻只争分秒,燕青虽在激愤之中,耳目仍是极为灵敏,已经听见了背后来人的脚步和气息,正要回身来看,高强急忙提高声音叫道:“小乙哥,怎地这许多时间还不见来陪小生饮酒?”说着疾步上前。
燕青听到高强呼唤,全身大震,旋风般转过身来,俊秀的脸上掠过惊恐之色,口唇微颤还未出声,高强已几步抢到门前,抬手抓住他手腕,笑道:“小乙哥,却怎地在此?”说话间却不等他回话,一脚侧踹飞出,只听门槛“喀嚓”一声响便断,里面响起一男一女的同声惊呼。
高强一晃眼间,只见李固面如死灰,敞着衣襟,一手提着裤子向后急退,另一手下意识地遮在眼前,也不知是觉得门外光线刺眼还是无颜见人。包厢中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衣衫不整地弓身站在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绮罗包裹下的玲珑娇躯难以抑制地颤抖着,轻纱掩隐中两条修长玉腿挺得笔直,望去竟似在这一瞬间到达了绝顶一般。只是这女子臻首低垂,发髻打散了垂在面前,遮着一张脸看不清面目。
这两声惊呼传出,燕青脸色大变,反手扣住高强的手腕,急道:“衙内且慢,这是敝主人在此间的居停之处,却不便招呼衙内。”手下却是紧扣如锁,高强连甩了几下都挣不开,当即指着这一对男女道:“小乙哥,却不知这二位中,谁人是卢大官人?”
燕青也算了得,这当口竟还能辩舌:“衙内误会了,此乃我家李总管与他娘子在此相会,可不便请衙内观瞻。”说着手下加力,一双白皙的手看似只合拨弦弄萧,可高强却被他拉得脚步不稳。
正在这当口,许贯忠从后走上几步,冷笑一声道:“李总管的娘子真是好相貌,怎地与卢大官人的娘子贾氏夫人竟如此相似?”实则这女人一头乌发遮住了头脸,根本看不清相貌,只不过如此捉了现行,许贯忠又是见过卢夫人本貌的,这样叫了出来,那便是板上钉钉,再也无法砌词辩白了。
燕青浑身一阵无力,俊面再无半点血色,手下微松,已放开了高强的手。
高强却是心中大喜,这许贯忠果然心思玲珑,虽然事先没有通气,却配合的恰到好处。既然已经踢破奸情,接下来便需掌控整个局面,他反手拖住燕青,闪身便进了包厢,许贯忠跟着进来,反手带上了门,将脊背在门上一靠,抱着双臂冷冷扫视着包厢中。
直到此刻那女子才终于停止了颤抖,象是失去了所有气力一般软瘫在地,背倚着桌腿,蜷缩起一对长腿,双手无力地掩着前襟,微微抬头向周围看了一眼,满是汗渍脸上被散乱的乌发掩住了五官,只露出一对迷蒙中带着些绝望的眼神,但却又显得坦然。
高强狠狠盯了这女人全身一眼,拉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笑道:“李总管,这位想必就是卢大官人家的娘子了,却不知二位可是在交帐哪?”此刻气氛诡异中带着一丝淫亵,衙内的笑容自然也是七分贼笑三分淫亵。
李固面如死灰,双手拎着裤子站在原地,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忽听那贾氏冷笑一声道:“亏你还是个男人,事到临头了竟是这般孬种,敢做难道不敢当?”
高强一拍大腿,向贾氏竖起拇指道:“好!这娘子当真是女中豪杰,说话掷地有声,又这般花容月貌,真是一枝天生就该出墙的红杏哪!”
本以为这贾氏听了这话当有些羞惭,哪知她却是满不在乎,冷哼了一声,头向左右微微一摆,露出一张娇媚冶艳的脸来,几缕发丝被汗水浸透了贴在她颊上,顺着颊线缠在唇齿之间,撇了撇嘴说道:“奴家自打做出这事的那时起,便将一切都置之度外了,这一刻早已不知在我梦中出现了多少回,只是此刻成真了而已。这位官人赞奴家是女中豪杰是不敢当,只是豁出去罢了。”
燕青在旁早已五内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愤声道:“贱人!竟这般淫贱无耻,主人哪点对不起你,要与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勾搭成奸?!”
可是,原本应该是低头悔过的一方,此刻的气势却忽然高涨起来:“是,我是淫贱,我是无耻,我勾搭野男人,那又怎样?!你主人哪点对不起我?笑话,我倒要问问他哪点对得起我!娶我过门七年了,除了新婚之时碰过我的身子,其余时间竟把我当个泥胎木偶般放在一边,每天晚上回来倒头便睡,连一句体己的话都没有,这叫什么夫妻?!”
燕青益怒,踏上一步道:“住口!主人乃当今的英雄人物,多少大事要做,你这无知妇人知道什么?自己不守妇道,还敢将罪责推到主人身上?!”
“我是个妇人,我什么大事都不懂,可我也是人,我想要人了解我,想要人爱惜我,夜深醒来时想要有个坚实的臂膀倚靠,这有什么错?!你那个英雄的主人,每日只知结交豪杰,抡枪使棒打熬气力,回来半点***都不懂,还说什么温柔乡是英雄冢的鬼话,那他又为什么要娶我!”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