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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高衙内新传-第153部分

小说: 高衙内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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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高强这里,照夜狮子马受了火烫,惊马狂奔不辨东南西北,这一跑直到天光大亮才停了下来,饶是这马神俊,也累得通身大汗,气喘如牛——呃,好吧,比牛喘的还要厉害一点,马的肺活量比牛也不差哪去,况且这马狂奔几个时辰呢?
    见坐骑总算安定了下来,高强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看背后,没有一骑追来的,又松了一口气,便下了马来,一手拉着缰绳,牵着那马缓缓而行,一面是给这马缓过劲来,一面也是给自己松松劲,在马背上狂奔了这一段,他的骨架子也像散了一样,浑身难受。
    他抬头望了望天,见右前方正是旭日升起,晓得自己是面朝东北,不过周围没什么人烟,可不知道究竟到了哪里。
    叹了一口气,想起这里是辽国境内,自己语言不通,就算遇到了行人住民也没法交流,一时愁锁眉头,转身对着自己的坐骑就撒气:“我说你这死马,还说什么万中无一地宝马良驹,屁股烫一下火你就跑这么远,真是没见过世面呐,这要是中了一箭,你不得跑到天边去?我咧,还宝马咧,你真是丢德国汽车业的脸!”
                  第十八章 逃亡
    那照夜狮子马号称神俊通灵,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高强的这番出司,自己也觉得丢人,把个偌大马头转来转去,好似不好意思见人的样子,高强看的好笑,倒不好再骂它。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看来还算整齐,怀中也有百十两纹银和十几贯铜钱,足可使用。兵器方面就寒酸的很了,一面盾牌早已在逃亡途中不晓得扔在哪里,眼下防身之物只有腰间一刻不离的那柄宝刀,再加上身在异境,举目无亲,高强蓦然体会到了来到这时代之后极少有的孤独心境,不期然想起一部著名电影的名字来:《裸露在狼群》!
    好在他历练多时,心志也较为坚毅,这颓唐的心绪随即被抛在一边,算算自己昨夜出事的时候,队伍的行程已经过了锦州,宿于查牙山左近。
    对于东北的地理,他基本上是只知大略的,中学时所学到的那点地理知识,多数都还给了老师,就算还记得一些,什么沈阳是辽宁省的首府,东北三省包括黑龙江吉林辽宁等等,这些现代行政地理完全没有半点用处,不提也罢。
    幸好看的历史书还能派上用场,记得当初读明末夹料,袁崇焕守辽东,主要防线是在宁远和锦州一线,依托大凌河和小凌河以及周边山岭进行防守。而自己前天途经锦州,也曾渡过一条河,问了下名字,叫做小灵河,料来后世的小凌河,不过是音同字异,河还是这条河罢?
    这马奔了小半夜加一个上午,起码有七八个小时,路上几经转折,也不知走了多少路途。高强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何方。不过就算一直线的奔跑,以锦州为圆心画一个圈,按照跑了三百里计算,西北可以到辽国中京大定府是没问题了,东北只怕要过铁岭罢?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大城市。高强在地图上还真的下工夫去找过一次,那著名的小品不无功劳啊。
    他牵着坐骑,一路走一路盘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眼下的情势,保持自己和马匹的状态是头等大事,马还好办,虽然不曾侍弄过牲畜,好歹他也知道这马急奔出汗之后不能饮水的,遛了半天等到汗水都干了。才将马在一条小河边饮了,又吃些水草。
    坐骑算是搞定了,高强自己的肚子却开始叫唤起来,这一夜加一个上午没有进食,又耗费了不少体力,人早已饥肠辘辘。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竟然遇见一户牧民,赶着牲畜经过。
    对于游牧民族好客的习俗。高强早就从各种记载中熟知,连忙上前讨取食水。虽然语言不通,这户契丹牧民却也大致弄懂了高强的意思,看他衣服华贵,单身而行,身上又没有兵器,果然也像是遭了贼抢地可怜模样,便取出食水给他享用。
    喂饱了肚皮,又讨了些干粮清水带在身上,高强精神为之一振。便取出怀中铜钱来补偿于他,辽宋之间经济往来颇多,宋朝的铜钱在辽境也是通用的。不想那牧民见了铜钱脸现怒容,指手画脚的大声说了一番话,高强半点也没听明白,看样子却是不肯收钱,只好将铜钱收起来。一面眼泪哗哗的想:“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换作现代那些把抢人好东西当作川的狗东西们。见到自己单身骑一匹好马,那还不杀其人而夺其马?”
    苦于言语不通。高强还是没法打听身在何处,加上后面也不知道有没有追兵,倘若见到自己和这户牧民一道,只怕还要连累了人家,高强便千恩万谢之后,与这户牧民分道扬镳,骑上坐骑,依旧朝着东北方缓辔而行。
    到了傍晚时分,眼看还是没见到什么城池村庄,心忧晚间的住宿问题,高强开始咒骂起辽人来:“这帮混蛋,自己放着这么大的地方,弄的地广人稀地,却还整天想着开疆拓土,到中原花花世界掳掠享受,真是脑子有病!”可是想想也是奇怪,方才自己遇到的那户草原上的寻常牧民,一副忠厚老实的好人模样,可是历代南下中原侵略的那些胡人,在自己家乡有哪个不是这样的好人?真正是搞不清楚。
    正在动脑子,忽然听到后面隐隐传来马蹄声响,高强吃了一惊,回头去看时,却是大喜,你道来者是谁?却正是曾索索!
    二人相见,都是喜悦,说了别来情由,原来这照夜狮子马是曾索索从小养大的,熟知马性,一路循着蹄印找来,因此这么快就找到了高强。至于韩世忠等人,昨夜追出来以后就在夜色中失散了,各人分头寻找高强的下落,索索也是一问三不知。
    相逢的喜悦过去,高强很快发现一个令人尴尬地现实:现在的情形比刚才并没有多少改善,只是发愁的人多了一个而已,虽然索索生于女真部落,不过其部落所在离锦州还有千余里地之遥,而且幼时就被驱赶出这片土地的她,也搞不清这里的环境,相反由于出来寻找高强的时候甚是匆忙,索索也没有携带多少干粮食水,反倒要高强分些给她,此消彼长之下,高强的处境并没有得到改善。
    不过眼下也不是颓唐的时候,高强整理了一下,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城池,能够联系上辽国的官府,那就没问题了。既然索索也没有携带卧具,俩人一合计,索性连夜赶路,这么一直向一个方向走,总会遇到人群聚居地的。
    至于由索索带路,回头与使节团大队重新汇合,则完全被排除在选择之外了。一来据索索估计,这一路起码有一百五十里地距离,使节团在野外遭到夜袭之后,不可能还在原地等待,马植的第一反应必定是调集大队援兵,护送使节团到达安全的城池,另一方面派出人马寻找高强的下落。二来,索索在来路上曾经见到了那伙马贼。好在她的马也是曾家驯养的良马,仗着马快甩掉了这群贼人,不过这么一来,来路的安全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好吧,横竖咱们原本就是要往东北方混同江走。如今权当是团队旅游改成自助游了。”高强肚子里这么安慰自己,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牵着的照夜狮子马,又自嘲地笑了一笑:“得,还是很时髦的自驾游呢!”
    两人两骑轻步而行,辨明了方向,径向东方而去,那里是辽国东京辽阳府地所在,周边八十七路军州,乃是辽国境内除了燕云十六州外人烟最为稠密之处。大队马贼想要在那里自由活动,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人没有帐篷等物,夜间寒冷是免不了了,高强是来自南方地,不晓得其中厉害,索索幼时长于白山黑水之间,深知这野外夜间低温的厉害,往往一阵寒潮过来,温度陡降。若没有挡风御寒的所在,冻死了都没人知道。于是待到晚间,索索便找了个避风的所在,将两匹坐骑挡住风口,又取了斗篷系在马鞍之间,虽然不能与正宗的毡帐相比,倒也遮风避寒,聊堪支吾。生怕半夜被马贼们追上,这篝火就完全不敢生起了,只能就着清水啃些干粮。
    如此熬了一夜。到了天明,索索掀起马鞍上系的斗篷,大大伸了个懒腰,回头招呼了高强几声,却没听见什么回答,待上前仔细看看高强的脸色,倒吃了一惊。只见这高衙内脸色通红,双眼似睁似闭的没半点精神。歪倒着靠在坐骑身上,竟然病了。
    古时人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生病,人在异乡举目无亲,又没法打电话发传真给故乡地亲人,生了一场大病无人照料,一旦身边盘缠用尽,就是等死的份了。他两人眼下又是在异国的土地上,后面还有追兵,这一生病,情势立刻恶劣无比。
    索索急的直跺脚,她对于照料病人基本是毫无经验,两眼一抹黑,高强又是个男子,诸事有所不便,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恨恨地发着牢骚:“什么破衙内,娇生惯养的,野外过这一夜就生起病来,算什么男人呐!”
    发牢骚归发牢骚,她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得将高强扶着上了照夜狮子马,好在这马驯的通灵了,单听口令就乖乖伏在地上,否则以这马的高大,索索要把高强扶上马背还真有些困难。
    无奈这人病的糊涂了,连马鞍都坐不稳,索索没办法,只好用一根绳索穿过马肚,将高强的两个脚踝拴在一起,又将自己的坐骑缰绳系在照夜狮子马的鞍桥上,自己纵身上了这匹宝马,双臂从高强腋下穿过拉住缰绳,就这么搂着高强继续上路了。
    可想而知,这么个赶路法,速度自然是快不了的,况且顾着高强的病,索索也不敢纵马驰骋,结果一天下来,只走了三十里地,依旧没看到什么城池村落。
    眼见天色将晚,索索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瞧高强这病得厉害,周身都是火炭一般的烫,上午还在说胡话,到下午连胡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要是在野外再熬上一夜,非得把命送了不可。
    正在踌躇,忽见前面隐隐有火光闪动,并有人声传来,索索大喜,催马狂奔而去,心说这下可有救了。
    待到了跟前,见有十几顶毡帐,百十个牧民正围着篝火取暖进食,见索索一个女子单身而行,怀里搂着个年轻男子,都有点不知深浅。不过牧民素来热情待客,又见高强病得厉害,连忙张罗着腾出一顶帐篷,请了大夫来给高强诊治。
    这伙牧民能有大夫同行,已经大大出乎索索意料,这大夫偏偏医术还颇为高明,几番手脚下来,高强已经安静下来,沉沉睡去,看情形竟然大为好转,则更加出乎索索的意料之外。
    送走了大夫,索索转身看着睡在毛毡上的高强,鼻子里哼了一声:“娇生惯养的家伙,在这里能遇到大夫,算你命大!”
    话音刚落,帐外一声长笑,有个粗豪的声音接道:“这是哪里来的女子,脾气倒不小啊!”说的却是汉话。
    索索转头,只见帐帘掀处,一条大汉大步进来,三十出头四十不到年纪,双目精光闪动,颔下一捧络腮胡子乍里乍撒,身上穿的服饰甚为简陋,看上去倒有些像是女真人的装束。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生为女儿身,索索一听这话就不大乐意,叉手道:“兀那汉子,女子为何说几句话就是脾气不小了?女子脾气大又有何不可?”
    那汉子一怔,随即笑了笑道:“也罢,某家不与你一般见识。只你二人是何方人氏,要去往何处,怎地这男人病得厉害,还要赶路?”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既然你说我脾气大,便索性给你看看大到什么程度,索索不理他问话,反将了一军。
    那汉子倒有气派,呵呵笑道:“某家郭药师,铁州人氏,今与同族赶马逐水草到此,路遇你二人,不料倒救了一条性命。”
    人家这么客气,索索也不好再耍脾气了,她也不是多么任性的人,便点头道:“郭大叔请了,小女子姓曾,这是我哥哥,因为族中好马被人偷了,便追出来,虽然夺回了马,却迷了路途,因此流落到此,哥哥还生了病,幸得郭大叔搭救,多谢多谢。”她不知道这伙牧民什么来路,会不会与马贼有联络,因此不敢说实话。
    那汉子眼光上下打量了索索一番,又看了看高强,忽而冷笑道:“休得唬我!你俩一身汉人装束,单这汉子身上的一件貂裘便价值不菲,哪里是什么牧民了?不看你是个女子,这男子又着实病地厉害,只这一句谎话,某家就要你等好看。”
    没料到这汉子如此精细,索索吃惊不小,脸色涨得通红,正不知如何是好,帐外又有人匆匆进来,向那郭药师道:“大哥,外面来了几十骑,看样子不是好人,正问咱们有没见过一个南朝的汉子,骑一匹白马经过,据那些人说,这马神俊异常,好认的很。”说着向索索和高强看了几眼。
                  第十九章 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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