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师在七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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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女儿,对乖乖巧巧的晓晓也是很喜欢的。
大胖有些不情愿,可当他扭过头看见一个老婆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时立马大叫一声,拉着晓晓和小胖便跑进了院子,晓晓差点绊倒了。
田母赶忙扶住晓晓,骂道,“看见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把晓晓摔了看我不打你!”
大胖躲在吴梅的身后,眼睛盯着院门处,“奶,老疯子站在外面呢。”
田母和吴梅一愣,随即让几个孩子赶忙去堂屋。
老疯子也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她已经很老了,脸上全是皱纹,整个人都驼背了,瘦巴巴的,可眼睛却大大的,看着有些渗人。
“老、老大婶,有啥事儿?”
田母扯着嘴角叫道。
吴梅找到文泽才时,文泽才还没下工。
“老疯子找我?”
文泽才一时之间没想起老疯子是谁,便跟着叫了。
“对啊,她现在就坐在咱们院子里,也不说话,让她走也不走,娘实在没办法,就让我来叫你,放心吧,我已经跟周同志说过了,你可以先走。”
文泽才都听说找了记分员了,自然不再多说,直接将锄头放在肩膀上,冲着吴梅点头,“走吧。”
说起这老疯子也是个可怜人,一路走,文泽才的脑子里也浮现出老疯子的相关事。
老疯子是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婆婆,她的一生极为坎坷,先是早年丧夫,再是中年丧子,第一个儿子是被石头打死的,第二个儿子是被洪水淹死的,第三个儿子是被拍花子拍走了的。
三儿子不见后,她足足找了五年才从外面回来,还是被人送回来的,不过那时候她的精神便已经不正常了。
第13章
她婆家早就没人了,娘家更是不待见这个出嫁女,所以无奈之下生产队只能把之前已经塌了的房屋修整了一番让对方继续住着。
这老疯子的丈夫姓左,在她没疯之前大伙儿都叫她左婶子,左婶子回到村里后也不上工干活,每天都在村里转悠,看见谁家的小娃子在外面玩儿,她就会冲上去抱着叫自己儿子的名字。
有时候是大儿子的名字,有时候是三儿子的名字,渐渐地,被她吓过的孩子多了,村里人也开始防备她了,时常抓住家里不听话的小娃子用老疯子来吓他们。
可也有人看她可怜,所以每到分粮食的时候,有些人便偷偷的放一小袋在她门口,心善的人总是有的。
左婆婆就这么疯了很多年,去年春天差点没挺过去,还是过来看她的外侄儿发现后给救了回来。
自那以后左婆婆便很少出屋子了。
“我都快一年没见着她了,”吴梅说完后突然停住脚,“你先过去,我去找点菜。”
中午就让小姑子他们在家里吃了。
说完,吴梅便去了小菜地里。
文泽才看了眼不远处的田家院子走了过去。
几个孩子围在田母的身边好奇地打量着院子里的左婆婆,左婆婆看着他们,满是皱纹的脸微微一动,看着有些恐怖。
晓晓往田母怀里钻了钻。
“左婆婆,您找我?”
将锄头放在墙角处,文泽才先是对晓晓和田母笑了笑,然后提了根凳子坐在左婆婆的对面。
左婆婆一见到他,赶忙从兜里掏出了五张一角的钱,她枯瘦的手一把抓住文泽才的手腕,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期盼,“算、算算。”
这是算她儿子还在不在,在,又在哪里,不在,又埋在哪里。
文泽才也没接过那钱,而是用另一手握住左婆婆冰凉的手。
“文婆婆,您把这个拿到手里,然后撒在地上,我就能看出来了。”
说着便将那三枚铜钱放在左婆婆的手心。
田母闻言伸长了脖子看着。
左婆婆有些呆愣地看着手里的铜钱,然后抬眼看向文泽才。
文泽才比划了一番后,左婆婆才颤抖着手照做了。
叮。。。。。。。
三枚铜钱同时落地,却只发出一道响声。
文泽才看着卦象,嘴角上扬,“左婆婆,你这是上卦,且初爻朝东,意味着你最亲的血脉并没有离世,反而有了一番大作为,再看这。”
说着文泽才指了指三枚铜钱的位置,“三枚方向合一,且面爻相同,这是说你找的那人也在找你,再看这枚爻朝东,与这六爻交加,说明你们二人即将重逢,我看不出一个月你便能见到你想见的那人。”
左婆婆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几枚铜钱,其实文泽才说了这么多,她大多都是听不懂的,可最后一句她却记住了。
“真的?一、一个月三儿就回来了?”
眼看着左婆婆落泪的田母心里急得不行,村里人都知道左婆婆能活这么久,无非就是为了见一见自己的三儿,眼下文泽才给她算的是不出一个月便能与亲人见面,那要是算错了呢?那左婆婆还不得气死!
“卦上是这个意思,”文泽才点头,随后他将抽出四角钱还给对方,“我只收一角,剩下的你留着。”
这钱都皱得不成样子了,说明左婆婆放了许久。
左婆婆没接,“要是我把钱拿回来了,三儿可能就不回来,我不要。”
说完,便撑起靠在墙上的竹拐杖慢慢地往家走去,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可把刚下工回家的村里人吓了一跳。
文泽才刚想追上去,就被田母一把拉住,“哎哟,别追了,她的性子出了名的倔,你倒是说说那三儿真的能回来?”
她记得那孩子丢掉的时候也**岁了,已经知事,若是找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卦上是这么说的,而且从左婆婆的面相来看,她后福不浅。”
文泽才这话让田母的嘴角直抽搐,咋越说越离谱了呢,那人都七十多岁了,还有啥后福。
“你们听说了吗老疯子找文知青算命去了,听说她的三儿子在一个月内就能回来!”
下午一群人去上工的时候一边走一边说起村里最新的消息。
“疯了吧?一个月?这都二三十年了,还能回来?”
脸上有些麻子的村民摇了摇头。
“我也觉得是骗人的,按理说那人还活着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如果一直记得这里,他肯定早就回来了。”
“就是,我看这次那个二混子还怎么骗人。”
田秀芬和文泽才走在土坎上,对于别人的打量,两人都很淡然。
“那钱左婆婆既然不要,咱们可以换成其它东西拿过去的。”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小声。
文泽才点头,“你看着办吧,她不容易。”
田秀芬闻言深以为然,她也是女人,更是一个母亲,要是晓晓有一天不见了,她也会疯的。
“听说你又给人算了?”到了地里,文泽才刚放下锄头,李大顺便凑过来了,林爱国也看着他,“那可是左婆婆,你要是没算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李大顺是比较喜欢左婆婆的,小时候他犯了错被李母打,便跑到了左婆婆家里躲着,结果被对方发现了,左婆婆一没打他二没让他娘来抓人,而是将自己不知道留了多久,已经流掉了的糖拿给他吃。
自那以后,李大顺便一直叫对方左婆婆,再也不跟着其他小娃子叫老疯子了。
文泽才听这话都听出茧子了,在田家吃午饭的时候就被田母、田队长外加一个大舅子连着追问了好几遍,都在担心这个问题,无论他怎么说,都不信。
“我也没法解释,看着吧。”文泽才索性这么回着。
李大顺抓了抓脑袋,“对了,你上次不是想要晓晓去村里的学校读书吗?再过几天就能送去了。”
开学的时间到了。
文泽才直起身,这倒是个好消息。
一直把晓晓留在田家也不是个办法,再说那孩子天资聪慧,去学校一定能有好成绩,最重要的是和同龄人接触多了,晓晓也高兴些,说话也更利索些。
晚上文泽才带着田秀芬和晓晓一起去李家吃晚饭。
田秀芬本来不想去的,可文泽才说她要是不去,那他也不去了,没办法田秀芬只能跟上。
第14章
李母非常热情地招呼着文泽才一家人。
“哎哟,才几天不见晓晓,就长变些了,都说孩子一天一个样儿还真不是骗人的,”李母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晓晓的脑袋。
晓晓也没躲,只是手紧紧的抓住田秀芬。
“叫李婆婆,”田秀芬轻声道。
晓晓稚嫩的声音响起,“李婆婆。”
“乖!”
李母越看越喜欢,田秀芬见她还在忙活,便牵着晓晓进灶房一起帮忙了,李母也没拒绝,有个人说话也热闹。
“进堂屋坐吧,”李村医手里拿着旱烟对文泽才笑道,林爱国正抱着一大捆柴火进灶房,李大顺则在堂屋擦桌子。
文泽才笑了笑,跟着进去了。
李村医五十多岁,身上干干净净,一看就是个洁净人。
“我听大顺提了你好多次,每次想要找你说说话都忙,今儿总算是有时间了。”李村医说着便递过来一节裹好的旱烟给文泽才,文泽才抬起手轻挡了一下。
“谢谢李叔,我不抽烟。”
“不抽烟?你啥时候戒掉了?”忙完的李大顺一屁股坐在文泽才的身旁。
文泽才面不改色,“戒了有些日子了。”
“戒了好,”李村医笑眯眯的,“这玩意也不是好东西,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娘说了您这么多次,也不见您改半分。”李大顺嘀咕着,李村医瞪着他,“你这么闲吗?去帮爱国干活去!”
说完便扬起手准备给他一下,李大顺连忙起身跑开了。
真像个孩子。
文泽才暗道。
见李大顺走了后,李村医脸上带着少有的正色对文泽才道谢,“那天的事儿爱国都和我说了,要不是你出言劝告,他们铁定带着伤回来。”
即使不致命,也得躺上好几天。
文泽才笑了笑,“也是他们信我,要是不信,我也没法子了。”
李村医也跟着笑了,“哈哈是这个理,听说左婶子找你了?”
文泽才他们叫左婆婆,到了李村医他们这一辈就叫的婶子。
“是,”文泽才点头。
就在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灶房里的李母也拉着田秀芬说话。
“我瞧着这人是真的改了,你和晓晓总算是有好日子了。”
田秀芬侧头看了眼正在自己玩的晓晓,“只要孩子好,我就好。”
“啧,话也别这么说,你要是不好,孩子能好?”李母摇了摇头,“看着吧,改好了总是好的。”
田秀芬恩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李母虽然性子泼辣,也也不是个粗心的,她笑了笑,“对了,你大嫂那边有没有和大顺还有爱国年龄相仿的姑娘?”
在里家吃了晚饭坐了一会儿后,文泽才抱起睡着了的晓晓与田秀芬一块儿往家走。
李母站在院门口看着举着火把的田秀芬,“你们在堂屋都说什么了?”
李村医打了个哈欠,“能说什么,拉家常呗。”
李母一个瞪眼,“你就没问问咱们爱国和大顺的事儿?”
李村医干笑,转身就回了堂屋,李母在后面骂了几句。
文泽才将晓晓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便去灶房烧了些热水两人一起洗脸洗脚,田秀芬给晓晓擦了擦脸回来便看见文泽才正在堂屋坐着,面前放着那些书。
她抿了抿唇,最后垂眸离开了。
而文泽才正在抓紧时间复习。
要想把晓晓送到学校读书,就得交学费。
一学期两元钱,还得买笔和本子以及书袋。
他们现在手里有五块钱。。。。。。。
文泽才深深地叹了口气,学费是够了,可除掉学费和买东西的钱,最后手里还有一块。
而就在文泽才准备去镇上转一圈的时候,赵大飞主动找了过来,他这些日子虽然住在王守义家,可行踪还是不定。
“文哥,我寻了个活儿,你去不。”
文泽才看了他一眼,将其拉到一旁,“什么活儿?”
赵大飞一听就知道有戏,他压低嗓门,“这不是凉桥那边吗?缺人望风。”
凉桥的下面有个大缺口,经常有人在哪里倒卖东西,也就是大伙儿说的投机倒把。
“望风?”文泽才微微皱眉。
“对,有人拖东西过来卖,等他卖完咱们就收工,一天五角钱呢,就要两人守着两边,前前后后守五天就行了。”
赵大飞有些激动,五天就是两块五啊!
文泽才让他淡定,“谁给你介绍的?”
“我在镇上晃悠,一个熟人拉我去吃饭,顺道就说了这事,我就给揽下来了,怎么样文哥,我可是第一个就想到你了。”
赵大飞笑道。
文泽才却觉得事情不简单,“我劝你还是别做,现在风声紧,说不定是有人想要找替罪羊,不然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大飞,天上不可能掉馅饼。”
赵大飞一腔热血被文泽才这话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