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师在七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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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睫毛和眉毛,我记得高考那两天咱们住县城招待所的时候,不是有隔壁村子的知青与咱们同住吗?他还让咱们刮胡子呢!”
毕长林点头,“我记得,可那是胡子啊。”
“哎哟,你咋还没记起来,”汪军涛一脸操心,“胡子刮完后,他不是说你眉毛太粗,不吉利,想给你修一修,这样高考的时候更顺利些?”
毕长林一拍手,“我记起来了!就是那时候我眼睛疼了一下,他不小心修掉的我睫毛,还跟我道了歉。”
“对!后来他以拿出去扔的借口问过你,能不能将这些送给他处理,我那时候还偷偷跟你嘀咕过,说这人真怪。”
汪军涛说完便一脸气愤,“所以确实有人向你讨文同学所说的那几样东西,而且都是你自己亲口同意的,长林,那文同学是个有本事的!”
毕长林闻着饭菜香却什么胃口也没有,“那乔同志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呢?”
汪军涛冷哼一声,“你的眼睛是咱们知青所出了名的好,村里有多少老太太穿针引线都来找你,我看啊她就是看上了你这双眼睛才对你下手的!”
毕长林垂下头,神情悲伤。
汪军涛咬牙,“你可要振作,你的眼睛不能就这么丢了,你还这么年轻,咱们大学还没读完呢,想想你爸妈,还有你那个十二岁的小妹妹,长林,你可不能做傻事。”
良久后,毕长林抬起头,“我明白的,军涛,下午带我去找文同学吧,还有,我的钱在柜子里的最下角,你全帮我拿出来。”
文泽才下午上完课,雨也没停,他提起换下来的湿衣服叹了口气,都快成雨娃娃了。
“文同学!文同学!这边!”
文泽才转过身便看见王军涛以及他扶着的毕长林,毕长林的那双眼睛,颜色已经变了,如果说昨天是中年人的眼眸,今天便是老人那般浑浊了。
再过两天,术完全收回的时候,就是文泽才也救不了他。
“咱们进教室说话吧,”想了想,文泽才说道。
汪军涛连连点头,扶着毕长林跟着文泽才进了教室。
教室里没人,文泽才为了方便还是将门给关上了,因为下午吃了饭后还有同学会过教室看书学习,所以他们得抓紧时间。
“我知道是谁拿了你说的那三样东西了,”毕长林很羞愧,“也确实是我亲口应了别人。”
文泽才点头,他看向汪军涛,“你们是一个地方过来的知青吗?”
汪军涛挠了挠头,“我和长林是在一个生产队做知青,至于我家和长林家还是隔了一段路的。”
“那你可见过这个人,”毕长林的眼睛不方便,文泽才干脆将昨天描绘出来的人像给汪军涛看。
汪军涛接过纸一瞧,瞪大眼,“这人我虽然不认识,但是我们知青所的乔春兰是认识的,我曾经在她的书里看见过一张照片,就是这人,她说是她的哥哥。”
“亲哥哥?”
文泽才追问。
汪军涛看了眼毕长林,“这我就不清楚了,想想一个姑娘家书里夹着男人的照片,我这外人就算问,她也不会说实话。”
毕长林抿了抿唇,最后没反驳,他对乔春兰的喜欢已经被怀疑一点一点的吞噬了。
文泽才叹了口气,“我得找到这人才行,用同样的术将那双眼睛夺过来,不然毕同学这眼睛就没办法了。”
毕长林瞪大眼,汪军涛也心跳如雷,“什、什么?!”
文泽才看着毕长林的眼睛,“当你第二次掉出膜肉的时候,就是你全瞎的时候。”
毕长林没坐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疼痛让他大叫,却也成了他崩溃的发泄口!
“啊!”
“长林,长林你冷静点,咱们一定有办法的!”
汪军涛连忙将人扶起来,文泽才微微一叹,“我能做的就是解术,需要的东西就是对方的眉毛睫毛以及生辰八字,以术还术,才能夺回你的眼睛。”
毕长林抓紧桌边,浑身颤抖道,“文同学,你放心,我有办法的,我会找到那人。”
“我也不忍心你年纪轻轻就被人所害,”文泽才拿出罗盘将盘针转了一圈,最后那针落在了东南方向。
“乔春兰所在的方向就是这边。”
汪军涛走过去一瞧,急忙摇头,“不对,咱们之前去的生产队不是这里。”
“生产队不是这里,可乔春兰是人,她有脚,可以离开生产队,”文泽才收起罗盘。
汪军涛正要说话便被毕长林扯了扯衣角,他露出冷笑,“你忘了,乔春兰在我们离开前就被定下去军区学习,东南方不就正是军区的位置。”
第52章
汪军涛闻言咽了咽口水; 不会真那么神吧?
他看向文泽才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
文泽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起身准备离开。
毕长林赶忙踢了汪军涛一脚; 汪军涛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文同学,这么大的忙; 你也不能白做,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请收下。”
说着便将一红包递了过去,依旧是用红纸包的那种。
文泽才伸出手挡住; 一脸正气,“事情都没定下; 我怎么能收,一切等事情收场再谈吧。”
说完便越过汪军涛开门出去了。
汪军涛看着对方笔直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脑袋; “我的娘耶,这人还真正直; 长林,咱们没准还真认识了一位高人。”
毕长林脸色平静,“军涛,我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汪军涛一愣,“电话?你家还有电话?”
这个年代; 电话那玩意儿可是高级东西,只有住大楼的人家里才会有。
见毕长林点头的汪军涛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
娘耶,认识两三年的好友居然是个富小子??
大雨一点也不见停,文泽才正准备去找看门的大爷借个口袋罩在身上回去时; 便听见了田秀芬的声音。
他回过头,只见田秀芬背着晓晓,撑着一把大伞,手里还拿了一把,因为风大,害怕吹着晓晓,她还在背裙上面裹了一层胶袋,雨水吹上去就滑落下去了。
可她自己身上却湿哒哒的。
文泽才赶忙将人叫进来,“怎么过来了,我自己能回去。”
“这么大的雨,你淋雨回去啊,”田秀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伞递给他,“快走吧。”
文泽才却让她将晓晓放下,“我来背晓晓。”
田秀芬拗不过文泽才,只能照做,文泽才刚把孩子背上身,几个同班同学便从边上经过,瞧见这一幕后都有些惊讶。
“这是我媳妇还有我孩子,”文泽才大大方方的介绍着。
田秀芬有些害羞,她现在狼狈极了,却碰见文泽才的同学,所以感觉很不好意思。
“文同学居然把媳妇孩子都接上来了?”
等文泽才他们走后,几个青年面面相觑。
“是啊,难怪他不住校呢。”
“我要是有条件,也把我媳妇带上来。”
好不容易回到家,文泽才赶忙去烧热水,先给母女二人洗完,再自己洗,当收拾完一切,一家人坐着吃完饭时,雨还在下。
“这大伞是我向隔壁人家借的,这小伞是去供销社买的,那里没大伞了,只能将就着用。”
田秀芬指了指外面挂着的雨伞。
“带会儿我就送过去,”文泽才点头。
借伞给田秀芬的是一个老人,他姓袁,已经五十多岁了,住着四间房子,自己住一间,其余三间都给聊城大学的学生住着。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咋现在就送过来了。”
袁叔有些埋怨地看着文泽才。
文泽才连忙解释,说家里已经买了伞了。
“买啥,这伞我放着也没用,早知道你媳妇要去买,这把伞我就送给你们了,”说着,袁叔便拿出一把叶子烟递给文泽才抽。
“谢谢袁叔,我不抽烟。”
文泽才婉拒。
“不抽?”袁叔有些惊讶,“我很少看见你们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有不抽烟的了。”
文泽才笑了笑,“早几年抽,现在戒了。”
袁叔轻笑,“是因为娶了媳妇还是因为有了孩子?”
说笑了两句后,袁叔抬手指了指对面那间屋子,“我这院子里不是住了几个学生吗?那间屋子的青年早出晚归的,也不做饭吃,也不烧水喝,一天见不了两回面儿,神秘得很。”
“可能是忙学习,”文泽才回着。
袁叔却皱起眉,“不像,那天他搬进来的时候,我瞧见他手里有龟甲,那东西你知道吧,只有以前的神棍才用!”
类似神棍更胜似神棍的文泽才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现在有些人对那些挺有兴趣的,我觉得要是人找对了,算得也挺准。”
“准?那都是忽悠人的,”袁叔皱起眉头,“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我娘非给我找了个八字相合的姑娘结婚,结婚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后来接连生了几个孩子,一个也没养成,没多久她也死了。”
说着便是长叹,“我也就成了老光棍了。”
“这房子这么大,都是您自己修起来的?”
“是啊,我是个石匠,又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攒了点钱,”说起这个袁叔有些骄傲。
“佩服,”文泽才竖起大拇指道。
袁叔哈哈大笑,“你这娃子真会哄人高兴,话说回来,那些东西不信也罢,看看我的下场,啧。。。。。”
文泽才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反驳,难不成说袁叔的老娘没有找对大师?人家现在都成老光棍了,他就是提也是戳人家的心窝子。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便被推开了,一个浑身湿透了的黑衣青年慢慢地往对面那间屋子走。
袁叔站起身,“哎哟,周小子,你咋不打伞啊!”
带着龟甲,又姓周?!
文泽才猛地看过去,正好与那青年对上眼。
阴冷如同毒蛇般的视线让文泽才皱起眉头。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个澡,不然夜里会着凉的!”
袁叔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住在家里的人都很照顾,他说完也不等那青年答应不答应,直接便去了灶房。
文泽才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这间屋子,“同志,雨这么大,过来坐坐吧。”
那青年打量了他两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下将房门关上了。
难以接近,也不是个善茬,文泽才掐了掐手,可却是个正直之人,
“那人啊,我听袁叔提过,叫周卫国,”回家后,文泽才问起那青年,田秀芬回道。
“也是聊城大学的学生吗?”
“好像是,不过袁叔说他也不怎么说话,即使是周末也不常在家,很少交流,怎么了?”
文泽才打开收音机,“没什么,只是那人怪得很,你以后没有必要的事儿别去那边了,还有晓晓,也看着点儿。”
“我知道,”田秀芬摸了摸听广播的晓晓,“就是今儿我也不放心把她交给袁叔,你知道吗这附近有拍花子的!”
文泽才看了眼晓晓,坐在田秀芬身旁小声问道,“有孩子失踪?”
“还没,袁叔说差点被拍走了,好在被人发现,”田秀芬吸了一口凉气,“就这,我怎么放得下心将晓晓托给别人照看。”
他们刚来这地儿,对谁都不是很熟悉,万一把晓晓带着跑了,她可就没地儿哭了。
“万事小心,”文泽才拉过田秀芬的手道。
田秀芬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一笑,“对了,那纸上的人毕同志认识吗?”
“他朋友在另外一个女同志那里看见过照片,不认识那人。”
闻言,田秀芬秀眉轻蹙,“那毕同志的眼睛不就。。。。。”
“这就得看他自己了,我本不该插手,可周家。。。。。我到底不能袖手旁观,”老祖宗那一代的文家可是死在周家人的手里,这个仇已经结了好几百年。
文泽才不怨那是说空话的。
自封朝后,文家便销声匿迹,而周家却四处开枝散叶,在他们心里文家早已经和另外两大家消亡了。
对文家的事她之前也听文泽才说了些,所以回握着他的手道,“尽力就好,周家。。。。咱们现在。。。。。。”
惹不起。
文泽才知道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我知道,你放心吧。”
树大招风,更何况周家内部很可能也不安稳。
第二天雨停了。
文泽才先把晓晓送到她的学校,才往自己的学校走。
杨永胜脑袋上挂着一大青包,正站在教室门口等他,一见他便迎了上来指着自己的印堂位置,“我现在还黑吗?”
文泽才一愣,先是看了眼他脑袋上的青包,再看了看他的印堂,“不但黑,而且比昨天还黑。”
杨永胜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青包,“我还以为我劫数过去了呢。”
“你这包怎么来的?”
“我睡在上铺,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注意摔地上了,屁股也青了,你看。。。。”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