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冠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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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善在司简怀里动了一下,抬起手扯住了他的一缕发丝。
林子里陡然风声四起,数十道黑影飘掠过树梢追着马车而来。长剑闪着寒光划过马车夫的眼睛。
马车只是驾着跑,车内毫无动静。
一个黑影旋身上了车顶,长剑往下正欲直插而入,一只冷箭倏地从暗处射来,不偏不倚射中他的剑柄,“叮”一声直响,强劲的力道使得黑衣人剑偏人仰,落下马车车顶。
另有几道黑影恍若鬼魅般飞身而上,不依不饶紧追不舍。
冷箭也毫不留情,“嗖嗖”几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黑衣人从空中而落,挥剑挡掉。
这一个空隙,树林上空急速掠过一批黑衣人,个个手持银弓,搭箭上弦,手法熟稔迅速,连续五发,将黑影围了个水泄不通,箭矢如雨,纷纷从天而降,形成一个包围之势将黑影杀了个措手不及。
惨叫声四起,逐渐消散在马车之后。
车内,司简拉下寻善抓住他头发的手,眼里含着笑意。突地,笑意一滞。
马车再次停下。
四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顶上好的翠盖软轿停在黑衣人身后,轿帘撩起,露出里头一个穿紫衣的男人。男人眯起妖娆的桃花眼,轻轻笑:“别来无恙,司简。”笑着他微微伸长了脖子补充一句:“替我向你的妻子问好,是叫颜寻善对吧。”
黑衣人退后站到刘扶萧身后。
空中风声响起,一批黑衣人持弓落在马车四周,搭箭上弦,蓄势待发。
刘扶萧又笑:“来真架势了。看来,你一直不把我当朋友。”
司简在车内冷笑,抱紧寻善,将她半张脸都挡在了自己怀里。
“终究是沉不住气,刘扶萧。”
“被一匹狼压着,谁会喘得过气?”刘扶萧摸摸自己眉间的朱砂痣,“迟早还是要见面的,今日本公子屈尊见你一面,你应该感激得痛哭流涕才是,怎么反倒不甚欢迎本公子?”
“刘氏内部的局势你该比我清楚,你还有多少精力跟青霜宫一较高下?”司简语带嘲弄。
“不用你来提醒本公子家族走势。司简,即使刘氏全灭,本公子也定当杀你一家!”
“一家?”司简不由低头看向寻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这个词你说对了。我还有一个家,而你除了败落的刘氏什么都没有。不是我在可怜你,而是你从一出生就很可怜。一个从来没有享受过爱的人和从未爱过别人的人,从灵魂深处就不知家为何物。”
司简轻笑,眼里冷漠,藏着一丝奚落。
刘扶萧静了少许。他的手指蜷缩了片刻,又缓缓松开。半晌,他又开始笑起来,神色如常。
“这就是你的弱点,是啊,我没有所谓的家,所以我浑身上下找不到可以用来利用的缺陷,我不怕失去,因为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不过一条性命。生死一线,早也好晚也罢,没什么好可惜的。可你不同了,家其实是个累赘,拖着你的后腿,阻止你一统天下的霸业,耗费你的精力,磨光你的野心。司简,最终的你跟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有何区别?你的家一旦残缺又让你生不如死。呵,简直可笑!本公子要这种没用的东西来绊倒自己岂不愚蠢?司简,你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人各有志。你要是愿意愿享受天人之福也就不姓刘了。抱着残破家族还想企图东山再起,做梦!”
“做梦的人是你。你还是让你的妻子给你留下一丝血脉,免得到时候绝种!”说着,刘扶萧呸了一声,“你本来就该绝种,像你这种低贱出生本不该活在世上。是时候让你的美梦一耳光打醒你了。”
隔着薄薄车帘,司简可以感受到刘扶萧望过来的讥讽的目光。
他道:“我曾经想放过你。”
刘扶萧咧嘴,眉目荡着妖娆媚笑:“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可惜,司简,我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杀了你。”
“当一个人想杀另一个人的时候,只有两种理由,第一是仇恨,第二是嫉妒。”
“你是想说本公子属于第二种。”
“而你胃口大,两样全占。旁人不及。”
昭然若揭的鄙夷之意。
刘扶萧笑意一顿,目光骤冷。过了半晌,他龇牙,白森森的牙齿在一丝阳光下透出诡异的意味。
此时,车内幽幽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司简,到哪儿了?”
刚睡醒的声音,慵懒无力,听在刘扶萧耳里竟有一丝的熟悉。但是为何熟悉,他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不由再次伸长了脖子,试图从那抹车帘里看出什么端倪来。
司简的声音也响起:“还未到,再睡会。”
“怎么感觉过了很久了?”
“不久,再睡会,昨晚累坏了。”
“司简。”
“你的小妻子倒有趣。”刘扶萧忍不住笑,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人人都道青霜宫夫人倾城美艳,到底是怎么一抹姿色竟能得到司简垂爱,我可真是好奇。怎么?藏着不让我们看?”
车内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嗓音:“司简?”充满了好奇。
寻善确实是诧异,她扯着司简的袖子想要掀帘,司简按住了她的手。
“一个无关紧要不值得一看的旁人。”
刘扶萧听到这个解释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我堂堂刘氏公子竟被说成一个无关紧要不值得一看的旁人,这可真是司简你的大不敬。也是,你自小就不懂的规矩,不愧是王固城教出的叛徒。本公子也就不跟你计较。”
寻善愣了片刻,自打听见他说出“刘氏公子”后,她的大脑足足麻木了三秒。
嗯,麻木了,好像陷进了一片黑暗中,整个人一动不动。而后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刘扶萧?”
刘扶萧笑眯眯:“不错,在下便是刘氏扶萧。”
司简蹙起眉头,眼里划过一抹杀意。
下一刻,马车四周伺立的黑衣人手上一动,弓成满月,蓄势而发。“嗖嗖”几声,空中风声四起,箭雨直下,凌厉决绝,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接连而发,端的是夺人性命的狠决之意。
刘氏死士挥剑挡在前面。刘扶萧的软轿被凭空出现隐在暗处的暗卫抬走。无数黑衣人涌出当成肉垫护着刘扶萧离开。
刘扶萧依旧笑着,话自风中传来:“弱点被放大到一个境界,那就成致命缺陷了。司简,你必输无疑。”
司简的弱点是什么?众人心照不宣。
寻善眉头皱起,“袭击?”
“一个疯子。”
“刘疯子。”寻善喃喃,她听着他的声音觉得熟悉,像是哪里听到过,“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他?”
“你被关在地下,你见过的一直是我。”
“我记错了?”
“你的记忆还未好。小白,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到了青霜宫就好了。”
寻善点点头,觉得疲倦,复又闭起眼睛将脸埋进他怀里。陷入睡眠前,她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司简,你在扶季败落后为何取名青霜宫?”
青霜,是一个人的名字。青霜死了,为什么要取他的名字为门派名?
司简没有回答她。
寻善又问:“牌匾上那些字是你刻的吧。以记一生留白,说的是我吧?”
“是你。留白,留的是落白。”
寻善笑着噘起嘴巴,“可是为何把我的名字写在青霜下面?最讨厌青霜了……”
最讨厌青霜,讨厌一切与青霜有关的事物。至于为什么如此厌恶,她也说不上来。有青霜无落白,落白生,青霜便死。
幸好死的终究还是青霜,幸好她苦尽甘来了,幸好她还有司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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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司简的深沉
夏日炎热,一丝的暑气蔓延在庭院里。草木扶疏,也消不散这个季节带给尘世的蒸蒸热气,像是一种惩罚,令人坐立难安。
唐年君和慕容对视一眼,身后出了薄薄汗迹。
司简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于繁硕花卉之前,花香淡淡。纵是这般炎炎天气也消不散他身上冰绡般的寒凉之气。
“主子,”唐年君迟疑片刻终是开口,“先前刘扶萧埋伏主子车驾,西山虽然造好,此刻过去避暑,也难保刘氏不耍出个花样来。属下斗胆请求主子延迟几日,待到属下再次命人查彻一番境况再来请示主子带夫人过去避暑。”
刘氏扶萧素来深居简出,不喜出行奔波,不喜见人。行事诡异难辨,更是草菅人命,什么残忍之事都干得出来。此次他竟亲自出马拦截主子车马,看来他是沉不住气,依他的性子,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慕容亦是点头,“不错,此番我赞成年君意见。旁人可能不知,但是我们都是从扶季宫出来,都知晓刘扶萧的毒药连赫赫唐门都及不上,而且苗疆蛊术厉害。像是上次的毒尸,让我们大费周折。这次西山看着相安无事,难保他又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使了什么诡计。刘氏一日不如一日,他们灭门,势必要拉着我们下水。这些日子,我们必须要时刻提防。”
他们盯着司简。司简不出声,冷漠站立,身姿颀长,如万年不化的冰山。这块冰山,想必只有寻善这抹阳光才能消融。
唐年君看了慕容一眼,慕容眼里也有迷离的色彩,摇了一下头。
司简素来寡言,他们一直猜不懂他的心思。他做事好似独断干脆,却也是步步稳妥,几乎没有出过一丝差错。但是此刻他却执意带寻善避暑西山。刘扶萧埋伏一事被他忽略。他们前来劝告,两人大费口舌,他的身形纹丝未动,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过了片刻他才转了身,淡声道:“此事安排妥当,我不想再听到一丝议论。”
他不做多言,拂袖离开。
唐年君欲言又止,想跟上去,慕容拉住他,摆摆手,“得了得了,何必再去自讨没趣?主子摆明了不想听我们直言劝说。”
“还不是那个女人!”唐年君一直愤愤,冷哼一声,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额际汗珠,“正常人都知道西山还不稳定。刘氏不会轻易放过那块地。”
慕容一撩下襟坐下来,掏出葫芦连灌两口酒,“要想拿正常人的思维去看主子和寻善,那么你就错了。”
“主子心思缜密,实属高人中的高人。但是也得听我们劝诫。至于那个女人,无脑任性,也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差矣差矣!年君,你难道看不出来寻善身子骨不好?”
“我只知她患有失忆之症,因此才疯疯癫癫蛊惑主子!”
“你没见到乔侧连月来一直进出端华殿给寻善瞧病?”
“哪个乔侧?”
唐年君愣了少许。慕容暗叹一声,摇摇酒葫芦道:“还能有哪个乔侧,不就是百草谷神鬼双医的嫡传弟子乔侧,也是近年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神医。”
黑衣暗影,白玉无双。说的便是神医乔侧。
唐年君心里“咯哒”了一下,狐疑道:“不是来给那女人调养身子好使怀孕的?”前几日他还无意间听到思思提及过此事。
“身子虚弱,自是无法怀孕。想来这不过是主子说给寻善听的幌子。”慕容苦笑一声,“只怕当事人还不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怀疑的是到底是何病才能让主子请到了名医乔侧前来解救。”
唐年君摸一下额头,又甩下一把汗水,撩袍坐下,皱起眉头道:“你是说颜寻善怕是……”
“这事还真不好说。主子瞒了不少人。寻善有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个孩子,天真笑,天真玩,主子随她闹腾,大有把屋顶给拆下来也宠溺一笑的架势。你不觉得奇怪吗?”
“说起来,那女人是比她刚进来的时候变了不少,怎么讲呢,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往像是丢了魂一样呆滞,现今就如同将魂魄找了回来变成了一个野丫头。”
“我第一眼见到寻善就觉得奇怪。”慕容再喝一口酒水,起身拍拍衣袍上沾染的尘土,往前走,“年君啊,不知你可否有所察觉,面对寻善,总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话落,唐年君一怔,也跟着起身,面上一抹怪异之色。
两人走到曲折回廊里,前方是水榭,稍稍阴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