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冠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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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
“好看,都比新郎官好看了,连红尘都及不上你。”
红尘着红衣妥帖漂亮,不会让人觉得一个男儿诡异。而司简只剩下让人叹为观止的惊艳,风韵灼灼,清冷又妖娆,连眉间生来的一抹薄凉都被染成寂静温雅。
“喜欢便好。”
他捧起她的脸疼惜亲吻。一袭红衫,不过是穿来她喜欢罢了。见她满心欢笑,他心头也像是清风拂过,畅快不已。
紫檀香炉里的熏香岚岚烧着,一室旖旎暧昧的气息。窗棂外明亮月华照着这座古城,银丝所到之处,皆是一片亮澄。唯独那座大殿,暗黑紧闭,透不过一丝光线。
刘扶萧依旧坐在榻上,懒洋洋靠着,紫袍解开,露出里头的白衣和一大片苍白肌肤,锁骨深刻,在明灭的一盏宫灯下显得瘦骨伶仃。
他垂着头,手上把玩一幅画像。画像卷起,底端系着一枚黄玉玉佩,玉佩底下又坠着一条明晃晃的金色流苏。
他懒懒问道:“还没破出来?我养你们一帮废物有何用处?”
两个华服男人跪在他脚下,吓得身子颤抖,“公子息怒,奴才也在想方设法破解那个阵,只是,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够?”
“公子恕罪!奴才,奴才定会破解出来,那个……”擦一下冷汗,尽量平稳地回复,“公子,那个也不知是什么阵,竟古怪至极,奴才虽然还无法破解最终的道路是指向何方,但是奴才肯定其中一个出口是在西山断崖边上,和西山是脱不了关系的,所以,所以……”
“这话你从一个月以前就开始讲了,哦,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是给我一堆废话!太心寒了,太让你主子伤心了,你说该怎么办好呢?”刘扶萧抬起头来,眼里划过一道寒光,笑眯眯道,“把你的脑子拆下来看看到底里头的是不是真材实料?还是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学问?”
男人立即吓得不住磕头,砰砰直响,把自己脑袋当石头使,听得他身边的男人小心别开了头。
“还有你!”刘扶萧顿时将矛头指向另一个男人。
那个转开了头的男人又将头转回去,跟着砰砰响磕头,说来也怪,他竟也不觉得额上疼痛,心脏倒是吓得瑟缩了一下,“公子恕罪,公子恕罪!”虽然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到底何错之有。他只是过来禀告一个事实罢了。
刘扶萧把画像舒展开来,上面浮现出一个穿白衣的少年,眉目精致,笑意盈盈,站在玉兰树下提剑摆了一个姿势,少年的温润清雅成为他独特的气质,干净透彻令见过他的人都眼前一亮。不倾城,却清新澄澈别有一番风华,这便是青霜。
刘扶萧看了两眼,将画像上挂着的玉佩扯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吃进去。”
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轻飘飘,同时惊愣了地上的两个男人。
“公子……”
“吃进去,随便你怎么吃,只要进了你的肚子就饶你一命。”他轻笑,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但是其实他是半点都提不起兴趣的,只是习惯了而已,于是连笑容都假惺惺地一直挂着脸上,都成为了一种变相的权威,“哦,只能一个人吃,谁吃谁活,自己决定吧。”
地上的男人抬起惊慌的面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找到了惊惧下掩藏的疯狂之意,血红了双眼。
为了生存,人可以变得和畜生无异。
刘扶萧面色如常听着那两个人在地上厮打扭曲的声响,摸摸自己的耳朵,将画像卷起藏在榻边,躺下,背过身,喃喃:“这几日吹得都是什么风啊,司简成亲了,唐年君也成亲了,青霜宫的人是迫不及待想要为自己留下子嗣吗?真是有远见,知道他们青霜有朝一日是要为我所灭的。”他想着开心一笑,转而又苦恼地皱起眉头,他猜不到那个诡异的迷雾深林是干嘛用的,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呢?会是司简的宝贝吗?还是……他伸手碰了一下身边的画像,异想天开地笑,会是死去的青霜吗?
西山西山,那块地方果然不吉利,连炸了几个炸弹都惊不起司简的注意,一如既往造围场,也找不到关于那个阵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更深,月色更亮。算算日子,春日也已走到尽头,白日的风吹来都带来一股子闷热气息。
改天让那群蠢蛋给他换个阴凉的地儿。他懒洋洋打个哈欠,眯起眼睛睡了。
第四十三章 再遇红尘
青霜宫内,慕容亲自上场给弟子指导剑术,司简在殿内也亲自指导寻善最基本的剑术练习。他让寻善拿的是真剑,那把流光握在他手里,一招一式都比划得极其清楚,寻善看着他的招数头脑清晰,认真记,竟看懂了大半。她点点头,司简便把流光递给她,她照样给他舞出一遍花式来,有模有样,给人感觉不像是在模仿,而是一个练武之人自然挥出的招式,剑法娴熟,身姿标准,并未哪里不妥。
寻善握着剑,觉得上手,身体跟着思绪走,灵魂告诉她它适应了那把剑,亦适应了那些剑术。青衣挥动,飘然而起,衣襟带风,在满室熏香中款款旋身,步伐走的平稳无误,一扬手,剑尖上指,竟是走完了全部招式。完美无缺。
司简眯起眼睛,“很好。”仅二字,没有了下文。的确不错,超出了他的想象。
寻善收了剑,问:“真是奇怪,好像早已摸透了这些招式一样,是扶季宫学来的吗?”
司简不答反问:“可有哪里不适?”
寻善摇头,看着自己的剑,问:“这是我以前的剑吗?”
“不是,你以前的早已丢失不见,这是我重新命人给你打造的。”
司简伸手摸她的脸,眼里迷离清淡,闪着她看不懂的深意,“小白,好好练习剑术,将轻功也习好。”
“我知道了,司简,你想让我做回我自己,是吗?”
“你就是你,一直都是你自己。”
寻善丢了剑,打开窗户,闻着外头草木的清香,回头粲然一笑:“不知不觉都过了春日了,司简,我们下回去外头练剑,就去那个畅快林,可好了!”
“好。”司简微笑应。
“对了,红尘呢?最近都没有见到他,他回去大理了吗?”寻善突然想起来,人家千里迢迢赶来看她,她似乎自从清醒后都未有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司简笑意不变,柔声道:“他不方便打扰我们。况且他来中原并不是单单为了你的事情,他们千羽门在这里设有分舵,近日估摸是忙不开身吧。”
“大忙人,比你还忙。”
寻善嘻嘻笑,继续跟着他练剑。
下午之时,寻善去看望糖糖,糖糖在婉儿手里被照料得也是不错,这个丫头乖了许多,但是见到寻善依旧撒娇无赖什么招式都用上了,一个劲儿黏在她身上。
寻善便抱着她坐在院落里的树下,几个婢女端来一个小桌子置上瓜果点心,糖糖一边嗑瓜子一边挤眉弄眼跟寻善讲几日来清铭殿发生的各种事情,多半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值得一提,比如,谁扫地的时候不仔细竟偷溜进来一条小蚯蚓,或者糖糖在室内找到一根红色的羽毛,婉儿哪天晚上吃坏东西拉了肚子第二天忘记给她端酸梅汁了……。
“红色的羽毛?”寻善随口问。
“是啊,可奇怪了,姐姐说是哪里来的呢?”
寻善正要说许是哪里飘过来的,一抬头,竟见自己眼前也飘了一根红羽,轻浮无力,落在她手中。柔软的触感,微微温暖,让她想起那一日在空中见到的无数羽毛,从天而降,鲜红美丽的色泽,带着一丝异香,美丽晃眼。
红尘。
她抬起眼睛,果不其然,墙角上垂着一角红衣,一个穿红衫的男子坐在上面,红羽散开在他身边,纷扬坠落,像是一场华丽的开幕式。这个美丽的男人,以这样绝美的姿态重新融入她的生命。
他随着那些浮羽飘然而落,衣角翻飞,落在她面前。满地红羽,像是红花开了一地。
他的笑容映在她眼里,清澈温柔。
“我叫红尘。”清朗又低沉的嗓音。
寻善眼角湿润,无故感伤。“我是颜寻善,小白的升级。”
红尘的笑意扩大,朝她走去,蹲下来,像是许多年前一样用一种看孩子的目光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乌黑的发丝,问:“原来小白升级了,难怪不一样了。我找过你很多次,都被司简驳回。知道你会看这个小丫头,所以夜夜在她房里等候。说起来,这个丫头颇有几分你的模样,生气起来的表情都一样。”顿了顿,见糖糖睁着一双乌黑黑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他不免又摸了摸她的头,对着寻善继续道:“我跟你这么讲呢,就是要让你知道我都为你做了些什么,我想让你记住,让你顺便感动一下,知道我有多好。我不像司简,对你好为你做了些什么都从来不说。他是头傻狼,万一哪天你又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是啊,那可是个麻烦事啊,不急,我会把我为你做的事情都一一记下来,你要是再生病了我就拿来给你看。记得啊,这是你欠我的情。我欠你的一命早就还清了,现在是你欠我的。”
他一股脑儿连口气都不喘一下讲了诸多话,眼睛也亮晶晶。
糖糖竟也没有挥开他的手,只是愣掉了,半晌都未有反应,小小透白的耳朵染成了莹莹粉色。
寻善仔细看着他 ,这个男人,还是跟多年前一样。
“直白坦率,一点都没变。”
红尘听了笑了,忍不住打了一下她的头,“说你傻还真是傻,被司简的傻气传染了。直白坦率?你以为我堂堂千羽门掌门就是凭着直白坦率在江湖上混的吗?除了你,你去问问我可还曾对谁坦率过直白过?”
“红尘……”
“感动了吧?这几天我跑进跑出可是没少为你的事忙活。”红尘拉拉糖糖的小辫,糖糖从寻善怀里下来,捂住脸跑进了殿内。一旁伺候的婉儿和别的婢女也跟着退下。
寻善奇怪地朝糖糖的身影看了一眼,疑惑:“那丫头今天见了外人倒也安静。”
红尘顺势在她身边坐下,笑道:“小姑娘被我的魅力折服。果然,做男人,不能跟司简一样太死板了,要像我一样,万千少女的怀春对象啊!”
寻善顿时瞪去一眼,移开他要伸手去抓的盛瓜子的小盘,“你说谁呢?”
对他的好感也随之跑的无影无踪。
红尘倒也高兴,不无感叹道:“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
“幸好我的小白还是小白,幸好小白还好端端活在这个世上,幸好小白还能跟我耍嘴皮子会跟我瞪眼。活生生的小白,活在我身边。”
寻善又失言,眼里泪光闪过,低下头,默默将瓜子盘推回到他手边。
“我是司简的妻子。”
一句话,提醒他,她并不完全是当年的小白。就像黄粱一梦,梦醒,多年过去,昔日活泼少女已嫁他人为妇。她的过去,他只参与十分之一,她的现在他也错失而过,她的未来,牢牢掌握在另一个男人手里,半点由不得他。
他只能望着她在别人怀里演绎喜怒哀乐。
红尘笑意苦涩,手指蜷缩起来,半响松开,故作自如捡起一颗瓜子磕了几下,将瓜子壳吐出来,笑眯眯道:“哎呀,这是哪家店铺的瓜子,真是好吃,回头我也叫他们去炒一盘。大理的瓜子还真是比不上中原的。”
寻善也笑了,三分假意,强颜欢笑。“红尘,其实都一样的,中原大理,瓜子一样,人也一样。”
“怎么能一样?”红尘并不能认同,“中原和大理水土不同,孕育出来的人和事物自然也不同了,要是都一样的话,那何必谈什么特产呢?”
“特产能一样吗?”
“所以啊,小白也是中原孕育出来的特产,我就算找遍整个大理也找不到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真是喜欢这句话。”
寻善一脸黑线,“我不是特产!像我一样的姑娘中原多的是。一抓一大把。”
“可是我的小白却是世上独一无二。”
红尘固执得紧,轻易不肯放开她,这一点上,却是像极司简,都是死心眼。算起来,他和她之间分隔了十年,十年间,一直是另一个男人在霸占着她。
“没关系,小白,马上,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我会好好待你,就算你现在属于司简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往后能跟我相守在一起,我也是开心的。”
他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她,微微一笑。寻善不能理解。
一年以后她才能明白当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