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在民国离婚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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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总是在被需要被依赖当中得到满足,苏谨言为什么偷偷来看她,他抚着她手上的那个蝴蝶结,还能是因为什么,徐迦宁对症下药,只盼有效。
果然,苏谨言转过身来,先未拂开她手。
徐迦宁继续:“我梦见我妈了,我妈没了之后,我哥就当妈一样的,今日和霍七少出去之后,实在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我知道我收了好处没资格抱怨,但心里实在难受,能不能,能不让像我哥那样,让我靠一下,就一下。”
他看不大清她的脸,心中柔软,一击即中:“嗯。”
徐迦宁见他答应,掀被下床,她赤脚站在地板上面,伸手抓了他西服衣襟,一低头,额头就抵在了他胸前,只不过,很有分寸地,的确是靠了一靠,又站直了身体。
“多谢,我心里好多了。”
“……”
暗色当中,能看见她的脸,上面似乎还有泪痕,那么刚才是她在哭吗?
这般模样,更令人怜惜,苏谨言不能再看,转过了身去:“以后你在苏家一日,便当我真是你哥哥吧!”
他声音低沉,这句话说出来实属不易,又不知该怎样继续,只说难为她了,叫她好生休息,大步走了出去。
房门再次关合,徐迦宁回身坐下,躺倒。
心不在焉地,她回味着那个梦,有点想那只猫儿了,不过也习惯了,她自愈能力一向很好,躺了一会儿,打起精神来洗脸下楼。楼下没有人,徐迦宁特意按了铃,将人招了来,叫娟姐陪着她一起去看老太太。
娟姐在苏家已经算是老人了,两个人一起往出走,闲谈之间,问了老太太平时都吃什么,喜欢什么,又问了问苏谨言的日常,走了一路,说了一路的话。
到老太太屋里坐了一会儿,苏家老太太精神还真不错,拉着她直问着她,和霍家少爷去哪里玩了,看来是有人跟她说过了。
她说看电影,将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讲出来给老太太听。
苏家老太太两眼含笑,直拉着她手:“霍家还不错,原来两家早就有过联姻的,可惜从前出了个错儿,这回要是再能结亲,定然不能错了。”
大家世中人,婚姻都以互助互利为主。
这很好理解的,徐迦宁乖巧地跪坐在蒲垫上面,她反手握住了老太太一手,伏身在她腿上。老人之间,都莫名地相像,说不清哪里像,总之这老太太和祖母是像的。
她这般亲昵,苏家老太太坐直了些,腾出另外一只手抚着她发辫,笑意满满地,满眼慈爱:“我觉得我呀,还能再坚持一坚持了,说不定能看到妮儿结婚。”
徐迦宁嗯了声,声音都柔柔的:“那当然了,祖奶奶长命百岁,以后就好了呢。”
苏家老太太先还高兴着,不知想到什么了,又叹了口气来着:“要是能早点找到你就好了,说不定你妈还能好,现在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夫人的确有些可怜,徐迦宁静静靠了她身边,也不由唏嘘。
提及苏夫人来了,老太太更的惦记:“我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你回来以后看她了没有?她认得你吗?”
其实为了让她的身份看起来更真实,苏谨言故意让下人传出话去了,说苏守信见着她,落泪了,下人之间传话很快的,表面上看,她已经快要融入到这个家里了,可实际上,她知道,她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陪着老太太说着话,难得享受这片刻的温馨:“不认得,我就能远远看着她,不敢上前去。”
老太太嗯了声,又问她手怎么伤。
她当然是编了谎话,说不小心刮伤了,没什么事,老太太还像模像样地给她揉揉,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祖孙一起就这么相互陪伴着,也很惬意。
在老太太那回来,宽心不少,这次走了东园楼下,还特意站了一站。
果然,这个时间,苏守信都是在陪他夫人的,苏夫人今日又在园子里坐着,她穿着长靴,戴着遮阳帽,东看看西看看更像个监工。苏守信在园中拔草,能看见他的背影,弯着腰动作不快,可能是有些急了,苏夫人嫌弃着,直叫他快些干活,她说她都要热化了,娇嗔着如同少女。
或许这样也还不错,徐迦宁转身走过。
晚上没什么特别的事,她早早睡下了,这一觉可睡得踏实,连个梦都没做。一早起来,穿衣梳头,算着的话,今个应该没有人会来烦她,刚好独自出门。
为了方便行走,又穿了西裤衬衫,长发全部编在脑后,还特意戴了一轻橙色的贝雷帽。
红玉日常夸赞,徐迦宁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今天带你出门。”
她更是高兴,赶紧出去准备早点。
早饭才过,苏谨言并未回到东园,徐迦宁想出门,还得跟他说一声才行,下楼问了春秀她们,都说大少爷才出去,奔着南门去的。
她带着红玉赶紧往出走,才到南门前,不等走过去呢,先在交错的青砖路上遇见了苏婉兄妹。
苏谨霖一身西服,自是风流,苏婉走在他的身边,依旧是白裙温婉,长发飘飘,俩人都看见她了,当然要打招呼的。
徐迦宁自认是有教养的人,上前一步:“二哥和婉姐姐要出门么~”
苏婉微笑着上前,亲亲热热拉了她的手,还正好是她包着的那只:“诶呀,你平时就该多穿穿新潮时髦的,这帽子真好看,我跟二哥出去一趟,今天一早上吧,霍家……哦对了你可能不大知道,就是澜庭哥哥,他今日做东,打电话来特意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坐一坐,之前有点小误会,其实我不在意的……”
看来,苏谨霖是给霍家施加了压力,至于电话是谁打来的,她说的话当中几分真假,徐迦宁可一点不在意的,不过当着苏婉的面,她还得继续做出错愕的模样,随即假意遮掩哦了一声,抽出了手来。
苏婉见她神色,笑意更深:“你要干什么去?也出门吗?”
徐迦宁嗯了声,看向苏谨霖,犹豫了下,要不要趁机同他一起走出南门,不想他也正瞥着她,目光撞了一处去,她连忙低下了眼帘。
苏婉今日分外热情:“你去哪里,时间还早,我和二哥去霍家也来得及,送你一送。”
不过是为了要压她一头,借此昭显去霍家的事,徐迦宁心中明镜似地,正要顺路溜出去,南门处喇叭声连响两声,下意识抬头,苏谨言坐在车中,正是看着她。
司机在前面,他坐在后面,车窗摇下来了,能看见他正看着她们。
她赶紧拒绝了苏婉的提议,走过苏谨霖身边,出了南门。
阳光明媚,今个是个好天气,苏婉这一去霍家,霍澜庭又有糟心的事了,在其中搅这么一搅,心里痛快多了。心里痛快了,眼底便多了几分笑意。
到了轿车前面,苏谨言目光浅浅:“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徐迦宁本意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这么好的天气她当然是想出门逛逛:“出去买两本书,一会儿就回来,可以的吧,大哥。”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特意叫了声大哥。
苏谨言坐直了身体,嗯了声,目光在她手上的药布上一扫而过。
那药布还是他昨晚包的,似未换过。
嗯就是好的意思,本来以为他要走了,徐迦宁与他挥手作别,叫了红玉,这就往前走了。
才走两步,轿车又追了上来。
男人的声音,不容置疑:“上车,一起走。”
第33章 贵妃的一天
上海图书馆前,轿车缓缓停了下来。
徐迦宁带着红玉下车,对司机说再见。
苏谨言在后面抬腕看了眼手表,并未抬头:“时间还早,你可以多走走,十一点我会回去,到时候再来接你。”
买书是随口一说,她连忙拒绝:“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找得到路的。”
好在他并未坚持,只看了她一眼,叫她注意安全,早点回去。
苏谨言离开之后,徐迦宁转身进了图书馆,红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东张西望惊叹连连。图书馆陈列了不少史记,在里面看了会书,白话文当中,掺杂的简字有一些猜不到。
来到苏家之后,学习都怠慢了。
有两个女学生到图书馆看书,说要到学院去义务教学什么的,谈论起里面的小孩子,都小声笑着。徐迦宁蓦地想起顾君书来。
他在上海的豫园求学,那里有一所小学,一所私学。
仔细想了下,幸好记忆好,想到豫园九曲桥文昌路,买了两本书,这就在街边叫了一辆黄包车。红玉与她一起上车,在车上直回头,让风吹着她的辫子,怪叫连连的。
徐迦宁摇着头,从包里拿了墨镜出来戴上,她仰望天空,也感受着这一刻的自由,红玉吹了会风,回身来靠住了她,感动得直想哭:“小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你的。”
徐迦宁伸手勾下眼镜,看着她:“说什么傻话,你早晚会离开我的。”
红玉都要哭了,直摆着手:“不会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离开小姐的,我要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一辈子!”
徐迦宁将墨镜推了上去,嗯了声。
她在镜中看着天空,心里却想,上一次这么跟她说的小宫女,后来走的时候,还背后给了她一绊子,人性在争名夺利当中,根本没有人性。
唯有利益可固。
黄包车一路拉着她们到了私学学堂门口,徐迦宁收起墨镜,缓步下车。
学堂门口人来人往,门口竖着大牌子,她从未来过,当然不知道怎么去找,只好让红玉逮到人就问。一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徐迦宁站了树荫下面,双手拿包。
偶然有飘落的树叶被轻风卷着,飘过她身边,徐迦宁想起她殿外的那棵树,也是这般模样。那人曾在树下,教她弹琴,那样的日子不再有,他总是说,人有聚散,就像树叶一样,风起的时候,它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里。他摘下一片树叶,说渡一口仙气,就让那片叶子飞走了,他说他们也一样,就是分别的时候,好好道别不必回头。
有时候,真的觉得,他说的真对。
她道过别了,她没回头,不过她偶然会想起他。
仰脸看着树上树叶,徐迦宁翘起脚来,伸手拉住树枝,摘下了一片叶子来。
微风徐徐,树荫下有点凉,她对着叶子吹了口气,一放手,叶子飘落。
好生无聊,徐迦宁不喜欢等人,站了片刻就想走,不过她才一回头,少年已在眼前。
红玉在旁笑着十分得意:“小姐!真个让我找着了!”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少年读书读报教她认字尽心尽力,看见他,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徐迦宁蓦地笑了,上前一步。
“君书。”
她跟从前更不一样,细腰西裤,上面衬衫上还打着时下最流行的结扣,一顶贝雷帽遮住她编结的长发,那光洁的额头全部露出来了,笑盈盈的。
顾君书顿时怔住:“嫂……徐小姐,你怎么来了?”
顾家在苏谨言的授意下,并未参加寿宴,他们也再未见过,可能还不知道她在碧情园的事。这样的事,当然不能乱说,徐迦宁避重就轻,只看着他:“来看看你。”
其实她离开顾家之后,顾君书去徐家找过她,她不在,他把整理好的书贴都给了徐凤举,此时看着她,才这两天不见,换了个人似地,少年心底生出了些许别样情绪。
他神色淡淡地:“走的时候都没打一个招呼,看我干什么。”
他还算厚道,之前让他教自己读书读报,都未对别人说起,徐迦宁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锦袋,里面装着的几块钱,是她出门之前放好的。
递到他的面前了,她还晃了一晃:“我学哪里了,你是知道的,以后隔几天我来找你,你继续教我,这些是酬劳,应该够你们娘几个生活一段时间的了。”
顾君书和他妹子,在她的眼里,是顾家那些人当中,难得的好孩子。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顾君书薄唇微抿,顿恼:“你除了有钱,会花钱买东西,还会干什么?我为什么还要教你!”
他一把将她手推开,低眸间看见她手上的药布,才要转身又站住了。
徐迦宁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拒绝。
他需要钱,她需要读书,互利互惠的事,不好么?
她将钱袋放进包中,不解地看着他:“不愿教我,只说不愿的了,那我再找别个就是了。”
说着叫了红玉,俩人转身就走。
顾君书目光浅浅,看着她们背影,到底别开了眼,他往私学门口走了几步,懊恼地踢了几脚石子,顺不过这口气,可还忍不住回头,只不过,人来人往,却怎么也看不见徐迦宁的身影了。
私学和小学挨着,徐迦宁拉着红玉,挨着墙边站着。
她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徐凤举,本来在顾君书那碰了一鼻子灰,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