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弃妇良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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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的,哪儿去,要死呢,就死远一点儿,别嗝屁在我的猎坑旁,我辛辛苦苦挖的猎坑是用来狩猎的,可不是用来埋死人的。”
“咳咳…。噗!”
黑衣男子睁开双目,咳嗽两声,被气得吐出一口黑血。
喷了一口黑血后,他瞬间觉得胸口舒坦了不少,扬起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云沫,“这是什么地方?”
云沫见他冷眼看着自己,很不客气的一眼瞪回去。
“阳雀村,雾峰山。”
阳雀村,雾峰山?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怎么会在这里?
“啊……”
云沫话音落下,黑衣男子只觉眉心处钝痛,脑中一片空白,闷哼一声,显得十分痛苦。
“童童,跟娘亲去看看另一个猎坑。”云沫从黑衣男子身上收回视线,不打算再多管闲事,牵上云晓童便准备抽身离开。
这倒霉鬼一身大黑袍,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夜行衣,只是布料,款式更讲究一些,全身上下都是伤,定是被仇家追杀至此,这样的危险的人,她还是少招惹为妙。
“娘亲,我们不管他了吗?”
云晓童看了黑衣人一眼,眼中有些隐隐不忍。
他直觉,这个人不像是坏人。
云沫看出他眼中的不忍,语重心长道:“不管了,童童,不是咱们不想管,而是咱们能力有限,管不了。”
她不想让小豆丁心里觉得,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娘亲。
“娘亲,那咱们走吧。”听了云沫的话,云晓童反牵着她的手,拉她朝着另一个猎坑而去。
娘亲说他们管不了,那肯定是管不了,娘亲这样说,自然有娘亲的道理。
“慢着,咳咳。”黑衣男子见云沫母子二人准备丢下他,赶紧出声。
云沫停下脚步,转身望着黑衣男子,“还有何事?”
“救我。”黑衣男子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惜字如金道。
云沫勾了勾唇,声淡无波道:“我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悲天悯人之人,抱歉。”说罢,转过身,牵着云晓童继续朝前走。
“慢着。”黑衣男子再次出声,“你要如何才肯救?”
这荒山野岭的,他又受了重伤,唯一能抓住的救命草,就是眼前这对母子。
云沫被他二次唤住,干脆停下脚步,牵着云晓童回到猎坑旁。
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男子,淡淡一笑,反问道:“救你,于我们母子有什么好处?你看看你,全身是伤,要死不活的,救你,我得花钱给你请郎中吧,我对你一无所知,万一你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盗,我将你救回去,且不是救了一头恶狼。”
黑衣男子只觉胸中血气翻滚得厉害,好一阵无语的看着云沫那张粗糙黝黑的脸。
不是说,乡下妇人都挺善良的吗?纯属扯淡。
“娘亲,你看……你快看那块黄石头……”两人对话间,云晓童突然指着黑衣男子腰上那块黄玉大声道。
说话时,那小脸蛋显得分外激动,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点点光芒,像是见着了啥不可思议的东西。
云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也落在黑衣男子腰间的黄玉上。
一块黄玉而已,没啥特别呀。
“童童是觉得那石头好看?喜欢那石头?”
见云晓童如此激动,云沫只当他是小孩心性,一时好奇,看上那块黄玉了。
云晓童摇了摇头,“娘亲,那石头很奇特,里面……里面好像有……东西……”
很奇特?里面有东西?
云沫仔细盯着那玉看了几眼,只觉得那玉颜色古黄,有些年代感,是块不错的古玉,能卖几个钱,除此之外,再没发现任何端倪。
“童童,告诉娘亲,那石头有什么奇特之处?”
“……娘亲,我也没看得很清楚,说不上来。”云晓童本想将看到的东西描述给云沫听,憋足了半天劲儿,咬了咬唇,苦着一张小脸,硬是说不清楚。
他真的发现那块石头很奇特,好像模模糊糊看见那石头里藏着一片天地,只是当他想看得更清楚时,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童童乖,说不上来就不要再想了。”云沫见他苦着小脸,勾起唇角,温和的笑了笑,旋即,一改颜色,看向黑衣男子,道:“你不是想让我救你吗?我可以救你,而且帮你治好身上的伤,但是,你要将你腰间的那块黄玉送赠我,如何?”
难得小豆丁对一件东西如此好奇,她做娘亲的,想方设法也要替他拿到,就算眼前的黑衣人是头恶狼,为了小豆丁,她云沫也敢与狼共舞。
黑衣男子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此刻,他身上除了那块黄玉外,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好,你扶我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云沫,伸手将腰间的黄玉摘下。
云沫接过黄玉,却丢开了黑衣男子伸出的手,“大热天的,地上又不冷,你再多躺回儿。”
黑衣男子咬牙:“……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才没有晕死过去。
“童童,你不是喜欢这块石头吗?现在它是你的了。”云沫一脸慈爱,将黄玉递到云晓童面前。
云晓童盯着那黄玉看了几眼,摇头,“娘亲,我比较喜欢你送的字帖,不喜欢这石头,这石头还是娘亲收着。”
“真的不喜欢?”云沫有些意外。
“嗯,不喜欢。”云晓童肯定的点头,“我只是觉得这块石头有些奇特,还是娘亲戴着它更好看些。”
云沫见云晓童真不喜欢,也不再勉强他收下,自己随便挂在了脖子上,藏在了衣领中。
“咳咳。”黑衣男子望着二人母子情深,完全不将他一个大活人当回事,捂着嘴,难受的闷咳了两声,“玉,我给了,扶我起来。”语气有些不好。
若不是他身受重伤,无法动弹,他非将眼前这个女人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急什么,再躺会儿。”云沫语气也不善,“我只答应救你,没说过什么时候救,若想活命,就别那么多废话,好好躺着,留着一口气。”
“……刁妇。”黑衣男子气急。
云沫瞪眼,“我就是刁妇,嫌弃我是刁妇,有种别求我这个刁妇救你。”
【039】救人,毁容
瞧着云沫那不善的模样,黑衣男子只得强制忍下怒火。
若是真将眼前这女人惹怒了,还真有可能将他丢在这深山老林里灌凉风,望月亮。
算了,好汉不知眼前亏,惹不起,他躲得起。
云沫见黑衣男子重新合上了双目,抿着唇,不再说话,这才换上笑脸,看着云晓童,“童童,娘亲去看看另一个猎坑,你在这里等着娘亲。”
她很放心将云晓童留在此处,前世,她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直觉眼前的黑衣男子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就算她看走眼了,眼前的黑衣男子是江洋大盗,是头杀人不眨眼的恶狼,此刻,那也是一头半死不活的恶狼,伤不了童童分毫。
“你去吧,娘亲,我在这里守着这位叔叔。”云晓童乖巧点头。
云沫提了镰刀,大步离开。
片刻后,只见她垂丧着脸,空手而回。
云晓童见她空着手,也有些小小失望,“娘亲,咱们今天没有收获。”
他不是着急想看见那山羊子,野猪,也不是他想吃肉,而是心疼娘亲,娘亲一锄一锄挖了几天的土坑,手都磨起泡了,却没有收获。
“是啊。”云沫叹气,“没有猎到野山羊,也没有猎到野猪。”
这边这个猎坑,好歹还猎了一个大活人,另一个猎坑呢?根本就没被踩过,看来,设陷阱狩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时辰不早了,林子里渐渐暗下来,雀鸟归巢,云沫砍了树枝,拔了草皮,将黑衣男子踩踏的猎坑重新盖起来,这才与云晓童合力搀扶着黑衣男子下山。
天还没黑,为了避人耳目,三人下山之后,没有走正道,而是从小道回到了茅草屋。
黑衣男子强撑着一口气,才勉强下了雾峰山,此刻,看着眼前残破不堪的茅草屋,他的神志瞬间松懈下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瞳孔一黑,倒头便昏死过去。
“喂,大哥,你要死别死在我家大门口啊。”
黑衣男子身材修长,高大,足足高出云沫大半个头,他这一晕到,差点连云沫一起压在了院子的泥巴地上。
云晓童听得心里一急,蹲下身子,伸手戳了戳黑衣男子:“叔叔,叔叔你醒醒。”
黑衣男子在昏迷中蹙了蹙眉,云晓童见他眉宇蹙动,兴奋的道:“娘亲,叔叔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是……吗?”云沫脑门滑下一团黑线。
进了自家院子,云沫赶紧开了房间,随后,母子二人又是拽,又是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将黑衣男子拖上了木板床。
“真像头老母猪。”
要真是头老母猪该多好,这么重,一定能卖不少钱。
“娘亲,叔叔是男子。”云沫臆想着自己的发财梦,云晓童望着她,少年老成的抚了抚额头。
娘亲今天定然累坏了,思路都不太清晰了,看来,他晚上要给娘亲捏捏腿,捶捶肩才是。
云沫看着黑衣男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板上,失语了半天,“真像头公猪。”
云晓童:“……”
娘俩歇息一阵,灌了碗凉水,缓过气来之后,云沫见黑衣男子没有清醒的迹象,对云晓童道:“童童,你看着家,除了贺阿婆一家,不要让任何人进房间来,娘亲去找个郎中来给这位叔叔看看。”
家里平白无故多了个受伤的大男人,万不能让好事之人瞧见,否则,又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一番叮嘱后,云沫才放心出门,走的时候,还不忘拉了被子,将黑衣男子从头到脚捂了个严实。
阳雀村唯一的郎中姓王,叫王元庆,这王郎中行医多年,有几把刷子,平日里,阳雀村的村民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上他那抓药。
云沫对王元庆也有几分了解,此人只看病,并非好八卦之人,出了茅草屋,她就直奔王元庆家而去。
日落西山,王元庆正在收拾晾在院子里草药。
云沫见他在忙,自己走进院子,含笑打招呼,“王叔,在收拾药材呢。”
王郎中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簸箕,扭头看向门口,见是云沫到来,笑道:“是云沫丫头啊,有事吗?”
想着黑衣男子还昏在床上,随时都可能嗝屁掉,云沫也不敢耽搁时间,赶紧长话短说,“王叔,是这么一回事,汴都云家那边派了个家丁来照顾我们母子俩,奈何,那家丁运气不济,来的途中遇上了山匪,被劫了财不说,还被打成了重伤,我来找你,是想请你老人家上茅屋去给那家丁瞧上一瞧,看还有没有救。”
阳雀村的村民都知道云沫的身份,此刻,她提及汴都云家,王郎中自然知道是指的汴都昌平候府。
除了云沫这个未婚生育的弃女,在外人眼里,昌平候府出来的人,那身份都高人一等,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那命也比平头老百姓的金贵。
云沫一番说辞,王郎中深信不疑。
“被山匪打成了重伤,那可耽搁不得,云沫丫头啊,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取药箱。”
王郎中取了药箱,云沫领着他疾步匆匆回到茅草屋。、
云晓童透过门缝见云沫进了院子,赶紧将房门打开。
“王叔,人就在房间里,请随我来。”云沫领着王郎中进屋。
木板床上,黑衣男子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
云沫靠近床榻,揭了被褥,让他的上半身露在外面。
王郎中撕开他身上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又替他罢了把脉,才摇头道:“这伤可不轻啊。”
“王爷爷,那这位叔叔还有救吗?”听说黑衣男子伤势不轻,云晓童着急的问。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这位叔叔,但是,总觉得这位叔叔很是亲切,他打心里不希望这位叔叔死。
云沫没说话,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王郎中施针。
能不能救活,这要看天意了,该做的她都做了,已经仁至义尽了。
茅屋里静悄悄的,王郎中忙活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抬起头对云沫道:“伤虽然重,好在这位小哥身强体健,底子好,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没命了。”
言下之意,便是黑衣男子不会嗝屁了。
“多谢王叔,劳烦你老费心了。”云沫见王郎中满额汗水,客气道。
“谢啥,都是乡里邻居。”施完针,王郎中附在桌上开药方,“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