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工科女之水穷云起-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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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凯这才明白过来,尉迟俭之所以要跑到宫中来向顺昌皇帝哭诉,还有这一个目的。
的确,尉迟家五男四女,如今已经去了两男两女,九个人剩下了五个人,也难怪尉迟俭顾影自怜了。
顺昌帝缓缓地坐了下来,思忖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这个四舅,他也很是无奈,这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就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道:“对么,朕便念在宰相尉迟恭的份上,饶了尉迟礼死罪,责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一年,这一年里,不许出府门半步,便与坐牢一样,若有以后有人在外面看到尉迟礼的话,那就当他是越狱出逃,朕便将之交与三法司,按律治罪!”
尹凯不由得心中暗气,顺昌的这个处罚便跟没有罚责一样。尉迟王府本为阔绰,占地很大,在京城中,就其面积而言,也只是仅次于皇宫,可是京城的第一大府宅。府中的仆从丫环也有成百,便是不出府去,也足够他吃喝玩乐的了。
不过,尹凯相信,真得让尉迟礼呆在尉迟王府里不出门去,只怕对尉迟礼来,也是一件难事了。不定哪一天,他就能够在大街上,碰到尉迟礼,并且将他抓获呢!
“多谢陛下开恩!”尉迟俭连忙道。
“尉迟爱卿既然愿意往泽州去服康王,那么明日便起程吧!”顺昌皇帝叮嘱着。
“诺!”尉迟俭应允着,告退而出。
看到尉迟俭已然远去了,顺昌皇帝才对着尹凯道:“尹爱卿,让康王重新出掌北地兵权,并非是朕的本意,但是时事如此,为之奈何?”
尹凯道:“陛下且莫过于担心,臣观康王尉迟义,并非尉迟俭之流,那人在尉迟家的兄弟几个之中,还算是比较有良知的,应该不会与尉迟俭同流合污!”
“他若真得与尉迟俭没有关系,那倒是好了,朕巴不得能够尽快地平定北地的乱局!”
尹凯想了一下,又道:“康王此人虽然是大材,但是他的野心也是极大的,上次臣去北地,隐隐便觉出他的王者之心,那些将军在他的面前,都称他为义哥,或者是主公,少有称他为大帅的。臣以为,若是秉承忠义的人,是不会这般教化,也不会这般称呼的,他分明是没有把自己当成朝中的重臣,也分明没有把自己的下属当成自己的下属,而当成了他的家将而已!”
一听此话,顺昌帝又不由得一呆,道:“如此来,还是不要起用他的好!”
尹凯道:“陛下,如今朝中除了康王,还有其他可用之人吗?”
顺昌无言以对。
尹凯又道:“可以对康王如同先帝对梁王那般,令其平定北地之后,再将其招至京中,收其兵权,束之高阁!”
顺昌皇帝点了点头。
但是,尹凯的话虽然这么出口来,他的心里何尝不知道,若是真得再令康王领兵,他又怎么可能再随着顺昌皇帝摆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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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0章朝论(五)
第290章朝论(五)
第二天,尉迟俭亲自往泽州而来。
此时的泽州战场,与其是在打仗,还不如是在对垒。
依然是隔着一条柳川河,尉迟义和栾山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谁也没有再出兵讨战过。
但是,对于大楚军来,只要北汉的军队不撤离,那么泽州的围便没有解;同样,对于北汉军来,只要是大楚军不撤离,他们也不可能放心得来攻夺泽州城。
金崎知道,尉迟义之所以不思进取的与敌对峙,是有两方面的考虑,其一自然是想要经此来拖垮北汉国的国力,毕竟北汉是个国,经不起十万大军长年在外的压力;而大楚则不然,十万大军的运粮主要通过黄河水路。
尉迟义的第二个考虑,却是有些私心了。如果泽州的战事结束,那么尉迟义也不可能再明正言顺地带着十万大军还在这边,势必要赶往长安去上任,虽然那边也是一方大员,但从此后没有军权在手。
尉迟义还是不甘心呀!
虽然对于宣德皇帝的调令,尉迟义什么话也没有,但是金崎这些下属的将领们,已然看出来,他心中的不快。
而此时,尉迟义更是添了一个心病,他的儿煜,被他亲手当作交换人质的筹码,交给了栾山,但是却又莫名其妙地丢失了,为此,许云起已然与之决裂了。
宣德皇帝治丧的时候,尉迟义回了一趟京城,再转回泽州的时候,专门往太平寨去,想见许云起一面,向她当面解释其中的因由,并且还想要向她发誓,一定会把儿找回来的。
但是,尉迟义根本连太平寨的寨门都没有进去,当时许八郎守在寨门之上,告诉着他,许云起根本就不想见他,而且太平寨也不欢迎尉迟家的任何人。
许八郎也不容得他多在寨门口多站片刻,便命令着寨兵乱箭齐射向他,他不得不快速地逃离。
若不是心中的确有愧,尉迟义一定会生气地直接出兵将太平寨踏平。
只是,从太平寨回到了泽州前线之后,尉迟义便有些失魂落魄,终日里躲在中军大帐中,沉浸在美酒之中,醉生梦死一般。
金崎真得有些怀疑,如今的尉迟义还是原来的那个北地元帅吗?若非栾山碍于他的威名,不敢冒险攻营,不定他们已经败走麦城了。
尉迟俭来到柳川河边的大楚营地之时,尉迟义还躺在中军大帐中睡着觉,他刚刚走近大帐,便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酒精的味道。
及至他走进了大帐之中,便见到尉迟义横躺在帅案之上,和衣而卧,连战靴都没有脱下来,浑身散发着酒臭的味道,地下还有一些呕吐过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收拾过了,否则一定更加狼籍。
此时,他的一张本来十分英俊的面孔,也变得胡巴渣起来,这张脸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沾满了黑色的泥。
“他一直这样吗?”尉迟俭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转头问着带他进来的金崎。
“是!”金崎并不隐瞒,他对自己的主帅变成如今的这个样,也感到十分得不解。
“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尉迟俭问。
“自从从京城回来之后,他去了一趟太平寨,但是,那里的人没有让他进寨,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又是许七?”尉迟俭不由得自言自语一般,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金崎。
金崎无法回答,干脆就不作回答。
“给他擦一下!”尉迟俭有些心痛,命令着金崎。
金崎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手下的兵丁去打来了一盆水来,亲自端到了尉迟义的身前,为他擦洗起来,却也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尉迟义洗了过来。
他坐起身来,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尉迟俭,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老五,你这是怎么回事?”在外人的面前,尉迟俭还端着他当哥哥的架势,问着尉迟义。
尉迟义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看着尉迟俭,半天才喃喃自语一样得道:“各走各路,一别两宽!各走各路,一别两宽!……”
开始的时候,尉迟俭没有听清楚,等到第二遍听清楚了,不由得脸色发白起来,这分明是尉迟义要与他的话,他们两个人虽然明是兄弟,实际上已然没有了兄弟之情。
尉迟俭转身对着金崎道:“金将军,你先出去一下,我与康王有些私话要!”
金崎应允而出,帐中只剩下了尉迟俭和尉迟义两个人。
尉迟义还是两眼空洞地看着尉迟俭,也不知道是还处在洒未醒的状态之下呢?还是有意要装傻充愣。
“知道吗?二哥也死了!”尉迟俭告诉着尉迟义。
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一个尉迟家的人来,无疑都是一个重磅炸弹,但是尉迟义还是无动于衷,愣愣地看着尉迟俭,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或者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是颜毅!”尉迟俭道:“颜毅在河北起兵了,夺占了保州城,二哥正在那边督军,为他所获,直接便斩杀了!”
尉迟俭的话十分短,已然把事情得经过得很明了。
“二哥?”这个时候,尉迟俭难得地从尉迟义的嘴里听到了亲切的一声呼唤,两行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滚落出来。
尉迟俭已然明白,尉迟义还并不傻,他只是心中得了魔障,不愿意再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这一次过来,就是想要看一看你的意思!”尉迟俭坚定地道:“二哥绝对不能白死,这个仇我们必须要向颜毅讨回来!”
尉迟义再一次沉默起来。
尉迟俭知道,他这是对自己这个三哥依然不信任。
“我知道,你对我还是很恨,但是我们尉迟家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了你,我和老四了,我们三个人如果再不兄弟同心的话,那么迟早是死路一条!”
这一次,尉迟义显然是听明白了,他的清醒了许多,红红的眼睛直视着尉迟俭,半晌之后,才想到了话,却是咬牙切齿:“连兄弟的女人都想要占有,连兄弟的儿都想要算计,我自己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尉迟家捡来的儿?”
尉迟俭愣住了,他已然想到了尉迟义的心结所在,只是作为兄长,他却从来不认为那是一种伤害,他觉得尉迟义既然是尉迟家的一员,那么,就必须要为了尉迟家的未来,而承受一切的痛苦。
但是,不幸的是,尉迟义并不准备为了尉迟家,更准确的是为了他,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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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1章火器(一)
第291章火器(一)
尉迟俭望着尉迟义这张已然瘦削的脸,心下里也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得犹如被自己带大的孩,却最终背叛了自己一样。
在尉迟王府里,虽然尉迟俭在男里面排名第三,但是从到大,全家所有的男人,都是以他为中心的,听着他的安排行事,因为大家也是从就养成的习惯,都认为他是全家最聪明的人。
包括尉迟义在内,那个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权威。
但是,自从尉迟义接纳了那个叫作许七的丫头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变得也不再听他的话,而有了自己的私心。
要的话,女人是祸害,那个许七才是尉迟家的灾星。
可是偏偏,他不知道是怎么着,就鬼迷了心窍,竟然相信那些相士的妖言,那些相士许七是皇后的命,而且还是两位皇帝的母亲。得有鼻有脸的,令他信以为真,所以才会对许七动起了歪心来。
他当然想当皇帝,当然希望自己的儿也是皇帝。
如今想想看,皇帝还没有当成,却先将弟弟的心冷落了。这才是得不偿失的。
“你要怎么样,才能够原谅我呢?”尉迟俭只能耐下心来,恳求一样得问着尉迟义。对于这个弟弟,如今他也只能捧着,毕竟也只有他,才有为天下帅的能力。
尉迟义自嘲一样得笑道:“你是兄,我是弟,只有弟向兄赔不是,哪有兄对弟赔不是的呢?”
尉迟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强自压着心头的怒火与焦虑,想了一下,道:“我可能知道煜的下落!”
尉迟义的眼睛忽的一闪,这一次,尉迟俭一下抓到了他的心。
如今,尉迟义的心里,不外乎只有三个人,那就是许七和他的两个儿。如今许七与洛在太平寨,还好好的活着,尉迟义自然不会担心,他想来最为担心的还是大儿煜了。
尉迟俭知道,这一次尉迟义回到京城为宣德皇帝奔丧,还办了一件事,那就是往郑王府走了一遭,当面去责问尉迟智,尉迟智只得承认自己在他们滴血认亲的时候,清水里放了盐。
尉迟义没有再去痛骂尉迟智一句,转头便走了,逃也似地离开了京城。尉迟俭知道,尉迟义一定是悔不当初,一定是往太平寨去,向许七忏悔去了,但是那种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果然,许七连面都不愿意跟尉迟义见,如今能够让许七回心转意的,也只有让尉迟义找到煜,才可能让他心中有一团希望。
尉迟俭叹息一声,道:“虽然事情起因于九妹的私欲,但是我也难辞其咎,煜毕竟也是我的侄,也是咱们尉迟家的骨血,如何我也不能看着他流落在外,所以也令万商会四处查找!”
尉迟义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尉迟俭着抬头看了看弟弟,很希望他能够问他一句什么的。但是,如今他只能失望。
他还是如实地着:“我让人去查那个曼陀罗之毒,这种慢性毒药最早是被人当作麻醉药来用的,只是剂量大了才会成为毒。我们万商会就经营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