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十年代之农家好女-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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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孙黑子因为绑架了小锁被抓进监狱判了刑。
在监狱里的那几年,孙黑子开始时还深恨小锁,恨他不念父子之情,恨他告他,害他蹲大狱下大牢……
可是后来,监狱里又去了一个叫石柱的小伙子,就是那个小伙子改变了他的想法。
石柱是因为盗窃被关进监狱的,大家渐渐的熟悉后,石柱就对他们讲述了自己走上偷盗的历程。
原来,这个石柱并不是天生好偷盗的人,小时候,他曾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是后来他妈死了,他爸又给他娶了个后妈,后妈就嫌他念书费钱,说啥也不肯供他了。
石柱的爸爸是个耙耳朵,啥都听后老婆的,人家不让石柱念书,他就真不让儿子去念了。
石柱一心想上大学,想出人头地,可是他爹跟他后妈死活不供他,他搁啥念啊?
于是,走投无路的石柱就走上了偷盗的道路。
只是,还没等偷够他念高中的钱呢,就被抓了,还正好赶上严打,才偷了十四块钱,就被判了五年的重刑。
可以说,这孩子这辈子算是完了,就算从监狱里出去了,有了盗窃这个案底,大学也不可能再要他了。
他的希望,他的梦想,全部都随着进监狱而破灭了。
石柱很崩溃,他歇斯底里,不停的咒骂他父亲和后妈,恨不能立刻逃出去杀了他们。
孙黑子在旁边听了,不由得回想起他跟小锁的父子关系来了。
说起来,他跟他媳妇儿对小锁做的,可比石柱他爹和他后娘对石柱残忍的多了。
起码,石柱他爹和后妈没有对石柱打骂,没有叫他吃剩饭穿破衣裳,更没有逼迫他去活儿,只是不供他念书了而已。
要是这也值得他恨他爹和后妈,那小锁岂不是得心心念念地要杀了他跟满桌子俩?
满满的,孙黑子开始反思他跟小锁之间的父子之情,他开始检讨自己。也渐渐的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是的,他开始意识到自己错了,他错就错在不该听满桌子的挑唆,认为小锁奸懒馋滑,天天打他骂他;也不该听满桌子的安排,整天让小锁吃剩饭穿破衣裳,还不叫他上学;更不该为了几筐破草就打断了小锁的腿,让孩子彻彻底底的恨上他,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他……
他错了,他不该被满桌子洗脑,信什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之类的屁话。
错了就是错了,即便是父母错了,也应该向孩子低头认错,也应该拿出认错的态度来。
可是他……
哎,一错再错,把小锁越推越远,明明他都有机会认回他的,可是,那么多的机会,都被他给错过了。
也可以说,都在满桌子的干扰下,被生生的错过了。
意识到错误的孙黑子辗转不安,他一边恨满桌子挑拨离间,毁了他们的父子之情,一边又恨自己耳朵软,当初咋就听了满桌子这个死老娘们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的亲儿子呢?
他那会儿是咋了?
糊涂了?痴呆了,还是被满桌子灌迷幻药了啊?
他在监狱里恨了满桌子好几年,后来好不容易因为表现好提前出狱了,可刚出狱不久,就又听说了满桌子在家这几年不安分的话。
这下子,孙黑子就更看不上满桌子了。
想当初要不是她挑唆自己,他绝不会干出绑架小锁的事儿来,都是这死老娘们,害的他跟小锁父子关系决裂,害得他坐好几年的大牢,更害得他戴了绿帽子,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好几处火齐发,孙黑子对满桌子再没有从前的温存听话了,动不动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稍有不顺心就对她破口大骂,甚至上手去打。
满桌子知道自己这几年做的事儿被孙黑子猫着须子了,她自知理亏,孙黑子打她骂她,她也不敢还嘴还手。
在孙黑子面前,她的气焰矮了不少。
双喜看到他爹跟他娘又呛呛起来了,就劝他们说:“爹,娘,你们俩别犟咕了,咱们还是想个法子跟我哥和好吧,我哥现在这么出息了,咱们要是不好好巴结巴结他,将来能借上他光吗?”
“还有,我听说清华大学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考上那儿了就跟过去考中状元了似的,从那儿毕业后,就直接能当大官,最低也能当个镇长啥的,多牛啊!”
“啊?能当上镇长呢?”满桌子一听这话,嘴顿时张得老大。
镇长!多大的官儿啊?比他们村长和公社书记都大,要是他们家能有个当镇长的儿子,那得多威风啊!十里八村儿的老娘们还不都得过来巴结她啊?
要是那样的话,她儿子娶媳妇儿不就都不成问题了吗?不光不成问题,还得扒拉着挑,净挑好的娶呢。
这么想着,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转向孙黑子说:
“他爹呀,要不,你上高广斌家看看小锁去吧,不管咋地,他也是你亲生的啊……”
孙黑子横了她一眼,说:“你现在想起他是我儿子了?早干啥了?想当初你挑唆我打他的时候,咋不记得他是我儿子了呢?这会儿看见人家出息了想巴结了,就没看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满桌子说:“我这不也是为你们的父子关系着想吗?你从打回来就整天跟我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怪我耽误了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这会儿好不容易小锁回来了,你有机会去跟他俩和好了,我支持你去还不对吗?”
“哼,别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了,你就说,你想借光想占便宜得了!”
孙黑子从门槛上站起身,扑啦扑啦裤子后屁乎上的土,转身出门去了。
“哎,你干啥去啊?”满桌子扬着脖子喊道。
“你管不着!”孙黑子背着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了。
“哎,马上就开饭了呀,你还上哪儿去呀?”。
孙黑子瓮声瓮气的说:“不吃了。”
“哎……”满桌子还要喊,却被她儿子双喜一把拉住了。
“娘,你别喊了,我爹准是找我哥去了,你就让他去吧。”
满桌子撇了撇嘴,说:“切,找也白扯,那小畜生不带搭理他的。”
虽然满桌子的心里也希望小锁能原谅孙黑子,能重新跟他们成为一家人,他们将来也好能借上小锁的光,但是满桌子心里明镜似的,那个小畜生不带原谅他的,要换作是她,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第689章 我叫秦程锦
这边,高广斌的家里。
孙熬屯生产队队长孙成喜,会计孙茂泰和妇女主任、民兵队长以及孙敖屯儿一大半儿的村民们都来了。
在大喇叭的大力宣传下,全屯子的人都知道小锁考上清华大学,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了。
这就好比过去高中状元的状元郎回乡祭祖一般,村里的乡绅和村民们都过来讨喜,看热闹和凑近乎来了。
大家坐在高广斌家,争相对小锁说着恭维话,还有人嚷嚷着叫高广斌请客吃喜儿……外甥都考上清华了,这么大的喜事,在孙敖屯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说啥得庆贺庆贺呀!
在大家的撺掇下,高广斌欣然的同意了。
“好,吃喜儿就吃喜儿,我大外甥考上清华了,确实值得庆贺一把!”
高广斌现在也是有钱了,说话也仗义了,操办一场喜宴对他来说也不算啥了,所以,刚才暗中用眼神跟媳妇儿交流了一下,得到媳妇儿的首肯后,就豪气冲天地拍板决定了。
“咱就定后天晌午吃,我明个儿就骑车子上街里订鱼订肉去,多整几个硬实菜,到时候大伙都来啊,在一起好好的乐呵乐呵……”
高广斌的承诺,立刻博得了村民的一阵掌声和欢呼声,大伙都纷纷夸起高广斌敞亮大气来了。
此时高家的大门外,孙黑子躲在墙后,听着屋里面不时传出的笑声和奉承小锁的赞美声,心酸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的儿子考上了清华,本该是他端坐在里面,接受大家的祝福和奉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小偷似的,在人家的大门口偷听,连屋都不敢进,连面儿都不敢照……
好几次,他想伸手去拍门,想进去融入到里面的世界里,可以想到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没脸进去。
最后只,他能讪讪的把手撂下来,在高广斌家门口徘徊了一会,蔫头耷脑的回家了……
回家时,满桌子跟双喜他们已经开始吃饭了,看到他垂头丧气的走回来,都不用问他,娘俩就知道他跟小锁没谈拢
不过,满桌子聪明的选择了不吭声,免得这个死老爷们再把气撒在她身上,再打骂她出气。
双喜倒是不怕他老子,见老爹蔫头耷拉脑的回来了,就扯着脖子问了一句:“爹,你去找小锁哥了吗?小锁哥咋说的?认你了没有?”
孙黑子沉着脸,不声不响的回屋去了,跟没听着双喜问他的话似的。
双喜从饭桌旁站起身,正想跟进里屋接着问,却被他娘一把拉住了。
满桌子冲双喜使了个眼神,低声道:“不用问了,你瞅他那副灰头土脸的损色,准保是吃了闭门羹了,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省得他拿你做筏子,来,别管他,咱们接着吃饭……”
双喜一听觉得他老娘的话也在理,就又坐下来,端起大碗,接着往嘴里扒拉大碴子。
孙黑子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双眼出神地盯着房梁上的塔灰,整个人跟被抽走了灵魂似的,就剩一具没有生气的躯壳了。
这具躯壳一动不动的挺在那里,足足挺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匆匆的向外走去。
……
此时都晚上九点多了,小锁和高广斌送走最后一波来看望他的人,正准备插上大门回屋睡觉去,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怯声叫道:
“小锁……”
小锁一怔,这声音,很熟悉,似曾相识。
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大门口旁边的柴火垛后,绕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来。
竟然是孙黑子!
高广斌家为了方便晚上进出,在大门口安了一盏三十瓦的灯泡,此时灯正亮着,把大门口照得亮堂堂的,晃如白昼一般。
高广斌见是孙黑子,心中已经明白了十之八九,他看了小锁一眼,说了句“记得插门”,就转身回屋了。
灯光下,孙黑子佝偻着腰走到小锁跟前,小锁在看清楚孙黑子的那一瞬间,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才六七年不见,孙黑子竟像老了二十岁似的,不光头发花白了,人也消瘦得跟一根鱼刺似的,腰还佝偻着,使他那本就不高的身材变得更加矮小了,以至于走到小锁跟前时,不得不仰着头说话。
“小锁……”
孙黑子用左手挡着刺眼的灯光,定定的看着多年未见儿子,嘴唇哆嗦着,又叫了一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小锁见孙黑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吃了一惊后,又迅速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你来干什么?”
孙黑子放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儿哭着说:“小锁,我……我来看看你,听说你考上清华了,爹……真替你感到高兴,要是你娘……她地下有知……”
“停,请你不要提我娘。”小锁冷声打断了他,面无表情的又说:“还有,你也不是我爹,咱俩早就脱离关系了,我考没考上清华,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走吧。”
孙黑子听到儿子这么绝情的话,心里顿时难受得像被人捅了一刀子似的,他眼泪巴叉的说:“小锁,我知道你恨爹,爹不怪你,这些年,爹在监狱里也有好好的反思自己,爹知道错了,爹当年不该那么待你,是爹做的不对,爹不是人,你恨爹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管咋说,我终究是你爹,你也终究是我儿子,咱们父子之间,真要整的仇人似的吗?”
小锁冷笑一声,说:“你想多了,我没拿你当仇人,对我而言,你就是个陌生人而已,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还不值得我去恨!”
陌生人!
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几个字眼儿,又把孙黑子给伤到了,他伤心的看着小锁,可怜兮兮的说:
“小锁,爹真的知道错了,爹也蹲了好几年的大牢了,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能不能大度点,看在你娘的份上,看在你血管里流着爹的血的份上,原谅爹吧,行不行?爹求你了……”
小锁闻听,满脸悲愤地问道:“呵呵,看在我娘的份儿上?当初,你咋不看在我娘的份儿上好好待我?咋不看在我娘的份儿上别虐待我呢?现在看我考上清华了,想起看我娘的面子了,我娘若真的在天有灵,早把你抓去了,还能容你们俩虐待我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