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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奚梦帝殇-第124部分

小说: 奚梦帝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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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盒中物,无花无果,只余两片瓣叶,虽无根基,却毫无枯死之象,通体冰晶雪白,外层更仿佛罩着白雾似的仙气。
  如此神奇灵物,莫非是……
  风季黧表情一愕:“芙灵花?”
  奚勍神色淡然,不意外她能猜出。当初风墨北以芙灵花为祁容熬制汤药,不宜多也不宜少,最后独独剩下两瓣,一直被珍藏库中。
  “你既知道,就该听说过,此物千雪涤生,冰洁不染,不仅具有神奇功效,更让那些污秽幽气,不可触近。”
  风季黧看到她带着诡异的笑,好似一团白色流动的空气,飘临自己跟前。
  然后她伸出手,去触碰雪白的枝茎,可没想到,竟是直直穿了过去!
  风季黧睁大眼看着,表情已由怔愣渐渐转为不可置信的震惊,几乎连呼吸都不会了。
  耳畔,响起对方轻若叹息,却如从幽冥地狱传来的声音——
  “我本就是一缕孤魄,来这世上,不过是飘渺存在。”
  “所谓爱,所谓恨,对我来讲皆是虚无,又何来痛苦?”
  “可惜你一直处心积虑的欲置我于死地,并不知道面对的,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鬼魂吧?”
  她侧头望向已呈僵滞的风季黧,脸上展开的笑容,冰寒彻骨,好像永不消融的雪。
  殿内,又恢复一片黑暗沉寂,而那道背影宛若雪色幽灵,纱帘一飘,随风消逝。
  风季黧呆在原地半晌,最后全身像被抽出筋骨,一下瘫软在梨花椅上,曾经盈润的水眸,现在变得空空死死。
  原来,她费尽心机,一直欲要碎尸万段的人,本身就是个死去的幽魂?而她为此,却落得武功被废,孤身一人,永远被关禁在深宫高墙中的下场?
  到头来,她究竟得到什么?得到了什么?!
  风季黧开始空洞地笑着,亦如坏掉的人偶。





☆、决定

  一场末雪过后,大地回暖,即到万物复苏的春天。碧草油嫩,柳芽初吐,鹊登枝头清鸣,园内石阶蒙着霜露,踏上润气扑空。奚勍沿天心湖畔踱行,身后只跟着弄秋,来到亭台处,倚栏喂鱼。
  自她昏迷后醒来,弄秋虽觉对方言行有变,但一直以为是上次受惊过度,尚未缓解过来的缘故。现在见她微微含笑地往湖里喂鱼食,心中担忧立即减退不少。然而她看到的,终归是那侧面勾扬的唇线,看不到额发下一双清冷淡静的眼。
  湖里围聚着众多红鲤,宛若大片绯霞,而一张丽容映入其中,仿佛临花照水。奚勍两指一点一点捻着粉状鱼食,因若有所思,竟在这里呆了将近一个时辰。
  稍后,有倾鸾宫的婢女匆匆赶来,阳光下汗珠晶莹,满面红胀,显然是找了她们一段时间。
  “皇后娘娘,不,不好了……”婢女跪地,气喘吁吁,“小皇子今早就开始咳嗽发热,嬷嬷觉得不对劲便去请太医,结果说是受了风寒,这事已经禀到皇上那里,还请娘娘速回宫中。”
  话音方落,弄秋的脸便绿了。风寒这病可大可小,而小皇子刚满月不久,娇贵脆弱,毫无抵抗能力,若真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
  她简直不敢往下想了,谁不知道,那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啊。
  “昀儿……”奚勍听完指尖一抖,眼中浮现惊慌。
  她迅速赶回倾鸾宫,那时祁容已经到了,除太医在内室,其他宫人皆跪了一地,对方不吭声,谁也不敢动弹喘气。
  奚勍见他坐在紫檀软垫榻上,冠冕朝服,应该是直接从朝堂上赶来,这会儿面无表情,仿佛下方众人全是死人一般,而他面容肌色若蜡,白得极不正常,因此更显眼眶周围的红通,似是急的,握住椅把的手已在痉挛颤抖。
  当瞥见奚勍进来,他只吐出几个字:“你去哪儿了。”
  格外低沉的声音,竟让人心底发寒,奚勍一时愣住,还好弄秋替她从旁答道:“回皇上,娘娘今天觉得精神好些,所以让奴婢陪着去天心湖散步。”
  祁容将沉黯无光的眸投在奚勍身上,瞧着那垂目静怔的样子,嘴角撕开一道算不上笑的弧痕:“昀儿染上风寒,你之前,怎么就没有一点察觉?”语气听去既像痛心,又像失望。
  奚勍指尖刺入掌心,一股冰锥之痛蔓延全身。怎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责备之意。身为母亲,却对孩子的事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如果多有留意,就不会还有功夫去园内散心喂鱼。
  一时间,内心充满自责与愧疚,已沉重到无法抬头面对眼前人。事实上,昀儿是她的骨肉,自己怎能不疼不爱?只不过一直都在压抑这份情感,昀儿是她与祁容缱绻缠绵时诞下,仿佛倾注了世上所有的爱,因此不敢、也不能看,害怕越看越是犹豫不决,否则将来……她该如何舍得?
  “我……”奚勍抿动唇,低头深愧,“是我的错。”
  祁容微一惊,望向她此刻的黯然神伤,忽然静默半晌,喉咙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好似咽下无尽痛苦,稍后,脸上才恢复以往的温柔神色,起身走近:“刚刚……是朕语气重了。”
  奚勍的手被他包裹,温度冰凉到一起。祁容轻轻抚下她的鬓发:“不过娴儿也真是的,身体刚好些,就急着往外跑……”
  奚勍对上他关忧的眼神,手指在掌心里细微抽动,却被握得更紧。
  祁容微微笑着:“你别担心,太医说昀儿只是受了凉,应该不会有大碍。朕刚才一时心急,也忘了你身体不适,不如这几日先将昀儿搬到朕的寝宫,让人好生照看吧。”
  奚勍顿时一惊,对方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正如温柔的夜将她完全笼罩,可同时,又觉得是那样无可度测。
  不过也好,也罢,起码看不到,内心便不会再受任何干扰。
  奚勍点点头,祁容仔细凝视一阵儿才松开手,可与其说是松开,奚勍反倒觉得那是一种无力垂落。
  从身旁走过时,他面容在殿外阳光照射下,呈现淡淡惨白,奚勍望向那离去的清长背影,忽然觉得是那样不稳而摇晃。
  ********
  午夜时分,奚勍来到韵阑坊,却恰巧赶上聂玉凡不在。莹怜陪她呆在房间里等候,一旁端茶倒水。
  “小姐。”聂玉凡有事,莫逵成源他们自然是随同左右,所以这次终于有了独处机会,莹怜喜笑颜开,“小姐现在恢复记忆,是不是马上就能跟我们在一起了?”
  奚勍喝茶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转过话题:“莹怜,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她立即娓娓道:“莹怜多谢小姐记挂。说起来,自从那年聂哥哥带着小姐一去不归,我就随秋莲回到明城的一家小茶庄里躲避,听说那家姓孟的主人曾受过小姐恩惠,所以对我们礼貌周全。原本这也是聂哥哥的主意,说如果在帝都发生任何意外,就先在明城等他。结果将近半年多的时间,我们才等到聂哥哥回来,但……只有他一个人。”
  提到这里,莹怜神情黯了许多,只因那时候的聂玉凡,已经变得为人冷漠,连笑都不会,好像温暖从他身上流失,被另一种残忍的情感取代。
  “聂哥哥让我跟秋莲继续留在明城,自己却去了邬国,之后再回来,我便认识了逵叔他们。”
  奚勍听此,不禁问道:“那玉凡又是如何与他们相识的?”
  莹怜摇摇头:“这一点,聂哥哥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过。”
  奚勍暗下思付,既然玉凡肯将身世告诉自己,但为何又不讲明是何人在背后支持着他?
  莹怜继续道:“没多久我们重返帝都,有次在上元节的晚上,聂哥哥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里,后来坚持在韵阑坊等一位姓奚的姑娘。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他等的人是小姐……”
  莹怜边说边叹气:“我也是才得知,原来小姐当时失去了记忆,否则怎么还会留在姑……那个人的身边,他对小姐,还有老爷他们,做了多少坏事。”
  提起祁容,奚勍表情有一瞬间僵到麻木,垂睫黯然:“他们对你,都还好吧?”
  “嗯!”莹怜赶紧点头,“我一直在聂哥哥他们身边伺候,逵叔这人虽然死板谨慎,可从来没有难为过我,还有成源……对我也很好。”
  奚勍留意到她脸颊开始泛起微微红晕,随即忆起对方的模样,正是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材高瘦,长相尚算英俊,与莫逵站在一起,气质明显温和许多。
  她私底下一笑,已从莹怜脸上瞧出什么端倪。
  稍后门被推开,聂玉凡身披一袭黑色斗篷出现在她们眼前。或许是受外面月光所照,使那一双深褐瞳眸看去好似泛闪着轻柔迷离的光。
  他视线瞬间就落在奚勍身上,让奚勍突然感到那种专注程度,有如巨大压力从头顶逼仄而来,竟有些难以喘息。
  还好他马上移目,解开斗篷,莹怜知道他们有话要谈,接过后便默默离开。
  “你的事办完了?”他声音没有起伏地问着,走到桌前却没立即坐下。
  “嗯。”被修长挺拔的身影盖住,奚勍心绪微紊,轻应。
  “然后呢?”目光几乎黏在她身上,一瞬不瞬。
  奚勍犹豫片刻,其实今日前来,正是要告诉他心中决定:“我要离开这里。”
  聂玉凡转而缄默,奚勍也没抬头,沉默在彼此间徘徊一阵,才听他偏低的嗓音传来,却恍若绷紧的弦,勒得奚勍浑身紧紧的:“跟谁,去哪里?”
  奚勍唇角微动,凝视杯中自己的倒影,此刻发出的声音亦如凄凉秋叶,被风吹得不知所归:“我一个人,去哪里暂时还……”
  紧接她瞪大眼,手腕一下被对方揪紧上拽,整个人直接从椅上跌入那结实的怀中。
  “跟我走。”聂玉凡用下颚轻轻抵住她的头,好像禁锢着最可贵的珍宝,不准离开,“小勍,跟我走……”那一刻,声音变得低柔又似带着盼求,同时吐出的几个字,坚持,不容拒绝。
  奚勍贴着胸口,开始分不清是谁的心脏在剧烈跳动,震惊过后,眼里便有悲伤与悔愧涌溢,逆流成河:“玉凡……我,已经不能跟你一起……”
  听到这句,双臂搂得更加用力,强劲到要将她揉碎捻进体内,聂玉凡低垂浓密绵长的睫,在眼睑下方落染一道忧伤的影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分开这么久以来,你又可曾明白我的想法?”
  奚勍一惊,听着他沉沉开口,夹杂一丝崩溃的颤抖:“即使你忘记过我,重新有了与他的孩子,但我曾经早就说过,不会在意……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用力攫住奚勍的肩膀,抬头时,深藏许久的情深终于暴露在眸底,如火焰一样燃烧:“我不要你的愧,只要,你还记得当初那句话。”
  奚勍登时愣住,思绪开始翻转,但下刻却被他灼热的目光活活慑住:“不要忘了……你该爱的人,是我。”
  这句落下,奚勍瞳孔猛然扩张,一时被雷击般僵住。在万般愧疚与自责的层层压覆下,让她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早就做出最后选择,所要爱的人,是面前的……玉凡啊。
  身体被再次搂入怀中时,奚勍双目空怔,脑海带着这道思绪,终于伸开手,紧紧搂住了他……
  感受她的拥抱,聂玉凡眼波润动,一时有些激动地闭上眼,吻着发丝上的香:“我已经把一起都安排妥当,两日后你出宫,只要不被他发现,我们就能顺利离开帝都。”
  两日后……奚勍忽然感觉有什么从心底爆开。
  聂玉凡随即察觉出她的犹豫,托起玉颜直视:“怎么,你不愿意?”白皙若玉的手隐隐颤抖,尽管在极力压制,但一股不愿去接受某种事实的紧张,仍止不住地从眼底流淌。
  奚勍很快垂睫:“没有……”
  聂玉凡却眯眼盯着她的表情,声音骤间被寒雪冰封起来,一丝讥诮闪现:“还是说,你舍不得走?”
  奚勍两手一紧,舍不得走?是对昀儿,还是那个人?不,都不会了。因为他们都是该被自己遗忘,永远不会从生命中出现的人。
  注定,无法一起。
  “没有。”奚勍摇头否认,“两日后,我会跟你离开。”接着将头埋入修长的臂弯里,有一瞬间,脑海晃过那不稳而摇晃的身影。





☆、苦思

  月华如练,凉夜似水,雕花银台上的烛光配合着这股静谧,摇曳出柔和橘红色的光辉,紫檀炉袅袅升腾的熏香,与瓶中新鲜雪梅的寒芳相互混合,形成一股独特香气,顺着纱帐动向拂过鼻尖,神思恍惚,醺意迷醉。
  从韵阑坊回来,奚勍就一直静静倚在榻前,侧旁纱帐开合间,令她的身影看去飘渺成幻,好似隔世之仙。此刻掌心托着一块碎角软玉,温润色泽为她的面容晕上一层流莹之光,宛若暗夜明珠般美璨,而目光却像凝固了一样,盯着它一动不动。
  还差两日,她就能永远离开这高殿重阁,这充满恩仇情伤的地方,既然与玉凡约定好,亦代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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