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作男儿身-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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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着,看上去睡得挺安稳的。”施诗如实道。
“那应该是睡着了。”说话的功夫蛋色已经开始变了,周晓晨侧过头:“等蛋好了,你先吃我再去看看婶子,你别太担心了,婶子已经醒过来了,回头咱们再请周大夫来看看,应该没什么事的。”
“可我娘怎么会好好的就这样的呢?”施诗追问。
这个问题周晓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想了想才答道:“会叫人突然之间这样的原因挺多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婶子到底是怎么会这样的,还得请老大夫再来看了才行,你也别想太多,婶子现在能醒还能睡安稳了这就是好事。”
施诗转过头看向窗外抿唇不语。
鸡蛋已经做好,周晓晨将它盛了起来,转头看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晓得这会儿强劝也是无用,“诗诗,你把桌上的干粮拿到房里吧,咱们到屋子里去吃。”说完,她端起水浦蛋就往外头走。
施诗心里记挂着母亲,听了这一句那还会耽搁,将桌上的干粮拿起快步跟了上去。
屋里安静,周晓晨把水浦蛋放到桌上后,将那跟来的小人按坐到了椅子上,“你快吃,我去看看婶子。”说完用眼神给了一个你若不好好吃,我便要生气了的表情。
施诗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听话的拿了干粮开始吃。
周晓晨见她吃东西了这才走到了床边,纪氏还睡着正如施诗说的那样,平仰睡着看上去很是平稳,仔细观察了一下眼球的波动,应该是在睡觉,看完后她退了回去,朝着施诗点了点头,给了一个无事的微笑。
施诗这才安心,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东西。
周晓晨看她肯好好吃东西,这才安下心来,不过还是有很多事仍旧是她要操心的,且不说纪氏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还不知道,就算确诊家里只有施诗这么一个小丫头能帮忙照顾,这世界的通讯交通实在是太过不发达,这会儿连个帮忙报信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儿她问道:“诗诗,店里头的伙计呢?怎么连铺子都关了?”
施诗咽下一块饼才小声说道:“前几天,他家里突然来人说有老人过世了要赶回去奔丧,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娘说先把铺子关了,等人回来了再开。”
周晓晨皱了皱眉头,当真是坏事全遇到了一块儿。
“月清哥,你要什么时候回书院?”施诗因他的问话想到了这事。
“原本是要后天早上搭车走的,现在,我打算等婶子稳定下来再说。”周晓晨并不瞒她,按时回书院固然重要,但要扔下她们两母女不管,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女孩听后果然皱起了眉。
周晓晨见她这样猜这丫头又开始纠结,忙说道:“你别操心了,等秦阳过来了我让他帮我回家走一趟,让我爹带我娘过来帮忙。等婶子的病确定没事了,我再回书院。你用不着担心我万一迟了会不会受到书院的处罚,若是家里遇上事儿才迟了,夫子们会体谅的。”
施诗听到最后那一句,眸心闪动了下:“月清哥,谢谢你。”她轻声道。
“说什么傻话,”周晓晨假意瞪了一眼:“你不把我当一家人哦。”
女孩因那句一家人脸涮地红了起来。
秦阳来得很快,他到时纪氏还没有醒,施诗在小灶里忙着给母亲做粥。
周晓晨大概地说了一下情况就找秦阳帮忙去她家带信,请爹和娘过来帮忙。
这样的差事秦阳哪里会推,“行,你还有什么话要我带过去的吗?”
周晓晨细想了想道:“没了,你也不用说得太过严重,你要是借得马车就借车过去,这样快些,钱不是问题,只要快些。”
秦阳点点头,“我这就过去,要不要顺道再帮你请回大夫?”
周晓晨想了想:“也好,先去周大夫那儿看看,若他现在能有空了就请他再来一趟,若还在忙那就请和德堂的江大夫。”
“好,我这就去。”秦阳不再废话,转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周晓晨目送着他离开,长长地松了口气儿。
纪氏这一睡直到将近黄昏才又转醒,说来也是巧事,秦阳请的两位大夫都因有事姗姗来迟,倒是桂家夫妇来得及快,有些意外的是桂月梅也跟着一块过来了。
这边人才醒那边该来的也全都凑在一块儿到,施家小院瞬间显得无比的热闹了起来,只是这会儿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带着些焦急的。
镇子上总共也就两位大夫,这两位虽是同行却并非冤家,平日里关系还很是不错,这会儿全到了索性一道为纪氏诊脉。
屋子里站了一堆人,秦阳将人送来后也没并没有急着走,他很是识趣地做壁花,只趁着心上人走进屋子时多看上几眼。
桂月梅自是察觉到了那有意无意瞟来的目光,却似完然无知一般安静站在母亲身后。
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忙着注意大夫诊断的周晓晨半点没有察觉。
两位大夫先后诊了脉,得出的结果一样,纪氏身体并无大碍,略有郁结却不至于会引发晕厥,商量了半天也得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只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方子,又关照这几日要多多休息,家里人也要多注意一些之类的话,天色不早看完后由桂月清送了出去。
纪氏睡了一觉醒后人已经好了很多,见劳师动众来了这么多人,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待人走了这才对秦氏道:“三嫂,我这又麻烦你们了。”
秦氏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便说道:“我看你是病糊涂了,怎地一家人说起两家话来了。”
站在一旁的施诗因这句小脸又红了那么一下。
纪氏心里头感激:“三嫂,我这说的哪里是两家话,我说的是大实话,我这病来得突然,眼下家里也就只有施诗在,要不是清哥今儿来得及时,会怎么样还两说,你们这会儿又全都过来,这一句谢我若不说,那才是不该。”
“行了,你这句谢我受了。”秦氏不愿在这事上头多废力气,“我打算带着梅姐儿在这里住几日,你别说不,眼下你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闹不清,家里头男人不在又只有娘儿俩,施诗毕竟还小,我不放心。”
纪氏虽觉不好意思,但到底还是为女儿多考虑了些,点了点头:“三嫂,那就只能再麻烦你们了。”
“又说这样的话。”秦氏说完将施诗拉到了跟前,手摸摸她的小脸:“今儿被吓坏了吧,好孩子。”
施诗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之前是吓到的,后来还好有月清哥,要不是月清哥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多亏月清哥的。”她反反复复想说的也不过就是最后那句。
“那是他该做的。”秦氏一语双关。
女孩显是听懂了那话,耳朵一阵阵的发烫。
纪氏在边上笑而不言。
桂月梅侧转过了头,透着窗缝看向了外头,院门的边上避嫌在外的男人们站了一处正说着什么,忽地,那人转过了头朝这边望。即便明知对方看不到自己,她还是慌忙地躲闪了一下,脸烫了起来。
☆、第88章
池州县衙门前,青石墙上张贴着皇榜,两边的兵卒拔出了刀正向着人群。
人群里喧嚣声叫骂声连着了一片,前面的人想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推挤得动弹不得,“科场舞弊,公道何在?”也不晓得谁大叫了一声,引得其他人发出了共鸣,那叫喊声震得人耳朵痛,连那兵卒的脸色都青了几分。
周晓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眼看着那头乱得厉害,她也顾不得心里的失落,快速地往人少的地方退去,直退到了巷子边上,她才喘了口气,那榜单她来回看了几遍,都没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原本她还信心满满,想着至少能够过了这乡试,谁晓得竟然这么快就名落孙山,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倒还不如和周大仓一般早早回去。
长叹了口气,这会儿也顾不得那头的吵闹,周晓晨很是丧气地往回走,才走出几步肩膀就被人抓住,她一回头瞪眼:“秦赟,你怎么在这里。”眼前的少年头发有些凌乱,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别多说,快跟我走。”秦赟拉着人就往前走,头都不回一下。
周晓晨被半拖半拽地向前,后面的声音已经变了味道,除去叫骂声也已有了惨叫声,她心里一惊忙加快了步子。
两人一直向前跑,后面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不一会儿也人有跟着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对路也不是太熟,绕了几圈也没能离得远,这会儿那街上已经乱了起来,不少人大叫着出事了,还有人奔跑。
“你住在哪儿?”跑到了一条不太起眼的小巷,两人喘着气,秦赟已经没了方向,“你还认不认得路,我们先回去再说。”
周晓晨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走到巷子口,仔细地辩认了一下方向,特着记忆勉强认出了路,带着秦赟一路往回逃。
也不晓得跑了多久,总算找到了客栈,那客栈里头人声鼎沸,处处都是破口大骂的声音,仔细辩别了一下,那些大骂的内容都是关于这次科考舞弊的事儿,据说这次的头三名,都是往日里学业不怎么出色的,倒是平时很被看好的纷纷落马。
周晓晨很是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似乎连那许行的名字也不曾在榜上看到,心里不免也有了想法。
恰在此时,秦赟拍了他一下:“带我去你的房间,咱们到人少的地方说去。”
周晓晨没有多想,直接带人上去,到了里头关上了门,只把窗子开了小半扇,好随时留意外头的动静。
秦赟坐到了椅子上,拿了桌上的茶壶就倒了杯水,也不管凉不凉直接喝了下去,这样连着喝了三杯才停了手:“桂月清,你这次上榜了没?”
被问及此,周晓晨很是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没我的名儿。”
秦赟见他这样,狠狠地啐了口:“我也没上榜呢。”
“你也没有?”周晓晨听了一怔,她心思转了转走到窗边往外看,外头大街还是鸡飞狗跳的,有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处大声骂着,转过头,咽了口唾沫:“秦赟,你说这次,是不是真的?”
这话听着没头没脑,但秦赟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下便说道:“这回我出门时,夫子给我压过题,这一回考的,倒是猜中了好几道,我之前做过,那会儿我给夫子看,他说若是这样不出大错写应是能中的。”
周晓晨也细想了想自己的答案,说真话,那会儿出考场时,她是很有自信心的,这一回明明考得比上一回更好些。
恰在两人纳闷时,许行推门而入,见到屋里两人先是怔了下,随后反手将门给关上:“外头乱了。”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周晓晨点了点头,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看他喝完了才问道:“许行,你上榜了没?”
说到这话,许行脸色很是有些难看,“没有,我看了几回都没看到我的名,你呢?”
周晓晨摊手:“没有。”说完指了指秦赟:“这是我的朋友叫秦赟,这回他也没能上榜。”又转过头道:“这是我同窗许行,他是院试的案首。”
秦赟听了这话,脸上神情变了又变,外头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他往外看,那街人的人越聚越多,远远的有一队人马往这里走,还不断有人加入其中,那阵势看着很是惊人,连口号都有:“徇私舞弊,科考不公。”他回转过头,那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完了,这回兴许要出大事了,”说完,他丧气地一捶桌子,这大家公子竟也爆了句粗口:“娘的,这事早不出晚不出,怎么就我参考就出了事儿。”
周晓晨听他口气不是那么好,便问了句:“真要是出了舞弊,这会儿闹得这么大,真要惊动了上头,那岂不是好事?”至少还有重考的机会。
“你想得倒好,”秦赟不以为然回了一句,把窗关好后,坐到桌边说道:“其实,这样的舞弊在几十年前也曾有过一次,那是咱们祖辈时候的事,那时候是试题提前被人泄了出去,后来,听说那得了解元的是个平日里不学无术的,连那院试都是花了钱寻了门路才通过的,那回也闹得极大,学子全都上街,你们猜最后是怎么判的?”
周晓晨隐隐觉得不会是好结局,转头看看许行,他估计想得也不差,“你说,别卖关子。”她有些急。
“最后,主考与参与舞弊的学子全都被灭了三族,那些不满上街闹事的学子,带头的判了斩首,被官府抓到的被革了功名永不录用,而那一年的科举被取消。”秦赟说到些处摇了摇头:“我也不瞒你们,当年我们家祖辈也有被牵连的,他原是好心上去劝阻,却不想被误抓了进去,后来被革了功名,此生再无缘仕途。”
周晓晨与许行听完面面相觑,连话都说不出来。
“自打那次之后,朝庭对科举舞弊办得极严,虽说这几年有些松懈,今上又是新帝,可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