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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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患得患失……嫂嫂看得出来,他待你很好,你日后定能夫妻恩爱,一辈子长长久久……”
乔嫣然单纯的弯唇而笑,他是很好。
乔大嫂已再轻声说道:“你方才不是问嫂嫂,生孩子疼不疼,真的很疼很疼,不过只要有你大哥陪在我身边,我便不觉疼。”又温柔得抚一抚肚皮,柔声似水,道:“我每次看着新出生的孩子,便觉疼得很值。”
看向乔嫣然精美的面容,真心道:“成亲之喜,生子之悦,嫣然,你以后都会体味到。”
有些许起风,乔嫣然的长发微微拂动。
乔大嫂望一望渐暗的天色,笑道:“起风了,恐怕这几日会变天,你进屋好好躲着去,可别着了凉,嫂嫂也要回院里去啦。”
说罢扶腰起身,乔嫣然在旁搀扶起乔大嫂,将她交之与丫鬟,看她缓步离去,走至还在逗兔子的小儿子身边时,柔声道:“小哲,娘要回去啦,你要听祖母和小姑姑的话,可不许顽皮淘气。”
乔云哲扔下手中的青菜叶子,蹬蹬蹬得扑向乔大嫂身边,把乔大嫂的丫鬟可吓了不轻,心里暗叫小祖宗,你可悠着点儿,却见乔云哲在快到母亲跟前时,已刹住了脚步,语丝甜如蜜糖,笑道:“娘,您慢些走。”
又颤悠悠得踮起后脚跟,摸一摸亲娘的肚子,双目点漆,灵动无比,小脸极认真的叮嘱道:“小妹妹乖,要听娘的话,不许总是踢娘,不然,哥哥以后不带你玩噢。”
乔大嫂揉了揉儿子的小脑瓜,扶着丫鬟的手离去。
薄风微起,吹动树叶浅浅摇荡,乔嫣然冲乔云哲招了招手,含笑唤道:“小哲,小兔子吃饱要睡觉啦,你也跟小姑姑吃点心去。”
乔云哲欢呼一声,笑着跑到乔嫣然身边,仰着肉嘟嘟的可爱小脸道:“我想吃栗子糕。”然后,两截小藕臂刨着乔嫣然的裙摆,软糯之音极是好听,道:“小姑姑抱抱。”
半俯弯下腰,将乔云哲抱入怀中,乔嫣然笑叹道:“小哲又长大了些。”
乔云哲蹭蹭乔嫣然的脸颊,双臂搂着乔嫣然的脖颈,稚嫩的童音吐字清晰,颇喜气洋洋地欢声问道:“真的么?”
乔嫣然柔声道:“真的。”
乌云渐渐蔽去日光,天色也逐层昏暗下来,寒冬将来。
午后,乔爹早早归来,却盈了满脸怒气,彼时,乔嫣然正伏在桌案,一句一句默写佛家经文,乔娘接过丫鬟奉上的茶盏,亲手递与乔爹,语含关切地问道:“老爷,你这又是怎么了?”
乔爹伸手接过,却一口未喝,直接将茶盏拍到了桌面,勉强压下怒气,责道:“庭然这个臭小子,就不能给我安分上一天么?”
乔娘一惊,脱口便问道:“他又把谁给打了?”
乔庭然所惹之事,从来都和打架揍人有关,是以,乔娘早就不再问乔庭然惹了什么是非,直接开问他又将谁打了,至于为什么不问他被谁打了,呃,这个概率实在有点小。
刚放下笔毫的乔嫣然,挠着额头问道:“是不是陈貌林?”
乔娘疑惑地望向女儿,道:“嫣儿,你知道?”
乔嫣然轻声答道:“昨日去外祖父家的路上,三哥打了他。”
乔爹冷哼了一声,口气依旧不悦,却极形象的描述了陈貌林被打之后的惨状,道:“就是他,听说掉了三颗后槽牙,两瓣脸现在肿得像红烧猪头,嘿,再配上一坛美酒,足可以做出一道下酒菜。”
乔嫣然回答了乔娘之后,继而走到乔爹身边,轻轻替他敲打后肩,温声细语道:“爹,这回可不能全怪三哥,那个陈貌林醉酒行街,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女子,三哥也算是见义勇为,就是下手……略狠了点,那个御史总不会只参告了咱们家吧。”
乔爹微缓了脸色,端起刚才被拍到一边的热茶,道:“那倒没有,刘怀庆同时参告皇上,说爹与陈景仁教子不严,纵子行凶。”
乔娘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皇上怎么说?”
乔爹抿了一口茶,却含笑望向乔嫣然,问道:“嫣儿,你来猜上一猜?”
乔嫣然转了转眼珠子,笑语晏晏道:“当街起了争执,又未伤及路人,左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各责五十大板罢了。”
乔爹放下手中茶盏,轻轻捏小闺女的脸蛋,刚才的怒气已然无影无踪,高兴道:“不愧是爹生的小丫头,就是聪明。”
见自家老爷怒气顿消,扭脸之间已和小闺女有说有笑,刚才的恼火神色,仿若装腔作势一般,乔娘不由微沉了脸,不高兴道:“你个老头子,既然无事,你刚才做什么拍桌子挠板凳,存心唬我是不是?”
乔爹面含微笑安抚老妻,却略愁道:“皇上命我将庭然拘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夫人,你来说说,这臭小子会安安分分待着么,我自然生气。”
为着前日被儿子唬话之事,乔娘心里也恼火,于是怒声道:“等他回来,将他在床上绑十天,我看他再往哪里乱窜!”
乔嫣然噗哧一笑,双目盈盈道:“娘,我三哥神通广大,绳子是绑不住他的……依我看,只要找个人,天天和他练着手,他约摸能耐上几天性子。”
乔爹伸手拿过桌上一叠纸,但见字迹娟秀婉丽,排列齐整的跃然于纸上,笑着道:“嫣儿,怎么又在写佛经?”
乔嫣然继续给乔爹捶着肩膀,一脸笑嘻嘻道:“要焚烧给佛祖,祈福求平安用,自然是愈多愈好。”
乔爹目含关爱之色,和声道:“写写就罢,别累着眼睛。”
“我知道。”乔嫣然欣然应道,随即开口问道:“爹,您今晚想吃什么菜式?”
乔爹摸着一把花白的胡须,一番沉吟后,片刻道:“别的如常,多加一道红烧狮子头吧。”
乔娘忍俊不禁,道:“那要不要再来一坛美酒?”
乔爹朗声而笑,道:“知我者,莫若夫人也。”
一时之间,室内气氛祥乐融融,快至华灯已上的晚饭时分,消失一天的乔庭然终于归来,却是一身的风尘仆仆,乔嫣然十分好奇的问道:“三哥,你今天去哪里啦。”
乔庭然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一向话多的他,居然只简单地答了两个字,道:“找人。”
找人?乔嫣然脑中灵光一闪,似笑非笑道:“该不会是找我嫂子吧。”
昨日的惊鸿一瞥,乔庭然睡了一夜之后,至今难以忘怀,但是却很无奈的摊开双手,叹气道:“可惜没找着。”
乔嫣然笑着安慰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若是有缘,不用你主动去找,她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
乔庭然忽然严肃地问道:“若是没缘呢?”
乔嫣然也跟着无奈的摊手,道:“无缘对面不相逢呗。”
乔庭然一脸认真的说道:“嫣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姑娘后,还想着再见她第二面,可昨天那个姑娘有点例外,我想再见她。”
乔嫣然万分诧异了,乔庭然这算是情窦初开了嘛,虽然有点晚,见乔庭然的神色不像在玩笑作伪,不由道:“三哥,你不是说真的吧。”
乔庭然的语气极是庄重无比,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自然比珍珠还真。”
第41章 ——第41章 ——
婚姻大事……这四个字;从二十三岁的乔庭然嘴里,第一次主动提出来,并且还是如此耐心与郑重的语气,真有那么点石破天惊的味道;倘若现在听到的是乔娘,不知会不会激动得热泪盈眶,乔嫣然眨一眨眼睛,浓密的眼睫弯弯长长的翘着;颇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乔庭然,道:“你不知她姓甚名谁,甚至连话也未曾讲过一句;你就想娶她?”
乔庭然活似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扬掠而起一双丰致卓然的眉峰;语气极为理直气壮,道:“我难得碰到一个,愿意多看两眼的姑娘,为什么不娶?”
乔嫣然沉默片刻,最后轻笑,声音韵美而细香,道:“三哥,我可真是服了你。”
“你觉着好生稀罕是不是……”乔庭然哼哼唧唧笑了两声,随后附耳乔嫣然,低声笑言道:“好妹妹,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外祖父以前跟我提过,当年咱家老爹,在不经意之间,看到娘攀花一笑,只这一次面儿,就颠颠的撺掇祖父登门求亲。”
还有这种事儿?
乔嫣然颇感兴味,于是盎然低问,道:“真的?”
乔庭然偷偷倒述虞老侯爷讲过的话,至于中间有没有添油加醋,注以自己的扭曲歪解,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道:“自然是真的,外祖父起初十分不乐意他,嫌他脾气太坏,生怕委屈了娘……不过,咱爹的那一张脸皮,可真是厚实啊,不管外祖父如何冷言拒绝,舅父怎样冷面相待,竟都一一忍耐未发……最后,咱娘倒自个先心软了,外祖父这才同意,将娘嫁给了咱爹。”
想了一想,又道:“等我找到那姑娘,便让爹去给我提亲……咱娘也就不用一见我,三句话不离让我娶媳妇的事啦。”
乔嫣然垂眉一笑,幽丽婉妍。
几日后,改头换装的乔庭然,还在茫茫人海的街头巷尾,进行大海捞针之举时,怀溪公主将要下嫁武安侯之子虞以弘的消息,如秋风吹扫落叶一般,传入了千家万户。
萧萧疏漏的夜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晚,直到天亮方停,窗外冷冽的秋风卷起之时,依稀可以听到残雨的滴落声,室外寒凉似水,屋内温暖如春,乔娘进屋来看乔嫣然之时,乔嫣然正靠坐在床上,就着明亮灼灼的烛光,静静垂目绣花。
乔娘在床边坐下,接过乔嫣然手中的绣棚,只见质华的明黄绸缎之上,两只彩蝶已栩栩如生的翩翩而飞,明黄之色乃皇室专用,乔娘心知肚明这是为谁而绣,却并不多问,只柔声笑赞道:“嫣儿的绣工愈发好啦。”
乔嫣然歪伏到乔娘身上,笑嘻嘻道:“不过是孰能生巧而已。”
乔娘将绣棚放回箩筐,专心致志的搂着小闺女说话,摸一摸她柔嫩无瑕的脸颊,关怀地问道:“嫣儿,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你有没有被吵到睡不着?”
乔嫣然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枕在乔娘肩头,双臂环着乔娘的腰身,乌亮的发丝散垂在胸前,亲昵答道:“睡得好着呢,什么时候开始下得雨,我都不晓得……娘晚上睡得还好么?”
乔娘笑了一笑,道:“娘一向睡眠轻浅,有个风吹草动,就能醒来,扰得你爹又陪着我,听了半宿的雨。”
乔嫣然忧心道:“娘,要不我们再找别的大夫看看?”
乔娘不甚在意的叹道:“论医术,还有谁能精湛过陈御医?他治了这几年,总是吃药时稍好上一些,也没见多大起色……算啦,不折腾了,娘只盼着你能好好的。”
在乔嫣然穿越之后最年幼的时光里,她犹如被病魔附了体一般,每日都是晕乎乎的十分难受,深深体味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纵知生命诚可贵,她当时却真的十分想撒手人间,了结这段难以承受的病痛,可乔娘日日夜夜的守着她,柔声细语的哄着她,她病得稀里糊涂时,朦朦胧胧之间常觉有温热的水珠,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脸上,待她清醒一些时,总有一双红桃子似的眼睛欢喜到泣泪,抱着她亲了又亲,脉脉温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油然而生,时光荏苒,当她渐渐开始好转时,乔娘却已落下睡眠不好的病症。
乔嫣然不由眼眶微热,低低唤道:“娘……”
乔娘悠晃着怀里的小闺女,还如幼时一般轻轻拍她后背,十多年的岁月,就这般悠悠荡荡的被轻拍着一晃而过,乔娘笑语慈和,依旧满溢疼爱:“娘的小宝贝哟,可算平安长大啦。”
乔嫣然抱着乔娘,含泪而笑。
是夜,晚饭已毕,雨丝开始新一轮的细细绵绵,滴落潺潺的涟涟阑珊,乔娘着人唤来乔庭然,进行促膝长谈的秋雨夜话,乔娘本是将门之女,柔情与利落样样不缺,今日方针是单刀快入,直接严肃的点题,道:“庭儿,以弘下月也将娶妻,娘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还要拖到几时?”
闻言,乔庭然不骄不躁不恼不怒,只乐呵呵地笑道:“娘,您莫着急,您儿媳妇已经有着落了。”
乔娘先是神色一愣,随即心中一喜,忙再问道:“是哪家小姐?”
乔庭然伸手扯了扯肩头长发,眉目丰姿间气势孤傲,却略含轻愁道:“不知道是哪家小姐。”
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调,乔娘大是不悦,一手拧上乔庭然的耳朵,一脸薄怒道:“你又逗娘是不是?”
耳朵被狠狠扯了一下,乔庭然不由“哎哟”了一声,连连呼痛道:“娘,您老轻点,我这只可怜的耳朵,都快被您扯成薄纸片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