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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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第一次被权吕氏拒绝接见之时,她不是不恼,可恼过后,又心疼起儿子的求而不得,看着因忙公事而瘦了一大圈的儿子,她就更是心疼百倍,对于不中用的珍姨娘和冬梅,她没少责骂。
她上前给权吕氏行了一礼,“我夫家姓简,儿子正在户部当差,子爵夫人,能不能给予一点时间给我。”
权吕氏冷冷地看着她,“我与简夫人并无来往,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简夫人请回吧。来人,送简夫人离开。”
她下了逐客令,转身即走。
简梅氏好不容易才见到权吕氏,忙上前去拦下权吕氏,“子爵夫人,我知道我来得冒昧,只是我是真心登门拜访,还请子爵夫人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且听我一言,可好?”
对于这锲而不舍的简梅氏,权吕氏是无奈之极,只怕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下回她还来,那还不如大家把话说明白了更好。
想明白后,她还是引简梅氏到厅堂坐下。
上了茶之后,她冷声道,“简夫人,你要说什么赶紧说吧,我家下还有事,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耗。”
简梅氏压下心底的不悦,抬头直视权吕氏,哪怕她家现在没有爵位可袭,毕竟祖上还是有过这点底蕴的,遂也不觉得自己比权吕氏低下,沉吟片刻,她道,“子爵夫人,我是为了我儿子而来的。虽说当初我与夫人并未会过面,但通过冰人,我想我俩神交过数回,子爵夫人,你不否认吧?”
权吕氏茗着茶一言不发,她看中简靖书一事根本就瞒不过,毕竟当时她确是通过冰人试探过简梅氏的口风,所以算是默认此事。
简梅氏这才心定了一些,“我不知道事后因为什么子爵夫人改变了主意,但身为人母,我想子爵夫人应该与我一样都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不瞒子爵夫人,我儿元配发妻死得早,他们俩一向也相敬如冰,但我儿子一向是为人敦厚的,我敢说一句,若是贵府姑娘嫁给我儿,我儿必不会负她……”
权吕氏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发出的声响阻止了简梅氏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冷声道,“简夫人,那事过去了,你儿子是什么品性你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到我女儿的庄子去,就不怕毁了我女儿的闺誉,你简家还真的算计得深,我还如何敢把女儿嫁到你家去?”
简梅氏其实也知道儿子相思病的起因,这些她都侧面从儿子的随从处得到了消息,当时她也暗想难怪权家最后不再提此婚事的原由估计就是出自于此,毕竟权英姿是再蘸,不是黄花闺女出阁。
“子爵夫人误会了,当初我与冰人接触也想谈这婚事,哪里还需要多此一举?当时若不是出了意外,只怕我们两家现在已定下婚事,省下这么许多磨难。”她道,“再者我们从另一主面去想,或许是老天爷做的媒呢?让他们就这样相遇。”
权吕氏冷笑一声,“简夫人,我不是黄毛丫头,信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我现在只想我女儿所托的是良人,而不是处处算计她的中山狼。”这会儿她站了起来,“简夫人,我们没有再说的必要,请回吧。”
说完,她就在侍女的搀扶下准备离去。
简梅氏也起了身,看着这油盐不进的权吕氏,直觉得头疼不已,不过她仍在权吕氏的背后道,“子爵夫人,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此告辞。”
说完,不用管家来请,她抬脚离开权府厅堂。
权吕氏握紧拳头,她有种预感,怕是很难甩得掉简梅氏了,这世上怎么有人脸皮厚成这样?
匆匆离去的简梅氏,与前来寻婆母的权包氏擦肩而过,权包氏不由得驻足,好奇地看了眼这一大早就登门拜访的陌生老妇。
“那人是谁?”她抬起下巴问那后面过来的下人。
那下人一看到是府里的世子夫人,忙行礼,“回大奶奶的话,那位是简夫人。”
姓简?
权包氏一愣之后,立即就想明白这位简夫人是谁了,难怪有些眼熟,原来她是简靖书的母亲。
☆、第三百七十九章没戏
“刚太太是不是接见了简夫人?”她朝着简梅氏离开的方向再抬了下下巴。
那下人有点怵权包氏,忙恭敬地道,“回大奶奶的话,正是。”
权包氏这才挥手让他紧跟上去送客,心里却渐渐有了计较,其实那次权吕氏有意将权英姿嫁给简靖书,她也是见过简靖书画像的,这才把简梅氏给认了出来。
自己的婆母现在恼了简靖书,这桩婚事不成功的可能性相当大,可她却醒起自家丈夫这段时日对简靖书多有赞誉,直呼此人是能臣,颇得圣上青睐,若权英姿嫁给简靖书对权家来说是好事,权家有爵位,简靖书有能力,这也算是强强结合。
微微沉吟片刻,她急忙前往权吕氏的院子,问清这简梅氏的来意。
权吕氏仍兀自生着闷气,这简梅氏当她自己是什么人,凭着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就能让她松口?她最疼爱这个女儿,哪里能嫁给行事不庄重之人?无论她来求多少次,她都绝对不会动摇。
正下着决心,大丫鬟隔着帘子禀道,“太太,大奶奶来了。”
“让她进来吧。”权吕氏没有多想就道。
帘子一掀,权包氏进了来,先给权吕氏行了礼,这才从容坐下,先是客套几句,随后不着痕迹地问起简梅氏。正在气头上的权吕氏也没有隐瞒,她急需寻人倾诉发泄一通。
“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呸!”权吕氏更是气恼地不顾形象骂了一句。
“婆母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权包氏上前给权吕氏捶肩,极力讨好这一向不大好相处的婆母,好不容易才将气炸毛的权吕氏给顺平了气,这才试探地道,“婆母,我听夫君说,这简靖书最近在朝廷上大放异彩,夫君更说,他升官是指日可待之事,目前是圣上的大红人,更是委以重任。”
权吕氏斜睨她一眼,“他姓简的就算当了正一品大员也与我无关,我不可能将姿姐儿嫁给无德无操守之人,我已经害了姿姐儿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最后更强调一句,“谁来说都没有用。”
权包氏见状,不敢再说下去,生怕惹怒婆母最后自己遭殃,可她真的觉得自家小姑配简靖书挺好,这样前程似锦的人物提着灯笼也难找,比什么世家不中用的败家子强百倍有余,譬如那个钟玉衍。
浑然不知道因为自己而引得几个妇人的争执的权英姿,在马车抵达襄阳侯府,由侍女扶着踩踏脚凳下来之际,却因为踩歪失去平衡,身子摇摇欲坠,身边的大丫鬟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这姑奶奶若有个闪失她必受太太的责罚。
权英姿的脸色也是瞬间变白,几乎认定今儿个要受伤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双大手突然稳稳地托住她的腰部,惊魂未定的她下意识地两眼看去,却见到简靖书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简靖书在她的庄子里面借住过,所以他的样子她是一清二楚的,只是现在的简靖书不但瘦了更是黑了,不过身上的儒雅气质不变,双眼更是熠熠生辉,她不禁迷失在那片星光中。
生平第一次,她体会到心跳如小鹿是个什么感觉。
简靖书几乎是痴痴地看着怀中俏佳人的容颜,比起上回所见,她几乎没变,只是皮肤更白了一些,双颊飘红,看起来十分的诱人,他不禁心跳加速,这是任何女人都不能带给他的奇异体验。哪怕当年第一次碰触异性身体时的兴奋也不及此刻,尤如灵魂在燃烧。
两人痴痴地看着对方,仍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不变。
听闻权英姿的马车到达襄阳侯府的林珑正急忙从内院赶到外院来迎接,哪知却会看到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被他们之间的氛围所打动,她的步子停下,站在原地看着,并未上前去打扰仍旧沉醉在彼此世界的两人。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与丈夫,从成婚到现在,他们似乎都在按部就班,重复着每一对夫妻的运行轨迹,她体会不到妹妹非要嫁霍源的执着,也没有感受过苏梓瑜对皇帝丈夫的又爱又恨,似乎她与叶旭尧之间就像做菜一般,虽然美味,但总像缺了一种味道……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权英姿身边的侍女忙重重一咳,提高嗓门道,“姑奶奶。”
这一声姑奶奶,不但把权英姿与简靖书带回了现实世界,也将沉思中的林珑给震醒了,之前让她迷惑的问题就如昙花一现般,她什么也没能抓住,神色间不禁有几分惆怅。
权英姿此间红透了脸庞,不等她轻推开简靖书,简靖书已是回过神来急忙松开她的小蛮腰。“抱歉,在下失礼了。”
“简大人言重了。”权英姿微微一福,“我还没谢过简大人的相救,要不是你,只怕我今儿个少不得跌个狗吃屎。”
她说得逗趣,他不由得笑出声来,一扫清醒那刻的尴尬。
“对了,好些时日没见简大人了,瞧来简大人似乎黑瘦了许多,公务再忙,简大人还要爱惜身体才是。”权英姿到底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深处的关怀,让这些话从她的樱桃小口说了出来。
“权夫人说的是。”简靖书此刻的心情就差飞上天去了,这一声关怀抵得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权夫人也要保重身体,最近还是留在京城子爵府吧,庄子那儿毕竟不大太平。”
权英姿微微错愕,想到从庄子处传回来的消息,似乎情况比自己想象当中要严重得多,如果周边的农户都没得吃,或者真的河堤崩溃,难民涌进城里,她那处庄子必定首当其冲。
想得越深,她的眼里越是后怕,好在亲娘一直不同意她回庄子去,要不然就算有家丁护卫,她一个弱女子还是很容易吃亏的。
每当有灾民闹事,富户都是第一个被拿来祭旗的。
“权夫人莫怕,情况不会糟糕到那等程度,圣上英明已有政策下达,会把情况都控制住的。”简靖书看到她眼里的惊恐,忙出声安慰。
“谢简大人的安慰与提醒。”权英姿这回是深深一福,不管如何,这人都是为了她好。
“权夫人无须如此客气。”简靖书忙拱手还礼,“当日我还欠着夫人的收留之恩,就权当是简某人还的利息吧。”
“简大人还说我客气,其实你比我客气多了。”权英姿到底性格爽朗,很快就笑着言道,“对了,简大人怎么在襄阳侯府?”
“我与襄阳侯爷有事协商,这不,事情商量完了,我正打算离去。”简靖书笑着将自己在叶家出现的缘由说了一遍。
权英姿的脸色再度烧红,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真的没有必要向自己报备行踪,但看到他这个样子,这心底比吃了糖还要甜,当初钟玉衍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自己。
两人之间相处从来都是守礼的,哪怕关怀对方也是套着一层外为客套的外衣,这样才能显得稀疏平常,不会产生闲话来。
这交谈未及一刻钟,简靖书的公务繁忙,只得行礼向权英姿告辞,他多想再停留一刻,可他惟有向上爬,才能有资格向她提亲,这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与坚持,他不想她委屈地跟着自己。
权英姿却没有想得如此长远,于她而言,简靖书在这一刻变得与众不同,但到底有多与众不同,她却是说不出道不明,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翻身上马,朝她拱拱手,就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离去。
她站在风中眼也不眨地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从自己的眼中渐渐消失,感觉到眼晴一酸,她才发现自己既然舍不得他离开,瞬间就唾弃了自己。
正在她出神之际,林珑已经走了过来,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拍,“英姿表姐。”
权英姿吓了一跳,直接就“啊”地叫了一声,回头一看到是自家表妹,忙拍拍胸脯,“你吓死我了,珑表妹,不带这样吓人的。”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吓着你。”林珑忙道,伸长脖子看着已经见不到踪影的人,“那是简靖书简大人吧?我原以为表姐与简大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现在才知道你们私交甚笃。”
她强调私交二字。
权英姿被她这样一取笑,俏脸又是烫如红纸,不禁学着未出阁的小女儿跺了跺脚,“我不与你说了,我这就回去……”
“别,我不说便是。”林珑忙一把拉住自家表姐,把她往内院拖去,“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请来,你这会儿回去让我如何下得了台?你可不知道,我可在诗社那 儿夸下海口,说我表姐做的诗文是一等一的好,她们正起哄呢,你若是走了,我拿什么去交差?”
“得了,我不过一句,就得了你这一长串。”权英姿没好气地瞟了自家表妹一眼,“谁让你夸下海口的,到时候丢脸了可别找我啊。”
“我不找你找谁去,谁叫你是我表姐。”林珑捂嘴笑着,活像一只偷腥的猫。
权英姿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