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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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走来欲下跪赔罪。
却恰巧看到世子欺负人家小姑娘的这一幕,一个个的脸由黑转白再转青,约好似的齐刷刷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非但他们不能看,还得做好人墙,阻着旁人也不能看。
故而陆锦珩与苏鸾这边厮磨许久,而隔着一道高大人墙的另一面,苏安和水琴紫玉她们却什么也不知道。
唯有看了一眼后默默垂下头去的炎华,眸中血丝满布。他看到了世子先前的痛苦,他知道世子是在拼命隐忍。
直到陆锦珩觉得身上的疼痛感渐渐被镇压下去了,便放松了禁锢的力道,苏鸾终于挣脱出去。
她羞愤的嗔视着陆锦珩,眼中是烈火,脸蛋上却是红云。
“还要?”陆锦珩无赖似的逗弄她,同时伸手帮她擦了擦唇角的湿渍。
苏鸾眼中的怒火降去,转而被一层水气取代, 很快委屈之意便朦胧了视线。
她才帮了他,她才助他脱困,他就恩将仇报的当众羞辱她?
陆锦珩不错眼珠的凝着苏鸾,唇边笑意淡噙。
谁说的自古良药苦口?苏鸾这味镇痛的良药,就是甜的。
尽管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不舍得将她弄哭的那个人,可不知为何当真弄哭了她,他竟还有些暗戳戳的满足感。
“好了,别气了。我答应你,今晚就让你报复回来。走吧,我陪你去前面的村子。”
陆锦珩语调温柔的朝苏鸾说完,又转头看了眼侍卫们,换上一副有着天壤之别的刚硬语气:“都去前头的村子!”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这才敢转回身来目视自家世子。只是一个个脸上红扑扑的,好似吃了酒。
陆锦珩与苏鸾打头走,炎华不放心几步跟了上来,离开几步尽量不碍眼的为他们开道。
就在路过几个黑衣人的尸首时,陆锦珩与炎华同时发现埋了一个尸首下面的黑衣人的手动了动。
还有漏网之鱼?
炎华一个箭步跃至那黑衣人跟前,提剑就要送他归西。
然而陆锦珩及时喝止住他:“留活口!”
炎华的动作停了下来,将剑插回剑鞘,徒手将还有口气儿的黑衣人扒了出来。
那人仰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陆锦珩。
“谁派你来的?”陆锦珩看得出他有话想说,便开口问道。
那人眼中是愤懑,用尽力气大骂道:“一个身份不明,亲爹都不确定是谁的杂种,也敢惦记东宫之位?大周绝容不下你这个出身不名的东西来混淆皇室血脉!”
说完这句,就见那黑衣人暗暗咬了下牙,接着一股鲜血自口角流出。
炎华掰开他的嘴看了眼,禀道:“世子,这家伙咬舌自尽了。”
陆锦珩没再说什么,带着苏鸾继续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因着这一出插曲,苏鸾先前的气愤渐渐消散了,反倒有些同情陆锦珩。她偷偷扭头望他,觉得他定是被那些污秽之辞伤了。
陆锦珩自然察觉到苏鸾小心谨慎的目光,侧头看她,眉眼带笑:“你不是有几分小聪明?猜猜看是谁派来的。”
苏鸾觉得陆锦珩这话不似在问她,倒似在考她。这么说,他心里已有答案?
不过猜来猜去,幕后主使跑不出皇宫,可皇宫里哪个主儿是她敢妄议的?想了想,苏鸾一脸为难道:“还是别让我猜这个了。”
“恕你无罪,随便猜。”陆锦珩满不在乎。
既然陆锦珩如此说了,苏鸾便放下包袱,认真分析起来:“方才那个人临死之前还特意提及东宫之位,等同摆明了是说自己为防你对太子不利而来。一个能为幕后主子捐命效忠的人,断没理由在最后关头出卖自己主子。故而我猜他是……最惦记太子之位的人。”
苏鸾知道书中对太子之位最惦记的人,便是二皇子李帛昭。其实这也并非苏鸾一人所知,这近乎是个公开的秘密。
“二皇子?”陆锦珩视线驻在苏鸾的侧脸上,有些玩味。
“你是觉得那人死前特意点出了太子,所以他就一定不是太子的人。”陆锦珩笑笑,接着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若真是太子派来的人,你反倒中了他的心机圈套。”
苏鸾面上微微一怔,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层。
因为人人都觉得杀手死前所说的,一定是栽赃的话,故而提到谁,谁反倒成了最没嫌疑的!
“这么说来,是太子?”苏鸾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知道后期夺嫡的主要争斗,便是在太子、二皇子、陆锦珩三人之间展开。可太子给人的印象始终是最为正派的那个。
毕竟太子之位本就是属于他的,二皇子与陆锦珩是在抢他的东西,而他只是在被动的守护。
第120章
山间的村子很小,甚至根本算不上个村子; 拢共十来户人家围居于此。
一入村头; 炎华便上前请命:“世子,还是由属下先进去打点好一户人家; 您再进吧。”
陆锦珩正想应允,跟着苏鸾身边的水琴斜了炎华一眼,挤兑道:“这里的百姓一看就是只懂耕种的老实庄稼人; 你带刀带枪的进人家屋; 人家不怕?”
“你……”炎华无语的看着水琴; 有点憋气; 可又不知拿什么话来挤兑回去。
水琴甜笑着朝苏鸾请命:“还是让奴婢去吧。”
“啧~”炎华不屑的转过头去,原来是跟他抢功的。
苏鸾转头看看陆锦珩; 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陆锦珩的笑眸自苏鸾身上移到水琴身上:“好; 你去。”
说罢; 又命侍卫给了水琴一袋银子作打点之用。
几人原地暂歇; 水琴带着紫玉作伴儿一同寻了个最宽敞的院子进去。说明来意后,将整袋银子给了院儿里大爷和老妪。
老妪捧着银袋的手不住发抖,她老两口种一辈子地也换不来这么多银钱啊!
抽着旱烟袋的大爷敲了敲烟袋,爽快道:“成!俺们收拾上穿的用的; 这就去隔壁借几宿去,你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说罢,老两口动作麻溜的开始收拾贴身要用的物什。边收拾着; 老妪提醒道:“姑娘啊; 后院儿里种着菜果和一棵椿芽树; 你们尽管吃!还有两只下蛋的老母鸡,吃蛋别吃鸡。”
“哎呦,你咋还这么抠儿?”老大爷笑着埋怨老伴儿一句,又大方的对水琴说道:“鸡也想吃就吃,崩听她的。”
“鸡得留着下蛋。”老妪不服气的小声嘟囔,同时偷偷扭了老头子一把。
老头子也不气,只笑着继续收拾,毫不在意。
一旁看着的水琴跟紫玉也不由得笑笑,心道这老两口真是有趣。
苏鸾苏安陆锦珩他们在村头等了没多会儿,便见水琴和紫玉回来了。
水琴高兴的回禀:“世子,小姐,奴婢们打点好了,那间院子空出来给咱们了。”
陆锦珩笑看着苏鸾,“还是你的人会办事。”
苏鸾嘴角抽了两下,不知道回他什么,只隐含催促的提醒道:“大家都累了,还是早些进屋歇息吧。”
一旁早就一脸阴云的炎华这下脸更黑了,暗自委屈:世子看苏姑娘顺眼,连带看苏姑娘身边的丫鬟也顺眼,难怪水琴那家伙整日里觉得高他一头似的,哼!
院子共有四间大屋,陆锦珩定是要单独住一间的,苏鸾与苏安一间,水琴与紫玉一间,剩下的一间最大的便分给了炎华和六个侍卫。好在这家的被褥够用,加之地板上铺的是木头,比泥土地面暖适许多。
晚上水琴和紫玉在厨房做了几道菜,大家简单用了些农家自种的新鲜菜果后便回自己屋子休息了。毕竟这一日又赶路又打打杀杀的,大家都累了。
山间小村庄的夜里静悄悄的,到了后半夜,突然进进出出开门关门忙碌起来的动静,却将苏鸾吵醒。
披了件衣裳,苏鸾开门去看,见侍卫们来来回回。
“炎华!”苏鸾唤了声。
刚从院外回来的炎华只得过来:“苏姑娘。”招呼时他眼神躲闪,似乎有事不想让苏鸾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刚刚去了哪里?”
迟疑了下,炎华知道此时也瞒不过了,便如实回道:“是世子的伤口出现了中毒反应,我刚刚去村里问可有大夫,结果没有,只好先将车里带的普通驱毒汤药熬煮服下,也不知能不能有效。”
“伤口?”苏鸾脑中忽然闪过她与苏安回到马车时,看到陆锦珩和炎华在马车里,难道那时是在包扎伤口止血,有意不让她知道?
思及此,苏鸾急急去往陆锦珩的屋子。
陆锦珩躺在床上,不只脸色惨白,唇间也是毫无血色。苏鸾还从未见过陆锦珩如此虚弱的模样。
“陆锦珩?”苏鸾小心翼翼的唤了声。见陆锦珩没反应,她便去掀他的衣裳 ,果然见他胸前有两道伤口,伤口周边已开始发黑,明显的中毒迹象。
苏鸾不由得噙起两汪水汽,就这么深的伤口,即便无毒也够他受罪的。可他居然一路没表现出来半点儿痛意。
蓦地,苏鸾想起陆锦珩吻她时皱眉纠结的表情……她之前从未往他身受重伤上想过。
他是在拿亲吻来止痛?
正游思着这些,一个声音自耳边传来:“这么快让我遭了报应……你可不气了?”
苏鸾的视线从那两道伤疤上移,撞进了那双狭长阴郁的黑眸里。她想起陆锦珩强吻她后,说过让她报复回来的蠢话。
用力抿了抿唇,苏鸾委屈的嘴抽了两下,埋怨道:“为什么不说?”
“说了你就心甘情愿了?”
苏鸾将头别开,她倒不是气陆锦珩所说的话,而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落泪。
“呵~”轻轻的一声笑,却牵扯了胸前的伤口,令得陆锦珩微微皱眉,显露出一丝痛苦。
苏鸾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转头毫不犹豫的俯下去,将唇主动送到陆锦珩的嘴边儿……
陆锦珩狭长的双眸不由自主的瞪大!
守在门口的炎华见状,立马拉了拉门里守着的两个侍卫,应景识趣的将门带上,只留苏鸾在世子屋里。
覆了一会儿,那张软软的小嘴儿便无情移开。陆锦珩意犹未尽的随着苏鸾的抽离抬了抬头,直到确定够不到她了,才重新落回枕上,痴迷的望着她。
“还疼吗?”苏鸾低声问道,一双春雨新洗过的杏眸清亮中透着真诚。
“疼死了。”
“那怎么办?”苏鸾有些着急了,她连这法子都使上了,还不顶用?
陆锦珩淡笑着:“多来一会儿就好了。”
苏鸾犹豫着,一时分不清陆锦珩所言的真假。直到看陆锦珩将手捂到胸前,脸上很是痛苦的样子时,苏鸾立马又奋不顾身的俯了下去!
这回陆锦珩伸手勾住苏鸾的脖子,让她不能再蜻蜓点水似的敷衍了事。
在陆锦珩一波又一波的嗍吮下,苏鸾已是昏然如醉,仿佛自己也病入膏肓一般,看不清眼前,想不清以后,全然失了冷静与理智。
“世子,苏姑娘,药熬好了。”门外传来炎华的声音。
苏鸾这才从昏然中醒来,轻轻推了一把陆锦珩。陆锦珩眼下正伤着,四肢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苏鸾随意一推便轻易的将他给推开了。
这么容易?苏鸾暗暗吃惊,这么说先前陆锦珩忘情之时不是她逃不脱,而是她压根儿不想逃……
慌张的抬手擦了擦嘴边,苏鸾直起身子五指拢了拢头发,才朝着门喊:“送进来吧。”
炎华端着一碗冒热气的汤药进屋,堪堪进来便将那苦涩之气溢出老远。
“世子,属下喂您服药?”炎华试探一句,总觉得这活儿世子并不想让他来干。
果然陆锦珩嫌恶的觑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到苏鸾身上:“你来。”
炎华自觉的将药递到苏鸾手中,并叮嘱一句:“苏姑娘,劝着世子趁热服。”这便转身出屋,又识趣儿的将门随手带上。
苏鸾先将药碗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多拿了个软枕店在陆锦珩头下,使他头抬得更高一些。然后拿汤匙搅了几下汤药,让它稍稍凉下来,而后端起坐到床畔,舀起一勺喂给陆锦珩。
陆锦珩不配合的别开头,不满道:“就这样喂?”
苏鸾隐约猜到他的意思,为难的低头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汤药,喃道:“可是我怕苦。”
陆锦珩眸底微微波动了下,原来她只是怕苦,并不是不想那样亲密。如此他便也不别扭了,摆正了脑袋,“那还是这样喂吧。”
苏鸾一勺勺的将药喂过去,陆锦珩倒是听话的很,很快便将一整碗药服下。
这驱毒之药是太医所开,与其它远行常备药物一同备在车内,以供应急。虽不能百毒皆驱,却至少能起到延缓毒性蔓延,暂时保命 的功效。
陆锦珩服下没多会儿便一阵困乏感袭来,握着苏鸾的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待陆锦珩睡了,苏鸾便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奈何陆锦珩纵是虚弱至此,手劲儿也还是有些,执拗的攥着她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