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纪 by女巫(慕容姐姐)-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身体已冻得失去知觉,如不存在。却仍可感觉到痛。冻僵的嘴唇迸出血来。
孟廷喘息着,盯住我,我闭眼等着他再打过来,然而他却只是替我抹去嘴边的血迹。暗夜里他的眼神深邃,细雪朦胧,我看不清楚。
轻轻挣脱他的手,我走向河的深处。
“放过我,孟廷。”
15。
不要再折磨我,孟廷。
我好痛。
我弯下腰,来不及摸出药片。眼前全是飞舞的模糊的雪,冰冷的河,天旋地转,我痛得抬不起头,着不了底。
药瓶从冻僵的手指间跌落,堕入河里。
我探手,想捉住什么倚靠,却捉住孟廷的手…… 暖热而有力的,与我的冰冷和微弱,我怎么敢贪图,那不属于我的热度,烫慌了般的,急忙放开。
却被他紧紧拖住。
来不及说出乞求的话,我只等着他的拳头,落到身上来。然而下一刻,失温的身体,却触碰到温暖厚实的所在。
不是冰冷的河底。我僵着,不知所措。
也许这是一个梦,忽而模糊忽而清楚,孟廷的怀抱,像怕我逃了般的,紧紧地裹住我。我又湿又冷,在他的臂弯里颤抖,心底一片迷茫。
放过我…… 我的声音如此微弱,迷失在漫天雪里。
“因因,怎么了?因因?”
那是,孟廷的声音。
如从梦里惊醒,我慌张挣出他的胸膛。
俯在岸边的湿泥里,听到自己的声音也仿佛时远时近,“别…别过来,我等一下…就没事……”
蜷在泥里,努力地按住胃部,这样的绞痛,并不是第一次了。
半晕半醒着,我惶然躲着孟廷伸过来的手。
或许是因为舒扬的事,我不知哪里说错了什么,惹恼了他。他的呼吸压抑沉重,拳头狠狠握在身体两侧,指节格格地响,却一直没有动作,也不离开。
我感受到他的注视,如此冰冷。
他看着我在泥里无力的挣扎,脸上手上,到处是泥。痛得不成人形的样子,连最后的一点矜持也失去。
如卑微的烂泥,却妄想得到,他的怜悯。
多么可笑。
有关于爱,我狠狠啮咬着自己,这么疼这么疼,分不清痛的是胃,还是哪里。似乎看到他和舒的,两张嘲笑的脸。
我挣扎着爬起来,“对不起,舒先生的误会……我…”
孟廷面无表情,似一尊石头的雕像,仿佛未曾听到我的话。
我不禁缩步。
“因因。”他却忽然开口,“你要去哪里?”
一贯的淡漠的语调。
“我……”
要回中介店吗?生活了二十七年的陌生城市,我要去哪里?
我迷茫地抬头,张开口,却答不出半个字。
“…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不会再出现。”
孟廷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凶恶,狠狠捏住我的肩膀,硬生生将我扳直,“放过你?!既然求我放过你,为什么走了又要回来?!”
我躲避着他逼视的目光,“疼…。。孟廷…我不是故意回来,我也不知道,中介店的安排……对不起…放、放开我…”
随之而来的沉默,孟廷冰冷的眼瞳,凝视着我,似要深入骨髓将我冻住。
颓然地,他却放了手。
“…我走了。”转过身,眼前这一片白茫茫的夜,没有尽头。
在中介店里大病一场。
店主的揶揄与同事的冷漠,并不难捱。
难捱的终究是自己的心。
一个人躺在宿舍床上,白天黑夜,梦着醒着,如在雪里燃烧。每当夜里我便以为,我已经烧成灰烬。
然而下一个黎明仍会醒来。
所幸无需我去乞求,因那一笔医药费,店主也不会将我赶走。两周之后,还未完全痊愈的身体,便走进新雇主的领地。
冬日的晴空清冷无色,但前尘往事,终可不再纠缠。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
15章,未如想象中那样顺畅。。。。。
偶发现偶好象认床那样; 换了环境,总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要重新酝酿情绪。。。。。。。
汗…。。 不知道别的写文的大人,是不是也会这样……
偶的鲜网专栏:一念之地狱
ww3。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00048278/index。asp
印摩罗天的专栏:迷途庄园
ymlt/shequ/Board/Board。asp?BoardID=72
16。
夜幕里的建筑,黑沉沉地立成一片阴影。
我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穿上鞋子,去按门铃。
孟廷开门,“因因怎么这么晚?”杜擎和陈明远也在,我下意识抱紧双臂,低头给他推进厅里。
杜擎挑起我的脸,“迟到一个小时,因因,你说怎么办?”
我不躲避,亦不出声。
“阿擎,别吓他了。再不走我们也要迟到。”陈明远插言,将杜擎的外衣丢过来。
“那因因怎么办?”
孟廷也将外衣套在身上,将我从杜擎手里夺过去,“乖,来帮我系扣子。”
我的手有些冻僵,笨拙地替他扣上衣扣。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搭在我肩上,很认真的端详我。
盯得我心跳也加速。
他钳起我的下巴,带着满口的烟亲了亲我,“因因… 好象有幽闭症的样子哦。”
“幽闭症又是什么东东?”杜擎在一边好奇地问。
孟廷将我慢慢推到洗手间门口,一手扭开了门。
我不出声,只是扳住门边,紧紧咬住嘴唇。
他残忍地拉开我的手指,笑着推我进去,拍拍我的脸,关上门。
我倚着门坐下来,抱住自己,不给自己发出声音。灯也随即熄了。只有嵌在墙上的排气扇在转,透出旋转的微弱的黑夜里的光影。没有窗的小小浴室,水龙头的水滴滴落的声音,越来越沉重。我感到自己,渐渐透不过气来。
…… ……
门终于开了,他找到角落里的我,唤我,“因因?”
他过来拖我,“因因,怎么啦?不要吓我,说话啊因因?”不停叫着我的名字。然而那么遥远,我不确定那是,在世界的哪一边。
只是冷。身体已经冻僵了,如隔着,一层冰。
“对不起,因因,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怕……我以为很快就可以回来,谁知道被那些该死的家伙灌醉,醒来就已经是下午……”
“我一醒就超速的赶回来… 因因,乖,张开嘴巴,牙齿不要咬得那么紧……”
“好了因因,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你一直抖一直抖的,全身都好冷。”
他用毯子将缩成一团的我紧紧裹住抱在怀里,一遍遍亲吻我的脸,把我冰凉冰凉的手放进他的毛衣里头,紧紧裹住我的颤抖,“不要怕,因因不要怕,我再也不会关你…… 我只是…开个玩笑…。。因因…我好喜欢你…”
那个下午。
他终于撬开我的牙齿,用毛巾垫了半边牙关,嘴巴含着温水一口一口度给我。我好象从冰窖里慢慢地解了冻,渐渐找回知觉。
“因因,你吓坏我了。”
我望着他,大我一岁的顽劣少年,他随心所欲的冷酷以及温情,令我不知所措。
“想哭的话,就大声哭出来吧,因因。”
我摇头,却止不住泪珠不停地滚出来,手指紧紧扣着他的毛衣。
其实,很多次被哥哥那样关起来。每次都是给扔在那里,自生自灭。家人似乎也习惯了我的反应,养母总是骂我,“又抽风,关一下就抽风,真是讨厌的小孩。”
我也习惯了,缓过气便自己爬起来。也不敢哭,哭了更会挨骂。但是习惯了痛,不是并不会痛。
我挣出孟廷的怀抱,爬到沙发的角落。
“还在生我的气吗,因因?”孟廷跟过来,用毯子围住我。他的声音异常温柔,令我不忍置之不理。虽然坚持着不肯看他凝视的眼睛,却仍是极轻极轻的,摇摇头。
孟廷却很开心的样子,本来顾忌着我的反应,而不敢靠我太近,这时却心安理得地将我一把扯进怀里,扯得我很疼,也不自觉,“我们出去吃饭吧,因因肯定饿坏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餐馆吃饭。
都是一间一间的小室,很矮的木桌,坐在铺了席的地板上,很多碟看起来怪怪的陌生的食物。孟廷说是日式料理。
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地咽,也说不清是好吃还是难吃。
孟廷关了拉门,靠过来我这一侧,“因因这副可爱的样子,倒真的好适合这里呢。”手便伸过来揽住我,“好吃吗?”
他夹了一块紫菜寿司叼在口里,凑过来,我半个身子被他箍着,只好张开口让他得逞,他将寿司填进来,舌尖也跟进来扫了一圈。
我狼狈地挣脱开,想把口里的东西吐出来,却被他摁住嘴巴,扳仰了头,被逼囫囵着咽了下去。
噎得俯在榻塌米上咳了半天,又被他趁机灌了半杯清酒,又苦又辣。
他再靠过来,我便不禁后缩着躲开。
“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别那么别扭了因因。”他仍然过来扯我,“再不过来的话,我要生气了。”
我有些怕的不敢再躲,他却扯我过去,直接将我按在榻塌米上。摁住我企图推开他的双手,低头吻了下来。扫荡般地恶狠狠的吻,直到我无法忍受再度开始挣扎,他才放开我,气喘着,“好喜欢这样被强迫的因因。”
我趁着他失神,悄悄从他手臂间的缝隙钻出来,缩在墙角。
他独自坐起身,为自己斟了杯酒,默默地喝。
“因因是不是特别恨我?”他咽了一杯酒,忽然回头问我。
我倚缩在墙角,一时不知应否回答。
“孟廷…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这样乞求的话说出来,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止不住的涌出来。
“…之前的那些钱,我会慢慢还给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真的…好累……” 仍然忍不住再次试着求他,但并不抱任何希望,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孟廷果然恶狠狠地拧过身捉住我,红着眼睛,扑面的酒气。
“不要打我… 你醉了孟廷……”
他仍然发狂一样地拎着我的胸襟,狠狠打了我一掌。我抽噎着,又惊又怕,脸上又辣又麻,眼花耳鸣的跌倒在榻榻米上。
绝望地俯在那里低低哭泣。终于不能再对自己隐瞒,面对这世界的无力感。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我不知道,应该信任谁。
孟廷,以及这个世界,不可躲避不可抗拒,我不知藏身何处,才能够不被伤害。
孟廷再度抬起的手,却停在半空,未落下来。
18。
从餐馆回去的路上,孟廷一言不发。
也不看我,却从餐室里便一直紧紧扣着我的手腕,将我牵上车。
“因因…”
见我乖乖随在身后进了房间,他欲言又止。转过身看了我一会,才轻轻扳起我的下巴,用手指碰了碰我微肿的面颊。
“疼吗?”
我轻微地躲了一下,不敢出声。
孟廷似乎叹了口气,有些消沉地将自己陷进沙发里,“因因,你总是惹我生气。”
“把我的香烟拿过来,在大衣口袋里。”
我迟疑了一下,到门边的衣架上摸出烟盒,看了看他脸色,只好笨拙地抽出一根递到他唇边。
我笨手笨脚的样子反而惹他发笑,他点燃香烟,忽然硬是将我扯倒,摁进怀里,把我的头埋进他胸膛。那样的姿势令我十分别扭,他却一边吸着烟,一边轻抚我的脊背。
我试图挣扎,仍被他摁回原来的姿势。
他的手来来回回,固执的也是轻柔的,一遍遍地轻抚着。
“别这么僵硬,因因。”
厅里只开着暗黄的落地灯,他吻着我耳朵,轻轻说。
给他拥着走到洗手间。他在浴缸里放满了水,便来解我的衣扣。
我下意识攥紧自己的衣襟,他不但不恼,反而笑笑,亲我的睫毛,“因因好像一只小鹿哦。”仍然将我剥光。
洗手间又冷,